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一眼萬年
車子從莫家莊園使出，莫嚴(yán)錫始終臭著一張臉，夢雪淺溫柔的靠在他的胸膛上。
“嚴(yán)錫，不要生氣了嘛，你也不想女兒難過不是，你想，你當(dāng)時可是把四十六樓的門直接開到四十五樓的哦”
夢雪淺顯然是在提醒某人他也年輕過，不要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修羅森沒有直接上門帶走言言，已經(jīng)算很給他面子了。
“所以你是在怪我咯，我還錯了？”莫嚴(yán)錫表示不滿，其實他生氣的是，憑什么修羅森搶走了他的寶貝女兒，可是就連雪淺都在幫著他。
“…”夢雪淺哪里想得到莫嚴(yán)錫心里的那些彎彎道道。
“我不怪我，我感謝你，如果不是你當(dāng)時那么做，我們怎么會在一起，怎么會有今天的幸福，嚴(yán)錫，年輕的時候我深深地愛著你，后來我想要忘記你，但是我從來都沒有恨過你”夢雪淺用一種很柔的語調(diào)說著。
莫嚴(yán)錫心中一動，“雪淺”，夢雪淺卻不想聽他說什么，主動抬頭吻上莫嚴(yán)錫的唇，一切的一切，他們都懂得，莫嚴(yán)錫捧著她的后腦，不自覺地加深了這一個吻，司機在前面但笑不語，不敢打擾兩位主人的好事。
“先生，我們要離開么？”靳二看了看已經(jīng)消失不見的勞斯萊斯，這些年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剛剛那車?yán)锏娜耍ィ貒@口氣，先生好不容易真心對一個人的。
“嗯”后座上的男人懶懶地靠在靠背上，卻無意中看到不遠處的蘇以杰，他臉上的表情…，嘴角微微揚起，看來今天又有人陪他喝酒了。
市中心沁越酒吧，蘇以杰往吧臺旁邊一坐，“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凌先生也會來這樣的地方？”
他看了看在他旁邊坐下的男人，按理來說他們是沒有任何交集的，但是今天看到凌毅皇也出現(xiàn)在莫家門口，他們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一些熟悉的傷感，突然想跟他把酒言歡一場，不得不說，這兩個男人想到一處去了。
“蘇先生不也是？說來說去，我們不過是平凡人”依舊英俊的面龐上流露出一抹苦澀，甚至于他們臉平凡人的幸福都沒有，雖然站在最高的地方，但總覺得擁有的太少。
“為了平凡，干杯”，相視一笑，兩個男人都一飲而盡。
“我可以問嗎，凌先生為什么只在門口不進去？”
凌毅皇挑眉，“蘇總真的不知道么？”據(jù)凌毅皇所知，這個男人私底下可是做了不少事情，只不過沒有驚動莫嚴(yán)錫和夢雪淺罷了，他對夢雪淺的心思絕對不比自己少。
蘇以杰抬眸，與凌毅皇幽深的眸子輕輕一碰“這么多年，我還是放不下她”說出來，就連嗓子里都充滿了沙啞的感覺，澀澀的，有些人，注定一輩子都放不下，有些情，注定一生都忘不了。
“我第一次見到雪淺，我就知道，這一生我都逃不開了”蘇以杰淡淡地說道，一杯酒已經(jīng)見底。
“那個時候她才十八歲，美得不似凡間的女子，我突然覺得，她多看我一眼，我都會覺得很幸福”，唇角微微彎起，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幸福的事情一般，凌毅皇也沒有打斷他，洗耳恭聽。
“我到處打聽，去了解有關(guān)她的一切的一切，甚至放棄出國深造，只為了多看看她，我經(jīng)常等在她會出現(xiàn)的某個路口，我常常到A大偷偷看她，也許，那個時候我便錯了，我不應(yīng)該站在背后，我應(yīng)該站出去，告訴她‘我愛你’”。
蘇以杰常常在想如果當(dāng)初他不要怕嚇壞她，再主動一些，一切是不是就會改變。
“我從來都沒有體會過那種害怕與煎熬，那是第一次，在學(xué)校的籃球賽上，當(dāng)我看到向她飛過去的籃球的時候，心口好像被什么堵住了，害怕她受到傷害，幾乎是想都沒想，我跑上去抱住她替她擋下，那是我第一次那么近地接觸她，明明知道她是沖著嚴(yán)錫去的，還是充滿了幸福感”。
“后來知道她跟嚴(yán)錫的事情，我承認我極度，我憤怒，但是內(nèi)心卻更多的是想如果她受到傷害我該怎么辦，如果她不幸福，我也不會好過，看著嚴(yán)錫對她的傷害，我曾經(jīng)想過遠遠地帶她離開，可是我知道她不愿意的，我總想，守在她身邊，我就很開心了…”
很久很久，這是一個十分漫長的故事，卻值得用一生去回味，蘇以杰有些醉了，“先生有什么吩咐？”
凌毅皇看了看蘇以杰，“送蘇先生回去吧”
搖晃著杯中的液體，一張面孔浮現(xiàn)在腦海里，揮之不去，越是想淡忘，記得越是清晰，一杯又一杯，吧臺上一排排的都是空的酒杯，酒保看了看對面坐著的這個男人，他身上凌厲的氣質(zhì)讓他不敢靠近分毫，但是他身上淡淡的憂傷卻讓自己不忍心上去勸阻他。
“求求你，求求你帶我走出去”凌毅皇仿佛看到在大雨中，那個奄奄一息卻緊緊拉著自己的手，祈求自己的女人。
“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在你臉上看到后悔的表情”他看到那個對他充滿仇恨，敢于與自己對抗的女人，那個受了那么多傷害，依然那么善良的女人…
“莫夫人，對不起，這么晚把您請過來，只是先生他…”
靳二低著頭，他不知道該怎么說，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他從來沒見過這個樣子的先生，他口里一直念著夢雪淺的名字。
夢雪淺加大了腳下的步子，“我知道了”。
暗紫色系的房間里，地上到處都是已經(jīng)空了的酒瓶子，整個房間充滿了一股濃濃的酒的味道，，夢雪淺清秀的眉峰皺了起來，“他喝了多少酒？”
“先生在酒吧待了一個下午，回來又喝酒喝了一晚上”靳二不敢有所隱瞞，先生酒品一向很好的，這一次是不簡單了。
夢雪淺一頓“把這里收拾一下，另外打一些涼水來”，嘆了口氣，往里面走去。
“是”
暗紫色寬大的楠木床上，凌毅皇靜靜地躺著，嘴里還囈語著些什么，在安靜的空間里顯得尤其明顯。
“怎么這樣對待自己？”
夢雪淺搖了搖頭，靳二已經(jīng)把水打過來了，夢雪淺試了試水溫，擰干了帕子輕輕地幫凌毅皇擦拭著，因為喝了太多酒的緣故，原本古銅色的皮膚上鍍上了一層發(fā)燒一般的紅色，嘴唇也干干的。
“雪淺，雪淺”凌毅皇忽然抓著夢雪淺的手，收得越來越緊，仿佛一松手她就會消失不見。
靳二本來想說點什么，畢竟夢雪淺現(xiàn)在是莫嚴(yán)錫的太太，但夢雪淺并沒有要推開先生的意思，他也只好閉了嘴。
“我在，我在”夢雪淺的聲音柔柔的，仿佛有魔力一般，凌毅皇的神情放松了下來，緊蹙的眉峰也微微的松開了一些。
“雪淺，我是不是做夢了”凌毅皇迷蒙著睜開了眼睛，自己朝思暮想的面容此刻這么清晰地展現(xiàn)在自己眼前，他充滿了不敢置信，如果這是夢，那他不要再醒過來了。
夢雪淺一笑，捏了捏凌毅皇握著她的手，“如果你在做夢，那么是感受不到我的溫度的”，很輕松的語氣，像是開玩笑一般。
凌毅皇猛然坐了起來，意識到自己正拉著夢雪淺的手，“不好意思”他些尷尬地放開了，她手心的溫度似乎還殘留著，心頭很不舍。
“沒關(guān)系的，毅皇，以后不要再喝那么多酒了，對身體不好，你要是愿意，我給你那些茶葉來，嗯”
“雪淺”
她什么都要不想管，這一刻，他什么都不在乎，他把夢雪淺牢牢地鎖在懷里，多少年了，他多么渴望這一刻，她柔軟的身體嵌在自己懷里，無關(guān)任何情欲，心中那一片空虛的地方好像一瞬間被填的滿滿的。
夢雪淺也不掙扎，輕輕地拍著他的背，她何德何能，心里十分不好受。
很久很久，凌毅皇才放開她，“對不起，我”他像一個初入情場的毛頭小伙子，面對心愛的女子措辭不清楚了。
“沒關(guān)系的，靳二說你一天都沒吃飯了，還喝了那么多酒，我去給你做點吃的，嗯”
“夫人，我?guī)N房”靳二終于松了一口氣，只要先生不要那個樣子就好，他也得保證夢雪淺不出問題，否則讓莫嚴(yán)錫知道他帶夢雪淺來見先生，估計他會死得很慘，清清撫上額頭，媽媽的，一片冷汗啊。
“有勞了”
夢雪淺只做了簡單的兩菜一湯，凌毅皇就這樣站在門口看著她，一眼仿佛就是千萬年。
“好了”夢雪淺一笑，給他盛了飯，“你今天只能吃些清淡的，等明天酒后勁過了，來家里，我給你做好吃的，以后要是再這么不愛惜自己，我也不管了”夢雪淺似是生氣地說道。
“不會了，雪淺，謝謝你”
“上次言言的事情我都沒好好地謝謝你呢”
“雪淺，嚴(yán)錫他在下面吧”
夢雪淺一怔，點點頭。
凌毅皇笑笑，抬起手卻在即將到達夢雪淺法頂?shù)乃查g收了回來“快去吧，一會兒他該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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