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喬戀】059:我們之間的問題
喬詩微微愣,他這略顯小心翼翼且又帶著試探意味的吻讓人覺得格外心酸,瞳孔里的流光瞬間凝聚了起來,好半響都沒有反應過來要去推開他。
見她沒有反應,程北淮的心逐漸落下,不斷輕啄著她的唇瓣,摟著她腰肢的力道也不斷收緊,就像是得到了什么稀世珍寶般,細心呵護著,生怕她又離他而去。
不知過了多久,房間里靜悄悄的,靜到只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喬詩微的渾身僵硬著,這個吻對于她來說,熟悉且陌生,卻又帶著微微甜和些許苦澀,這種百感交集環繞在她的心間,讓她忽然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心態和表情去面對程北淮。
在沒聽到他那番解釋時,喬詩微或許可能強迫自己去冷漠對待他,也會有意和他保持距離,只是他如今卻把她之前所有的努力全都化為烏有,似是之前做的全是徒勞般。
“爸爸……。”
忽然,門口傳來道一道糯糯的呢喃聲,將兩人的思緒打斷,喬詩微也猛地驚醒,眸子瞥向門口,發現星禾正探著個腦袋往里看,幾乎是下意識的,喬詩微猛地推開了程北淮,驚慌的連推好幾步,眼看著要撞上后面的柜子時,還好是,程北淮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的手臂,將她往自己這邊帶了些才沒撞到。
程北淮的眸底染著絲絲笑意,抓著她手臂的手也未曾放開,轉頭看向門口那抹嬌小的身影,溫聲問:“怎么了?”
“爸爸,我餓了……。”星禾眨巴了下眼睛,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剛剛推門進來她可看得一清二楚,看來詩詩阿姨有希望成為她媽媽了。
星禾心底的小算盤打得好,面上的喜悅也完全不掩飾,笑瞇瞇的看著他們兩個。
“好,爸爸待會就下去給你做飯,你先下去吧!”程北淮輕聲說完,就看向喬詩微,他還有話要和喬詩微說。
還不等星禾接話,喬詩微接收到他的目光,就覺得渾身有些不自然,立馬掙脫了他的手,快步走到門口,牽起星禾的小手:“走,星禾,阿姨先帶你下去。”
“好噠!”星禾倒是很乖巧的點頭應了,和喬詩微一同往樓下走去。
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身影,程北淮無聲的笑了起來,垂眸睨著自己的手,緩緩抬起撫上自己的唇,那種笑是發自內心的,心底的開心也是難以掩飾的。
好像又會可以回到過去了,好像也意識到了自己當初的決定是錯的了,好像變得更加放不下她了,又好像變得更加愛她了。
在下樓的時候,程北淮聽見從一樓傳來‘錚錚’的悅耳琴聲,嘴角揚起抹明顯的弧度,知道是喬詩微帶著星禾在一樓琴房里彈琴,聽這旋律,應該是星禾在彈,喬詩微在旁指導她。
他也沒去看,下了樓直徑就去了廚房,繼續處理之前沒處理完的事情,大約過了四十來分鐘左右,程北淮就端著熱乎乎的四菜一湯到了餐桌上,將身上的圍裙解下,擺放好碗筷,溫和的神色上有著欣慰之意。
星禾的生活起居一直都是由他來照顧,只有在星禾一歲內時,他也是初當父親,有很多東西不懂,而程母則完全不管,更是不愿意見到星禾,所以那段時間就請了個保姆,等星禾一歲后,他的廚藝也見長,在照顧星禾上面也變得得心應手了,后面便再也沒要保姆,只是和家政公司打了個招呼,每個月那幾天按時來別墅打掃衛生罷了。
別墅里琴聲縈繞,雖然有些音調會不準,或高或低,甚至還會走音,但程北淮也不覺得難聽,走到琴房門口時,看到小的坐在古箏前,而大的則彎著腰在細心指導著,這樣的畫面太過于美好,是他這六年來從未敢抱有幻想的,卻是他夢中的畫面。
現如今,好像已經實現了。
“飯菜好了,先出來吃飯吧!”程北淮在門口站了好幾分鐘,里面的兩人太過于專注一直都沒有發現,便忍不住開口打斷這份美好。
聽言,喬詩微和星禾齊齊轉頭看過去,在對上他那雙溫潤深情的眼眸時,喬詩微緩緩直起身子,緊抿著紅唇,心口卻是狠狠一跳。
星禾從方凳上起來,拉著喬詩微的售就往外面走:“好耶!終于可以吃飯了,快走,詩詩阿姨,我們去吃飯,我爸爸做的菜可好吃了。”
在被星禾拉著從程北淮身邊走過時,喬詩微都沒有去看他一眼,任由星禾拉著自己到了餐桌旁坐下。
星禾有一副專門的碗筷,見碗筷已經擺好了,星禾便坐在了對面,程北淮在過來的時候,理所應當的拉開了喬詩微旁邊的椅子坐下,拿起筷子,看著喬詩微,笑了笑:“餓了吧!開始吃吧!”
喬詩微看著桌上這色香味俱全的四菜一湯,心里有些驚訝,以前他是從來不會下廚的。
在她出神時,程北淮夾了一塊排骨到她碗里,又夾了一塊魚肉到她碗里,坐在對面的星禾看著,又看了看自己的碗,自己碗里的菜都是自己夾的,在看看喬詩微碗里的菜都是程北淮幫忙夾的,小嘴一憋,揚聲道:“爸爸,你偏心,只給詩詩阿姨夾菜,不給我夾。”
喬詩微聽言,也夾了塊排骨給星禾,笑了笑:“那我給你夾好不好?”
“好。”星禾這才笑了起來,喜滋滋的夾起碗里的菜吃了起來。
程北淮氣定神寧的夾起碟子里的青菜到她碗里:“不能挑食,青菜也要吃,可以補充維生素,有助于長高。”
星禾看著青菜,立馬又變得不開心了:“爸爸,你給詩詩阿姨夾的都是肉,為什么給我夾的是青菜。”
“你需要長高。”
“那詩詩阿姨呢?”
“她是大人了。”
“大人就可以不吃青菜嗎?”
聽著他們父女倆的對話,喬詩微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下,也夾了青菜到碗里:“星禾,你爸爸說得對,不能挑食,青菜我也吃的。”
見喬詩微吃了青菜,星禾看著碗里的青菜變得惆悵了起來,最后,又像是下定什么決心般,夾起那根菜葉子往嘴里送。
“味道如何?”程北淮見喬詩微吃了好幾口了,便開口問。
這味道還是挺出乎她的意料的,沒想到程北淮廚藝已經好到這個地步了,著實讓她驚訝了番。
“嗯,挺好的。”
“你喜歡,以后我常做。”
“……”
喬詩微一愣,總覺得這話里有另一層意思,但他說得并不明朗,自己如果執意去指出來,到顯得自己自作多情了,不說出愛,又覺得像是默認了。
程北淮的厲害之處也就顯在這上面了,有時候也是夠陰險的,深知她的脾性,所以在言語上也拿捏得恰到好處,也似是知道她會作何回應了般。
吃過飯后,星禾就把自己的碗筷收進了廚房,又抱著小箐果去玩她的芭比娃娃去了,程北淮見她收了筷后才起身準備收碗。
喬詩微也并沒有那種大小姐的嬌慣脾氣,既然吃了他做的飯菜,幫忙收個碗也是理所應當的,只是剛拿起碗,手腕就被程北淮摁住,喬詩微不解的側眸看向他,就聽見他道:“我來就好,你去客廳坐會。”
喬詩微看他接過自己手中的碗筷往廚房里走,又看著桌上還有兩個個已經吃完了的菜碟,便一手一個起身走到廚房,正巧程北淮回身,微微一頓,再次接過她手里的兩個碟子輕輕放進身后的洗碗槽內:“不是說了嗎?我來就好,你去坐著。”
“沒事,你做飯的時候我也沒幫上忙,白吃了一頓飯,理應做點事。”看到他的目光,喬詩微下意識的往旁邊一躲,淡然的開口。
“做不做都沒關系,給你做飯,我還是挺開心的。”程北淮笑了笑,沉默了會,又繼續道:“說起來,你是星禾以外第二個吃我做飯的人。”
“榮幸。”喬詩微聽言,側頭看了他一眼,咧出抹假笑的弧度。
“你去坐著吧!我先把碗洗了。”程北淮目光里劃過抹柔和,看了眼坐在地毯上玩芭比娃娃的星禾。
“不用我幫忙?”
程北淮沉吟片刻:“你若是想和我一起洗碗,我是并不介意的。”
“那你慢洗。”喬詩微聽后,頭一偏,淡漠的丟下這句話便直接轉身離開了廚房。
看著她的背影,程北淮臉上的笑意更甚,而且還直接笑出聲來了,看到喬詩微坐到客廳去了,才轉身戴上長筒手套開始洗碗,面前又系著一條灰藍色的圍裙,這樣看上去倒是毫無違和感。
客廳的電視放著動畫片,顯然是之前星禾回來時自己開的,后來也沒有關,現在也依舊放著部動畫片,喬詩微也從來沒有看過這種動畫片,這一看起來倒是覺得有幾分意思了。
只是她在那里坐了沒多久,一只藍色的小身影就忽然往她懷里縱身一躍,眼看著要砸到她臉了,把看電視看得津津有味的喬詩微嚇得一激靈,驚恐的睜大眼睛往沙發背后靠去,驚詫的大叫了聲:“啊~!”
在旁邊坐著一邊玩芭比娃娃一邊看電視的星禾聽聞立馬抬眸看過去,而在廚房洗碗的程北淮聽到聲響也立馬轉頭看過去,還疾步走到客廳,戴著的手套上海沾有洗碗液的泡泡,略顯緊張關心的問:“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喵~”
喬詩微一臉驚恐的瞪著坐在自己腿上的那只藍貓,小箐果卻一臉無辜的朝她‘喵’了一聲,還歪著個腦袋賣萌。
程北淮看著這情形也就明白了,笑了笑,走過去蹲下身子,看著坐在喬詩微腿上的貓咪:“箐果,不許調皮,快點下來。”
“喵~”
貓咪看著他,算是回應他了,意思就是不想下去。
程北淮輕笑:“看來箐果很喜歡你。”
聽他稱呼貓的名字,喬詩微收起那份驚恐,但怎么也笑不起來,也叫不出來貓的名字,總覺得像是在自己叫自己一樣,那不是有病嗎?
“詩詩阿姨,小箐果很粘人的,但也不是誰都粘,你看聽她第一次見到你就這么喜歡你,肯定也覺得詩詩阿姨人很好。”星禾笑瞇瞇起身,笑著道。
對于星禾的這聲吹捧,喬詩微干巴巴的笑了兩聲,她其實并不討厭貓,反而還有點喜歡,只是對于這貓的名字……
“我真心建議你把貓的名字換了。”喬詩微非常嚴肅且真誠的看著程北淮。
程北淮眼底的笑意未減,還愉悅的挑了挑眉:“這名字挺好聽的,星禾你覺得呢?”
“是的呀!小箐果,小箐果,小箐果,詩詩阿姨你不覺得可愛嗎?”星禾脆生生的應了,還分三種不一樣的口吻重復著這個名字。
“……”
喬詩微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下,眉頭也輕輕挑動了下,不動聲色的看向正笑得愉悅的程北淮,直接別開了眼,余光還掃了眼正趴在自己腿上的貓,面上不顯什么波瀾。
程北淮笑著起身,重新回到了廚房繼續洗他的碗。
而星禾見喬詩微那冷淡的神情,以為她不高興了,便伸手把小箐果從她身上抱開,順手丟在了沙發上,轉身拿起茶幾抽屜里的拼圖出來。
被丟開的小箐果:“喵~”
不帶這么嫌棄它的。
“詩詩阿姨,你會玩拼圖嗎?我們一起來拼圖比賽好不好?”星禾拿著兩板拼圖在喬詩微面前晃了晃,笑瞇瞇的問。
喬詩微看著她那興致勃勃的樣子,也不好掃她的興,便點頭應允了,起身也隨她坐在地毯上,單手撐在茶幾上,將盒子里的拼圖倒出來,一個個的在板上拼著。
兩幅拼圖的大小一樣,只是喬詩微手中的拼圖塊要比星禾的多,這也是喬詩微刻意挑的,加起來大約有個三十來塊的樣子,星禾那個看上去最多也就二十塊,兩個一大一小的趴在茶幾上認真的拼起圖來了。
程北淮洗完碗收拾完廚房走到客廳時,看到這一幕,嘴角的弧度都深了幾分,便轉道去泡了兩杯奶茶端了過去,靜靜坐在沙發上看著她們兩人拼圖。
歲月靜好的畫面維持了十多分鐘,客廳里靜悄悄的,只有放電視的聲音,小箐果也窩在程北淮的身邊,神態甚是慵懶。
星禾眼看著喬詩微那副拼圖只剩下幾個了,而自己的還有一堆,小嘴一憋,轉頭求助程北淮:“爸爸,你快來幫幫我,這幾塊我拼不上,你看,詩詩阿姨都快拼好了。”
喬詩微啞然,其實她已經特意放慢了,不過這拼圖太容易了,她已經盡力放水了,只是星禾也只不過是個五歲的孩子,怎么可能能比得過她這個大人。
程北淮笑著傾身過來,正好坐在了星禾和喬詩微的中間,還坐得離喬詩微近一些,兩人的手臂都挨在一起了,拿起星禾那一堆拼圖塊,笑著道:“好,爸爸來幫你。”
“嘿嘿,有爸爸幫忙,一定能贏詩詩阿姨的。”
“……”
喬詩微無語的看著他們父女倆,實在是不想和他們兩人計較,只是拼圖的速度要比之前快了些,但依舊顯得悠哉得很。
等拼完圖,喬詩微故意讓給星禾,星禾的高興得歡呼了起來,時間也很快的到了八點半,聽見客廳響起清脆的鬧鐘鈴聲,星禾這才把兩張已經拼好的圖放回原先的抽屜里,起身道:“詩詩阿姨,我明天還要上學,已經到睡覺時間了,我先上去睡覺了。”
喬詩微笑著點頭:“好,晚安。”
“嗯嗯,晚安。”星禾乖巧的點了點頭,看向程北淮。
“你坐會,我帶星禾先上去。”程北淮也站起身,牽起星禾的小手,朝喬詩微說道。
喬詩微也瞥了眼墻上的時間:“時間不早了,我就不坐了,你帶星禾上去吧!我先回去了。”
“不行。”程北淮幾乎是想都沒有想就脫口而出,看著她的神色也緩和了些:“你自己沒開車來,外面還在下雪,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待會我送你。”說完,也不等喬詩微接話,低頭看向星禾:“走吧!星禾,上去睡覺,待會爸爸還要送詩詩阿姨回去。”
“好的。”星禾笑瞇瞇的點頭,朝沙發上的小箐果招了招手,喊道:“小箐果,走,和我上去一起睡覺去。”
小箐果聽了,還真的很聽話的‘喵’了聲,快步跟在星禾的身邊一同上了樓。
程北淮牽著星禾上了樓,喬詩微站在客廳,留也不是,走也不是,這樣走了會顯得太沒禮貌和教養,大約等了五分鐘左右,程北淮從樓上下來,喬詩微抬頭看過去:“星禾睡了?”
“嗯,應該是今天玩累了,躺在床上沒幾分鐘就睡了。”程北淮走到客廳,輕聲應著。
“那我就先走了……。”
“詩詩。”程北淮走過去,抓住她的手臂:“我們談談好嗎?”
“談什么?”
“我們之間的問題。”
喬詩微聽聞,抿緊了紅唇,睨著他,似是有些賭氣般的回:“我現在不想談,就不用你送了,你自己叫車回去……。”
話還沒說完,程北淮抓著她手腕的力道一重,將她拽入懷里,溫潤的目瞬間近在咫尺的與她對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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