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和郝敬業離開后，蔣魚倒是想拖延。

但被周院士等人抓住，拖著去學怎么開拖拉機等農用器械了。

似乎整個末日特情處都很忙。

蔣魚昨天就到這里，卻一個A組的人都沒見到，0隊的人同樣沒碰面。

——她甚至都沒空問盛安！

末日特情處看似人少，但實際覆蓋范圍極廣。

比如說她一個人，就牽扯到后面整個農學研究體系，這些人不算是末日特情處直接成員，卻也是他們的一部分。

更別說還有可以動用的全國武裝力量，以及無孔不入的信息查詢。

蔣魚坐在拖拉機上，好奇問：“A組的人去哪兒？還有0隊，怎么我也一個都沒見著？”

周院士坐在旁邊，面無表情看向她：“好好開車。”

蔣魚：“周老師，不要這么嚴肅，不就是開拖拉機，這有什么難——哎哎——”

她一個嘚瑟，帶著拖拉機一起進溝里了。

蔣魚：“……”

于是，周圍又響起此起彼伏的“唐僧念經”。

*

距離末日來臨還有20天。

盛安和郝敬業有很多事要做，兩人一邊忙著手頭的事情，一邊監管著黎婉蕓那邊。

蔣魚如今已不用多操心。

黎婉蕓那邊卻才剛剛開始。

此時此刻，黎婉蕓已經下了飛機，直奔可以購買糧食的地方去了。

不想引人注意，她自己租了一輛大貨車開去。

但實際上，黎婉蕓早就被他們監管著。

她在機場旁邊“租”到的車，也已被他們的人裝好監控。

屏幕上，黎婉蕓神情難掩興奮。

這是一個與蔣魚性格差距很大的女人。

蔣魚脾氣更好，而黎婉蕓名字很溫柔，人卻很是傲氣，眉眼間帶著戾氣與殺氣。

——這人上輩子沒少見血。

盛安淡定收回視線。

旁邊，郝敬業在排查信息。

“怎么樣了？”盛安問，“昨天發布末日預警的人當中，有多少異端嫌疑人？”

異端不是同一時間出現，每天網上的信息都要進行篩查。

晚上12點信息部截取異常情況，進行初步篩查。

而后，從晚上12點到早上8點之間，進行背調，是第二步篩查。

走過這兩輪，到他們面前的就不多了。

“昨天發過相關帖子的一共兩百多人，信息部篩選過后，有九個懷疑對象。”郝敬業立刻回道。

九個，不算多。

畢竟只是懷疑對象。

信息部不想有漏網之魚，只要不能百分百排除，就會直接遞交給他們。

這里面，多數時候一個都不是。

盛安：“有異常嗎？”

郝敬業推了推眼鏡，簡述——

“有兩個帖子很奇怪，其中一個是昨天在東安區網吧發布的末日預警，精準到21天后。”

因為隕石的消息，雖然世界還平穩，但各種消息不斷。

揣測末世的帖子也不少。

不過大多數只要一經篩查就能確定，并非異端。

可要是能確定到具體時間……

那確實值得懷疑。

——這人是異端嫌疑人。

“另一個帖子更奇怪，樓主說他在他們小區見到了鋼鐵俠，鋼鐵俠告訴他——末日要來了，讓他趕緊囤貨。”說到后面，郝敬業神情十分古怪。

大抵是末日要來了，他作為盛安的助理，每日都要接受各種奇奇怪怪的信息。

但今天這個，還是一言難盡。

盛安點點頭，依舊保持著冷靜：

“是什么讓你看重這個帖子？”

“一是因為對發帖人的背調，樓主是個理智的科研人員。他昨天突然開始囤貨，而且特別堅定自己見到了‘鋼鐵俠’。警察審過了，他的話似乎胡言亂語，但不像是說謊。”郝敬業嚴肅道。

盛安了然。

這說明，不管發生了什么，不管真假，這個科研出身的樓主是真的堅信自己見到了“鋼鐵俠”。

“如果是真的，不排除異能者的可能。”盛安總結。

鋼鐵俠？

是金系異能者？

盛安眉眼微動。

郝敬業自然也想到了。

盛安：“第二個懷疑理由呢？”

郝敬業又說：“樓主同一小區，昨天夜間，小區的一戶居民報警，說有人入室搶劫，還影響了他們家小孩。”

盛安疑惑地看向他。

“那家人昨天有事出門，只留小孩一人在家，將家里門窗緊閉，又鎖上了門，但回來后，小孩趴在打開的窗戶上。”

“小孩打開的？”盛安問。

“不是，小孩夠不上窗戶的高度，而且，檢查過了，那窗戶確實是讓人從外面打開的，外窗臺上，留下一個沒有指紋的手印。”

郝敬業深吸一口氣，緩緩道：“那家人住在21層，一共32層，很難從上或者從下摸到他們家窗戶，同時，那小孩也聲稱自己見到了——鋼鐵俠。”

同一個小區，兩個聲稱見到“鋼鐵俠”？

還有21樓外面沒有指紋的手印？

似乎嫌疑很大。

“有監控嗎？”

郝敬業搖搖頭：“暫時沒有拍到的監控。”

盛安皺了皺眉。

那就是說，沒有直接證據了。

她像是想到什么，疑惑：“你說他們家報警的理由是入室搶劫，丟了什么？”

郝敬業神情瞬間古怪。

“丟了……那小孩的幾個奧特曼手辦。據小孩說，‘鋼鐵俠’問他相不相信光后，順走了他的手辦。”

啥？

盛安：“？？？”

饒是冷靜如她，此時神情也變得奇怪，嘴角抽搐，一臉無語。

如果一切屬實，那就是一個“相信光的鋼鐵俠”？

沉默許久之后，盛安突然道：“第一個人什么情況，再探探，我們先接觸預言21天后末日的樓主吧。”

第二個，她不是很想去調查。

郝敬業正要開口，手機彈出消息。

他看了一眼，神情復雜地看向盛安：“盛姐……秋組長他們已經去盯第一個了。”

也就是說，只剩下那第二個異端給他們排查。

相信光的……鋼鐵俠。

盛安陷入沉默。

*

東北。

跋山涉水，黎婉蕓終于趕到目的地。

她要囤貨的數量極大，哪能在什么批發市場購買，更不能點外賣或者網購。

不方便，且更貴。

她自詡是個聰明人，想到了最好的辦法——直接原產地囤貨！

以最優惠的價格，囤到最多的貨。

末日一到，她還有何懼？

然而。

黎婉蕓：“什么？沒有糧食賣？！”

她不可置信地拔高聲音：“怎么會沒有糧食？！米？面？高粱？玉米？都沒有嗎？”

開什么玩笑！

她跑這么遠買糧，竟然沒有？

她找的民營農場老板掏了掏耳朵，十分淡定：“沒有，都已經被收購了。”

“誰收購的？都賣了？”黎婉蕓上前一步。

“對呀。”老板擺擺手，“糧倉都清空了，早就沒有啰。”

黎婉蕓倒吸一口冷氣。

她又急切問道：“老板，那現在哪里還能買到糧食？”

“你要得少，超市和批發市場就能買到，你如果要得多，那沒辦法，哪里都買不到，所有的糧食都被買走了。”

老板不太想搭理她了，擺擺手，轉身離開。

黎婉蕓呼吸急促，卻也只得離開。

她又跑了數個民營農場、國營農場，甚至還去了中間商和鄉下農戶那里。

然而，她只得到同一個答案——

都、沒、有、了。

黎婉蕓一臉茫然。

她不明白：“為什么？糧食到底被誰買走了？！”

終于有人回答她——

“糧食局啊，全國糧食都歸糧食局調度，分派給地方超市和中間商的，都是糧食局。”

黎婉蕓：“……”

她是個果決的人，見此咬咬牙，直奔各個養殖廠和屠宰場。

糧食沒辦法直接大宗購買，那就先買肉！

于是，直接買了張機票離開。

然而——

黎婉蕓跳起來：“什么？！購買超過一噸的肉，就必須去工商局拿批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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