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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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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德匍匐在通風(fēng)管道里,四周一片安靜,只有身體和管道摩擦的窸窣響動,和耳麥里傳出的陣陣白噪。

        他的前后都是一片漆黑,從工藤新一那里順來的微型手電筒是唯一能照明的東西。

        說起這個微型電筒還有點意思,那個小弟弟完全沒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上下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怪盜掃了一遍,覺得自己頗有良心的怪盜最后只拿了他當(dāng)作鑰匙鏈的微型手電。

        希望工藤新一沒有需要急用的時刻,基德默默想。

        通風(fēng)管道的一頭嵌在安全出口旁邊,被他們發(fā)現(xiàn)之后若林春涼立刻讓白朗蒂鉆進(jìn)去走了一圈,確認(rèn)這個構(gòu)造是通向樓上,并且有那么一條線路恰好停在永井昌宏的房間上方。

        管道里非常干凈,既然能讓白朗蒂這種大塊頭進(jìn)入,證明它的橫截尺寸絕對夠大。白朗蒂開始還有些不理解,這個地方簡直是天然的“防空洞”,怎么沒人躲在里面。

        “既然這個地方和外面隔絕,它就不存在所謂的出口,最多也只是通向這里的其他地方。假設(shè)在里面碰到一個要置你于死地的人,根本沒地方逃。”基德說完后還看了眼根本不理解的白朗蒂,有些無奈,“好吧,你不用躲,需要躲的是遇見你的那個倒霉蛋。”

        白朗蒂這才肯定地點了點頭。

        總之,現(xiàn)在離鐘聲再一次響起還有十五分鐘,而基德已經(jīng)快到了指定的位置。

        通風(fēng)管道的出口并不在永井昌宏房間上方,白朗蒂在探查的時候就預(yù)先把那快又厚又結(jié)實的鐵皮撕了個縫。基德只需要沿著破口加深它的創(chuàng)面,直到能讓自己通過。

        手電的射線光在封閉環(huán)境下安靜又冷淡,基德看準(zhǔn)了方向,緩慢前進(jìn)著。

        晚上九點二十五,若林春涼從他的房間動身。

        他帶上了拿到手后就再也沒有使用過的長劍,酷似騎士劍的劍柄蒙上一層暗褐色的附著物,不知是干涸的血污還是單純的鐵銹。

        這柄不算長的劍在他手中更像是某種非實用性質(zhì)的裝飾品。類似國王的權(quán)杖,巫師的圣遺物,總之不算武器。

        打開門,即將響起的鐘聲讓走廊萬籟俱寂。燈光效果自始至終沒有改變,氛圍卻和白天完全不同了。白天踩踏出的腳印交錯,躺在地上的尸體恐怖又猙獰,頂光打得他們臉上浮現(xiàn)黑白交錯的明暗區(qū)域,深深淺淺塑造出生硬的表情。

        就像他們還在冷笑著。

        “永井昌宏一直沒有走出房間。”丹特陳和白朗蒂等在外面,丹特陳說著話,視線一直放在地上的尸體上。

        若林春涼小聲問:“你到指定位置了嗎?”

        他問的是耳麥那頭的基德,電流滋滋響了兩下,基德的聲音傳來:“快了。”

        “好。”若林春涼又會有看了眼房間里墻上的時鐘,指針一點一點前進(jìn),時間并不算緊張,通風(fēng)管道目前來說還算安全,即使到了九點他們還沒把永井昌宏帶出房間也無所謂。

        他們不急不緩?fù)繕?biāo)房間走,踏出的血印清清淺淺,走到門口后,若林春涼輕輕敲響了那扇門。

        無人應(yīng)聲。

        若林春涼并不著急,他繼續(xù)敲了幾下門,十分禮貌的,帶著邀請友人與會的耐心。

        “還有三分鐘。”白朗蒂攥了攥拳,上下打量著這扇門,“他沒有‘鎖’,我可以直接把門砸開。”

        丹特陳默默地讓開了點位置。

        若林春涼搖搖頭,但也讓到一邊:“你來敲門吧,禮貌點,別砸破了。”

        丹特陳:“……”

        怎么感覺突然就跟上門討債一樣。

        白朗蒂的力道當(dāng)然不是若林春涼這種戰(zhàn)五渣能比的,盡管只是用指節(jié)敲擊,每一下都會引起房門的震顫,連帶著連這堵墻也跟著一起顫抖。

        旁邊房間里傳出斷斷續(xù)續(xù)的尖叫聲:“還沒到九點怎么就開始了——!”

        “進(jìn)行一個“聆聽”。”若林春涼說。

        他是直接說出口的,顯然,并不只是讓黑貓聽見。三張角色卡同時對黑貓?zhí)岢隽恕榜雎牎睓z定的要求,檢定立刻出了結(jié)果,白朗蒂搖搖頭,表示自己的鑒定失敗了。

        而丹特陳沉默了片刻,應(yīng)該是在接受黑貓給出的線索,幾秒后,他先和若林春涼對視一眼,接著看向房門。

        “我聽見了若有若無的腳步聲,腳步聲就在門的后面,應(yīng)該是永井昌宏。”

        此時,黑貓也為若林春涼的檢定成功給出了該有的結(jié)果:

        “那么,在一片寂靜中,您似乎聽見了很輕的脆響。起先你并不清楚那是什么,它很有節(jié)奏的響起,一聲又一聲,就和心臟的跳動一樣。

        “接著,您明白了,這是指節(jié)敲擊木質(zhì)硬物發(fā)出的聲音,簡單來說,這是一種敲門聲。自然不會是白朗蒂‘砸門’的聲響,那么就只可能是從門內(nèi)傳來的。

        “有誰正在以一定的節(jié)奏敲擊著房門——至于是什么節(jié)奏呢?您不得不冥思苦想。”

        他在門后倒計時!

        若林春涼立刻得出了結(jié)論,并且迅速后退一步,看向白朗蒂,“開門!”

        白朗蒂拆門只需要三步,揮拳,揮拳,然后揮拳。

        那扇門一次比一次脆弱,最后終于受不住集中在一點的巨大壓強(qiáng)眼看著就快要四分五裂。

        而就在此時,從房間至走廊,整個空間都炸開了熟悉的音樂。

        眾人一凜,突如其來的聲響就像一直拉開了引線的暴雷,所有人都知道它即將響起,甚至連倒計時都是可視化的。也正是因為大家都對此心知肚明,當(dāng)他真正到來的那一刻,一直緊繃著的心在松弛一瞬后立刻又被拉到筆直。

        九點半的“鐘聲”響起。

        這次的動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詭異,沒有帶來什么眩暈,同樣,這代表著人甚至沒有任何緩沖的機(jī)會。

        若林春涼被白朗蒂拽向身側(cè)。

        待他站定,又發(fā)現(xiàn)從耳畔傳來了雨聲。在密閉的空間是不可能聽到雨聲的,那是血液潑灑的聲響。

        哪來的血液?地毯、墻面、視野中,目光外。

        若林春涼發(fā)現(xiàn),那些附著在其他物體上的紅變成了一類煙霧,像灰燼一樣緩緩上升,然后驟然液化,重新變回鮮血的形態(tài)下墜,就像是一場永不停歇的雨。

        白朗蒂把人攔在姑且干凈的地方后開始繼續(xù)拆門,若林春涼和丹特陳向旁邊空出的地方挪了兩步,避開尸體,也避開紅色的雨。

        他們十分默契地觀察著,這極短時間內(nèi)目光所及之處的轉(zhuǎn)變。

        照明的日光燈跳閃,被濺上紅色之后光線也隨之發(fā)生改變,嗡嗡的電流聲點綴過,血水低落到靜靜躺在地面的尸體上,尸骨一接觸到紅雨裂開發(fā)出被濃硫酸腐蝕的滋滋聲,同時條件反射般出現(xiàn)震顫。

        正如之前拍賣會上預(yù)料的那樣,死去的人回到了人間,以邪惡的形式。

        終于,門被砸穿了。

        室內(nèi)沒有開燈,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房門被爆破后終于有光線迫不及待地鉆進(jìn)房間里,攀附上符合物理規(guī)則范疇內(nèi)的一切東西。

        但房間里的東西實在太少了,比起其他人較為統(tǒng)一的房間款式,這里完全像是空的,灰黑的墻面和地板,一眼望去四方的空闊……不管怎么看都不太符合常理。

        而永井昌宏就靜靜站在門后三步左右的位置,他雙手交合疊在一起,剛好站在那片空曠房間前中央的位置淺笑著。

        就好像……他身后的空間還存在著什么東西似的。

        這也太詭異了。

        【我的超推理就是最強(qiáng)的:進(jìn)行一個“偵查”檢定。】

        “我要進(jìn)行一個“偵查”檢定。”

        江戶川亂步和若林春涼同時發(fā)言。

        黑貓一直躲在若林春涼身后,聽見若林春涼的要求后罕見地猶豫了一瞬,它似乎和永井昌宏有短暫的視線交接,然后和往常一樣進(jìn)行了一次“偵查”檢定。

        檢定失敗。

        黑貓沒有任何諸如幸災(zāi)樂禍之類的情緒,反而松了口氣般看向若林春涼,卻聽見對方在心里說:“我能繼續(xù)“偵查”檢定嗎?”

        “……原則上只能進(jìn)行一次檢定。”黑貓擠著嗓子說,“但您可以“孤注一擲”,只不過此時的失敗將默認(rèn)為大失敗,現(xiàn)在大失敗的話……”它把后半句話咽回了貓肚子。

        “找我有什么事嗎?”永井昌宏不大不小地聲音從對面?zhèn)鱽怼?br />
        放棄了繼續(xù)“偵查”檢定的打算,如果是馬丁尼,可能還用離譜的幸運搏一搏,他還是算了。

        按照預(yù)料的,他說:“我想找你聊一下關(guān)于我的事情。”

        永井昌宏笑容擴(kuò)大了幾分,假惺惺說:“我們并不算熟悉,教授。”

        “您謙虛了。世界上可能沒有比您更了解我的存在吧。”

        “我以為最了解你的人應(yīng)該是你自己才對。”

        “之前我是這樣認(rèn)為的。”

        “哦?”

        白朗蒂又一次把撲向房間的尸體甩出幾米外,尸骸相撞發(fā)出沉悶的聲響,嘴里發(fā)出低沉嘶吼的生物在受創(chuàng)后反而一言不發(fā),向上了發(fā)條的行尸走肉一般再次跌跌撞撞站起來。

        被撞斷的頭骨滾落到丹特陳腳邊,失去頭的尸體晃了兩圈,被旁邊虎視眈眈的尸體撕得粉碎。它們不僅攻擊活人,連稍顯弱勢的“同伴”也沒有放過。

        腿斷了就匍匐,腰穿洞了就把妨礙行動的腸子拔出扔到一邊,他們被某種詛咒注入了生命,卻又完全失去了生命該有的一切特征——除去機(jī)體還能行動這一點外。

        密密麻麻的尸首化為純粹的暴力物種,一心為了死亡而活動著。

        顯然,這絕對不是什么談話的好地方,若林春涼也借此提出:“換個地方聊怎么樣?”

        永井昌宏好整以暇搖搖頭:“您的怪盜朋友呢?”

        他指指屋子外的天花板:“他不準(zhǔn)備下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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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會有《沼男は誰だ》cc模組部分設(shè)定劇透可能,還沒跑但是準(zhǔn)備跑的請酌情:,,.


  (https://www.dzxsw.cc/book/11781149/30572476.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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