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嚴刑逼供
岳飛來不及多想,邁步上堂,立而不跪,對三人舉手抱拳,“岳飛見過三位大人。”
萬俟卨見岳飛沒有行跪禮,而且還一臉的倨傲,也為了殺殺他威風,黑著臉猛地一拍驚堂木:“大膽罪員岳飛,上得我大理寺大堂之上,面對我們?nèi)簧瞎伲谷豢癜敛还颍瑢嵲谑菬o禮之極,來人呀,給我先打他二十板子,讓他嘗嘗我大理寺板子的滋味。”
兩旁的衙役聞聽,上前按住岳飛就要打,馮南山看了萬俟卨一眼,小聲地說:“萬大人,岳飛雖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囚中之徒,但他畢竟曾是二品高官,屢立戰(zhàn)功,而且現(xiàn)在還沒有最終定他的罪,據(jù)下官看,還是給他些薄面,暫時不打他了,如何?”
因為最后的定案必須得馮南山這個大三主審簽名,所以,萬俟卨暫時也不想得罪他,點了點頭,向下面的衙役揮了揮手,“行啦,看在馮大人的面子上,暫且饒過他這一次。”
兩旁的衙役這才退下。
萬俟卨又拍了一下驚堂木,大聲喝問:“岳飛,本官問你,因何不跪?”
岳飛昂然地一抱拳,不卑不亢地說道:“我岳飛精忠報國,有功無過,官至樞密副使,太尉銜,為何要跪你們?”
萬俟卨恨恨地說:“岳飛,你少擺你樞密副使的臭架子,現(xiàn)在你什么也不是,你只是一個囚犯,你只有老老實實把你所犯下的罪行如實招供,或許官家還會看在你過去立下的一些戰(zhàn)功,繞你一條性命,否則你小命不保,你可要想清楚了!”
岳飛冷哼了一聲,“抱歉,岳某人實在不知道自己所犯何罪?”
萬俟卨揚了揚手中的幾張紙,大聲喝道:“你手下將領(lǐng)王貴和王俊檢舉你按兵不動,克扣軍糧,還不從實招招來!”
岳飛斜了萬俟卨一眼,“大人,既然有人檢舉于我,那請讓他前來與我當面對質(zhì),說個明白。”
萬俟卨說:“他們二人現(xiàn)在軍中,有征戰(zhàn)之責,哪有工夫來這里,就算他們兩人不來,本官僅憑他們的這兩份檢舉書信,也一樣可以定你的罪,岳飛你何必多費口舌,自找麻煩呢?”
岳飛搖了搖頭,“沒有人證,只憑幾張爛紙,就算是打死,我岳某人也不會招認這誣陷之罪!”
萬俟卨青白地臉點了點頭,“好哇,岳飛!本官給你機會,你卻如此頑冥不化,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不見棺材不落淚?左右!”
兩旁的衙役應了一聲,“在!”
萬俟卨一拍驚堂木,“先給我重打他四十大板,看他招是不招!”
兩旁的衙役上前把岳飛按倒在地,一頓亂棍毒打,打了四十大板,把岳飛打得渾身是血,皮開肉綻。
萬俟卨給羅汝揖使了個眼色,原來二人早就定好了一個唱紅臉的一個唱黑臉的,由萬俟卨唱黑臉,由羅汝揖唱紅臉。
羅汝揖接了萬俟卨的眼神,等四十板子打完之后,站起身走到岳飛身邊,蹲下身緩聲說道:“岳飛,羅某人一向?qū)δ闶志粗兀垡娔闶艽丝嵝虒嵲谑怯谛牟蝗蹋环粮阏f句實話,
這個大堂上不知有多少鋼牙鐵嘴的硬漢子,最后哪個不是如實招認了,本官勸你還是如實招了吧,這樣一來,不但可以免得皮肉之苦,說不定官家還會看在你如實招認的份兒上,放你一條生路。”
岳飛艱難地招起臉,看了羅汝揖一眼,硬硬地說:“分明是有人無中生有,蓄謀陷害岳飛,我岳飛一片忠心,唯天可表!你叫我招什么?”
羅汝揖臉一沉,變了顏色,聲色俱厲地喝道:“岳飛,你真不知好歹,本官好意勸你,你卻抵死頑抗,看來不給你點厲害嘗嘗,你是不會招的,來人呀,夾棍侍候!”
兩旁的衙役拿來平棍。
所謂的夾棍是古代的一種非常厲害的刑具,夾棍可分為三節(jié),有五尺多長,茶杯口粗,棍尾是扁的,頭是圓的。
一掛鐵鏈,把三根棍連著,頭上是牛皮制成的絆帶,打成果子扣,兩個差人一頭一個,繃著牛皮帶,把犯人的腳脖子填在夾棍當中,上面有個鐵箍箍上。
有另外的衙役在一旁數(shù)數(shù),一數(shù)數(shù),兩邊的人就把犯人夾起來,兩頭用力一拉,鐵箍往下落,一用刑,犯人的雙足如針刺刀扎的一樣疼,再過一會兒,犯人的兩腳如同火焚,踝拉骨得變酥,不論多么硬的英雄好漢都受不了。
幾個衙役用夾棍把岳飛夾好了,兩邊一使勁,力氣越來越大,岳飛只覺得受刑那處無比的疼楚難挨,越來越疼,“哎呀!”的一聲就昏死過去了。
用刑的衙役喊了一聲,“大人,岳飛昏過去了。”
萬俟卨喊了一聲,“用涼水把他噴醒!”
一個衙役拿來一桶冰涼的水往岳飛的臉上身上一噴,岳飛本來全身是傷,那涼水里面放著鹽,滲到肌膚里無比疼痛。
岳飛幽幽醒來,渾身上下疼得皮肉哆嗦,額角滾汗。
萬俟卨又拍了下驚堂木,厲聲喝問:”岳飛,你招是不招,如果還是不招,本官還有刑具侍候你!”
岳飛滿臉是血,呼吸急促,吐了一口口中的殘血,用盡全身力氣大喝了一聲,“栽贓陷害,無憑無據(jù),打死我也不招!”
“好,左右,再用大刑!”
兩個的衙役還要夾岳飛,馮南山站起來,對萬俟卨說道:“萬大人,且慢再用刑,不如讓下官勸他幾句?”
萬俟卨點了點頭。
馮南山站了起來,走到岳飛面前,小聲地說:“岳將軍,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呀,您想呀,你總是不肯招,一直用刑下去,你早晚會被折磨死的,
你可有不知道這大理寺刑獄的勾當,就算你死了,也會有刀筆吏搬弄是非亂寫一氣,到時按上你的血手印,這個案情就做實了,恐怕官家想救你也難了。那豈不是實在是太冤枉了?
反正左右是一死,不如死馬當活馬醫(yī),你權(quán)且先認下這些罪,看官家的意思,或許官家真的會看在你多年立下的赫赫戰(zhàn)功,放你一條生路呢?”
岳飛定定地看著馮南山,馮南山很真誠地向他點了點頭,用更小的聲音說:“岳將軍,你就聽小弟一句勸吧。”
岳飛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微微地點了點頭,“好,拿紙筆來!”
萬俟卨見岳飛肯招認,非常高興,馬上讓人拿來了一把椅子,給岳飛拿來了紙墨筆硯,兩個衙役扶起岳飛,讓他坐在椅子前。
岳飛用衣襟擦擦手上的血跡,拿起筆來,刷刷點點地紙上寫完了,然后把筆往地上一扔,哈哈大笑。
衙役把岳飛剛剛寫完的供狀遞給萬俟卨,萬俟卨如獲至寶,仔細看那供狀,剛讀了幾句,差點把鼻子給氣歪了。
原來岳飛在供狀上寫著:飛生居河北,長在湯陰。自幼習文練武,壯年掌握軍兵。正值金兵入侵,犯我中原,
二帝被擒于金國,坐井觀天,百姓流離,慘遭涂炭。我岳飛不忘老母刺字,誓愿精忠報國,赤心一片。立志殺退金兵,直搗黃龍,迎請二圣還朝,使天下百姓安居樂業(yè),無憂無患。
青龍山八百破十萬;愛華山打得金兀朮膽顫心寒;黃天蕩、牛頭山,挺槍躍馬勇往直前,敵軍聞名喪勝,望風逃竄;
朱仙鎮(zhèn)大得全勝,金兀術(shù)退出中原。若再寬幾日,正好兵進燕山,直搗黃龍府,迎清二圣回還。不想圣旨已下,叫我歇馬邊關(guān),連用十二道金牌,召我京城回轉(zhuǎn)。
半途設陷我無名之罪,將飛押入牢監(jiān),千般拷打,我對朝廷無怨。萬種嚴刑,只為圣住被瞞。今岳飛死去,肝膽對天,并無反意,志在河山。天公無私,必誅賣國奸臣;地府有靈,定替岳飛申冤。所供之詞,句句實言。
馮南山和羅汝揖見萬俟卨氣得面色鐵青,不知是怎么回事,都湊過來看那份供狀,看了之后也是面無血色。
羅汝揖氣得也顧不得裝好人,扮紅臉了,他指著岳飛大罵,“好你個岳飛,真是頑冥不化,你現(xiàn)在死在臨頭,還敢狡詐抵賴,來人吶,把他的衣服給我扮下來,弄些魚膠和麻披請他吃!”
幾個衙役上前把岳飛的衣服給扒了下來,只見岳飛雖說渾身是傷,但是背上岳母刺得那“精忠報國”四字即是清晰可見,而且見他身上不知有多少刀槍之傷歷歷在目,盡顯岳飛在殺場上的功績。
那兩個扒衣服的衙役看了都心中不忍,心中替岳飛叫屈,這樣赤膽忠心,一心要報效國家的忠臣良將怎么會遭此大難呢?
羅汝揖喝了一聲,“你們幾個還愣著干什么,還不侍候岳將軍吃些魚膠、麻披?”
一個衙役去堂下把早就熬好的一鍋熱氣騰騰的魚膠端上來,又拿了些麻披進來。
一個衙役先把燒得滾燙的魚膠用刷子刷在岳飛的身上,那魚膠灼熱無比燙得岳飛直咬牙,可是他一聲不吭。
另一個衙役把麻披一條一條地粘在身上。
這種刑罰是一種非常殘忍的逼供方式,因為那魚膠把麻披粘在人的身上等冷了之后,麻披像人的皮膚一樣緊緊地粘在人的身上,行刑的人再一條一條地往下撕,就跟共人皮一樣,一般人是難以承受這樣的苦痛的,大多撕到一半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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