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覺得怎么樣？”

方文明再想留下來，最后還是要看方老的意思。

“主意倒是不錯。”方老也不介意換一種過年的方式，接著道，“不過風起你知道，每年家里還有些客人要見，所以過年的時候我再過來  吧。”

方老說著，眼神看向了方文明。

“爺爺，你看著我干什么？”方文明疑惑的歪著腦袋，還放不下手里的筷子。

方老什么都沒說，只是緩緩嘆了一口氣。

“別說了。”曹風起小聲提醒方文明，“你這吃相不太好看。”

“啊？”

方文明低頭看著碗里吃了一半的魚肉，怎么感覺家教越來越嚴了？現在對吃相都有標準了？！

他覺得自己吃的不是飯，他什么好東西沒見過沒吃過？

現在這桌子上擺的可不是簡單的菜，而是自由的戰利品，是方文明熬了幾個大夜，提前處理好了工作，爭取來的海島兩日游！

對于方文明來說，他吃肉等于冠軍親吻獎杯。

不會有人嫌棄冠軍的口水沾在獎杯上，那他也不用注意吃相！

“那就說定了。”方文明高興道，“老大，到時候我和爺爺再來。”

“行。”曹風起應下。

年輕人聊天，方老也沒插話，安靜的嘗了兩口菜。

曹風起注意到方老，但也沒有多問。

他看得出來，以方老的地位，即使打破過年拜訪的規矩，也不會有人說閑話。

老年人喜歡清靜，正常人都能理解。

而且方老都說話了，對方肯定不會有意見，感覺上都是小事。

但方老還是堅持，無非是在幫方文明鋪路。

這要不帶著方文明挨個見見，聊聊現狀，真有什么機會，人家才能想起你。

人情社會就是這樣，方文明也還年輕，萬事都需要歷練。

其實方文明相比同齡人，成長速度算快了。

而且之前跟著曹風起，做出了不少成績，單拎出來一件，夠別人奮斗三四年。

但參照不同，感受也不同。

優秀的方文明旁邊站著個更加優秀的曹風起。

方老知道這樣的對比對方文明不公平，但人又不是機器，無法隨時都做到十分公正。

他知道人應該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那走出來的路才算自己的路。

可避免不了他偶爾還是希望方文明的成長速度超過火箭。

在曹風起已經在和瑞仕銀行叫板的時候，方文明還得靠老頭子操心。

方老怎么想怎么愁。

每次想起，除了嘆氣，他也不知道該做什么。

曹風起把這些都看在眼里，也不好多說其他的，只能勸方老多吃點。

咚咚咚——

敲門聲打斷屋內人各自的思緒。

孫師傅走過去，開門一看，一群人像潮似的涌進來。

“方老，我們來晚了。”

“方爺爺，身體還是這么硬朗，喲！方文明，你還真來了。”

“這幅字是誰的啊，看著就厲害！”

胡天峰幾人迫不及待擠進來，不大的休息室頃刻間站滿了人，嘰嘰喳喳忙著向方老問好。

“你們好，你們好。”方老笑呵呵的看著這群年輕人。

方文明這群兄弟中，除了曹風起，其他人方老不怎么熟悉，每次都要重新介紹。

“你們忙完了嗎？”方老關心道。

他想低調行事，但條件不允許。

外面還有那么多客人，都擠在自己這里，耽誤正事就不好了。

胡天峰道：“爺爺放心，客人吃完飯就散了。”

曹風起疑惑道：“用餐之后還有安排啊，你們沒通知嗎？”

陳龍一巴掌拍曹風起肩上：“老大你不在，客人沒見到人，吃完就自己走了，我們都還沒來得及通知。”

“對啊，有人還過來問你來著，我們說你有事先離開了。”

雖然陳龍等人也是宴會的主人，但大多數賓客還是只認曹風起這張臉。

知道這樣的場合，主人家不會隨意離場，除非有非常重大的事情。

都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人一一安排。

大多數客人見曹風起不在，吃完之后就離開餐廳，繼續白天沒有完成的活動。

“那就算了，有導游小姐會提建議。”曹風起道。

幸好安排了二十四小時服務，不至于冷落了貴客。

“是啊，幸虧老大你安排妥當，我們才有時間過來。”陳龍道。

曹風起的安排看似夸張，但確實給他們省了不少功夫，也避免了尷尬的社交。

成為風起銀行的會員，來海島感受不一樣的風光，真的只是單純的度假。曹風起不用一一去應付，客人也能專心體驗。

當方老聽說曹風起給每位賓客都配置了一個導游的時候，老人家聽得連連搖頭。

年輕人的世界他還真有點跟不上了。

……

說好一起過年，那是真的等到過年再見面。

方文明只有兩天假期，第三天便乘坐直升機離開，方老也跟著一起回去了。

曹風起原本以為方老會有話叮囑自己，但現在看來，真的就是來送字畫的。

東西送到了，人也回去了。

風起銀行的會員們，也結束了三天放縱假期，意猶未盡的離開海島。

“曹村長，請一定記得考慮我說的事情。”弗朗索瓦絲登上飛機前，拉著曹風起不松手，“對了，如果海島對外開放，也請通知我。”

到目前為止，除了曹風起邀請，沒有別的上海島的辦法。

更加恐怖的是，曹風起到目前為止都還沒有讓海島盈利的想法。

“肯定的，夫人，謝謝你的喜歡。”曹風起依舊客套，依舊帶著他滴水不漏的笑容。

成年人，沒有直接答應，那就等于是拒絕。

弗朗索瓦絲知道這個道理，但不妨礙她繼續爭取。

“曹村長，下次到我那里玩吧，我做的蘋果派你絕對會喜歡。”弗朗索瓦絲笑道。

“一定去嘗嘗夫人的手藝。”

曹風起目送弗朗索瓦絲登上直升機，弗朗索瓦絲不忘給曹風起一個飛吻。

送走了一批客人，曹風起要準備迎接新一批的客人。

不。

應該說是家人。

“收拾收拾，準備好過年的東西，迎接新的一年！”

不同的人群，不同的需求，海島再次忙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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