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鳳依依眼中的蚊香圈，寒如玉當真是無奈異常，師傅莫空空一世英名，竟是毀在了小師妹身上，當真不知說是可悲還是不厚道的笑出聲來。

        “你，你，你是這么知道的！”一聽寒如玉竟是大言不慚的揭發自己當初的丑事，鳳依依便如同一只炸了毛的貓咪一般，氣鼓鼓的望著對方。

        “本王可是你師兄，這些事情又怎么不會知曉？”寒如玉輕笑一聲，拉著鳳依依坐在一旁。

        “當初你做的那些事情，師傅可是一件一件十分詳細的告訴了我。”

        “啊！莫空空那個為老不尊的家伙！他怎么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鳳依依氣的抓狂，簡直就是拜師不慎，拜師不慎！

        望著鳳依依暴跳如雷的模樣，寒如玉眼中滿是笑意，只不過火當視線掃過不遠處放著的燈臺，眸子之中閃過一抹異樣的神色。

        兒時，他時常能夠跟在父皇身邊，有時甚至跟著父皇隨意進出一些歷代只有皇帝才能夠進出的房間。

        曾在一破敗的木盒之上見過那個紋飾，父皇曾說，這乃是天溪國開國皇帝獨造的紋飾，這普天之下，只有他天溪國才會有，寒如玉至今還記得父皇開口時，神情之中那至高無上的榮耀。

        可這些東西為何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寒如玉沉了沉眸子，將視線轉向鳳依依。

        “南海之外有一種奇特的生物，上半身是人，下半身卻是魚尾，住在深海之中，十分兇猛，善于紡織，能夠織出入水不會被沾濕的龍綃。”

        說到這里寒如玉輕笑著揉了揉鳳依依的長發，倘若當真能夠尋到鮫人，尋到這龍綃定是要為鳳依依制作一身綃衣。

        “哇！”聽到寒如玉的解釋，鳳依依吃驚的瞪大了雙眼，時間竟是還有這樣奇特的生靈存在，當真讓她十分詫異。

        “相傳，他們流出的眼淚會變成明珠，而用他們油脂點燃的油燈，十分昏暗但卻能夠燃燒千年，味道之中帶著些許的腥氣。”

        說到這里，寒如玉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鳳依依見她表情之中似乎十分糾結，下意識伸手將其眉宇之間的褶皺撫平。

        “用他們的油脂，這樣當真好殘忍……”鳳依依不大高興的抽了抽鼻子，握緊了寒如玉的大手。

        面對這人的臉，當真不知曉對方究竟是如此下得去手的，難道就不曾有一絲害怕嗎？

        “鮫人油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根據古書記載上一次出現鮫人油是在天溪國開國之際，曾經大量的出現過鮫人油，從哪以后便是在也不曾見過。”

        說到天溪國開國幾字之時，寒如玉可以加重了自己的讀音，一雙眸子幽幽的望著鳳依依，見她神色古怪，便更是確定了自己心中所想，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那個……”輕輕吞了吞口水，鳳依依不斷在自己的心中組織著語言，只可惜一時間大腦短路，竟是想不到有什么好的解釋來。

        尤其是望向寒如玉那一雙眸子，鳳依依只覺得心中愧疚萬分，一咬牙一跺腳，最后便是直接開了口。

        “你知不知道我們如今，身在何處？”

        寒如玉搖了搖頭。

        “我們現在身處于一個神器之中！”鳳依依堅定的望著寒如玉，一雙眸子之中滿是肯定。

        可寒如玉當即便輕笑出聲：“別鬧了，這普天之下又怎會有什么神器！”

        雖是這般說，可寒如玉心中卻也是有幾分不大確定，下意識又看了鳳依依一眼。

        “神器？”

        “那個……就是咱家第一次見面之前。”鳳依依吞吞吐吐半天，始終沒有把事情說到正題上，寒如玉也不急，坐在一旁一邊翻看著竹卷，一邊等待著鳳依依的回答。

        只是在打開一個小巧的盒子之時，從盒子之中竟是滾出滿滿一盒的明珠。

        就連一旁的鳳依依都是一愣，將那些形狀奇特的明珠從地上撿了起來，看向寒如玉。

        “鮫人淚。”寒如玉輕笑一聲，將那個明珠放在了鳳依依餓手中，隱約可見上面劃過一絲海藍色的光芒。

        “就是他們哭泣時掉下來的明珠嗎？”

        “明珠并不難得，相傳當初的漁民大肆的捕殺鮫人，尤其是女鮫人和小鮫人，小鮫人肉質鮮美可白骨生肌，是不可多得的良藥。

        漁民們，當著女鮫人的面，將小鮫人斬殺，剝去鱗片，女鮫人便不斷落淚，留下明珠，但最為珍貴的還是女鮫人心甘情愿流下的眼淚，稱為鮫人淚。

        而比鮫人淚更加難得的則是鮫人珠，那是鮮紅色的明珠，相傳一個鮫人一生只會一顆，那便是心力交瘁臨死之前，哭出來的血淚。”

        寒如玉的語氣十分平靜，可是聽完他這般說，鳳依依的內心之中卻是怎么都平靜不下來。

        人性的丑惡和貪婪讓她不由渾身顫抖，那些場面，單單是想象，便已是讓鳳依依不寒而栗。

        “這里怎么會有這么多的……”

        “不知道，或許曾經這里的主人十分喜歡這些東西，也說不定不是嗎？”

        將盒子重新蓋好，寒如玉隨手拿起一旁的竹卷繼續翻閱，似乎并不在意這一切的主人究竟是誰。

        鳳依依咬了咬嘴唇，只覺得心中十分難受，猶豫再三便是再次將剛才沒說話之話接了下來。

        “美人師兄你可記得，你我二人第一次見面之時，我是被人追捕，師傅命你帶我離開。”

        “恩。”寒如玉點頭。

        “那是因為我做了一件很大膽的事情，或者說是一件非常大膽的事情。”鳳依依委屈巴巴的看著寒如玉，四喜說了必要的時候賣賣萌狀裝可憐，對方便不會那般重的責罰自己。

        “什么事？”

        “我，我那段時間實在是手癢的沒辦法了，然后就聽說有一件寶貝，很厲害的那種還是一輩一輩傳下來，輕易不會示人的寶貝哦。”笑容之中滿是討好之意，鳳依依笑著湊到寒如玉面前。

        盡可能告訴對方那件東西究竟有多好，多么誘人，尤其是對于一個神偷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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