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斌看著白妮妮的表情，似乎在讓自己做一道選擇題。很顯然，她也想通過這樣的舉動，檢驗一下自己在高斌心中的位置。
  可惜的是，她失望了。
  “這么巧，我剛才只覺得這個美女很面熟，還以為是那個影視明星。你現在這樣站在我面前，我才想起來你是秦曼。不過，你比兩年前更漂亮了。身材也更好。”
  高斌并不覺得自己太魯莽，開口就去評價一個女孩子的樣貌和身材。能在這里混下去的，哪個不是名利場摸爬滾打出來的？男人的一個眼神，一句調笑的話。其中透露出怎樣的信息，秦曼其實跟白妮妮一樣，什么都懂。
  “哎呀，我當年還是學生呢。青澀的小女孩啥也不懂。那次還多虧了你給我們發獎金。我只有那個學期過得最舒服。根本就不用出去打零工了。”
  秦曼其實應該也看到了白妮妮，現在卻把后背對著她。
  高斌知道當初選模特的時候，秦曼其實是因為太漂亮了，白妮妮選了自己的兩個閨蜜以后，又不得不選了她。而且，那個時候他的要求也很高，如果放棄秦曼，白妮妮怕是也會對他無法解釋。
  私心可以有，但是，因為私心雜念而耽誤工作，那是高斌不能接受的事情。畢竟泳裝模特展示，是談判過程中的重要一部分。
  “你在這邊多久了？不知道白妮妮也在這里拍戲？”
  高斌說著，朝她身后努了努嘴。
  “啊？不會吧？白副會長也在這邊漂著？”
  秦曼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猛地回過身去。
  “哇……白姐，你咋不喊我一聲？”
  秦曼張開雙臂激動的喊叫著，跑過去一把抱住白妮妮。
  她的身高比白妮妮高了近一個頭，白妮妮不得不踮起腳尖才能從秦曼的肩膀上露出臉來。
  “我也很意外呢。跟做夢一樣……”
  白妮妮滿臉驚喜的笑容，也用力抱住秦曼。
  “這特么的，演技浮夸，表情明顯有點過了！”
  高斌看著白妮妮有些閃爍的眼神，笑著踱步走過去。
  “老板，還走不走？”
  出租車師傅不耐煩地按了一下喇叭。
  “秦曼，你跟朋友聚會，我們改天再約吧。”
  高斌看了一眼司機師傅，扭頭對秦曼說。
  “我跟妮妮先回去，你們留一下聯系方式。”
  他說著直接坐在副駕駛座位上。
  “高主任……不，高大哥，咱倆也留個號碼吧。你也可以加我的人QQ號。跟手機號碼都是關聯的。”
  秦曼還沒跟白妮妮互留電話號碼，直接彎腰過來加高斌的電話。
  這個季節正是江南地區最熱的季節，秦曼穿著一件白色帶卡通圖案的T恤。現在彎下腰來，兩團白膩膩的半圓幾乎要跳脫出來。
  出租車師傅瞥了一眼，眼睛都快被閃瞎了。
  “好啊，你都不記得我的號碼了。”
  高斌開了句玩笑，還是報上了自己的手機號碼。
  “我原來的電話被偷了。這不是，我連白學姐的號碼也都沒有了。幸虧今天遇到了……”
  秦曼的解釋張口就來。
  “原來你還說邀請我們去寧遠玩呢。后來斷了聯系，我也找不到你了餓”
  高斌明白，這丫頭也是在暗示自己，她跟白妮妮并不是很和睦。否則也不會同在一個地方，卻把對方當成透明人。
  “妮妮是你學姐，也是學生會領導。你們應該多走動嘛。都說關系有“四大鐵”，你們同過窗，關系總比別人更近一些才對。”
  高斌收起手機，玩味的看了一眼秦曼。覺得這丫頭應該能猜到自己跟白妮妮的關系。但是，她現在擺出這樣的造型，也顯然是在示威。
  “夜里涼一些，你喝了酒多穿件衣服。女孩子要注意保護好自己的身體。”
  他一語雙關的說。
  “我知道了哥。”
  秦曼甜甜的說道。
  出租車開起來，高斌發現白妮妮并沒有跟秦曼互留電話。
  “你回劇組吧……”
  高斌忽然覺得自己這次來挺沒意思的。雖然享受了白妮妮的精心服務，但是，這種說話做事處處心機的感覺真的太討厭了。
  “我不要。”
  白妮妮的身子隱藏在暗影之中。
  “行吧，你明天記得聯系宇浩。我跟他電話聊幾句就可以了。具體的事情需要專人過來接洽。然后我明天下午就回去。”
  高斌的語氣有點冷。他很不喜歡白妮妮的小心機。就像當年在酒店，她明明離開了，還是在掙扎了一番之后又回來了……
  他不相信白妮妮會像李晶晶那樣，因為對自己的愛而放縱自己的行為。
  白妮妮是想跟自己結緣，今后會用得上而已……不過，不得不說，這個丫頭的心機夠用。
  回到賓館的房間，高斌把手包直接扔到沙發上。
  “撲通”……
  高斌一回頭，看見白妮妮跪在地毯上。
  “哥，我錯了。我不該在你面前耍性子。你原諒我吧。”
  白妮妮伏在地上抽泣著說。

  “如果你真的知道錯了，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你是心里還有怨氣，只不過不能得罪我，所以跟我裝可憐而已。”
  高斌沒忘，眼前的女人是演員。
  “不是，哥，我真的真的知道錯了。我沒跟你說，其實我發現秦曼做替身演員以后，曾經去聯系過她。但是，她根本沒給我任何回應。我也知道我們雖然是一個學校畢業的，可是平時并不算親近。后來，也就斷了跟她聯系的念頭。”
  白妮妮可憐兮兮的說。
  “你還是對我有所隱瞞。秦曼今天的表現，是跟你不熟嗎？那是跟你有仇吧！”
  高斌直接戳穿了她。
  “那……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在學校交了個男朋友，后來他跟我分手，轉身就跟秦曼在一起了……”
  “所以，你找泳裝模特那次，總是找理由讓她站的時間最久。一方面顯示自己的權威，另一方面也是借機報復她吧。知道為什么我直接發獎金到每個人的卡里面？你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我的眼睛不瞎！但是，我做生意不會管你們之間的破事。只要把活給我做好就行。另外，多吃點虧，見識一下人心的險惡，對她來說也是一種成長。”
  高斌干脆直接把話挑明了。
  “你對我的柔情似水，也不過是因為我能帶給你足夠的利益吧。如果下部戲我不投資了，你是不是也會對我翻臉不認人？”
  “哥，你怎么能這樣想呢？你忘了我跟晶晶姐怎么伺候你的嗎？我也是真心喜歡你的。”
  白妮妮嚇得汗流浹背。高斌原來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早就看在眼里了！其實，她還真的曾經動過念頭。如果高斌讓她分配獎金，她肯定讓秦曼知道不應該得罪自己。
  “我那天晚上就是想懲罰你。所以才變著花樣收拾你。你晶晶姐第二天都埋怨我對你太狠了。其實，我就是想讓你也體會一下那種被人欺凌，卻不得不陪著笑臉的滋味。”
  白妮妮聽了不由得夾緊了大腿。那天晚上被撕裂的痛感，她這輩子也忘不了。第二天早上還得強裝笑臉對李晶晶說自己沒事……
  原來，懲罰早就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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