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布置新局
這些年,馮南山隨著路越做越大,他越能感受到高處不勝寒的感覺。
在官場上打拼,如果身后沒有一個強大的力量支持和提攜是不大可能走得很遠的。
可是,馮南山非常清楚的看到林沖和秦檜這兩個大人物的巨大勢力,深知自己不管得罪了哪一個大人物都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所以,他一直想著在林沖和秦檜之間搞一個平衡,既不太靠近林沖也不倒向秦檜,在這兩位大人物中間謀求生存。
可是,他這種墻頭草的作法同時惹惱了兩位大人物,林沖看他跟林派人物勾勾搭搭的,也開始慢慢地疏遠他,尤其是辛棄疾來到林沖身邊以后。
辛棄疾能文能武,干練能干,而且非常忠于林沖,慢慢的,馮南山就脫離了林沖的圈子,試圖走進秦檜的圈子,而秦檜一直對這個林沖的親信幕僚很不信任,覺得他始終沒有全身心地倒向自己,這讓秦檜一直也沒有重用他。
去年,秦檜為了在林沖面前安一個眼線,也為了考驗馮南山,私下里找到他讓他到四川接近林沖,在他身邊為官,給自己當眼線。
馮南山跟了林沖多年,非常清楚林沖的為人,精明無比,心狠手辣,如果有人敢背叛他,必定是死無葬身之地,所以,他拒絕了秦檜的要求。
這就徹底惹惱了秦檜,找了個由頭把他貶出京城去紹興府當了個小官。
當他接到了吏部的文書要他進京,進戶部輔助林自強,他興奮的一晚上沒有睡覺。
他非常清楚,如果沒有林沖的允許,他不可能回京,更不可能在林自強身邊辦差。
他沒想到林沖還記得自己,他知道這次是自己能夠重新接近林沖的最后一次機會,他決心一定要好好地抓住這個機會。
所以,他今天聽說林沖在家就來到林府,提出要見林沖。
茗煙因為事先得了林沖的指令,不敢讓他見,又沒有讓他走,只是把他帶到林沖的房前,然后進去稟報。
過了一會兒,出來了,一臉無奈地說:“馮大人,王爺現在休息,不方便見外客,您看,你是在這等著,還是改天再來。”
馮南山非常清楚,所謂的林沖現在在休息,只不過是林沖的一個借口,林沖還在生他的氣呢。
所以,他一不做,二不休,“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對茗煙說:“喬管家,我就在此地跪等,等王爺醒來了。”
茗煙勸了幾句馮南山就是不走。
沒辦法,茗煙也只得走了。
馮南山就這樣跪在林沖的門前一跪跪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林自強來見父親,發現了馮南山,就進屋向父親求情。
這個場面是林沖一手設計的。
馮南山的才學和本事那是不用說的,林沖是非常清楚的,可是他最大的問題是做人,做人總是喜歡兩邊倒,不忠心。
林沖之所以這么做就是要警告馮南山:你只能靠著一個主子,不能當墻頭草,想兩邊討好。
另外,現在,林沖已經在開始替自己的幾個兒子的未來布置新局了。
他自己現在已經走到了可以說是一個為臣子的極限了,再往下就是當皇帝了,可是,他沒有當皇帝之心。
他覺得當皇帝是世界上最苦最累的一件事,他更愿意當一個瀟瀟灑灑的王爺。
他不想當皇帝,可是他想助兒子林眘(趙眘)當上皇帝,那樣的話,這大宋天下就是他們林家的。
現在,他除了培養自己的大兒子林自強和二兒子林公瑾一文一武來輔助二兒子林眘(趙眘)成就大業之外,還悄悄地替兒子物色可以輔助他成就大事業的能臣干將。
而精明能干的馮南山,還有陳俊卿、周必大、孟珙、王堅這五個人是他非常看中的人才,所以,想利用自己現在權勢暗中提攜他們五個為兒子林眘盡快找到能干的輔佐之文臣武將。
林沖讓林自強把跪了一夜的馮南山叫進屋來,故意生氣地問侍立一旁的茗煙,“茗煙,你怎么搞的,為什么馮大人在外面等了一夜不回我?”
茗煙跟了林沖多年,當然知道如何配合自己主子作戲,忙裝作剛剛想起來的樣子,“王爺,是奴才的過錯,這不,這幾天忙著準備王爺您出征的事就把這事給疏忽了,請王爺責罰。”
馮南山當然知道這是怎么回事,更知道茗煙在林沖這個大總管的份量,連忙說道:“王爺,這事不怪喬總管,是我不讓他報您的。馮某之前做過許多對不起王爺的事,馮某想在王爺門前跪上三天三夜,以贖其罪。”
說著又跪在地上。
林沖忙站起來,雙手攙起馮南山,“南山兄,你這又是何必呢,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了,咱們是兄弟,以前合作得那么好。
我呢,現在兒子也大了,我也上了年紀了,現在是讓他們年輕人出來闖一闖,試一試的的時候了,你呢的本事我再清楚不過了。”
他拍了林自強肩膀一下,“南山兄,現在我的兒子呢就交給你了,他還年輕,有好多事還不懂,你要好好地幫幫他。”
馮南山一拱手,“王爺放心,既然王爺給我這次改過自新的機會,我一定助大公子成就大事,鞠躬盡瘁,死而后己。”
林沖擺了擺手,“南山兄,你這話可說得有點過了,咱們都得好好活著,享受人生,什么死呀死的,這話說得多不吉利呀。”
兩人正說著話,辛棄疾從外面走進來,剛要說話,見馮南山在這里,湊到林沖耳邊小聲地說道:“王爺,建王和趙相朱相來了,要跟您商量出兵的事,您看……”
又說了馮南山一眼,似乎有什么話不方便當著馮南山說。
馮南山馬上說道:“王爺,卑職還有些事,就不打擾王爺了。”
林沖笑了笑說道:“你看,南山兄,咱們好久沒像以前那樣好好得在一起痛痛快快地喝幾杯了,這樣吧,等有機會,咱們好好地喝幾杯。”
又對林自強說:“強兒,代我去送送馮大人。”
林自強陪著馮南山出了林沖的房間往外走。
馮南山說道:“林大人現在也是公務繁忙,就不必送下官了。”
林自強一笑,“馮伯伯,你也算是從小看我長大的,你是我的長輩,怎么叫我什么林大人呢,還是像以前那樣叫我自強就好。”
馮南山很鄭重地擺了擺手,“不可不可,這樣可是萬萬不可的,雖說我勉強也算你的長輩,可是,這個上下之禮還是在講的,現在你是我的上司,我應該這樣的。
屬下希望以后林大人也不要把馮某當成什么長輩,只當成一個屬下就好。屬下先走了。”
馮南山從林府出來,心里酸酸的。
雖說林沖好像是摒棄前嫌了,可是他非常了解林沖這個人,一個人要是得罪了他,他輕易是不會忘的。
另外,剛才辛棄疾進來時和林中講話時有意避著他,也讓他心里不大得勁兒。
辛棄疾剛跟著林沖時,不過是一個布衣,當時他根本沒把他放在眼里,可是現在辛棄疾儼然已經成了林沖的心腹幕僚,而這個位子本來應該是他的。
仆人讓他上轎。
他揮了揮手,“行了,你們先走吧,我想走走散散心。”
仆人和轎夫走了。
馮南山背著手在大街上慢慢地走著。
他知道自己現在必須得找一個機會讓林沖重新接納自己進入他的圈子里,這樣自己才有出頭之日。
可是,自己現在也不過是個員外郎,林沖是一品大員,還有王爵,二人根本就不對等,很難有什么事能讓林沖高興的。
他正邊想著主意邊慢慢地向前走著,突然有人在他背后拍了他一下,“喲,這不是馮兄嗎?”
林沖一回頭看見一個尖嘴猴腮,一臉諂媚的笑容的男子,一時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來是誰,“足下是……”
那人一拍胸脯,“哎呀,我說馮兄,你現在是攀上高枝兒了,怎么把這個老同鄉舊同僚給忘了呢?我是孫義道呀。”
原來,孫義道把汪素衣帶到杭州之后,一直悄悄地在林府門前轉悠,想找個機會接近林沖或者林沖手下的人,爭取讓林沖看在他把汪素衣鮮上的情面上放自己一條生路。
今天,他正在遠遠地在林府門前轉悠看見馮南山坐著轎子進了林府,他喜出望外,等馮南山從里面出來,他幾步追上馮南山。
這個孫義道是馮南山的同鄉,也曾一起同過事,所以,孫義道一說,馮南山馬上想了起來,“哎呀,怎么是你呀,孫賢弟,我聽說你在四川,怎么跑到這里來了呀?”
孫義道長嘆一聲,“馮兄,這事可真是小孩兒沒娘——說來話長。要不,這樣吧,前面有家小酒館,咱們坐下來慢慢說。”
馮南山也正巧心情煩悶想找個地方喝幾杯,聽孫義道這么說,馬上同意了,兩人來到前面的一個小酒館坐下。
孫義道要了一壺酒幾道小菜,兩個人推杯換盞地喝了起來。
喝完了一壺,孫義道又要了一壺,給馮南山倒了一杯,這才說道:“馮兄,現在你在林沖的面前是不是不得意呀?”
馮南山一愣,“孫賢弟何出此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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