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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找借口維護她嗎?


秦子衿聽言十分詫異,低頭看著自己這一身花草香:“那我先回去換個衣服……。”

        “不用了,直接來公司吧!”蘇默南淡聲打斷她,抬起手腕看了下時間:“我現(xiàn)在要開個小型會議,你到了先在我辦公室等我。”

        “哦……好。”秦子衿懵懵的應(yīng)著,電話那頭的蘇默南就已經(jīng)把電話給掛了。

        鐘晴夏聽著她的話,便出聲問:“怎么了?是蘇少找你有事嗎?”

        “嗯,說是晚上有個酒會要參加,不好意思,晴夏,今天晚上的飯和電影可能就……。”

        “沒事,蘇少的事比較重要,飯和電影我們都是可以隨時的。”鐘晴夏笑著站起身,看著她身上系著的裸色圍裙:“你要回去換衣服嗎?”

        “不用……他說不用換。”秦子衿說著,再次垂頭看著自己身上這套淺綠色的紗裙,猶豫的問:“我穿著這個去參加晚會……會不會顯得太……。”

        “沒事,我覺得挺好看的,主要是你人美氣質(zhì)好,我?guī)湍阍傺a下妝,稍微整理下就好了,再說,誰說這種小清新的感覺就不能參加酒會了,還襯得你好像才十八歲一樣。”

        秦子衿被她說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嘖!那我也不管了,反正是他不讓我回去換的。”

        “我?guī)湍阊a妝吧!”

        “嗯。”

        重新補了個妝容,整理了下紗裙,秦子衿就在花藝店外面打了輛計程車來到了蘇氏集團的大廈,和蘇默南結(jié)婚那么久,這還是她第一次來這棟大廈。

        站在門口迎接她的正是上次蘇默南派去保護她的其中兩個人,一個王遠一個齊漢,在看到秦子衿款款走來的時候,兩人立馬上前和她鞠了個九十度的躬:“夫人,下午好,很高興再次見到你。”

        秦子衿被他們兩個人的勢頭嚇得倒退了一步,眼珠子左右轉(zhuǎn)動著:“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嘿嘿,老大讓我們在這里等你,帶您上去的。”齊漢傻笑了聲,撓了撓頭,認真道。

        “夫人,走吧!我?guī)阆热ダ洗蟮霓k公室,老大剛剛?cè)ラ_會了,估計至少要半個小時才會結(jié)束。”王遠走到她的身側(cè),一邊解釋,一邊領(lǐng)路。

        秦子衿點了點頭,跟著他們兩人走進大廈里。

        由于是他們兩個人領(lǐng)路,公司里大多數(shù)人都是見過他們兩人的,都知道是蘇默南的心腹,就連跟在蘇默南身邊多年的盧婕都沒有他們有面子,原因只有一個,因為他們是蘇默南之前在隊里里帶出來的,可以說是生死之交的兄弟。

        而秦子衿現(xiàn)在也因為之前的報道和頭條,很多人都是認識她的,蘇氏集團的職員們都知道這位蘇夫人是他們蘇總的心尖寵,但一直都沒有見過,現(xiàn)在看著由齊漢和王遠兩人領(lǐng)路帶著秦子衿上電梯,三人還有說有笑還很熟的樣子,又想起關(guān)于上次青楦別墅小區(qū)的搶劫案,他們蘇總可是派他們四人去保護秦子衿的。

        越發(fā)覺得這秦子衿在蘇默南心里的地位是任何人都不可動搖的,經(jīng)過她身邊的人,都會笑著頷首打招呼,說一聲‘夫人好’。

        而每每有人和她打招呼,一旁的齊漢就特別牛氣沖沖的昂著頭,挺著胸,覺得特有面。

        “你瞎嘚瑟什么?”王遠看著他那傻樣,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哼,老大說了,我們是來給夫人撐場面的,要其他人都知道夫人在老大心里的地位,讓別人不敢在背后說夫人的半句壞話,只有羨慕的份。”齊漢輕哼了聲,話也是說得相當自信。

        在旁聽著秦子衿也是愣了,蘇默南居然會說這樣的話?

        她這顆越跳越快的心啊!

        “老大有這樣說嘛?不是說讓我們下來接夫人,別讓她迷路,不然他開完會還得去找她嗎?”王遠就耿直多了,聽了齊漢的話,腦袋上冒出三個很大的問號,認真回想著之前蘇默南交代給他們時說的話。

        “說什么呢?你是不是蠢?老大是礙于面子,才不好意思把心里的話說出來,懂不懂?”齊漢看王遠這個不通氣的,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狠狠的瞪了一眼他,在秦子衿的身后給他打著手勢。

        王遠依舊沒懂,也沒看到他的那個手勢,就和他爭辯起來了:“老大說的就是不讓夫人迷路啊!還說公司太大,怕夫人犯路癡。”說著,王遠好奇的看向秦子衿:“夫人,你真的是路癡嗎?”

        秦子衿:……

        齊漢:……

        “不是。”秦子衿咧嘴一笑,有種皮笑肉不笑的感覺,她有種想爆粗口的沖動,腫么辦?

        這一根筋真的是沒救了……

        齊漢真的是殺人的心都有了,怎么就那么美眼力見呢?

        在聽完王遠的那番辯駁的話后,秦子衿那顆原本還在加速跳著的心忽然就停了下來,看吧!果然,這話才像是蘇默南那個鋼鐵直男癌晚期的人才會說出來的,像那種什么甜言蜜語,為她著想的話,壓根都不用想,絕對沒那個可能。

        秦子衿瞥了眼還在較真的王遠,無聲的嘆了口氣,這自己是直男就算了,手下的人也是一根筋的直男,她拿什么來拯救呢?

        哎!算了,還是放棄治療吧!反正是沒救了。

        到了總裁樓,三人經(jīng)過秘書室時,里面的秘書都起身和她頷首,原本從外面忙碌走進來的盧婕在看到秦子衿時,也是愣了下,笑著頷首打招呼:“夫人,您怎么來了?”

        “老大讓夫人來的,晚上不是有晚會嗎?”秦子衿還沒來得及接話,一旁的齊漢就搶先回答,說完,又看向秦子衿:“夫人,這是老大的辦公室,您先進去坐一下,我和王遠還有別的事。”

        “好。”秦子衿笑著點了點頭。

        被當場博了面子的盧婕面上有些尷尬,深深的看了眼齊漢,又看向秦子衿。

        “那盧秘書,我們先走了,夫人就麻煩你照顧了。”王遠對盧婕還是有些禮貌的,話音剛落就被齊漢強行給拉走了。

        盧婕知道,那個齊漢對自己有偏見,不太喜歡自己,不過他也不稀罕他的喜不喜歡,反正她又不是幫著他做事,用不著他喜歡。

        “夫人,您先進去坐吧!我去幫您泡杯咖啡。”

        “有勞了。”對于盧婕,秦子衿臉上的表情淡淡的,沒有過多的神情,轉(zhuǎn)身就走進了辦公室。

        他的公司,他的辦公室,她都是第一次來,看著這偌大卻整潔清亮的辦公室,秦子衿嘴角微微揚起,稍微打量了圈,才坐到沙發(fā)上。

        沒一會,盧婕就端著咖啡走了進來,帶著抹大方的笑容,將咖啡放在她面前,手還故意停留了一會:“夫人嘗嘗看,這是最近蘇總最愛喝的一種咖啡。”

        提及蘇默南,秦子衿的唇瓣便抿緊著,好像每次遇到盧婕,她和自己說話,總是離不開‘蘇總’這兩個字。

        秦子衿也沒有搭話,伸手去拿那杯咖啡,不經(jīng)意的注意到她手腕上戴著的手表,明眸里的光瞬間沉了下來,拿咖啡的動作也停頓了下來。

        盧婕見秦子衿的視線注意到了自己的手腕上,嘴角微微勾起,故作一副詫異的樣子:“哎!好巧啊!夫人也買了這款手表啊?這款手表是剛上新沒多久的,沒想到夫人也會買。”

        秦子衿她抬眸睨著盧婕臉上的笑意去,俏容上微冷,就又聽到她說:“我上次也是聽到蘇總提起關(guān)于這手表,也是特意去網(wǎng)上查了下,感覺挺漂亮的,就買了,夫人是不是也覺得這款手表很漂亮,而且還是情侶款的。”

        “盧婕,其實你不用這么針對我,就連買個手表和穿衣服都模仿我的。”秦子衿面無表情,眼神里淡淡的,沒有過多的情緒,冷不防的就把她的真面目拆穿了,順勢也注意到了她的劉海,忽然輕笑了聲:“剪個留海也和我一樣,難道你就會變成我嗎?”

        聽言,盧婕臉上的笑容一僵,沒想到秦子衿會直接挑明的說出來,尷尬的笑了笑:“夫人,你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我沒……。”

        “別裝了,我替你累,真的,說句實話吧!你針對我無非就是因為蘇默南對嗎?你喜歡他?”秦子衿靠在沙發(fā)背上,輕聲打斷她,清冷的望著她,從容不迫的反問。

        聽她說完,盧婕就徹底卸下了偽裝,笑著點了點頭:“不,我愛他。”

        “所以……你覺得,你弄這些東西就能改變什么呢?讓他和我離婚,然后娶你嗎?”秦子衿其實也覺得挺可笑的,真是搞不懂盧婕是怎么想的。

        盧婕神色一沉,他知道,這是最不可能的事情了,如果蘇默南喜歡她或是愛她的話,根本不會娶秦子衿,更不會對自己這么冷淡,讓她跟了他那么多年都沒有任何結(jié)果。

        “怎么不說話了?”見她不說話,秦子衿再次出聲:“盧婕,我們就一次性說清楚吧!別省得以后見面還得打啞謎,我沒有權(quán)利去阻止你喜歡誰,你喜歡蘇默南可以,但我先聲明一點,我是他的妻子,你再怎么和我玩心眼我都是他的妻子,你要是沒有本事讓他和我離婚,你就少在我面前弄這些亂七八糟,花里胡哨的東西。”

        盧婕沒想到秦子衿表面這么溫婉柔和的一個人會說出這樣的話,臉色都白了幾分:“我不比你差什么,要論長相,身材,學(xué)識我都不輸你什么,唯獨身世背景,如果我生在名流社會,那嫁給他的人一定會是我,你才和他認識多久,加上結(jié)婚的時間也就三個多月,而我呢,我認識他有四五年的時間了,從我畢業(yè)開始就在他身邊。”

        “這和背景還有認識時長多沒有關(guān)系,如果他喜歡你早就喜歡上了,不會等到現(xiàn)在娶了我后才發(fā)現(xiàn)。”秦子衿淡淡然的睨著她,將她所有的幻想全都擊破,不留任何碎影。

        盧婕忽然感覺到自己那顆心已經(jīng)被秦子衿扎得血淋淋,這種事情她其實早已經(jīng)知道了,可就是不愿意去相信,任由那種不甘心一點點籠罩著自己到失去了理智。

        “所以,你現(xiàn)在是想警告我什么?離他遠一點嗎?”等盧婕漸漸穩(wěn)定好思緒后,釋然的笑道:“那我告訴你,這是不可能的,我知道嫁給他是無望了,那我希望站在離他最近的地方,只要能看得到他我就心滿意足了,我想……這幾天你和他見面的時間和說話的時間加起來應(yīng)該還沒我多吧!說起來,其實,我也沒什么可羨慕你的,你也沒什么和我炫耀的資本,秦子衿,你只是他名義上的妻子罷了。”

        秦子衿覺得有些無語,從來沒見過這么厚臉皮的女人,為了自己的私心可以把節(jié)操全部都扔在地上讓人踩。

        “你真的認為你這個秘書的身份在他眼里就真的那么重要嗎?”

        盧婕抿唇,警惕性的看著她,又帶著一分不以為然的試探:“你難道還想主動讓他把我開除了嗎?去告訴他我喜歡他,我對他有別的想法,那我告訴你,他是個特別不喜歡這種瑣事找事的女人,你盡管去說吧!我倒是想看看,他是先回把我開除,還是先會嫌惡你。”

        看著秦子衿再次發(fā)生變化的表情,盧婕勾了勾唇角,傾身上前,端起桌上那杯咖啡往她面前一遞,笑得嬌媚:“夫人,這咖啡快冷了,你不嘗嘗嗎?這可是蘇總最愛喝的咖啡,我特意給您泡的。”

        秦子衿想都沒想就要拒絕,伸手推開她的手,卻不想她執(zhí)意要推到她面前,秦子衿就稍微用了下力,盧婕的手一松,咖啡杯便掉落在了地上,發(fā)出清脆刺耳的聲音,深色的咖啡漬也濺落在地板周圍,包括沙發(fā)沿面。

        而恰巧,剛開完會議的蘇默南正好拉開辦公室的門,看到了這一幕,原本陰鷙的俊容微微愣了下,便再次變得暗沉。

        聽到開門的聲音,秦子衿和盧婕齊齊看向門口,在看到蘇默南時都有些壓抑,盧婕最先反應(yīng)過來,路出沒職業(yè)的微笑,連忙走過去問:“蘇總,會議開完了還順利嗎?”

        蘇默南沒有接話,冷漠的眼睨著地上那灘咖啡漬,平移到了秦子衿那張漂亮的俏容上,瞬也不瞬,卻夾雜著一絲別樣的冷漠。

        秦子衿動了動唇瓣,剛想說什么,就聽見那帶著質(zhì)問的音階就飄入到了她耳畔邊:“發(fā)什么了什么?”

        盧婕回頭看了眼坐在沙發(fā)上的秦子衿,眼底劃過一抹笑,轉(zhuǎn)頭看向蘇默南:“抱歉,蘇總,是我沖撞到了夫人,夫人說咖啡太燙了,讓我去換,我剛拿起來摸了下覺得還好,夫人就……把她打翻了,我馬上就去清掃。”

        “是這樣嗎?”聽盧婕說完后,蘇默南睨著秦子衿的目光沉了沉,繼續(xù)質(zhì)問。

        秦子衿緩緩起身,朝他盈盈一笑:“你信她的話嗎?”

        蘇默南覷著眉頭,瞥了眼盧婕,盧婕見狀,心里‘咯噔’一響,有些慌亂了起來。

        “挺好的,你這秘書不止工作能力好,就連戲和臺詞都能說得那么好,我挺佩服的。”秦子衿緩緩站起身,走到蘇默南的身邊:“今天和晴夏學(xué)了一下午的插花,有些累了,晚會我就不陪你去了,先回去了。”說完,便淡漠的收回視線,從他身邊越過。

        在她經(jīng)過他身邊時,蘇默南順勢抓住了她的手腕:“秦子衿,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秦子衿偏過頭,余光瞥了眼盧婕,從他手里抽回自己的手,推開辦公室的門便離開了。

        離開時,她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至少這樣她覺得她還是有尊嚴的,她之所以對他如此態(tài)度,是覺得,他能當著盧婕的面用那樣的語氣來質(zhì)問自己,那就已經(jīng)說明他不夠相信自己。

        “蘇總……。”盧婕看著秦子衿離開,努力掩飾著心底的喜悅,便想開口說話。

        “閉嘴,我不想聽。”但原本就因會議不太順利而感到生氣的蘇默南,被秦子衿這么一弄,變得更加煩躁生氣了,她一開口就被蘇默南給冷聲吼住,眼眸中蹙著寒意:“把這里給我收拾干凈,晚上的晚會推了。”音落,就像一陣風(fēng)般出了辦公室,去追秦子衿了。

        進了電梯后,秦子衿深呼吸了口氣,有些無力的靠在一旁,她其實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對付什么第三者之類的事情,現(xiàn)在對待盧婕的感覺就是反感不喜,也不知道自己剛剛的處理方式好不好,對這一切的一切都覺得太過于生疏了。

        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婚姻里會出現(xiàn)這類問題,所以在面對的時候會有些遲疑,也會有不當?shù)牡胤剑蚴沁^于任性。

        可就光拿蘇默南剛剛的態(tài)度來講,她是有些失望的,這幾天兩人的溝通本來就少,又加上盧婕那句‘他們這幾天見得面和說的話還沒有她一天多’有點戳到她的心,復(fù)雜的心情全部都一涌而上,沖擊到了腦袋上。

        出了蘇氏集團的大廈樓,秦子衿迎著傍晚的余暉走在路上,心情有些沉重,快走到附近站臺時,一輛熟悉的黑色悍馬便停在了自己面前,副駕駛室的車窗緩緩降下,那張英俊帥氣的輪廓落入她的余光里,緊接著便是道駭人冷漠的命令音調(diào):“秦子衿,上車。”

        秦子衿一愣,腳下的步子也隨即停下,側(cè)眸與他對望著,以為他是因為自己不去參加酒會才追出來的,柔和的俏容上染上抹落寞,淡淡的說著:“我不是說了嗎?我今天有些累了,酒會我就不參加了,你自己去吧!少喝點酒,也別酒駕,找個代駕就好了。”

        聽著她那淡淡然的關(guān)心口吻,蘇默南異常有些暴躁,沉下俊容,再次重復(fù):“我讓你上車,最后一遍。”

        “我不是說了嗎,我……。”被他這么一兇,好脾氣的秦子衿也是沒了耐心和他周旋,她現(xiàn)在腦子里亂糟糟的,很難理出個什么頭緒來,能和他這么平靜的對話,這已經(jīng)是她盡自己最大的力在克制心底想要發(fā)泄出來的怒火了。

        畢竟不想和他在這大馬路上,當著那么多外人的面和他吵架,一來是不夠尊重他,二來也會踩了他的面子,讓他受外界的紛擾流言。

        “秦子衿。”

        “上車,酒會不去了。”又一遍的催促,似是把自己上一句說的話給忘了般。

        聽后,秦子衿詫異的睜大眼睛:“為什么……。”

        “你是打算讓我下車抱你上車?”

        “不是……。”

        “那就快點,這里不讓停車。”

        ……

        秦子衿無言,看了下周圍走過去的人,邁步走過去,拉開車門坐了上去,蘇默南冷冷的遞了她一眼:“安全帶。”說完,便再次啟動車子,將車駛?cè)胲嚵髦小?

        良久,秦子衿垂眸睨著自己的雙手,緩緩出聲:“那個……酒會你不去參加真的沒問題嗎?會不會……?”

        “無所謂。”蘇默南冷聲打算了她的話,那酒會其實自己去不去都是無所謂的,只是為了給對方一個面子,才想帶著秦子衿去露個面,現(xiàn)在不去就不去了,也沒什么大問題。

        “是因為我剛剛說不去……。”秦子衿想了想,心里有些愧疚,但又有些糾結(jié),試探性的問。

        “和你無關(guān)。”

        他這富含著冷漠又疏離的四個字一點點抨擊著她的心臟,緊合在一起的雙手忽然一松,默默的將視線眺向窗外,任由心底的思緒交錯著。

        車子抵達別墅后,秦子衿便直接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下車進了別墅,并沒有等蘇默南,換了鞋便將屋子里的空調(diào)打開,抬腿上了樓。

        蘇默南緊跟其后,看著她上樓的背影,瞇了瞇眼眸,也大步追了上去,到了衣帽間,蘇默南就見她正在拆耳環(huán),抿唇問:“秦子衿。”

        “嗯?”秦子衿沒有回頭,繼續(xù)著手里的動作,淡聲應(yīng)著。

        “剛剛在公司,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沒什么,就是你看見的那樣。”秦子衿將耳環(huán)放到盒子里擺好,沒有心情去解釋那些,畢竟盧婕自己還沒有對他說出喜歡之類的話,讓她來說,她怎么開得了這個口,一旦自己開了口,就有種把自己丈夫往外推的感覺,這樣的感覺她很不喜歡。

        蘇默南覷著眉頭,大步邁過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轉(zhuǎn)過她的身子,迫使她看著自己:“那你那句她很會演戲臺詞也說得好是什么意思?”

        秦子衿將手中剛解下來的手表放在一旁:“你想說什么?”

        “我想知道。”

        “知道什么?”

        “什么都想知道。”

        秦子衿一直認為自己并不是個矯情喜歡做作的女人,反而喜歡坦誠,盡管有些話很難開口,說出來讓人覺得難為情不好意思,但她還是想對他表明自己的立場:“很簡單,我不喜歡她,很討厭她。”

        “理由。”

        “討厭一個人沒有理由。”

        “她對你說了什么你不喜歡的話?”

        “對。”

        “說了什么?”

        “很多。”

        “比如……。”

        “蘇默南,你這是想替她借口維護她嗎?”秦子衿帶著些許疲憊的容顏望著他,眼底卻有那么一分期待,忽然很想知道一個答案,便神使鬼差的開了口:“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說我不喜歡她,討厭她,讓你開除她,你會答應(yīng)嗎?”

        盡管知道自己的話有多任性無理取鬧,但她還是說了出來,總覺得就像是在尋找著一抹安慰和安穩(wěn)一樣,要知道他是在乎自己的。

        對于她的這個問題,蘇默南也是遲疑了下,下意識的覷起了眉頭,但盧婕跟在他的身邊那么多年,在工作上是無可挑剔的,而且她作為總裁秘書,知道關(guān)于這段時間簽下的合同重要資料和文案部分,這時候開除她,無意就是給他們公司造成實質(zhì)上的損失,那樣董事會那邊的人也不會罷休,也會直接影響到股市上的運行。

        有些事情他可以為所欲為,但涉及到公司的利益,他必須慎重,畢竟公司上下幾千個人,還有董事會那邊有幾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老狐貍,開除盧婕,畢竟涉及到了他們公司目前最看重的一個合同案,所以,他稍微頓了會,便堅決的給出答復(fù):“不可能。”

        他這道略帶冷冽醇厚的嗓音縈繞在這偌大的衣帽間內(nèi),秦子衿怔怔的聽著,那顆起伏的心在這一瞬間忽然變得寂靜了起來。

        果然,是自己把自己看得太重了些,即使知道有些無理取鬧任性,但從那種期待變成了沉甸甸的失望時,她的心莫名的唄揪在了一起,異常難受。

        看著她一點點沉下去的芒,蘇默南的眉頭越覷越緊,想要開口解釋,卻不知從何開始說起,只是道:“秦子衿,你總得說清楚,為什么讓我開除她吧?她是我工作上的秘書,你是我的妻子,這并不沖突,你們兩人又不是天天見面,我很不懂,你一個江南書香門第出來的淑女會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

        “你不必當真,我剛剛也說的是如果而已,并沒有讓你真的開除她。”秦子衿的大腦里一片空白,什么片段都沒有,說話時整個人都是有些飄的,呼吸也覺得有些緊促。

        “我先去洗澡了,至于今天晚上的酒會,如果是我導(dǎo)致你不去的話,對不起,我沒怎么參加過那些酒會晚宴之類的,所以在這方面可能幫不到你什么,抱歉。”她的道歉帶著真心實意,卻也有幾分疏離和冷漠。

        讓蘇默南覺得原本近在咫尺的兩個人忽然之間就隔了天山萬水般難以觸及,她在疏遠他。

        這樣的感覺對于他來說是從未有過,陌生的,可同樣也有些難受,他不喜歡這樣的她,連帶著心里的煩躁也一股腦的涌現(xiàn)了出來,怒道:“你到底想怎么樣?盧婕到底怎么你了,讓你說出這樣的話,你今天下午到我辦公室的時間總共加起來也就半個小時,之前你們兩人也沒有什么交集,到底是為什么?秦子衿,你是在拿她來試探我嗎?”

        “你想多了。”秦子衿停下腳步,頭也不回的回了句,便再次抬腿走向浴室。

        這次蘇默南沒有伸手拉住她,就突然有了這二十八年以來第一次有的無力感。

        秦子衿從浴室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并沒有看到蘇默南的身影,而她也沒有任何吃飯的胃口,那種深深的疲倦感緊緊包裹著她,讓她倒在床上就陷入了昏睡。

        半夜時,蘇默南從書房走去浴室洗澡,看著床上熟睡的女人,眉頭再次皺了起來,她晚上就真的不打算吃點東西,就一覺要睡到大天亮嗎?

        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蘇默南在原地站了一兩分鐘后,最終還是沒有去開口叫醒秦子衿。

        這也是他們從認識到結(jié)婚到現(xiàn)在,第一次冷戰(zhàn),兩人都沒有搭理對方,而蘇默南是不知道該怎么去和她說,更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而他認為她和他鬧脾氣的真正緣由就是因為他不同意開除盧婕,而現(xiàn)在真的不是開除盧婕的最佳時機,畢竟她也是和公司簽了約的。

        第二天秦子衿是被肚子餓醒的,起來的時候,屋子里已經(jīng)沒有蘇默南的身影了,回想起昨天晚上他們的對話,秦子衿深呼了口氣,雙手捂著臉,對自己有些惱,暗咒道:“到底在抽哪門子瘋啊!都干了些什么啊!”

        恢復(fù)理智后的自省雖然來得有些晚,但秦子衿其實是不想和蘇默南吵架的,畢竟為了盧婕吵架根本沒什么必要,而顯然,蘇默南好像并不知道盧婕對他的心思吧!

        這也是她難以訴說實情的一個重大理由。

        把自己的早餐一事解決后,秦子衿就又接到了親媽發(fā)來的微信,詢問她和蘇默南商量好什么時候回江南的事情沒。

        秦子衿一時有些回不上來,現(xiàn)在和蘇默南正處于吵架后的冷戰(zhàn)中,也不好開口,就隨口找了個借口說,他忙,沒時間和他說,再過幾天。

        這樣推脫了好幾次,秦母就覺得是她自己不愿意回來,說,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都不想回來看看自己父母了。

        對于秦母這樣的想法,秦子衿也很無語,連聲道:‘我知道了,我會盡快和他商量的,這個暑假一定會回一趟江南的,別擔心好嗎?’

        秦母看后這才滿意的說等她的好消息。

        畢竟是獨生女,秦母自然是想念女兒的。

        秦父看著秦母掛斷電話后,便放下手中的書籍,摘下眼鏡問:“怎么樣?囡囡說什么時候回來了?”

        雖然是書香門第,但秦父和秦母一直都很疼愛她,也很保護她,對于她的昵稱小名也是相當有愛的。

        “她說還沒有和默南商量,說默南這幾天忙,每天早出晚歸的,都抽不開空和他談。”

        “那你就不要著急了,人家默南一個人掌管那么大的企業(yè),忙是應(yīng)該的,他們才剛結(jié)婚沒多久,你總得給他們夫妻倆一點時間吧!別老催著子衿回來。”

        見秦父這樣說了,秦母也不好再說什么了,算是認同了丈夫的話,笑著問:“那你要喝茶嗎?我去給你泡杯茶。”

        “好,有勞了。”兩人結(jié)婚幾十年,都是彬彬有禮,也會有客套的地方,但這樣的相處也習(xí)慣了,覺得還親切一些。

        這邊的秦子衿把碗筷洗了,手機就響起了悅耳的鈴聲,是上次讓她幫忙咨詢蘇硯郗關(guān)于離婚事宜的那個同事,而這次的話題也顯然和上次一樣,一陣寒暄過后,她就道出了目的:“那個……秦老師,我都有點不好意思麻煩你了,你能不能再幫我問問你小姑子關(guān)于離婚上訴的事情啊?我前天去律師所找過她,但她助理說沒有預(yù)約是不能見她的,我也是沒有辦法。”

        “金老師,你上次不是說要和你老公和解離婚嗎?怎么突然……。”

        “哎,別提了,本來在孩子的撫養(yǎng)上面我們都已經(jīng)商量好了,提及到了財產(chǎn)問題,我是真的受不了了,他們這一家子的吸血鬼,無論如何都只能上訴了,我想知道這還需要一些什么資料可以幫助上訴的,怎么樣才能讓我贏得這場官司,秦老師,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才來求你的。”

        秦子衿抿著唇,對于她的現(xiàn)狀也是有幾分同情的,便問道:“嗯,我?guī)湍銌枂柊桑 ?

        她和蘇硯郗雖說是姑嫂關(guān)系,但兩人的關(guān)系也沒好到這種程度,畢竟她和蘇默南結(jié)婚也才沒多久,如果貿(mào)然開口去求蘇硯郗去見金老師也不太好,畢竟她工作上也有工作上的章程。

        和金老師掛完電話后,秦子衿猶豫了下還是給蘇硯郗打了個電話,鈴聲才剛響就被接了起來,秦子衿先是問候了兩句,才開始問她關(guān)于離婚上面的事情,蘇硯郗感到很驚訝,想起上次她咨詢自己離婚的事情,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也不好問出來,只是給了她一些建設(shè)性的意見。

        “不好意思,硯郗,你這么忙,我還打擾你。”問完后,秦子衿心里也有底了,便帶著歉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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