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宋海為了活命抽調銀錢時。
魏忠賢已經依葫蘆畫瓢成功將另外八家給談妥當。
八家都很配合，這倒是讓魏忠賢稍微松了口氣。
他就怕撞見頭鐵娃，死活不愿意進京。
雖然可以砍了，但在皇爺那邊肯定會被記上辦事不利這四個字。
好在，這幾個人都挺賣面子沒有讓他難堪。
所以在返京的路上他也照顧了一下，該休息就休息沒有過多的折騰他們。
幾日后，京都皇宮外。
已經提前洗漱整理完畢的九人看著眼前巍峨的皇門，只感覺胸口像是被壓了千斤重擔！
還是那句話，朱由檢在他們這些商人眼中可沒有什么好形象可言。
此次前來兇多吉少啊。
而在宮內，他們看不見的地方。
朱由檢此時也好不到哪去。
如此重要的事情馬上就要由他一手操辦，能不能壓住那九家老油子他朱由檢心里也沒數啊。
“行了，別轉悠了。”
“有咱在，你怕個錘子。”
“要是連幾個小商販都壓不住，你還是趁早退位吧。”
瞧著眼前有些緊張的朱由檢，一旁飄著的李晨忍不住吐槽道。
你在緊張啥？
這可是古代！
你可是皇帝！
能不能對自己的地位有點逼數！
“太祖，我不是怕他們，我是怕這件事辦不好。”
“畢竟銀行什么的我都沒聽懂。”
“要是說岔了...”
朱由檢臉色微苦趕緊擺擺手解釋道。
他可沒有怕這些商販，只是擔心辦不好事罷了。
太祖明顯是在下一盤大棋，他可不想壞了太祖的事。
“嘖...”
“咱說了，到時候咱給你傳音，你照著咱說的去講就行。”
“當木頭人都不會嗎？”
“娘的...懶得和你扯淡。”
“王承恩！去把人都叫進來！磨磨唧唧的...”
懶得再搭理這突然變得患得患失起來的朱由檢。
李晨手一揮朝著一旁的王承恩下了命令。
正看戲的王承恩聞言趕忙看了朱由檢一眼。
朱由檢見狀也只能點頭讓他照辦。
要是他再敢說個不字，太祖怕是要揍他了。
不多時，偏殿外。
王承恩帶著宋海九人來到了殿門口。
在通知后，帶著九人進了屋。
“草民宋海，見過陛下！”
剛進屋，走在最前面的宋海瞧著正坐在椅子上身披龍袍的朱由檢，二話不說倒頭就拜！
其余幾人見狀也是趕緊跪地，高呼萬歲。
朱由檢看著跪地的九人，心里也漸漸平緩了不少。
“起來吧。”
“王承恩，賜座。”
淡漠的聲音配合朱由檢拉出來的那張死人臉，看著還挺唬人。
隨著王承恩搬來九個凳子，宋海等人也是趕緊謝恩，渾身不自在的將半個屁股落在了那板凳上。
仿佛這凳子有針一般。
“不用緊張，都放輕松些，朕又不是暴君，爾等為民不必如此惶恐。”
“既然這人都齊了那朕就開門見山。”
“今日請爾等過來是為了這票號一事，此事想必爾等也已經有所耳聞。”
“沒錯，朕打算統一全國的票號，將此營生歸為國有。”
“你們幾人是國內除去那八大晉商最大的票號商家，所以朕想聽聽你們的意見。”
聽我們的意見？
宋海幾人互相看了看，心里忍不住暗罵。
我們能有啥意見？
我們敢有啥意見？
“陛下，我宋家沒有任何異議，并愿意捐出所有銀錢為陛下分憂解難。”
宋海深吸了口氣再次跪地拱手說道。
雖然此話說出來讓他渾身仿佛被刀割一般難受，但為了全家性命他也只能如此。
主動點吧...
主動點好！
“我趙家也愿意捐出所有銀錢，并將票號交于朝廷。”
“我李家也....也同意...”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瞧著宋海說完也都一個個緊隨其后表示沒有異議。
深怕這慢一步，朱由檢的刀就砍他們頭上了。
“太祖，這錢收不收？”
“就這九家加起來怕是又有近千萬的入賬。”
“要不先收了再給恩惠？”
朱由檢見九人如此主動，說不心動那肯定是在放屁。
這九家雖然沒有八大晉商那么離譜，但身家湊一塊也絕不是個小數目。
然而此話剛傳進心里就被太祖給噴了。
“別TM掉錢眼里了。”
“有些錢能拿，有些錢不能拿。”
“按我說的去講，別TM亂來。”
正躲在朱由檢腰間玉佩中的李晨沒好氣的傳音道。
錢錢錢...
你當你是土匪嗎？天天就打家劫舍的。
這九人一旦再殺怕是全天下的商販都得自危！
被太祖懟了一頓，朱由檢摸了摸鼻子也不敢再亂說話。
“朕對你們的錢沒什么興趣。”
“不過朕聽說了幾件事，倒是想和各位當家分享一下。”
“錦衣衛來報，說是爾等票號全都有高利貸的業務，搞得不少百姓家破人亡，只能是賣兒賣女來填補銀款。”
“同時，爾等還和那八大晉商關系不錯，那八家走私關外的糧草有一部分都是從你們手中收購的。”
“此事爾等都承認吧？”
額...
這下，宋海等人再次被嚇得渾身發抖。
對他們的錢沒興趣，那就是對他們的腦袋有興趣了！
嘶！
我就知道！
這陛下沒安好心！
宋海渾身冒汗，半響才灰著臉拱了拱手，低頭道。
“陛下所言...草民無法反駁。”
“但請陛下開恩留我宋家一絲血脈！”
宋海這話很是光棍，畢竟他說啥也沒用了。
反正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回不去的準備。
既如此，那便干脆點認錯，希望陛下能格外開恩一把。
其余八人也大都如此。
都希望用自己的命來換家里一條活路。
只要能把香火延續下去就行...
至于辯解...
沒法辯！
這都是事實啊。
“呵，是都有罪。”
“所以朕才打算整合票號制止這一亂象。”
“你們九家本該都去忠義祠門前走上一遭，但朕思來想去還是準備給你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畢竟你們九家所犯的事情比起那八大晉商算是還好。”
“而且朕調查過，你們九家的名聲在山西地界不說多少但也算有點，也都是經營票號一百多年的老店面。”
“所以，朕想和你們達成一個合作。”
“如果可以，你們以往所犯之事朕可以暫時放下。”
將太祖傳過來的話一字不差的講了出來。
下面，原本都以為死定了的宋海等人，全都猛然抬起了腦袋？
啥？
竟然還有活路？！
我靠...
這殺神轉性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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