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藤原殿下
黃一衛(wèi)剛要爭辯,林沖向他擺手道:“黃公公說了大半天了,也讓本督多說幾句,皇上此次派我來河?xùn)|的主旨是安撫地方,平定內(nèi)亂,安定民心,并不要我來發(fā)財?shù)摹?br />
如果真像黃公公說的,把祝家莊銀庫里的銀兩財物全給拿走,那讓祝家莊這幾萬人吃什么,喝什么,是不是又會激起民變,朝廷是不是又得勞師費餉地再派軍隊來剿匪,那又得費多少銀兩?”
黃一衛(wèi)冷笑了一聲,別有意味地說:“林大人這么護(hù)著祝家莊,難道是別有用心?”
“別有用心?黃公公,這話本督就聽不懂了,本督所言所行都是為國家為朝廷著想,怎么說本督別有用心,有什么用心,黃公公倒是說說看。”
黃一衛(wèi)尖著嗓子說:“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林大人現(xiàn)在手底下全是原來梁山泊的人,曾頭市的人也唯林大人馬首是瞻,我聽說扈家莊的扈太公不戰(zhàn)而降,現(xiàn)在河?xùn)|四匪已經(jīng)有三匪唯林大人是從,接下來打下小小的李家莊,林大人不就是四匪之主了嗎?”
說到這里,黃一衛(wèi)狡黠地看了林沖一眼,“咱家擔(dān)心,弄不好林大人會成為河?xùn)|全境最大的匪,到時候朝廷皇上可是真有大—麻煩了!”
林沖淡淡地說:“黃公公也知道,此次打祝家莊我們可以說是損兵折將,接下來要打李家莊了,還是要三軍用命才行,而且還得靠這三家出兵出力,
俗話說’‘不行春風(fēng),難有秋雨’,咱們現(xiàn)在不對他們好點兒,他們會替朝廷拼命嗎?到時候難道讓你、我兩人去征討李家莊嗎?”
“林大人,咱家說不過你,不過,我提醒林大人一句,咱家是此次遠(yuǎn)征的監(jiān)軍,有監(jiān)軍之責(zé),和上報之權(quán)。林大人知道,這監(jiān)軍的就是林大都督的軍,
而上報就是直接上報給皇上,林大人就不怕咱們把這里的事上報皇上,皇上爆發(fā)雷霆之怒嗎?
常言道:天子之怒,流血千里,到時候恐怕這千里之血里還會有林大人的血呢。所以,林大人最好不要逼我上報皇上!”
林沖慢慢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黃一衛(wèi)的跟前,背著手圍著他轉(zhuǎn)了一圈,不緊不慢地說:“黃公公有監(jiān)軍之責(zé),上報之權(quán),本督有安民定境之責(zé),也有上報之權(quán),你有權(quán)上報,本督也有權(quán)上報……”
黃一衛(wèi)冷笑著打斷了林沖的話,“那咱家倒要問問林大人以為皇上會信咱家的話,還是會信林大人的話呢?”
林沖“哼”了一聲,“當(dāng)今皇上圣明燭照,高瞻遠(yuǎn)矚,本督以為皇上既不會偏聽你的,也不會偏信我的,皇上只會信社稷安危,國家泰平,百姓安樂的!”
黃一衛(wèi)指著林沖,“好好好,既然你不聽我的,那我這就給皇上寫折子,看看到時候皇上會聽誰的。”
林沖客氣地向外一擺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黃一衛(wèi)氣哼哼地拂袖而去。
第二天上午,林沖讓人把宋江、盧俊義、吳用、公孫勝、曾弄等人叫到自己的府里商議打李家莊的事。
宋江說道:“大都督,李家莊雖小,卻是到處機關(guān)重重,易守難攻,李應(yīng)這個人人稱‘撲天雕’,能使一條渾鐵點鋼槍,背藏飛刀五口,百步取人,神出鬼沒,不容小覷,而且他以前曾在東京做過低級武官,最會練兵守城,打他不會太容易,我們最好從長計議。”
曾弄接口道:“宋將軍說的是,而且據(jù)我對李應(yīng)的了解,他為人低調(diào)、神秘,不顯山不露水,但是一旦出手必定是狠招兒,非常得難對付,而且咱們剛剛經(jīng)歷幾次大戰(zhàn),兵馬疲乏,我看咱們是不是在祝家莊修整一段日子,再打李家莊?”
林沖扭過臉問盧俊義,“師兄,你是什么意見?”
盧俊義想了想說:“剛才兩位將軍都說了,這個李家莊與別的莊大不相同,并不好打,而且李應(yīng)這個人非常得厲害。不過,李應(yīng)這個人除了不肯向朝廷納稅之外,一向還很本份,我想咱們能不能先來個先禮后兵,如果讓他不戰(zhàn)而降,是不是更好呢?”
林沖點了點頭,“師兄說得好,我也是這么想的。剛才各位都說了,我軍經(jīng)歷幾次大戰(zhàn),現(xiàn)在是兵馬疲乏,不宜馬上動兵,我也覺得先禮后兵這個法子比較妥當(dāng)。
所以呢,我打算明天帶幾個人去李家莊看看,順便拜訪一下這位李莊主,摸摸他的底,如果他能自動歸順朝廷,服從朝廷的管事,主動納稅,不用咱們再動刀珍,那就再好不過了。”
公孫勝插話道:“師叔,您是三軍統(tǒng)帥,這個李應(yīng)又狡猾狠辣,要是你去出了什么事,那……所以,小侄以為,師叔不能親赴險地,派別人去查看一下就行了。”
宋江附和道:“公孫先生說得在理,大都督,我看還是由我?guī)巳グ桑谲娭兄鞒执笥嬕o,要是去了李家莊,一旦出了事,我們這里沒有誰可以應(yīng)付當(dāng)前的亂局呀。”
其他幾個人也都同意這個意見,不同意林沖去李家莊。
曾弄也提出,因為自己以前和李應(yīng)還算有點交情,他愿意先出探探李應(yīng)的底。
曾弄還特別強調(diào)李應(yīng)這個人性格古怪,高深莫測,力勸林沖不要去。
林沖向幾個擺了擺手,笑道:“各位的心意林某心領(lǐng)了,可是,你們想過沒有,如果我不親自去見那個李應(yīng),怎么能顯示出我們招撫他的誠意呢?正因為我是此次征剿的大都督,欽差大臣,我去了說的話才夠份量,他李應(yīng)才會信朝廷的誠意,是不是呀?”
眾人一聽林沖這話,都沉默不語了,他們知道要論面子,誰也不如林沖的大,尤其是曾弄,他臉上是一副無比沮喪的樣子。
曾弄回到自己的府里悶悶不樂,連晚夜也沒吃在書房里來回踱步,到了晚上二更的時候,他派人把桐原香子叫來,“我想見一下藤原殿下。”
桐原香子冷冷地瞟了曾弄一眼,“曾先生,藤原殿下可不是誰想見就馬上能見的。”
曾弄陪著笑臉說:“這個我知道,不過現(xiàn)在情況有變,形勢非常緊急,我必須和藤原殿下當(dāng)面商議一下這件事。”
桐原香子有些奇怪地看著曾弄,“曾先生,你一向可不是這么沉不住氣的,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你急成這樣,非要見我們藤原殿下?”
曾弄就把林沖要去李家莊私訪,意圖說服李應(yīng)歸降朝廷的事簡明扼要地跟桐原香子說了一遍。
桐原香子的神情也嚴(yán)肅了起來,“這就也是說如果這位林大人真得說服了李應(yīng),那么我們的計劃就失敗了,是不是?”
“是啊,你看,他現(xiàn)在是梁山之主,梁山上的那些人全聽他的,扈家莊的扈太公未戰(zhàn)就早有降意,把自己的美貌女兒扈三娘主動送給林沖做妾,現(xiàn)在祝家莊又打下來了,
他還讓祝虎當(dāng)上了祝家莊的新莊主,祝虎現(xiàn)在對這個林沖感恩戴德,恨不能跪下來叫他爹,如果一旦他去李家莊說服李應(yīng)成功的話,他就把獨龍崗這幾個莊子連成一片,我們可就麻煩了。”
桐原香子點了點頭,“行了,我知道了,我這就給藤原殿下發(fā)信息,看她能不能來。”說著,她從懷里拿出一張黑紙折疊的鳥,打開窗戶,嘴里含含有詞。
突然,那只黑色的扁扁的紙鳥慢慢地鼓脹了起來,不大一會兒就變成了一只真鳥,立在桐原香子的手掌之中。
桐原香子雙手擎著這只黑鳥,舉過頭頂,往窗外一送,那只黑鳥拍拍翅膀飛走了,不一會兒就消息在夜空之中。
五更天的時候,曾弄和桐原香子突然聽到外面夜空中響起一陣悅耳的鳥鳴和仿佛仙樂一般的聲音。
聲音越來越近,慢慢地似乎有一陣香風(fēng)從窗戶外飄了進(jìn)來。
坐在椅子上的桐原香子臉色微變,馬上站了起來,把房門打開,然后跪在地上,用日語口稱:“奴婢桐原香子,恭迎殿下蒞臨!”
曾弄也恭敬地肅然侍立。
那鳥鳴和樂聲慢慢地止了,香風(fēng)卻更濃了,一陣風(fēng)刮來把門窗吹得直響,緊接著聽到外面有兩聲嬌滴滴地聲音,“藤原殿下駕臨,眾人恭迎!”
話音風(fēng)落,三道耀眼的白光一下射進(jìn)房間,那光亮非常得耀眼,曾弄和桐原香子都下意識地遮住了眼睛。
等他們放開手以后,看見已經(jīng)有三位一高兩矮的年輕女子立在房內(nèi),中間的那位身材高挑,一頭如墨如漆的長發(fā)垂及腰間,身上穿著一件繡著幾朵金菊—花的白袍,臉上遮著白色的面紗。
這名年輕的女子就是桐原香子口中藤原殿下,名叫藤原由良,是日本熱田神宮大宮司藤原季范的第三個女兒,也稱由良御前。
旁邊是她的兩個侍女。
桐原香子伏在地上,連磕三個頭,“奴婢恭迎殿下!”
藤原由良優(yōu)雅地?fù)P了一下手,用無比悅耳動聽的聲音說道:“平身。”
桐原香子又磕了個頭,才恭敬地站立起來,侍立一旁。
曾弄上前躬身施禮,“老朽曾弄恭迎殿下。”
藤原由良微微點了點頭,兩個侍女像變戲法一樣拿出一把椅子立在藤原由良身后,藤原由良仿佛仙女一般翩然坐下,揚了揚手,“曾老先生免禮。”
曾弄這才直起身子看了藤原由良一眼,雖說藤原由良臉上蒙著白紗,可是光看一雙天下無比的美眸,已經(jīng)讓年過五旬,妻妾成群的曾弄老心微動,渾身發(fā)熱了。
藤原由良似乎看出到了曾弄的心思,美麗而細(xì)長的眉毛微微一挑,冷冷地輕聲問道:“曾老先生這么晚了讓我來,有什么要緊的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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