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
組織的動作很快, 在宮野志保提出要在日本“工作”后,不到兩天他們就準備好了新的實驗室。
抵達日本后, 她沒有立刻開始去檢查之前那例服用了aptx4869后下落不明的案例,也沒有馬上把跟著一起來到日本的白朗蒂作為實驗素材。
她聲稱自己還需要調試期,一邊用小白鼠做實驗的前期準備,一邊和白朗蒂商量著逃跑的計劃——當然,是白朗蒂的逃跑計劃。
只要宮野明美還在組織手上,宮野志保就不可能離開。
可白朗蒂·利奧波德完全沒有任何“ 打算逃走的實驗體”的自覺,甚至在宮野志保要出去和姐姐見面的時候還想要跟著她一起出門。
“我想去看看小時候那一家面包店還有沒有在營業(yè),”他自顧自穿著外套,對阻攔自己的年輕女性表露出了不解, “我不能和你一起出門嗎?”
“他們不會讓你跟我一起出去的。”宮野志保嘗試著跟他分析,“而且我的所有行程都會有人暗中跟著,要是你試圖中途離開的話,他們說不定會直接遠程狙擊。”
“可我不會趁外出的時候逃走,我只是想帶你去那家我們都很喜歡的面包店。”他將宮野志保表露出的不贊同態(tài)度看在眼里, 糾結了一小會兒,重新坐了回去,“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男人乖乖呆在那兒的樣子看起來有點可憐,宮野志保猶豫了下,“或者你可以告訴我面包店在哪里, 我?guī)湍阗I回來。”
“不用。”白朗蒂搖搖頭。
直到宮野志保和自己姐姐見完面,打算回到實驗室的時候, 她才明白白朗蒂的那句“不用”指的是什么。
天色還早, 她從見面的餐廳走出來, 在拐角突然被一股力氣拽進了巷子, 沒等她作出反應,拉著她手腕的人捂住她的嘴,“噓”了一聲。
宮野志保聞到了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這些天的相處讓她立刻判斷出了這個“綁架”自己的人是誰。于是她也不再掙扎,等著看他想干什么。
“上來,我?guī)氵^去。”
宮野志保照做了。
她一直聽過白朗蒂的身手,但沒能親眼見過,上次動手前他把室內的監(jiān)控全部破壞了。所以當助理們用夸張的口吻提起白朗蒂的時候,宮野志保下意識將他和琴酒的武力值劃了等號。
畢竟在她的認知中,組織里的武力值代表就是那個令人感到恐懼的男人。
然后,她現(xiàn)在知道了白朗蒂能做到什么程度。
男人輕松背起她,背脊的肌肉都沒使上什么力氣,仍然是松弛的狀態(tài)。他沒有助跑,輕輕一跨,就從一棟樓來到了另一棟樓的天臺,此時他才開始發(fā)動引擎。
白朗蒂的每一步都跨出了將近兩米的距離,并不笨重,像是游戲里的刺客,將建筑上的凸點串聯(lián)起完整的道路,以人類不應該做到的敏捷穿梭在空間中。
風從四面八方涌來,宮野志保一手扣著他的肩膀保證自己不掉下去,一手按住耳后的頭發(fā)。
她看不清路,也不知道對方要把她帶去哪里,入眼的景物在下一秒就被拋到身后,從小開始跟著她的某些東西也被輕描淡寫地甩開,陡然間,心里憑空產生了人生或許也會和這片天空一樣敞亮的錯覺。
幾分鐘后,白朗蒂停了下來,重新蹲下,把背上的人放了下來。
“尤金每次有情緒不告訴我的時候我就會像這樣帶著他到處亂跑,”他氣不喘,臉不紅,唯一能證明剛剛進行了一場極限跑酷的只有被風吹得亂七八糟的頭發(fā)。
白朗蒂看上去很高興,維持著蹲下的姿勢轉過身面對著宮野志保,“然后那小子口頭上會罵兩句‘蠢貨,要自殺請不要帶上我’,后來次數(shù)多了就不再罵我亂來,小崽子還會得寸進尺開始指揮起方向——怎么樣,是不是開心多了。”
宮野志保俯視著他,后退一小步,“我不是你弟弟,也沒有不高興。”
“是啦,都是這么說的,但這種事情可瞞不過我。”白朗蒂撐著膝蓋站了起來,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跟著你的有三個人,都被甩開了,志保小姐有想要去的地方嗎?”
“先不說那些……你是怎么出來的?”她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通,像是在確認他身上有沒有斗毆留下的傷口。
&nbs p;“……走出來的?”他并不覺得這是什么值得討論的問題,轉身將天臺的門拉開,做出了邀請的姿態(tài),“如果沒有想要去的地方,那就陪我去面包店吧,就在這里的一樓。”
宮野志保盯著他,重復了一遍:“我不是你弟弟。”
“我知道,從性別開始就不是,而且尤金從來不問我怎么打架,有沒有受傷。”白朗蒂聳聳肩,“帶朋友去喜歡的面包店,這是我們英國男人的習慣。”
這話說出去得有一大群英國人反對,但宮野志保沒有辯駁,她露出無所謂的笑,“隨便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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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秀一的任務說簡單也很簡單,說復雜也算復雜。
fbi留在日本的情報員發(fā)來了線報,最近有不少組織的成員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視野里,這里還沒有一次性聚集過這么多組織的成員過。
他們需要赤井秀一這個曾經的臥底來確認,這是不是什么大動作的預兆。
考慮到尤金·利奧德表現(xiàn)出來的能力,和他接下來或許會和赤井秀一長期搭檔的事實,他也被提到了能接觸到組織的權限中。
去日本的路上,赤井秀一簡單向他介紹了一下什么是“組織”,并明確了他們的分工。
“我會密切關注正在行動的組織成員,而你順著他們的資金鏈流向確認他們最近做了什么。”赤井秀一捂著耳麥,高空中的直升機噪音太大,很難直接通過空氣傳聲,“只需要調查,不用做其他的事情,明白嗎?”
被安全帶死死拴住的尤金正捧著他的電腦,幾秒后他抬起頭:“我已經查到了。”
“……”赤井秀一挑眉,“查到什么了?”
“在米花町建起的一間實驗室,名義上是生物技術公司的藥物臨床實驗,但我查到的實驗室器材購入清單和他們登記在冊的藥物并不匹配,egfr三代奧希替尼已經是較為穩(wěn)定的靶向藥,并不需要清單里的大部分專業(yè)器械。”尤金把電腦翻了個面,屏幕上正是調出來的那份清單,“這更像是投入臨床初期需要的東西,但我沒有找到任何藥物志愿者名單。”
“你對藥理方面也有了解?”赤井秀一記得他的簡歷上沒有說這個。
“抱歉,我不知道這些也要提前報備,”尤金轉回電腦,又開始噼里啪啦敲打起來,“我是分子生物學和生物化學碩士,藥物代謝動力學博士。要不然我列一個附著說明的學歷表格給你?下次你就可以直接在表格里索引,也不用暴露你在學科門類知識上的匱乏了。”
這種話配上平淡的闡述,殺傷力直接爆炸。
直升機駕駛員默默地退出了語音頻道,他看著后視鏡,生怕赤井秀一直接把尤金的安全帶扒了,把人丟下去。
見赤井秀一遲遲沒回話,尤金瞄了一眼他的表情。
“我是說錯話了嗎?如果覺得有冒犯的地方請一定要告訴我,我會全力配合。”他誠意滿滿道,“我覺得我們的默契可以在溝通中飛速培養(yǎng)的,搭檔。”
赤井秀一直接摘下了耳麥。
有了實驗室作為調查的基礎,剩下的事就好辦多了。
赤井秀一在實驗室附近埋了暗樁,沒多久就等到了一次異常。
在他們的一位年輕實驗員離開實驗室后不久,里面?zhèn)鞒隽溯p微的騷亂,十分鐘不到,一個沒有出入境記錄的外籍男人走了出來。
赤井秀一立刻跟了上去,等了很久,終于等到他將實驗員拖進巷子的非正常畫面,并且將這一幕拍了下來,立刻發(fā)給了在安全屋待機的尤金。
“查一下這兩個人的資料。”他對耳麥另一頭的搭檔說。
按照通常情況,尤金會立刻回復一句“了解”,然后用他高超得似程序g一樣的速度將情報同步過來,但這次對方卻遲遲沒有任何回應。
赤井秀一跟進了巷子,心下暗忖尤金是不是沒在電腦前。
那個男人的行動完全可以證明他絕非普通人,即使帶著一個行動力沒那么強的女性也沒有任何不便。赤井秀一追到了天臺,衡量了一下繼續(xù)跟下去不暴露的可能性后停了下來,將他們的背影又拍給了尤金。
這次,對方立刻傳來了反饋,卻是精準爆出了他現(xiàn)在的地點:“你是在這里嗎?”
“你在我身上放了跟蹤器。”赤井秀一篤定地說。
“以防我再次弄丟搭檔的舉措而已,”尤金的語氣罕見地有些急切,“你是在這里拍下的照片?”
  ;“沒錯。”
得到確切的答復后,尤金立刻又報上了一個地址,“他們會去這里。”
赤井秀一在地圖上搜索起來,那個位置離這里不算遠,是米花町比較偏僻的地段。
他迅速下樓,同時問:“你怎么確定的?”
“我不確定,”那頭傳出椅子挪動的聲響,尤金像是在收拾著東西,“你的雪佛蘭c-1500借我一下,我們在目的地見。”
即使是和尤金接觸還不深,赤井秀一也完全能夠作出對方現(xiàn)在處于失控狀態(tài)的判斷。他在腦海里細細回憶著尤金說過的內容,并在那些耿直到刻薄的話里嘗試尋找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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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依靠強大的邏輯能力得出了一個有些過于巧合的結論——
“那個男人,他就是你要找的哥哥?”
“……還不能確定。”
“因為你覺得他不會對你隱瞞行蹤,所以就算你得出了肯定的結論,也不愿意承認?”赤井秀一直接問。
尤金又沉默了很久,等到耳麥里傳出了車輛發(fā)動的聲音后,赤井秀一才聽到他重新開口:“我現(xiàn)在突然覺得我們其實很適合當搭檔了,赤井秀一。”
兩個人很快碰上面,鉆進副駕,赤井秀一瞧見正用食指不斷敲點著方向盤的尤金。
“基本可以肯定實驗室和組織有關,我發(fā)現(xiàn)了組織的人,他們認識我,我不方便出面。”
他又抬頭觀察街道另一頭的兩個人,那是基安蒂和科恩,組織的狙擊手。他們應該和尤金的行為差不多,在實驗員身上裝了跟蹤器。
現(xiàn)在的情況很像是男人帶著實驗員一起出逃。但如果是出逃的話他們的目的地不應該是這里——一家看上去很有年代感的家庭面包房。
“你有過外勤經驗嗎?”他從車頂?shù)膴A板里摸出來兩個小型竊-聽器,對駕駛座上的青年說,“竊-聽器上有靜電貼,把這個東西掛到他們身上任意地方就可以。”
尤金一直盯著面包房的玻璃門,門上貼著的促銷單擋住了里面,只能隱約看見那兩個身影。
“我沒必要竊聽他,”他加重了語氣,“我只是需要和他聊聊。”
赤井秀一有些不贊同:“他沒告訴你自己和組織的關系,還完全掩蓋了行蹤,我不覺得他會和你達成一致意見,你會暴露自己的行蹤。”
尤金冷漠地瞥了他一眼,從他手里奪過竊-聽器,一聲不吭地打開車門出去了。
他走到面包房門口卻又躊躇起來,幾次伸出推門的手。
“別拖拖拉拉的,尤金。”赤井秀一催促道。
在尤金終于像是下定決心后,面包房的門從里面拉開了,那個身量高大的男人抱著一大袋面包,側頭和旁邊的女性興高采烈地說著什么。
他們相隔不過半米。
見門外有人,男人看了過來,尤金一言不發(fā)地和他對視。
“怎么了?”那名女性問。
男人站在門口,有些用那雙干凈地茶色眼眸注視著矮自己一個頭的年輕人。
然后他露出一個禮貌的淺笑:“不好意思,這位先生,能讓一讓嗎?”
……
擁有同一個意識的兩只黑貓大眼瞪小眼,十分不理解同樣擁有同一個意識的兩個人在走什么劇情。
若林春涼一直沒搭理它的疑問,除了要使用技能外對它直接使用了冷處理。那些觀眾就跟看電視劇一樣津津有味地討論著劇情。也有人嘗試著分析他做這些事的目的,但都會被另一批人反駁。
導致現(xiàn)在彈幕討論得熱火朝天,操控著兩張角色卡的主人公依舊我行我素地繼續(xù)自己在做的事。
【平平無奇私人醫(yī)生:我想我知道尤金完成任務的方式了。】
黑貓:?
【鏡花水月:如果是那個方法的話,還得再添把火,現(xiàn)在的沖突還不夠支撐他的人物動機。】
黑貓:??
【好心的俄羅斯人:確實,這的確可以成功保住兩張卡,并且不會有人物崩壞的可能。】
黑貓:???
若林春涼仔細拿捏著角色的動作和表情,在心里笑著回應:“是的,就快要收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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