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斌坐進車里，又給李晶晶打了一個電話。可是客服小姐姐用甜美的聲音告訴他，對方的電話已關機。
  高斌看了看時間，已經接近凌晨了。心里想著自己已經盡力了，總不至于通過什么特殊手段去定位她。
  而且，他其實很討厭別人對他這樣耍脾氣。沒有誰就該去安撫對方的不開心，他更不愿意去做個舔狗。
  就算梅如雪那么有個性的女人，他也沒有試圖去獲得她的好感。而是直接用結果證明自己的能力。
  有些女人是需要被徹底征服的。
  “你怎么不說話？還在惦記晶晶？”
  張寧見他專注開車，一言不發(fā)。覺得自己被忽略了。
  她自信不比李晶晶差。除了自己有過男朋友之外，無論長相還是身材，甚至比李晶晶更具誘惑力。否則，當初高斌也不會選中自己。
  “擔心也沒用。不過，只要她沒在這邊出現，應該問題不大。”
  高斌其實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因為表現得太柔情似水。讓李晶晶對自己產生了嚴重的依賴感。其實這并非愛情，而是基于一種需要而產生的感情。
  但是自己做不到像一塊冰，反而像一罐冰鎮(zhèn)可樂一樣。讓李晶晶和她的家人，突然品嘗到了從未有過的幸福滋味。從而又怕會失去它……
  “她比我好命。當初我就是想要的東西太多，所以放棄了。沒想到，我現在反而失去的東西更多。”
  “你是指什么？金錢？還是脫離這種環(huán)境的機會？”
  “都有吧。如果說只能選一種，那就還是金錢。我知道你這樣的人動動腦筋，賺的錢就足夠我們一輩子都花不完了。幾百萬，我得推銷多少瓶啤酒？怕是干到年老色衰都賺不到吧！”
  “干嘛這么消極？你熟悉這個行業(yè)。而且，這個行業(yè)門檻并不高吧。你手里攢一些錢，然后自己弄個門面房，代理一個品牌。自己招募幾個推銷員不也就做起來了？”
  高斌覺得張寧的內心其實是迷茫的。對于未來沒有明確的方向。
  “大哥，你覺得事情那么簡單的？”
  張寧一驚一乍的看著他說。
  “看來你還真是靠背景發(fā)財的。根本就不懂做生意。我們老板為了霸占市場，你知道他怎么做嗎？雇社會人去故意喝其他品牌的啤酒。然后不是喝完了拉肚子就是說啤酒里面有蟲子。搞得其他的品牌根本就不敢進這幾家大酒店。我一個啤酒妹，自己做品牌？我嫌命長還是錢多了燒的慌？”
  “靠，這不是欺行霸市嗎？不怕被抓？”
  高斌還真不知道這里面的門道。不過，他也確實經歷過一家酒樓里只有一個品牌的啤酒的情況。當時還覺得有點奇怪。
  “這叫市場競爭，優(yōu)勝劣汰。再說了，老板只在幕后操縱，你憑啥抓人家？客人愛喝什么牌子，誰能管得了？”
  張寧說得有點得意。
  “不過，老板有手段我們跟著受益。至少啤酒賣的多，我們的提成也多了。其他品牌想挖我們幾個過去，一個瓶蓋給三塊錢，我們都不去。”
  “你們也別得意。所有的亂象都是暫時的。這種行為遲早會被消滅。其實不用什么政府手段，市場就會做出選擇。”
  高斌想到今后的啤酒市場各種品牌眼花繚亂。根本不可能被某一個品牌獨霸市場。而且，顧客終究是會打破這種壟斷行為的。酒樓也不可能約束顧客的選擇。
  更何況，“紅街”盛極必衰，也不會輝煌太久了。
  “走一步看一步唄。我想太多也沒用。原本我爸還想讓我進哪個國企呢。現在他們廠子都快黃了。我還是趁年輕的時候多掙錢吧。實在不行就找個人嫁了。嫁漢嫁漢穿衣吃飯。我的要求也不很高。”
  張寧一邊說一邊聽著車里的音樂哼唱著。
  “就那個小男生？”
  高斌問。他覺得那個小男生倒是被張寧拿捏住了。
  “也許吧，誰知道呢？太有本事的男人我肯定靠不上去。就像你這樣的，年輕還有錢，家里條件還特好。你可能會娶我？頂多是玩?zhèn)�新鮮罷了。我有自知之明是。楊明雖然不靠譜，但是他家就是開飯店的。他自己又沒什么本事。這樣的人才是我的菜。過幾年他爸媽年紀大了，這些產業(yè)還不都是我的？”
  張寧說這些話的時候，就像在說別人的故事。高斌忽然覺得自己小瞧了她的抱負。
  “那你還鼓動李晶晶誘惑我？”
  “她跟我不一樣。她腦子里沒有這些想法。而且，她是處女。你們男人不是都有這種情節(jié)嗎？我當年是一時糊涂，在學校就談了戀愛。要不然，我能想辦法嫁得更好。”
  張寧發(fā)現高斌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她，不由得咧嘴一笑。
  “有點說多了哈，暴露了我的內心。不過，跟你也沒啥要隱瞞的。畢竟我也不會給你做情人。”
  “咳咳咳……”
  高斌忽然被嗆了一下，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你至于嗎？我就跟晶晶說你肯定閑不住。外面沒有女人都怪了。說不定還有好幾個！”
  “咳咳咳……”
  高斌咳嗽得更厲害了。
  他慶幸自己當初沒有雇傭她。否則現在說不定很多事情都瞞不住她。那樣估計還挺麻煩。
  只是自古以來，女人太精于算計并不是什么好事。《紅樓夢》里面的王熙鳳夠精明吧，到頭來反算了卿卿性命……
  但是他知道現在自己勸她也是沒有用的。往往理想和現實之間，就差一次撞南墻！
  車子開進市醫(yī)院后門的胡同，他才發(fā)現這里原來是殯葬用品一條街。而且，即便是凌晨了，這里依然家家門面都是燈火通明的。
  拐進一個院子里面，迎面是兩幢灰色外墻的建筑。
  “謝謝你送我回來。要不要上去坐一會兒？或許晶晶在上面呢。”
  張寧下了車，又回頭俯下身子在車門上對他說。
  高斌又看到了那兩個圓圓的半球形物體。
  “你別胡扯了。我也明確告訴你我真就不是什么好人。你這樣的妞我見過，也玩過。所以，你的這套在我這里沒什么作用。快滾蛋吧，我也困了。”
  高斌知道這丫頭你就不能跟她好好說話。否則她把調戲你當成貓抓老鼠的游戲。而且還樂在其中！
  “咯咯咯……今晚謝了！”
  張寧一轉身，扭動腰肢走進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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