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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燕歸巢


意識歸于空白的時候,你感覺到一陣天昏地轉,身邊不停傳來走水了,走水了的叫喊聲,并且還感到身邊的溫度越來越高,你睜開眼睛,看到了是眼前的一片火光,而你自己的手,從成人大小變成了幼童大小,你這是又回到小時候了嗎?這里是兒時起火的莊子?!這種只存在畫本的橋段居然會出現在你的身上嗎?

        顧不了太多了,得快點跑出去,廂房的門已經被燒毀了,你登上炕,從炕邊的窗戶跳了出去,莊子的人不多,多是老人婦孺,他們多住在東邊,而你和幾個中年做苦力的嬤嬤住在西邊。

        嬤嬤們大多都跑到院子里正在翻墻,因為院子的出口在庫房旁邊,這邊庫房存放了很多供冬天取暖的木材木炭,此時庫房已經冒出熊熊大火,火勢只會越來越大。

        你憑著上輩子印象中逃跑路線找到了一個狗洞,狗洞很小,你一個五歲孩童要側著身子才能鉆的出去,你看了那些正在翻墻的嬤嬤最后一眼,心情復雜,隨后便毫不猶豫地鉆了出去。

        你出了院子,又進了另一個院子,你趕緊跑出門,穿過幾個院子后在后墻旁邊爬上樹,再由樹跳到墻頭,不管不顧跳下墻頭,摔得一個狗吃屎才落地,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逃離莊子周圍,因為莊子即將爆炸!

        莊子的房屋和其他結構都是木質的,現在又是深秋,火勢蔓延速度不必說,西廂房那邊的火勢會蔓延到后廂房,而后廂房的庫院藏了許多煙花爆竹!離后廂庫院不遠又是放米面的地方!

        上輩子就是因為自己跑得過慢且在莊子附近逗留過久,導致自己被炸傷,身上大腿的傷痕,導致自己身為女子卻只能處處低人一等。

        想到這,你矛足了力氣往西邊跑,因為你自己依稀記得,那個方向,那些嬤嬤曾經帶你去禮佛,在那邊才算安全了。

        上輩子,莊子燒毀后,先到的不是官府的官役,而是前來尋找財物的流民,他們形形色色,多數不懷好意,上輩子自己便是被其中一位嬸子用一塊餅騙走,餅子里藏了藥,吃了之后便會使人昏睡,醒來人就被綁在驢車后面了,你先是當做乞兒沿街乞討,后被倒手幾次,最后賣入青樓,一想到這,你心中不由得發酸。

        轟。∞Z隆!

        果然,這一次,莊子一樣發生了爆炸,煙花被點爆,在黑夜的空里綻放出絢爛的色彩。你稍作停留,看著煙花,一時間恍了神,眼淚不由自主地留下來,手掌因跳下后墻而火辣辣的傷還在疼,這一切都不是夢,天給了你一次機會。

        爆炸又開始了,你頓了頓,一股作氣打算先跑到西邊山腳下再休息,現在,太不安全了,明天流民慢慢就會往莊子聚集,自己要先躲起來。

        剛開始在在黑夜中徒步并不容易,眼睛剛離開光,啥都看不到,這個時候貿然跑的過快摔倒的話得不償失,你在原地適應了一下黑暗便開始往西邊出發,一開始你順著土路走,不費腳力,走的快。

        但是,走著走著對向有人提著燈走了過了,這可把你嚇得不輕,流民過來得這么快嗎?你心中起了疑惑,連忙往一旁的草叢內躲去,一邊希望自己不要被發現,一邊保佑這高草叢里不要有蛇。

        提燈的是幾個男人,他們走得很急,腿有點跛的男人嘴里一直說著,莊子終于起火了,等了這么久,二柱子終于下手了,等火熄了,里面為縣太爺賀歲的金子要快點拿出來,然后呢,二柱子就弄死,反正火大,就當燒死在里頭!

        “住嘴!別說了,你都念了一路了!再念讓人聽了去!”胖男人急沖沖地呵斥男人,面容寫滿了氣憤和急不可耐。

        “念又怎么了,這里未必有人,荒郊野嶺的!”跛腳男人反駁著,氣不住,還摔了一下。

        你深使勁屏住一口氣不敢出聲,摔倒了的男人離你只有幾尺,縱然是有深夜和草叢做掩護,但是!千萬別被發現!

        “快點起來!你個廢物!再不快點走,二柱子都拿這金子跑了!”

        “他敢!我馬上!馬上!”跛腿男人利落起身,露出了腰間那把磨得反光的砍柴刀。

        所幸,幾個男人并沒有發現你,著急忙慌地向前走去,嘴里不停罵罵咧咧著殺了二柱子,獨吞錢財的話。

        男人走后,你心想,難怪火勢這么快,又怎么猛,原來是有人故意在莊子里縱火!目的就是把人都燒死,拿金子,他們腰間又有佩刀。想必到了莊子,這些男人會把幸存的人殺死,然后一把火毀掉一切證據,而那些嬤嬤就算有幸翻墻逃出,不被炸死,是不是也會被這幾個歹人所害…

        而你前輩子之所以躲過一劫,可能就是因為被炸暈了,然后被當做死人。

        你不敢多想,待到他們走遠沒了動靜,你也不敢再往小路上走了,即使冒著被蛇咬的危險,走得也慢,但是也只能走荒草過,走到天蒙蒙亮的時候,終于到了山腳,你才敢停下了腳,依在茂密不容易被人發現的樹叢邊咪上一會。

        此時,幾個男人已經早早到達莊子,莊子里那些有幸逃出火災的老弱婦孺正在驚慌逃命,男人已經最先被擊倒了。

        剛開始莊子的幸存者以為這些男人是附近的村民過來幫忙,不幸的是,他們并不是救兵,而是一群羅剎,他們先把人騙到一起說是商量對策和派人報官,結果等人聚在一起后,那些男人卻是露出了滿臉的兇光,跑不及的人們被砍傷殺掉,直到最后一個求饒的人被手起刀落,他們才去搜找財物,之后把沒有價值的死人挪成一堆,又放了一把大火。

        裊裊黑煙從原地飄起,很快流民就會到達這里,等黑煙停止,那時候誰都不會知道這邊曾發生過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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