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如像是自我安慰般說道：“對，東旭。衛國快走，東旭一定會沒事的。”
  張衛國能怎么辦，只能跟在后面，誰讓秦淮如挺著大肚子呢。
  秦淮如和張衛國一走進來站在旁邊的一大爺易中海就率先開口了  ，“淮如呀，放心吧。東旭已經被醫生送進去搶救了，會沒事的。”
  雖然是安慰，不過底氣有點不足，畢竟他是見過賈東旭之前的慘樣的，他自己都感覺沒太大希望了。
  “衛國也來了。”一大爺易中海這時也看到了秦淮如后面的周衛國沖他打了個招呼。
  “對呀，一大爺，東旭畢竟是我表弟嘛，我跟來看看有啥可以幫忙的。”
  這時一大爺偷偷拉著張衛國來到一旁說道：“衛國呀，跟你說句實話，東旭這次怕是懸了。”
  “啊，怎們會……”張衛國假裝驚嘆不相信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其實心底早就知道了。
  “唉，當時我就在現場，兩條腿都快被壓成泥了。”
  “還有呀，東旭這次能保住命就算命大的了。賈家這一大家子的，秦淮如現在又要生了，往后的日子……”
  一大爺說到這里，看著張衛國像是在暗示什么。
  張衛國當然知道他要說讓他之后多照顧照顧賈家。其實一大爺就算不說，張衛國也打算這樣做。
  畢竟賈張氏是他這輩子名義上的親姑媽，賈東旭跟他小時候關系也可以。其實應該他叫賈東旭表哥的，但由于小時候的玩鬧（打服賈東旭）于是就叫順口了。所以說于情于理他都應該多照顧賈家。
  當然不會像傻柱一樣被他們吸血就是了，而是正常親戚之間的幫助。
  但張衛國看不慣的是一大爺這種帶著些道德綁架的語氣。但現在情況特殊就不跟他多計較。
  便說道：“放心吧，一大爺畢竟那是我親姑媽家，我肯定會想辦幫忙的。但是東旭不也是一大爺的徒弟嘛，到時候也要一大爺麻煩一大爺多多幫忙。”
  張衛國一手反客為主讓一大爺不知說啥好。只是應付了幾句。
  這時手術室走出一位醫生，醫生邊摘口罩邊問道：“誰是病人家屬？”
  “醫生，我兒子沒事吧，你一定救救他呀。我好不容易把他養大，好不容易……”就在賈張氏想要繼續說時被醫生打斷。
  “進去看最后一眼吧。”醫生像是看慣了這些生死般，只是嘆了口氣走開了。
  聽到這個消息賈張氏當場痛哭起來。
  “東旭呀，我的兒呀。”
  秦淮如當場暈了過去，多虧張衛國眼疾手快扶住她，掐了好一會人中才醒過來。
  “衛國，東旭呢，快……快帶我去看看東旭。”秦淮如邊哭邊要往病房走。
  張衛國扶著秦淮如走進病房，賈張氏看著兒子的樣子一直在病房里哭，一大爺在旁邊勸著。
  這時賈東旭看到秦淮如走了進來，回光返照的對她說，“淮如，我這次怕是不行了。”
  “不會的，東旭你一定會沒事的。”
  “淮如，你別安慰我，我的情況我自己清楚。我的時間不多了，你可以在我臨死前答應我幾件事嗎？”
  秦淮如邊哭邊回道：“嗯嗯。東旭只要你沒事，你說什么我都應你”
  “第一，你一定要把棒梗養大，”看到秦淮如點頭后賈東旭接著說，“第二，我知道娘的脾氣不好，但你答應我讓著她些，她養大我也吃了不少苦。”
  “嗯，嗯，我答應你。”
  跟秦淮如交代完，賈東旭對著賈張氏眾人說道。
  “媽，～媽你們先出去我有點事要單獨跟衛國說。”賈張氏原本還有點不情愿，但在賈東旭的強烈要求下還是出去了。
  這時賈東旭看著張衛國像是交代遺言般說道。
  “衛國，我知道你本事大，我希望我走后，你能幫我照顧下淮如和棒梗還有我媽。就當我這個表弟求你了。”賈東旭邊說還打算起來給張衛國下跪。
  可是他一個被截肢了兩條腿，只剩一口氣的人怎么可能做到。
  張衛國只能趕忙阻止，還不忘開句玩笑：“放心吧，我盡力。誰讓我是你表哥呢”
  賈東旭聽完也笑了“對，‘表哥’。”
  兩人相視一笑似是達成男人間的某種默契。
  張衛國走出病房來到醫院的一處空地上，拿出一根煙默默點上看著旁邊樹上的麻雀久久無言。
  他其實知道賈東旭會有這么一劫，但是卻無法阻止。總不能告訴他你某天會因為機器失誤會被卷進機器中丟掉性命吧。
  還記得當初他13歲時，和賈東旭玩的也不錯，不然也不會讓他心甘情愿的叫他表哥了。還有當時他并不知道自己還穿越到四合院的劇情中了。只知道他姑媽家的兒子賈東旭，好欺負擺了。
  “東旭呀，我的東旭呀你不要娘了嘛。”這時醫院里面傳來賈張氏的哭聲。
  聽到哭聲，張衛國知道賈東旭走了。他把手中的煙熄滅掉，緩緩的走進醫院里面。
  此時醫院已經亂作的一團，賈張氏和秦淮如趴在賈東旭的病床的一直哭。一大爺和一些院里的大媽在旁邊勸著。

  傻柱也回來了，還傻不啦嘰的在那勸秦淮如別傷心，東旭哥走了還有我呢。怎么聽都感覺不對勁。院里面眾人也都趕到了。
  二大爺劉海中努力往人群里面擠，一邊擠著還一邊指揮這個那個。一點不忘記當官的夢想，算是時刻發揮“領導”的才能吧，不過除了他的幾個兒子卻沒人搭理他。
  三大爺閻埠貴開始還在勸人別難過日子還是要過。但勸著勸著開始算接下來喪葬需要的花費，真是把“精打細算”刻在骨子里面了，這輩子估計都改不了了。
  許大茂此時還沒結婚，看著旁邊趴在賈東旭床邊哭著的秦淮如流口水。被他走進來的張衛國踹了一腳屁股才反應自己過來的窘迫的樣子。
  當即開口解釋道：“衛國呀，你看我這不是早上咸菜吃多了嗎？口干。”
  雖然解釋有點牽強但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張衛國看著他有點猥瑣的樣子當即說道：“你還是先擦干凈口水吧。”
  “啊，奧，奧。”許大茂趕緊用自己的灰色袖子把口水擦干凈。
  這時張衛國走到一大爺旁邊輕拍了下他的肩膀問道：“一大爺，你看東旭現在剛走了。我姑媽這一家孤兒寡母的，估計東旭的后事也不好處理。你是院里的一大爺東旭的葬禮還是需要你來操辦的。你看需要什么我來準備。”
  一大爺看到張衛國找自己說東旭葬禮的事也沒回絕。
  “衛國，放心吧，等回到院里我就找街道辦來看看怎么弄。”
  “那就拜托一大爺了。”張衛國說完就走開了。
  一陣折騰，在天黑之后，眾人終于是把賈東旭的遺體帶回來。
  院中的二大媽對著旁邊照顧聾老太太的一大媽感慨道：“他一大媽，你說賈家這一家子往后該咋辦呀！”
  還沒等一大媽說話，后邊的三大媽說道：“是呀，賈家本來就挺困難，一大家子都靠賈東旭養活。除了賈東旭都沒一個城市戶口。這往后的日子呀，可要遭老罪了。”
  “唉，可憐了東旭這個孩子，從小沒了爹，現在自己也早早走了。賈家往后啊，難呀。”一大媽說完也是可憐看向賈家方向。
  其實1959-1961整個國家都在鬧饑荒，雖說這里是四九城但也就能勉強餓不死。再加上賈家就賈東旭一個人是城里戶口，雖然是重體力勞動者一個月定量也就40斤。
  要知道賈家一家四口，加上未出生的槐花。一個月40斤怎么夠吃。再說現在家家戶戶都難，除了一大爺有能力偶爾接濟下賈家其他各家都是勉強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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