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千愿看向謙舊，深呼吸，捏起一塊蘋果含嘴里，仰起頭，水靈靈的雙眸凝望他，踮起腳尖向他嘴里送去。

        可他太高呀，總是碰不到，而他從疑惑轉而愉悅，低頭含住她的唇，咬破蘋果，清脆甘甜，蔓延兩人的口腔。

        福千愿心尖上前所未有的顫癢，唇上的觸感熾熱柔軟，輕輕輾轉，青澀的奪走她口腔里所有的滋味。

        她呼吸急促，心跳跟著跳動，響得整個屋內都是她心跳聲。

        她是怎么了。

        “好甜，是我嘗過最甜的蘋果。”謙舊離開她唇的那刻，舌尖舔了下她上唇，雙頰泛紅，呼吸略重的噙笑。

        福千愿抿了抿唇，感官清晰留著他的觸感，磕磕巴巴的：“你好色呀。”

        “是你主動送我嘴邊的。”謙舊說得委屈，臉上笑意不斷，特別壞。

        福千愿投降，她慫了，被他熾熱深沉的眼神看得扛不住，有時候她真忘了他還是快十九歲男孩。

        造孽呀造孽呀。

        她看他眼眶下的青色，心疼得不行：“你現在住哪兒？”

        謙舊瞥她，似笑非笑凝視她，看得福千愿莫名羞澀，伸個蘋果到他嘴邊，怕他誤會的解釋：“我看你都有黑眼圈，好丑的，就關心關心你。”

        什么時候關心變得要解釋了！

        謙舊沒去吃蘋果，視線移到她唇上，濕潤泛紅，是他貪婪了，低頭含住那顆好像不怎么甜的蘋果，順手給她挽過發絲到耳后。

        “真的很丑嗎？”

        鍍上燈光的他似乎會發光，他高她好多，閃著燈光的來源被他身影擋住，總有他會發光的錯覺，眉目深沉且冷冽感，但看她的眼神總是那么溫柔。

        福千愿繼續給他喂蘋果，一個接著一個，把他的嘴塞滿為止，雙頰突出來像個倉鼠，她沒忍住笑出來。

        “你怎么不拒絕啊。”她笑得眉眼彎彎的，雙眼跟月亮似的好看。

        謙舊緊緊看著她笑容，細嚼慢咽全部咽下去后，表情似乎在回味又好像沒有自己要的感覺，眼巴巴的看她：“不敢，這蘋果好像沒有第一口好吃。”

        福千愿急了：“那我自己吃。”

        謙舊拿過她手中叉子，在她呆萌的眼神下，送個蘋果到她嘴里，語調格外認真：“好，那我喂你。”

        福千愿想拒絕的，她更喜歡自己吃，眼看著他送到嘴邊的蘋果，拒絕的話到喉嚨卡主，張嘴咬住蘋果，很甜啊，哪里不甜了。

        “我們到沙發坐著吃。”謙舊拉著她到沙發上坐下，他很喜歡看她吃東西的樣子，特別可愛。

        福千愿從開始的不自在到欣然接受他的投喂，直到蘋果見底了，她緩緩抬眸，對上他那閃著星光的笑眸，春風花開不及他。

        謙舊放下盤子，并不想破壞這種緩和的氣氛，可他更不愿意看她勉強自己的模樣。

        “你喜歡我嗎？”他這次深著眼神，心頭怯意發得緊，抿唇。

        福千愿慌了，她和他親親了怎么還會有破綻，就在她腦瓜里想著一百種方法回答，眼前的謙舊笑了笑，似乎并沒覺得難過，很平靜。

        “如果不喜歡，不要勉強。”謙舊說完喉嚨苦澀，心顫顫的發緊，呼吸沉重。

        福千愿惱了，目光羞怒，撇嘴：“不喜歡還能主動要親嗎？”她臉色漲紅，那是氣的呀，這孩子怎么一點信任感都沒有。

        “如果你離開我怎么辦？”謙舊眼前亮起碎光，語調似發顫又小心的問。

        福千愿看他得到答案而放開心事，或者是得到她同意后給她定下不能逃脫的遏制，真如小仙童所說，在她下定決心后，跟他永遠牽連在一起。

        她好像沒感覺負重，也沒煩躁，反而前所未有的愉悅，不是普通開心的愉悅癢癢的想探究更多。

        “我不會離開你。”她回答得干脆。

        謙舊怯怯的看她，眼神碎光閃爍，干澀沙啞的出聲：“如果真的離開呢。”

        福千愿不忍心軟下來，沉思片刻，笑著說：“如果我離開你，你想怎么對我都行，只要我可以接受的范圍。”她越說越小聲。

        謙舊呼吸微重，冰涼的指尖逐漸轉熱，緩緩冷靜下來，順著她的話揚起笑容，語調懶散似威脅，俯身靠近她。

        “那可不行，要是你離開我，我要你哭，喘不過氣的那種。”他舔唇，眼神暗沉。

        福千愿莫名發憷，就是這種感覺，她瞠目警惕的瞪著他，怎么又這么壞！

        謙舊笑得胸腔發顫，緩口氣：“可以抱你嗎？”說完，直接抱上去，一臉埋入她脖頸里，并沒等她回答的想法。

        福千愿無語呀，雙手摟住他腰間，沒辦法了，養大的小孩自然要寵著，他呼來的熱氣，也不知是不是她聽錯了，隱約聽到他說一句比蚊子還要小聲的‘謝謝你’應該是聽錯了。

        沒事謝她做什么。

        “你還不如不問。”

        “跟你說一聲。”但不接受拒絕。

        外面又下雪了，福千愿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還沒睜開眼，窗簾是不透光的粉色簾，昨晚睡覺沒關門而今天早晨關上，隱約聽到外面的做飯的動靜。

        軟綿綿起身去拉開窗簾，打開不知何時關上的房門，一路走去廚房，雙眼定在忙碌的身影上，看他在眼前走過，臉頰被他蹭了一下。

        熱熱暖暖的觸感，有點滑，瞬間清醒。

        “這么晚才起床？”謙舊輕笑，牽上她小手一起坐下，緊緊攥著不放。

        福千愿習慣吃飯端碗，他不放她怎么吃呀，甩兩下被抓得更緊了：“你放手呀。”

        “為什么要放手？”謙舊疑問，神色隱約浮現不悅。

        “你不放手我怎么吃飯呀，我還沒刷牙。”福千愿說著，忽然想起自己沒刷牙，聽見動靜就出來了，揪起耳朵有點難為情。

        謙舊神色一怔，撇著臉瞧她，俯身靠近她，松開她的手后捏住她臉頰，鼻尖靠近她唇上，沒什么味道，眼中涌現暗澀的貪婪。

        福千愿手掌推開他的臉，清清楚楚看見他眼里的侵略，她忽然想起他說過‘我不伸舌頭’

        “你在哪里學的呀！”

        謙舊被推后仰，低眉看她，急乎乎的臉色通紅，他笑：“嗯？”

        福千愿拿起做姐姐的架勢來教育他，結果發現，她看起來比他還要幼稚，完全沒有他身上散發的強勢氣息壓迫人。

        她嘆口氣，手心放在他肩膀上，他穿一件衛衣，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有多熱。

        她抿唇，一定要教育他：“過幾天你就要十九了，你還在上大學，你不能學壞。”

        謙舊看她一副長輩的樣就不討喜，她嬌滴滴的模樣就該在他面前像個小女生，伸手握住她脖子，在她臉上親一口，連咬帶吸的‘波’

        口感真好。

        福千愿瞬間呆滯，臉頰濕潤有點涼氣，還有點疼

        “你你”她漲紅了臉，瞪著他個小兔崽子。

        謙舊指腹揉揉她后頸，看著她憤憤忽然笑起來要躲，視線被她凸起的胸部呆滯住，耳根泛起紅暈，他聲線沙啞有點愜意。

        “學校好幾個同學都有孩子了，你跟我講道理才破壞成年人戀愛自由。”

        戀愛自由都有孩子了！

        脖頸肌膚上被他捏到癢癢肉，摩擦一下令她身子不受控制的顫栗，他笑得惡意似乎很喜歡這樣掐她，看她要躲躲不開的愜意。

        福千愿氣哭了，壓根他注意他的眼神：“你不要掐了，給我松開松開呀！”

        沒打算相信他會放開，忽然下一秒他松開手心，低著嗓聲又醇厚，略些邪氣的強勢：“那我松開。”

        福千愿氣惱，怒瞪他一眼，急沖沖跑回房間，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沒穿胸衣，腦袋倏然炸開了花似的羞憤。

        在家一人習慣了，忘記起床穿胸衣。

        沒一會，房門外站著個人，輕敲幾下，或許在忍著笑，心情特別好的問她好了沒，她換身衣服打開門，看他沉穩溫和的樣，和剛才掐著她脖頸的模樣完全掛邊！

        吃完早餐她也不跟他講話，一定要給他教訓才行！

        福千愿氣呼呼從他眼前走過，撇著臉就是不和他對視，惹得謙舊有點兒委屈，緊巴巴跟著她腳步走，低頭瞧見她只穿薄薄的長褲，蹙眉。

        謙舊單手拉住她，強迫她轉向自己，笑得溫柔：“千千，你不穿秋褲？”

        福千愿低頭看淺粉色居家服，指向空調溫度適度的字數，濕潤靈氣的瞳仁注視他，仿佛還在為他掐她脖頸的事鬧氣。

        她沒好氣的說：“在家又不冷，我干嘛要穿秋褲呀。”

        謙舊給她跟個小企鵝似的氣惱，內心暖呼呼抱軟一團的甜蜜，不真實得令人想急忙抓住，身子比腦子誠實，直接抱上去，單手單握她腰肢，一手摁住她腦袋。

        她好軟好暖

        “嗯，要抱抱。”他好貪戀這種感覺，扯唇掠過一絲苦笑。

        福千愿于他身軀緊貼，隔著衣料也能感受到他的僵硬，和那結實恰當的肌肉，她耳根泛紅，內心嘆惜，雙手抱住他背，像在他小時候安撫他睡覺。

        外面下起大雪，大雪紛飛，一望過去的天空陰沉沉的不佳，陽臺窗門沒打開，外面浮現染上寒冰，里邊熱氣舒適，導致窗門模糊滿是霧氣。

        福千愿被他抱許久，先不說腿酸，她歪著腦袋不舒服的僵硬，硬是將他推開。

        謙舊懷里溫暖一空，隨著而來的是微涼的空虛感，墨黑深沉的瞳仁微顫，直挺挺站在她面前，沒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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