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身后的腳步聲，宋遠橋頓時恢復(fù)理智。他和妻子已經(jīng)中了老太婆的計，可不能再搭進去一個女兒了！

　　宋遠橋剛站起來，才發(fā)現(xiàn)女兒的動作比他的還要快。

　　女兒站在老太太的前面，冷笑說：“你是不是很得意？覺得自己能夠把那么多人玩弄于股掌中？”

　　老太婆認(rèn)出宋清清，此時的宋清清再也不是以前那個面黃肌瘦的樣子，她現(xiàn)在的模樣幾乎和她母親差不多歲數(shù)的時候重合，儼然是一個大富大貴的人家走出來的孩子。

　　顯然，這不是老太婆想要看到的。

　　她磨著后牙槽，狠狠地說：“你！宋清清，你憑什么過成現(xiàn)在這樣？你為什么不是陰溝里的老鼠？都怪我當(dāng)初太仁慈，早知道就讓曹家那個老太婆把你弄到村里，嫁給傻子。”

　　宋遠橋氣憤不已，“你還是人嗎！”

　　宋清清抱著父親的胳膊，用手安撫他，“爸，她本來就不是人，用不著在這種人身上浪費情緒。”

　　爸……清清叫他爸爸了？宋遠橋鼻子又酸又澀。

　　清清繼續(xù)看著那個老太婆，面無表情地說：“你那哪里是仁慈呀？你分明是想等我再大一點，估好價格，再賣個好價錢！被關(guān)在里面這么久，你是不是每天都在想——倘若當(dāng)時你怎么做，就不會走到這一步，就會繼續(xù)把人玩弄于鼓掌中？”

　　顯然清清說中了老太婆的心思，她眼睛猩紅，暴怒道：“你以為你很聰明嗎？你再怎么聰明，過去還不是像個保姆一樣，伺候我女兒一家！”

　　清清卻微笑著說：“那又怎么樣？我現(xiàn)在還不到18歲，我以后的人生路還長著。周圍的人都能夠看得到，我的未來有很多種可能性，毫不夸張地說，以后我想在哪個城市生活就能在哪個城市生活，想要買的東西基本不會買不到。甚至可以選擇到國外任何一個國家生活。你呢？死刑是必然的。”

　　“死刑又怎么樣？我都已經(jīng)這個歲數(shù)了，我夠本了！”

　　“你真的夠本了嗎？你要是真的夠本兒，用得著胡思亂想嗎？你這一頭白頭發(fā)早就出賣了你。”

　　老太婆被懟得啞口無言。

　　清清繼續(xù)說：“你真以為過去的事情你是贏家？多可笑呀！”

　　“我就是贏了！你媽死了！你爸被我騙了！你在許州當(dāng)了那么多年的小奴隸！喬家也敗了！”

　　清清雙手環(huán)胸，微微抬起下巴，用孤傲的眼神看著老太婆說：“看，這就是蠢人的思維。你贏了？你這一輩子過過幾天舒心的日子呀？你以為有吃有喝，就是贏？這么跟你說吧，我外祖父身邊的女性就算是只剩下你一個人，也不可能會看上你？知道為什么嗎？因為你太蠢了，我外祖父一輩子最不耐心的就是跟蠢人打交道。”

　　“你……”

　　“你要是個聰明人的話，當(dāng)初替代你的閨蜜進了喬家，就應(yīng)該借助喬家的資源，讀書認(rèn)字。比如跟你同時進喬家的那位，她就很聰明，想方設(shè)法地抓住一切資源，讀書認(rèn)字。而你呢，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當(dāng)小妾這事上。”

　　“她算個屁的聰明！最后還不是嫁給一個粗人！”

　　“女人是否成功，難道是看嫁得好不好？看，光從這一點，就能看出你是個蠢人。你以為我外祖母能夠嫁給我外祖父，是因為她命好？ωωw..net

　　你難道不知道，我的外祖母是早期留學(xué)的人才嗎？她掌握了四門外語，是一個杰出的翻譯家。就你這種滿心算計的人，你以為我外祖父要求那么低嗎？

　　還有，你看不上的那位同伴，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京城某個國企的退休中層干部。她的兒女們個個成才，也都在京城。

　　再看看你，算計了一輩子，以為把所有人都給算計進去。可是這會兒卻在監(jiān)獄里。

　　你覺得我很慘對不對？覺得我爸被你玩弄得特別開心對不對？分開的十六年，讓我更加珍惜以后和我爸相處的日子。而過去十六年，我爸爸身邊沒有我，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在科研工作中，為國家取得了重大的技術(shù)突破。”

　　清清特別明白老太婆的心理，這種人就是見不得別人過得好。

　　所以刺激她的最好辦法就是讓她知道他們父女倆根本沒有受多大的影響，反而還因為她的算計過得更好。

　　果不其然，聽到宋清清說了這么多之后，老太太徹底發(fā)狂。

　　“不可能！你們憑什么能過得這么好！”

　　老太太罵罵咧咧中，把當(dāng)年很多背后的真相全都吐露出來。

　　宋遠橋也終于明白，他的妻子是喜歡他的，她的唯一摯愛是他。

　　宋清清也終于明白，當(dāng)年她的爸爸把她送走的幕后真相。

　　而且過去十幾年，爸爸其實有過幾次想要親自來許州，但是老太婆和胡永貴相互勾結(jié)，讓他的出門總是受到其他的干擾。

　　從會見室離開，一直到走出看守所，宋清清一直摟著爸爸的胳膊，始終沒有松開。

　　警方的相關(guān)人員想上前跟宋工說一點事情，被季嘉衍攔住說：“警察同志，有什么事情你們跟我說也一樣。”

　　這時候，不應(yīng)該再有人去打擾這對父女。

　　走下臺階，一抹陽光透過大樹的細(xì)縫，照在臉上。宋清清抬頭看向陽光照下來的地方，跟爸爸說：“爸爸，以后我們一定要好好過日子，讓那些見不得我們好的人再也不能得逞。”

　　“清清……”

　　“回京之后，我們一起去看媽媽吧，讓媽媽看看我們倆，讓她知道我們倆長得有多像。”

　　“好！”

　　在許州的事情算是徹底結(jié)束，當(dāng)天下午他們就離開了許州去省城坐飛機回京。

　　候機的時候，看到候機廳的電視里正在播放一則新聞，某國的藝術(shù)團再次來華演出。

　　這時候宋工正好不在，他去給單位打電話，有一些技術(shù)方面的問題需要他遠程解決。

　　宋清清問季嘉衍說：“這個藝術(shù)團是不是那個姓周的在的藝術(shù)團？”

　　季嘉衍說：“我會讓人查清楚。”

　　“如果不是，我可能要出國一趟。”

　　這個仇，她一定要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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