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明升暗降
林沖對趙構(gòu)的這種作法也大為不解,可是他現(xiàn)在畢竟是一軍主帥,眾將心里有氣,他不能有。
于是,他有些歉意地說:“各位兄弟,本王跟你們說,你們所有的有功之將,本王都向官家請封旨升官了,可是沒想到為什么官家只封了岳飛的官,這個……”
張俊看了岳飛一眼,又挑唆道:“王爺,末將這么說不僅僅為我們幾個鳴不平,也替王爺報不平,王爺您幾次立下大功,官家也沒有親筆御書繡戰(zhàn)旗這種封賞,可是這次卻……”
說到這里,他故意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王爺,據(jù)末將看,如果繼續(xù)這樣下去的話,岳飛早晚要騎到您頭上耍威風(fēng)呀。”
岳飛一聽這話,也有些急了,對林沖說道:“王爺,我……”
林沖向他擺了擺手,制止了他的話頭,然后對眾人朗然說道:“各位,本王現(xiàn)在爵封親王,官封殿帥府太尉、太師銜,已經(jīng)是位極人臣,封不可封,本王現(xiàn)在不僅不想再要什么封賞,相反呀,我想著等這幾仗打完了,我向官家上疏辭去所有本兼各職,我解甲歸王回家享福去。”
說到這里,他又指了指眾人,“你們呢,我想著你們個個都封王爵,官居一品,那我多威風(fēng)呀。”
張俊沒想到林沖會這么說,他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一時無話可說。
岳飛離開帥府直接來到自己的大營里,按戰(zhàn)前說好的,所趙構(gòu)賞給他的所有賞物全部賞給了自己的部下,自己一分一毫也沒留,一時軍心大振,彈冠相慶,開懷暢飲,好不痛快。
林沖安排人把剛剛繳獲的銀物點驗了一下,留下了二十萬兩留作軍費,其它的裝成了幾大車,準(zhǔn)備讓魏良臣帶走。
還不等魏良臣走,趙構(gòu)又派了他的近侍太監(jiān)邵成章來傳急旨。
這個邵成章以前是侍候宋欽宗的,二帝被金國擄往北方之后,康王趙構(gòu)正準(zhǔn)備應(yīng)天府即皇帝位,可是因為太過倉促,而且沒有相關(guān)的條件不允許,登基需要用的一些皇帝獨享的車駕、服飾等御用物品沒有。
沒想到這個邵成章卻帶來了這些東西,讓趙構(gòu)登基不至于過于尷尬,因此立下了大功,也就成了宋高宗趙構(gòu)身邊的近侍,加上他為人乖巧,善于察言觀色,揣摩趙構(gòu)的心思。
有時候,趙構(gòu)心中所想,不方便說,不方便做的事,他都能悄悄替趙構(gòu)做了,因此慢慢得寵,成了趙構(gòu)身邊的大紅人,在內(nèi)侍中地位非常顯赫,一般是不會外派傳旨這樣的差事。
林沖知道趙構(gòu)之所以派這樣的大近侍來傳旨,而且這么急,一定是有大事情。
一聽圣旨,果然是大事情。
這道圣旨里趙構(gòu)以林沖屢建大功,封樞密使,驃騎大將軍銜,賜王府一座,同時免除四路大都督之職,所率諸軍交給張俊統(tǒng)率,并且加封了一個太保之職。
同時讓林沖親自押運所有繳獲銀兩送至新京杭州,面圣,魏良臣別派別的差事。
很明顯,趙構(gòu)這道旨意是對前一道旨意的一個大修改,大有文章。
樞密使,驃騎大將軍兩個官職表面上非常高,都是一品高官,可是因為圣旨上多了個“銜”字,這就表明這兩個官銜只是名義上的榮銜,并非實職。
這道圣旨的總旨,表面上是升了林沖的官,實際上是收了他的兵權(quán)
諸將聽了這道圣旨后都非常得驚訝、不解,憤懣,岳飛、韓世忠等人都面有怒色,只有張俊一個得意洋洋的,一臉的喜色。
林沖接了旨,謝了恩,請邵成章旁坐,然后對眾將進行了安撫,囑咐他們以后服從張俊的指揮調(diào)遣。
然后只帶著花榮、陳五、馮南山、公孫勝四人率少數(shù)侍衛(wèi)以及李師師、藤原由良隨著邵成章押著二百三十多萬兩的財物來到杭州。
林沖本來想直接去見趙構(gòu),可是邵成章卻讓他先回王府歇息幾天,候旨。
林沖只得帶著眾人住進了王府。
近半個月過去了,趙構(gòu)還是沒有旨意召見林沖。
林沖派花榮去睦州把自己的家人全部接到杭州,一家人團聚都非常高興。
林沖知道這是趙構(gòu)有意在冷落自己,也并不在意,在家里和妻妾兒女們過得優(yōu)哉游哉。
這一天,林沖正和馮南山在書房下棋,茗煙進來稟報說:“秦相爺來了,要見老爺。”
林沖現(xiàn)在的棋局落了敗相,正皺著眉頭思考解法,隨口問道:“哪個秦相爺呀,爺不認識什么秦相爺,不見!”
馮南山小聲地提醒,“王爺,應(yīng)該是秦檜,人家現(xiàn)在可是權(quán)傾朝野,在朝里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王爺還是見一見的好。”
林沖白了他一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關(guān)我屁事,不見。”
馮南山又說:“王爺,他恐怕是代表官家來的,您最好是見一見,看看官家的意思。”
林沖點了點頭,對茗煙說:“行了,讓他在客廳等一下,等本王下完了這局棋,決出勝負再去見他。”
茗煙點頭出去了,林沖繼續(xù)和馮南山下棋。
馮南山知道林沖的脾氣,如果兩人再這樣僵持下去,不知要下多久,那邊可能會得罪了秦檜,所以,他故意露出一個大破綻,讓林沖贏了棋。
林沖贏了棋之后,有些不悅地看了馮南山一眼,說道:“南山兄,你這棋讓得讓我很不爽呀。”
馮南山苦笑,“王爺圣明,這盤棋的勝負和王爺以后的前程相比,實在是不值一提,王爺還是快點去見見這么秦宰相吧。”
林沖這才站了起來,只穿了常服來到客廳。
秦檜早在客廳等得有些面露慍色,見林沖只穿著一身常服,懶懶散散出來了,心中更是不悅。
不過,現(xiàn)在林沖的官和秦檜一樣大,都是一品官,但是林沖是吳王,爵位比秦檜高,所以秦檜雖說一肚子不高興,還是略欠了欠身拜了一上,“下官秦檜見過王爺。”
林沖坐上了一把椅子,懶懶地看了秦檜一眼,“免了吧,坐。”
秦檜這才坐下。
林沖端起桌上一杯茶,喝了一口,然后用調(diào)侃的語氣說道:“秦檜,當(dāng)年我救了你,沒想到你現(xiàn)在這么出息,當(dāng)了這么大的官呀。”
秦檜心里懷著恨,不過臉上地露著笑容,“王爺當(dāng)年的救命之恩,下官早就想是致謝,可是王爺一直在征戰(zhàn),沒有機會,今天下官來這里就是要謝當(dāng)年的救命之恩。”
林沖輕瞄淡寫地擺擺手,“區(qū)區(qū)小事,時間過了這么久了,不必放在心上,秦檜呀,你今天來到本王這里有什么事呀?總不會為了來謝本王當(dāng)年的救命之恩這樣的小事吧?”
秦檜躊躇了一下,干干地笑了一下,別有深意地說道:“王爺,今天我來您府上是來給你道喜的。”
“呃?本王喜從何來呀?”
“官家昨天跟下官說,要賜王爺贊拜不名,入朝不趨,劍履上殿,兼?zhèn)渚佩a之殊榮。”
林沖聽了這話,心里驚了一下。
這種封賞自古以后都是給那些功高蓋主,手握重權(quán),有謀主之嫌的梟雄的封賞,比如、曹操、朱溫、爾朱榮、高歡、宇文泰等人。
這樣的封賞不會從一個人的嘴里說出來,一旦不是以圣旨的形式,而是從一個人的嘴里說出來必定是別有深意,極有可能是一種試探。
林沖皺了皺眉頭,說道:“秦大人,本王現(xiàn)在官爵已經(jīng)是位極人臣,封無可封了,你剛才說的那些東西本王不想要了,最近官家也沒有召見于我,本王看不如這樣,就請你給官家代個話,本王不敢接受這些封賞,另外替本王向官家多謝天恩。”
秦檜陰惻惻地笑了一下,“王爺,官家之所以給王爺這樣的封賞,是想請王爺給岳飛、韓世忠兩將寫一封信。”
“寫信?寫什么信呀?”
秦檜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斟字酌句地說:“王爺可能有所不知,自王爺離開軍中,大軍由張俊統(tǒng)率,可是岳飛和韓世忠二將不聽調(diào)遣,屢屢抗命,和官家的心中所想背道而馳。
這兩位將軍都是身居高職,手握重兵,官家不想重罰于他們,所以想請王爺分別給他們兩人寫一封信,讓他們服從朝廷的旨意,不要肆意妄為,亂了官家的大計。”
聽了秦檜這話,林沖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來自己離開軍中這兩個月,岳飛和韓世忠二人不服從張俊的調(diào)遣,趙構(gòu)想治他們,又擔(dān)心他們手握重兵造反,所以,讓他給二人寫信要他們聽命。
林沖冷笑了一下,“秦大人,現(xiàn)在林某不過是一個家居閑人,和一個山野閑漢沒什么區(qū)別,這樣的軍中大事,恐怕由林某來辦不大合適吧?”
秦檜陪著笑臉說:“王爺這話……下官以為略有不妥,王爺現(xiàn)在是王爵之位,而且身居樞密使,驃驃大將軍的一品之職,怎么能說是山野閑漢呢,再說了,官家這不還是要重賞于王爺嗎?”
林沖淡淡一笑,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對侍立在一旁的茗煙喊了一聲,“茗煙,替爺送秦大人出去。”說著,站起來走了。
秦檜無比尷尬地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了不是。
茗煙向外一指,“大人,請吧。”
秦檜只得訕訕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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