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飛鳥盡,良弓藏
林沖率領(lǐng)大軍回到東京,先去兵部交了大都督的印信,又去樞密院把軍權(quán)也交割了,這才帶著幾個隨從往家里。
林府的人早就得信林沖要回來了,滿府上下像過節(jié)似的張燈結(jié)彩,鼓樂喧天,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笑。
林沖的幾個妻妾個個都換上最漂亮的衣服在張貞娘的屋里等著,張貞娘懷里抱著大胖兒子林自強更是樂得合不攏嘴。
幾個女人正在說笑,一個小丫頭跑進來,“幾位奶奶,老爺回來了!”
幾個女人同時站起來向外走。
剛出了垂花門,見林沖走進來,幾個女人同時跪下,一起說道:“妾身恭迎爺回府。”
林沖連忙笑著把幾個妻妾扶起來,“哎呀呀,我們幾個這是干什么呀,這是家里,何必那拘禮,起來,起來,都起來。”
張貞娘把兒子遞給林沖,“爺,看看你兒子。”
林沖把那剛剛足月的兒子抱在懷里,看了看,粉嫩的小孩子眉眼之間和自己頗有幾分相像。
那小孩子皺著小眉頭有些陌生地盯著林沖看,看著看著突然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林沖晃了晃他的身子,“兒子,我是你爹,你哭什么呀?”正說著,只覺得懷里一熱,低頭一看,原來兒子賞了他一泡熱尿。
眾女人哈哈大笑起來,已經(jīng)鼓著大肚子的李師師笑著說:“看看我們大公子,一看見爹爹,別的不說,先來一泡尿。”
夏婉秋連忙吩咐旁邊的丫頭去給林沖拿套新衣服來換。
林沖擺了擺手,“不必了,不必了,童子尿無妨的,再說了,自己兒子的尿,更是無妨。”
張貞娘伸手把林自強抱了回去,笑著說:“官,各位姐妹,爺遠(yuǎn)途歸來,一定勞乏了,咱們別在這兒說話了,進屋說吧。”
四個女人簇?fù)碇譀_歡歡喜喜地進了內(nèi)院,見大廳上已經(jīng)擺好一大桌的酒菜,林沖坐在首席,張貞娘和李師師一邊一個,夏婉秋坐在下手。
紫薇去自己的屋里給林沖找來一套新內(nèi)外衣,讓林沖換了,這才坐下,幾個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勸林沖的酒,林沖來者不拒,一一飲下,又回敬了她們四個。
幾個人推杯換盞喝得正酣住,林沖突然想起一件事,叫隨便抬進來一個箱子,把里面給四個妻妾買來的禮物給了她們。
這些禮物,有珠寶首飾,有漂亮的衣服,還有胭脂水粉什么的,幾個女人你挑我選,十分得熱鬧。
張貞娘說:“官人,怎么就沒給兒子帶回件禮物?”
林沖笑了,“怎么會呢,不但有兒子的,還有兒子娘的。”說著從懷里掏出錦囊遞給張貞娘。
張貞娘打開一看,是一個十足赤金的金麒麟,這當(dāng)然是給林自強的禮物,另一個禮物是一顆耀眼的珠子。
幾個女人也見過些珠子的,可是這顆珠子卻是從來沒見過,紛紛湊過來看。
張貞娘問:“官人,這是什么珠子呀,怎么這么亮?”
林沖笑道:“現(xiàn)在是白天還看不出什么來,等到晚上,息了燈,它更亮!”
夏婉秋驚了一聲,“這難道是夜明珠?”
林沖看了夏婉秋一眼,點了點頭,笑道:“還是老三有見識呀,這顆正是夜明珠。”
夏婉秋對張貞娘說:“大姐,這個東西一般只有皇家才有,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張貞娘見林沖特地送給自己這么珍貴的禮物,矮身萬福,“多謝官人啦。”
林沖擺了擺手,指了指其他三個女人,你們?nèi)齻只要給我生了一個孩子來,就有這樣一顆珠子,你們要多多努力呀。”
林沖的這四個老婆,張貞娘生了,李師師和紫薇現(xiàn)在都懷著孕,只有夏婉秋的肚子是空的。
夏婉秋訕訕地說:“看來只有我沒福得這個珠子了。”
紫薇笑道:“三姐,咱們爺這不回來了嗎,回來了種子多的是,只要你田好,還怕生不出苗兒來?”又轉(zhuǎn)臉看了張貞娘和李師師一眼,“大姐,二姐,我看今天晚上咱們就不要跟三姐爭了,讓爺去三姐的屋子里多犁犁地,多灑些種子,澆點水,早日生出苗來。”
張貞娘和李師師這么久沒和林沖在一起,都想著晚上林沖能到自己的房里一述夫妻之樂,可是見夏婉秋心情不悅,也都大方地說:“是啊,是呀,還是四妹妹想得周到,我們不和三妹妹爭了,今天晚上爺就去三妹妹的房里住,多住幾晚。”
夏婉秋一時讓她們說得不好意思,紅著臉,忸怩地說:“你們?nèi)齻都不是好人,就會欺負(fù)我。”
紫薇狡黠地說:“怎么,三姐,你不愿意呀,你不愿意那就讓爺去我的屋子住,我那里都長出草來了,正等著爺除除草、犁犁地,松松土呢。”
三個女人一聽紫薇竟然說出這種話來,同時樂得前仰后合,旁邊侍候的幾個小丫頭也掩著口吃吃地笑。
李師師邊笑邊指著紫薇,“你這丫頭,你現(xiàn)在也是姨娘了,竟然說這種話來,真不害臊!”
紫薇不以為然地一仰臉,笑著說:“沒辦法呀,咱們家地太多,只有一個犁,要是豁上臉爭搶,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排上隊,我也顧不上臉面了。”
眾人又是一陣的哄笑。
眾人正鬧著,外面走進來一個小丫頭,“爺,外面來了位張公公,說是來傳旨的,請你外面迎接。”
林沖一聽說有圣旨來了,馬上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那個小丫頭說:“那位張公公還特地說,要讓大奶奶也一同去接旨。”
張貞娘愣了一下,“怎么還讓我一個女人家去接旨。”
李師師說:“大姐,這你還不明白。咱們爺這次剿滅五賊,立了這樣的大功,這是皇上要封賞咱們老爺?shù)模钦蓿匀灰惨煌赓p了。”
眾人都覺得李師師說得有道理,連忙一起給張貞娘換了身正服。
林沖和張貞娘一起來到外院,見張迪帶著兩個小太監(jiān)正坐在廳上喝茶。
林沖上前拱手,“下官見過張公公。”
張迪站了起來,親熱地接住林沖的手,“林大人,這么久沒見了,咱家甚是想念呀,來吧,聽旨吧。”
林沖和張貞娘跪下,旁邊的一個小太監(jiān)遞給張迪一份黃鍛子圣旨。
圣旨上封林沖為寧國軍節(jié)度使,還封了個郡公的爵位。
這個封賞非常有意思,節(jié)度使在宋朝不像唐朝時是個土皇帝的肥缺,只是一個榮譽性虛職,并不是什么實職,而且只是正三品,而郡公是正二品的官才會獲得的爵位。
一般情況下官職是要比爵位高的,這次封賞林沖反過來了,爵位比官職高,而且之前林沖的兵部尚書銜是從二品,從職務(wù)上說是降職了,但是從爵位上說是升了。
除了這個之外,還封了張貞娘為二品誥命夫人,另外賜了一座府邸。
林沖和張貞娘謝了恩,接下圣旨。
張貞娘進去了,林沖又請張迪重新坐下,又讓人上了新茶。
兩個喝了茶之后,林沖看了張迪一眼,“公公,下官有一句話,不知該不該問。”
張迪向林沖伸了伸手,“林大人有事請講。”
林沖斟字酌句地說:“此次去河?xùn)|征討獲得成功,除了林沖之外,其它的將領(lǐng)也都有些功勞,不知皇上有沒有封賞他們呀?”
張迪并沒有把上回答林沖的問題,沉思片刻,看了林沖一眼,“林大人不問問為什么只得了個正二品的爵位,而官位卻從從二品降為正三品嗎?”
林沖笑了笑,“張公公,林某說句可能您不相信的話,林某人對官位什么的并不看重,更何況皇上已經(jīng)賞了正二品的郡公之爵,林沖并沒有什么想問的,但是,林某的那些部下……”
張迪擺了擺手,“林大人,你的那些部下……皇上也會封些官位的,不過小了些罷了。”
說到這里,他嘆了口氣,“有的時候皇上……也是無可奈何,你明白嗎?”
林沖明白張迪的潛臺詞是:有人在皇上耳朵邊吹了什么風(fēng),所以,皇上才會這樣做。
但是,他裝作不懂,搖了搖頭,“張公公,請恕下官愚鈍,下官并不明白皇上的用意,自古道:有功必賞,有罪必罰,將士們刀口舔血,出生入死立了些功勛,如果朝廷不給些恰當(dāng)?shù)姆赓p,這不是飛鳥盡,良弓藏嗎?以后再有什么戰(zhàn)事,怎么會有人再出來遠(yuǎn)征殺敵呀?”
張迪看了看林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站了起來,向林沖拱了拱手,“林大人,咱家還有事,就此告辭。”
說著往外就走,林沖連忙站起來往外送。
送到門口,張迪回過臉,話里有話地說:“林大人,你不該得罪蔡家呀。”
林沖一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原來是自己打了蔡攸,得罪了蔡京,皇上之所以降了自己的官職,而且還只給了那些部下很小的官職,可有都是拜蔡京和蔡攸所賜。
張迪又說:“林大人,蔡太師是百官之首,執(zhí)掌朝政幾十年了,蔡攸更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你得罪了他們,還能有個好?”
林沖有些不服氣地說:“如果看林某不爽快,大可以對付林某,為什么要讓林某這些屬下殃及池魚呀?”
張迪指了指林沖,苦笑了一下,“林大人,你還是年輕呀,這里的學(xué)問可大了去了。”
林沖一拱手,很客氣地說:“林某年少無知,資質(zhì)愚鈍,請張公公不吝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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