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老師講的我沒明白。”福千愿撇著嘴,她好笨啊。
顧格很吃驚她這么愛學習,說她有半個月沒來,她原本的同桌要求換位置,說她學習不好還囂張,大家見她平時的模樣也不是好惹的。
他本來也半信半疑,他看這位置不錯,就同意老師的安排了。
畢竟這班里沒什么人想跟她做同桌,顧格是隔壁班調來,沒想到臭名的福千愿本人這么可愛。
中午在飯堂吃飯,福千愿看有大雞腿,要是能拿回去給小孩吃就好了,端著還算豐富的飯菜找個位置坐下來。
沒一會,碗里突然冒出一個大雞腿,她看去。
顧格笑瞇瞇的說:“我看你喜歡,多給你夾一個。”
福千愿剛和他認識不久,可不敢要他的東西啊,于是把雞腿還給他,說話軟軟的帶些拒絕:“謝謝你,我吃不了這么多。”
顧格看她碗里好些菜,只能可惜的作罷。
小仙童:你為什么不吃?
福千愿不太好意思:我和他才認識一天,吃了話多隨便。
小仙童迷惑。
福千愿沒明白的地方全部勾起來,在上體育課時,她跑去找老師題解,連旁邊的班主任都驚訝,這還是班里最沒希望的福千愿嗎?
數學老師詫異幾秒后,很欣慰又耐心給她講解。
回到教室前,隱約聽到教室里的同班同學在討論她,有些不太好聽,說她早上是坐著爹爹的破自行車來上學,那自行車早就可以報廢。
“你說福千愿家里有多窮啊,之前怎么沒發現,還以為她很有錢。”
“長得白白凈凈跟個白蓮花似的,之前不是很囂張。”
“你不知道早上她在校門口的時候,笑得賊綠茶,那群男生腦子有坑,興奮得跟什么似的。”
“她那書包好舊哦。”
一些不好的議論也有好的出來破解,說在背后議論別人的也不是好鳥,她走到門口,班里議論聲瞬間安靜下來。
看向維護她的女孩也怔了下,她露出感謝的笑容。
番思思心動不已,有點兒癡癡的看著走進來的福千愿,那雙眼灼灼含情,肌膚如雪,秒殺在座所有人,除了一些富家千金沒干活白些,這姑娘簡直更嫩。
她沒想到隨口一句:“在背后議論別人的也不是好鳥”就被她給注意上了。
福千愿沒去跟她們計較,回到座位坐下來,托著腮子往窗外看去,淡淡黃金色陽光斜照進來,像個會暖人的鍍拂,也不知道小孩在家有沒有吃飯,會不會撞到尖銳的東西。
怎么辦,她有點想回去看看。
好不容易等到下課,她手腳不比常人利索,收拾書本慢吞吞的,旁邊顧格好笑凝視她,覺得她真的好可愛。
“要不要我幫你?”顧格背上書包,語氣帶些陽光的味道,又覺得好笑。
福千愿搖頭,裝上最后一本書再拉上拉鏈,輕聲拒絕,隨后一起走出校園,揮手道別。
一路上道路窄小,雙邊排著一顆顆的梧桐樹,地面上滿是梧桐樹葉,干枯碎裂,踩上面發出聲響,拂來的清風在她臉上吹過,冷得她打個顫,走路的步伐更快了。
身后追上來的人她壓根沒注意,著急回家。
等到她回到家的那刻,天空飄散虹色云彩,泥沙地面干燥,隨著風而飄起的灰,看見弱小單薄的小孩蹲坐在門檻上,抱著雙肩,可憐而孤寂。
這一幕,看得福千愿鼻子酸酸的,走上去,見小孩有了動靜,一把握住他舉出的手,感受到他的微顫,和他臉上抑制不住的歡喜。
“小孩,你穿這么少,坐在外面做什么呀?”她聲線軟,就算自責也讓人感覺甜滋滋的。
謙舊蹲久了有點兒酸麻,他沒敢告訴阿姐他在這兒等一天,試圖站起來,身子不受控制往前倒,穩穩撞入柔軟香甜的體溫里。
好軟好香
謙舊環抱的雙手突然不想松手了。
可阿姐
會不高興的吧。
福千愿被撞得生疼,生理性淚光涌出來,她十五歲年紀,該發育還是有的,扶穩小孩后,捂了下胸口,這一撞會扁的。
她嘆息,牽著還在內疚而不知所措的小孩往里邊走。
她吸吸鼻子,安撫他笑著說:“下次要小心點,不能摔跤了呀。”
謙舊點點頭,探究似的攥著她的手。
前腳剛進大門口,身后響起急促的呼喚,謙舊心提起來,攥緊阿姐不放手,而福千愿回頭看去,見到少女有點眼熟,氣喘吁吁的彎著腰,抹一把沒有汗的額頭。
她想起是下午維護她的同班同學,露出柔和的笑容。
“你好。”
不等番思思說話,謙舊側過身站在福千愿中間,似她會傷害福千愿一樣,引起她探究的目光。
“我叫番思思,福同學這位不是工廠老板娘妹妹的兒子嗎?”番思思咦了聲,靠近一步,似乎想起什么來,又恍然大悟。
福千愿明顯感覺謙舊冰涼的手,像是怕什么,她給他整理發絲,才讓他放松下來,嗯了聲:“他是我的弟弟,不是工廠老板娘妹妹的兒子。”
謙舊心口抖動著,阿姐溫柔又軟的聲音似有魔力,一點點包容治愈他早已腐敗的心,慢慢修復,又有些兒痛,是那種得到軟糖后的疼。
他呼吸有些重,偏過腦袋,呼吸著周圍散著阿姐的體香。
他感受到安心。
番思思也不糾結這個,只是很佩服她的勇氣,謙舊對誰來說,無疑是燙手山芋,誰碰誰死,不過看這情況也許沒那么糟糕。
她揚起燦爛的笑容:“咱不說這個,我想跟你交個朋友。”
福千愿笑得眉眼彎彎的,很愿意的應聲好,她感覺她很不錯呀。
福璜很快回到家,手里領著垂著腦袋的雞,要死不活的模樣,匆匆忙忙趕著去廚房拿到,臉色不說平常,那眼神掩飾著生氣,在福千愿從來不表露生氣,最多是擔憂。
福千愿正問謙舊中午有沒有吃飯,偏頭看向爹爹拿菜刀割向雞脖,血液瞬間從雞脖噴流而出,嚇得臉色瞬間蒼白,腿軟跌坐在地上,一股涼意瞬間從脊背蔓開。
問恐懼因何而來,只問眼前噴血雞。
謙舊剛說中午有吃,察覺阿姐猝然倒下,他伸手去抓沒抓到,神色懊惱幾分,聲音帶些哭腔的問:“阿姐,你怎么了。”
怎么摔倒了,是不是哪里受傷,他能不能知道。
福千愿就是腿軟,垂頭抱肩,她見過殘忍的畫面,血液,陰謀,誣陷,到最后的求饒無果而被殺害,了無生息躺在冰冷的大理石上,最后被丟進亂葬崗。
渾身一抖,涼到骨子里。
她默默抹一把淚,搖頭,回答他的語氣有些咽哽:“阿姐沒事。”
謙舊怔了怔后背,阿姐怎么哭了,是不是他哪里做的不對,把阿姐惹哭了。
福璜注意到這邊,嚇得趕緊放下雞后洗干凈手,走來扶起福千愿,看她眼睛紅紅,時不時躲避他的手,他心里著急。
那日氣溫比往日的冷多了,福璜自責,不應該在孩子面前殺雞,沉悶兩秒,抓著雞往廚房走,等雞湯做好了再端出來。
謙舊靠近福千愿,雙手下意識捧住她的臉頰,下手之前他猶豫了下,怯怯蹭幾下她細嫩的臉。
“阿姐不怕噢。”
“阿姐不怕了。”
福千愿點點頭,看著眼前的弟弟,她好開心又很慶幸上天讓她穿越,也讓她再一次遇到她的弟弟,最愛她的親人。
那日檢測,證明他不是父皇的孩子,只有她知道,弟弟真是父皇親生皇子,太受父皇關注才引來殺生之禍。
好在,這兒她不是公主,他不是皇子,是最普通的姊弟,過著不膽戰心驚的生活。
謙舊還在處于阿姐沒有嫌棄他的喜悅里,即使眼睛空洞也漾出閃著光的濕潤,整個心被阿姐捂得暖暖的,顫顫的漂泊著云彩。
爹爹拿出一半的雞肉煲湯,一半雞肉用燜,味道鮮美滑嫩,咸香入味,咬一口不舍得松口,許是好久沒吃這么豐盛的一頓,她吃得很撐。
她想起爹爹回來時的臉色,再看吃剩下的雞腿:“爹爹,你怎么想買只雞回家啊?”
福璜只是微笑,不明顯的怒意又許多的無奈,隨口解釋:“爹爹看你平時學習,還有謙舊才十歲,你倆在長身子不能沒有營養。”
他工作這么多年,存款是有,他想再窮也不能餓著孩子,家里老母雞養著生蛋,聽說嫩雞對孩子身體更補,誰知遇上騙子。
福千愿覺得這有點兒奇怪,剛想詢問,院子大門有人找,她起身走去開門,入眼是一身旗袍,曲線凹凸,面容媚艷的掌柜娘,手里提著幾樣盒袋。
她先是詫異,后彎起眉眼:“夏姐,你找我呀?”
夜光暗淡,頭頂上燈光并不亮,勉強看清路和臉,伴隨著夜間遠山飄來的蟲嚀,夏悠伸出一份見禮,眼底的欣賞清晰可見。
“小姑娘,上次你提的商議,我想過來爭取你的意見。”
福千愿眼神漾起碎光,點頭:“我沒意見。”她聲音軟又柔的讓人想捏她一把,又疑惑的問:“夏姐,你怎么突然改變主意了呀?”
她還想著要怎么讓夏姐再考慮,或者再找其他方法。
唯一通的是,她繡的手絹賣出好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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