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們離婚,她懷孕了。
沒想到陸滄夜居然早就知道,夏流光眼神晦暗,“我有件事要找你幫忙!
幫忙?
這個孩子不是向來和他水火不容嗎?
陸滄夜在深夜接到這么一通來自夏流光的電話,說實話還蠻感慨。
一想到孩子之前對自己的抵觸,以及他混沌不清的身份,陸滄夜對于這個孩子的態(tài)度還是挺復(fù)雜的。
夏流光居然主動找他說要幫忙?
夏流光一字一句說道,“你和我媽咪應(yīng)該還沒離婚吧?”
陸滄夜一怔,隨后瞳仁幽深了幾分,“你什么意思?”
“我今天去了一所學(xué)校面試,本來通過了,可以開始讀書了。”夏流光用稚嫩的聲音把扎心的事實說出來了。
因為童真,所以顯得殘忍。
他道,“但是有人說我的身份是私生子,他們不收,所以剛才,我媽咪接到電話,我們又被學(xué)校踢出去了!
陸滄夜的眉頭一皺,不知為何心臟居然收縮了一下。
怎么會有孩子主動說起私生子這個詞語,對于孩子來說,這個詞語就像是酷刑,可是現(xiàn)在這個詞語被夏流光輕輕松松說出來——就仿佛,在那之前,他已經(jīng)被私生子這種字眼千刀萬剮過無數(shù)次了,所以也不痛不癢了。
陸滄夜的喉結(jié)上下動了動,“怎么,你現(xiàn)在是代表你媽媽過來跟我協(xié)議離婚的嗎?”
“不是!毕牧鞴庹f,“我希望你可以跟那個學(xué)校證明一下我媽咪和你的婚姻關(guān)系,這樣一來,他們就沒有辦法說我媽咪了。”
陸滄夜登時倒抽一口氣!
夏流光居然找他做這些!
“我為什么要幫你?”陸滄夜瞇眼冷笑,“我都還不知道你是哪個野男人的孩子,我憑什么要幫你?”
“可我媽咪是你的妻子!毕牧鞴鈱Υ鹑缌,“而且,我想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查到,當(dāng)初的鑒定證書有人替換了吧?”
此話一出,陸滄夜抓著手機的手背上微微暴起了幾根青筋。
這個孩子……怎么什么都知道?
“很顯然,目前我媽咪跟你還沒有徹底離婚成功,學(xué)校如此攻擊我媽咪和我,等于是在攻擊你,陸滄夜,你可以做到無動于衷嗎?”
無動于衷?
對于陸滄夜來說,巴不得夏恩星去死吧。
陸滄夜沉默很久,隔了好一會,他說,“夏流光,是什么讓你覺得我會幫你們?”
“這事兒是夏如柳搞出來的吧?”
夏流光還沒說完,陸滄夜直接打斷了她,“沒有證據(jù)的事情,不要胡說!”
“是嗎?”
夏流光猛地拔高了音調(diào),“那么我不是你孩子的事情也沒有徹底實錘,憑什么旁人就認定了,并且因此牽連和懲罰我跟媽咪?”
他的話語如此銳利,跟刀子似的割開了陸滄夜偽善的面孔。
“你幫夏如柳說話的時候,知道要有證據(jù)才能判斷是非。那么旁人判定我身份的時候呢?”
夏流光眉目嘲諷,只不過陸滄夜看不見,但是他的聲音里的攻擊性也足夠明顯了,“我的鑒定證書是被替換過的,人家憑什么認定我是私生子?陸滄夜,為什么這件事情上,你卻一言不發(fā)?是你刻意忽略了嗎!”
字字珠璣!
孩子的聲音那么清脆又那么響亮,讓陸滄夜一個成年人竟不知如何回答。
他更用力地抓緊了手機,“因為我不相信夏如柳會做這些事情……”
“是嗎?”
夏流光笑了兩下,甚至伸出小小的手鼓掌,這掌聲跟巴掌似的一下一下拍過來,陸滄夜的心都跟著顫了顫,“那你還真是一個好丈夫啊,信小三都不信自己老婆。”
陸滄夜呼吸一滯,“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么嗎夏流光,這是一個孩子該說出來的嗎?”
“戳到你痛處了嗎?”
夏流光的聲音忽然冷靜下來,“一般用疑問句來回答別人問題的時候,那就是說對了。”
陸滄夜沉默無言,隔了好久他說,“你媽咪才是小三,她強行讓我娶她,如果不是她,我的妻子的位置,會永遠留給夏如柳!
“難為你如此深情了!
夏流光詭異地笑了笑,“陸滄夜,你是不是心里期待過,我是你的孩子?”
宛如被人當(dāng)頭一棒,陸滄夜的表情都跟著變了!
他下意識否認,“別把自己看得太重!
“是嗎?”
夏流光說,“明天早上七點我在學(xué)校門口等你!
“滾。”陸滄夜說,“我不可能去照顧你一個來路不明的孩子!
說完,陸滄夜率先夏流光一步,掛斷了電話。
掛了電話,夏流光的聲音卻在他腦海里久久盤旋揮之不去。
當(dāng)真……要熟視無睹么。
而此時,身邊正坐著一個女人,赫然是夏如柳。
夏如柳沒想到夏流光會主動聯(lián)系陸滄夜,心里自然是擔(dān)憂的,這會兒她主動纏住了他,“滄夜哥哥,你還記得那一次你發(fā)燒了,我在你家里照顧你嗎?那次你睡了好久!
陸滄夜想起了什么,“嗯,我記得!
那一次陸滄夜不幸中招流感,在開視頻會議的時候昏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夏如柳在邊上溫柔照料,端茶送水。
陸滄夜皺眉,說道,“怎么了?”
“我……”夏如柳害羞地鉆進他懷里,不顧陸滄夜猝然僵硬的身子,低著頭輕聲說了一句,“我有了你的孩子了,滄夜哥哥。”
陸滄夜的瞳孔驟然緊縮!
什么時候……難道是那次……他們發(fā)生了關(guān)系,只是因為他當(dāng)時神志不清所以忘了?
陸滄夜將夏如柳從自己的懷里拉出來,“孩子?”
“沫沫還陪著我去做了檢查呢。”夏如柳紅著臉,眼里亮晶晶的,好像是在訴說自己對陸滄夜的甜蜜愛意,“我忍不住把這個消息告訴你了,滄夜哥哥,你要當(dāng)爸爸了!
陸滄夜腦子里宛如狂風(fēng)過境,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夏如柳居然懷孕了?
他沒有任何記憶……居然……
轉(zhuǎn)念一想是錢沫沫陪著夏如柳做的檢查……如果不是真的,她敢這樣嗎?
陸滄夜的眼神壓下來,里面的情緒復(fù)雜到了夏如柳根本解讀不出來的地步,他道,“如果是這樣……我會盡快對你負責(zé)!
跟夏恩星離婚,娶夏如柳進門。
聽見陸滄夜給自己的保證,夏如柳再次想要擁抱陸滄夜,卻被男人不著痕跡地躲開了,他說,“我喊楊碩把你送回去吧,你有了身孕,不能再熬夜,早點回家休息!
夏如柳落寞地說,“我就不能陪陪你么?”
陸滄夜沒回答,只是給楊碩發(fā)送了消息,喊他來接夏如柳。
夏如柳有了孩子,明明是該高興的……那么為什么……
他腦海里,卻有一張,屬于夏流光的,稚嫩的面孔。
******
第二天一早,安茉莉約走了夏恩星,夏流光便趁她不在家的時候,喊蕭昂把自己送到了學(xué)校門口。
老師在門口看見了孤零零一個人站著的夏流光,有些心疼地說,“孩子,我很喜歡你,可是我好像當(dāng)不成你的老師了,如果你來我們班級讀書,我原本還可以做你的班主任呢!
班主任是個好人。
夏流光把老師的好意記在心里,“不怪您,老師,我也很想當(dāng)您的學(xué)生,這是領(lǐng)導(dǎo)投票決定的事兒,您也扭轉(zhuǎn)不了!
聲音甜甜的,特別乖巧,一聽他說這些,老師更心疼了,“你別等在校門口了,唉,我送你回去?”
話音未落,門口走過來幾個保安,對著夏流光怒目圓睜,“你這小子,不是昨天被人舉報了嗎,私生子,快滾!”
快滾!
這種詞語,孩子哪里受得。
夏流光當(dāng)即紅了眼睛,“我不是私生子!”
老師也攔在前面,“怎么能這么和小孩子說話呢!”
“他一個私生子,不配來我們學(xué)校讀書。”保安大哥趾高氣昂地說,“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身份早就被拆穿了,老師你也是,我們學(xué)校里那么多有錢人家的孩子,你不去護著,卻護著一個私生子!”
老師居然被保安嘲笑了!
夏流光倔強地站在那里,“我不是私生子!我爸爸等一下就會來了!”
如果……如果陸滄夜不來的話,那就只能麻煩蕭昂了……
“你哪來的爸爸?”
保安彎腰,對著夏流光毫不留情地嘲諷說,“你媽媽是私生女,你就是私生里的私生,罪大惡極,誰要當(dāng)你的爸爸?你還不如早點去福利院呢!”
夏流光臉色煞白,但依然倔強地站在原地,誰來都趕不走,他一定要進去這個學(xué)校,不能讓自己母親受了委屈被人瞧不起了!
老師被保安強行拉走了,拉走的時候保安還說,這個小孩子就是故意賣慘的,想方設(shè)法進學(xué)校來,指不定是他那個私生女媽媽教他的辦法,讓老師不要隨便施舍善意。
如此一來,便留下了夏流光一個人站在校門口,小小的身影仿佛面對著比他要大無數(shù)倍的滔天巨浪,下一秒浪濤打過來,便可以將他無情吞沒。
過去了一個小時,夏流光感覺到自己的額頭有些發(fā)燙,他快撐不住了,小小的身子一下子倒在了保安亭前。
但是他沒有失去意識,還在強撐著。
保安見他摔下來,還嗤之以鼻,“我怎么說來著,賣慘呢!你這招數(shù)我見多了,想要進學(xué)校當(dāng)踏板獲得人脈和資源,小小年紀就會演戲了!”
夏流光咽了咽口水,努力抹了一把臉,可是下一秒,保安走上前來,居然一腳踹在了夏流光的背上!
力道不大,夏流光還是翻了一圈。
保安說,“快走開吧!我們學(xué)校不是你可以進來的!”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輛車子開到了校門口停下,隨后駕駛座上有男人摔門下來,步伐迅速,臉上的表情冷若冰霜,走到地上他們面前,直接將夏流光從地上撈了起來!
感受到了小孩子額頭的滾燙,男人的聲音帶著微怒,“誰給你的資格對孩子動手動腳的?!”
保安人都嚇傻了,站在他面前的……居然是陸少!
他登時結(jié)巴了,“陸少……這,我,我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職責(zé),這個孩子,孩子……”
陸滄夜眉毛擰在一起,不由分說給了他一巴掌,登時一柱鼻血飛到了半空!
保安捂著鼻子慘叫,口齒不清,“陸少……我……”
“把校門打開,然后滾蛋,別找死!”
聽見他的話語,保安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忙不疊加地幫他開了門,隨后陸滄夜抱著孩子一路直奔校醫(yī)處,一路上還掐著夏流光的人中!
夏流光被抱到校醫(yī)室的時候,校醫(yī)問了一句,“孩子的上嘴唇怎么腫了?”
陸滄夜:“……”
夏流光:“……”使多大勁兒啊陸滄夜。
測完了體溫,校醫(yī)幫著夏流光打了針,還配了一些小孩子用的藥,在問及年齡的時候,陸滄夜幫著夏流光答了一句,虛歲六歲的孩子了。
夏流光眼神閃了閃,虛弱地說道,“你為什么會來?”
陸滄夜抿唇,沒回答。
躺在他懷里,夏流光無聲地勾唇微笑,那笑容里滿是嘲諷,而后說,“其實,我早就猜到你會來了!
陸滄夜逃避問題,“你在校門口等了多久!
“一個小時吧!毕牧鞴忭饫淠,“我只是在賭,你會不會來!
被他賭對了。
“只要賭贏了,那么過程不管怎么樣,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
“你正好來了,帶我去校長辦公室,幫我證明身份吧。”夏流光虛弱卻鎮(zhèn)定地說,“告訴他們,我媽咪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們不接受私生子的指控!
他好冷靜,用一切來賭,那么小的孩子……居然能做到這個地步嗎?
陸滄夜抱著他的手有些用力。
這個孩子明明過去那么討厭自己的。
但是為了夏恩星,他居然肯低頭來找自己幫忙。
這個世界上,有人能為了夏恩星……這樣拼命。
陸滄夜抱著他站起來,一句話不說,往外走。
夏流光陰陽怪氣極了,不像個小孩能說的話,清醒又銳利,“你喜歡指控我媽咪背叛你,心里卻渴望我媽咪生的孩子是你的,陸滄夜,你根本沒有心,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然而下一秒,在陸滄夜發(fā)飆之前,夏流光迅速說,“當(dāng)然,這個忙不會白讓你幫。只要你替我們說話,讓我可以重新入學(xué),那么我會喊我媽咪盡快簽下離婚協(xié)議,放你自由。”
陸滄夜的腳步倏地一頓!
居然是……以這樣的代價,來求他幫忙。
不知為何,心臟倏地疼了一下。
不強烈,卻依然令他心驚。
“我媽咪因為我被退學(xué)的事情很自責(zé)很內(nèi)疚了,這是我唯一能為她做的。”夏流光道,“算我謝謝你吧,雖然我很討厭你。”
陸滄夜居然說不出話來。
這個孩子……心思太周全了。
他和夏恩星之間,到底是誰保護誰呢?
也許,守護都是雙向的吧。
只是在這份守護外面,他陸滄夜,只是一個面目可憎的加害者。
半小時后,夏恩星被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電話喊了到了辦公室,推門而入的時候正好看見夏流光和陸滄夜坐在一起,夏恩星下意識沖上去,一屁股擠開了陸滄夜,坐進了兩人中間,把夏流光護在了自己懷里。
陸滄夜被她擠得人都歪了一下,“你瘋了!”
“你拐我的兒子來這里?!”夏恩星說,“陸滄夜,你是不是想搶走我的孩子!”
校領(lǐng)導(dǎo)哪里聽過如此勁爆的八卦,正等著他們吵架呢,只見陸滄夜說,“夏恩星你被害妄想癥?是你兒子找我?guī)兔Φ,你裝什么白蓮花!”
夏恩星一愣,隨后聽見一邊夏流光小聲地她說,“媽咪……學(xué)校,學(xué)校改主意了哦,我可以來讀書了哦……”
夏恩星呆住了。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頭一次不知所措,“能讀了?”
陸滄夜給了個眼色,冷冷一瞥,登時邊上的校領(lǐng)導(dǎo)站起來,過來和夏恩星握手,“實在抱歉啊夏小姐,我們學(xué)校的疏忽,輕信了別人的讒言,誤會了你和少爺,這……這,實在是對不起!我們等下就安排少爺去讀書!”
稱呼都直接變成少爺了?
夏恩星臉色慘白,看著眼前的校領(lǐng)導(dǎo)和陸滄夜,一下子回過神來,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她搖頭,“不是的,他不是陸滄夜的……”
陸滄夜臉色都變了,鐵青著臉說,“你別不知好歹!要不是他來求我,我會出面幫你作證?”
如果不是夏流光主動聯(lián)系他,他估計還要煽風(fēng)點火再把夏恩星往死路上逼!
現(xiàn)在他大發(fā)慈悲出面解決這事兒了,夏恩星居然還不認賬!
夏恩星看了一眼夏流光,只見夏流光朝她笑著點點頭,孩子的微笑帶來了安撫的力量,她的心也開始稍微平靜下來。
便聽得對面的校方管理層說,“實在抱歉,真不知道陸少跟夫人您是隱婚的,導(dǎo)致我們招待您疏忽了,我們保證以后肯定不會出這種事情……”
原來,是看在陸滄夜的面子上。
夏恩星皺著眉頭,看樣子一時半會接受不了這件事情,她不稀罕陸滄夜這種傷害過她的人假惺惺來幫她!
但是,孩子能在這里讀書,是好事兒。
夏流光很喜歡這個學(xué)校的。
深呼吸一口氣,夏恩星心說能屈能伸,指不定有陸滄夜當(dāng)擋箭牌,孩子在學(xué)校里還能少點欺負呢!
不用白不用!他上趕著來的!他欠他們母子的!
夏恩星在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卻依然沒辦法掩蓋她內(nèi)心深處的波濤洶涌。
心情復(fù)雜地跟著老師重新辦理了入學(xué)手續(xù)后,便讓老師領(lǐng)著夏流光去了班級,她和陸滄夜兩個人并肩往外走,一路上都沉默無言。
陸滄夜見她真的不打算說一句話,叫住了她,“喂,你沒什么表示的?”
夏恩星腳步停住了。
“我今天過來幫忙,是因為跟你兒子交換了條件!
陸滄夜站在那里,不知為何,一股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
夏恩星的心顫了顫。
好熟悉……當(dāng)年,陸滄夜選拋棄她的時候,用的就是這種口吻。
“離婚協(xié)議我已經(jīng)讓楊碩準備好了!
陸滄夜眼神晦暗,看見楊碩等在學(xué)校門口,招招手喊來了他,把一份協(xié)議地給夏恩星,“離婚吧,你姐姐懷孕了。”
那一瞬間,一股無法阻止的情緒從夏恩星的腳底竄起。
女人無聲地看著他,什么話都沒說。
不應(yīng)該。
她為什么會難受呢。明明都忘記了,
陸滄夜,我以前……一定很愛你吧。
夏恩星用力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見她真的肯簽字,陸滄夜臉色變了變,然而名字已經(jīng)簽完了。
她簽得利落。
陸滄夜要說什么,夏恩星卻吸著鼻子先說,“以后出去可別說我跟你結(jié)過婚,我嫌丟人!
她這是什么意思!這話原本還是他要警告她的呢!
夫妻這層關(guān)系也沒有了,這個結(jié)果沒有改變,陸滄夜依然還是那個贏家。
但他卻覺得,沒有一點勝利的喜悅。
夏恩星把筆還給陸滄夜,卻忽然間停住了。
這支鋼筆……
記憶碎片從她腦海里掠過。
“祝你生日快樂,也祝你們公司開拓新的產(chǎn)業(yè),我給你買了一支限量款鋼筆哦。”
“滄夜,以后你簽字都要用這支好不好呀?感覺就像我也在幫你一起干大事業(yè)!”
這支鋼筆……
夏恩星喃喃著,“這支鋼筆,是不是我送你的?”
陸滄夜沉默,卻也是默認。
用她送給他的鋼筆,來讓她簽下離婚協(xié)議,陸滄夜,你可真會殺人誅心啊。
這樣的男人還有什么值得她傷心和留戀的?
夏恩星吸了吸鼻子,收拾完情緒,隨后當(dāng)著陸滄夜的面,把那只鋼筆直接摔進了學(xué)校門口的垃圾桶。
鋼筆筆尖被折彎,徹底報廢!
陸滄夜的瞳仁縮了縮。
夏恩星回過神來,笑說,“好了,過去我送你的,現(xiàn)在我收回,丟了,挺好!
陸滄夜微怒,“你做給誰看?”
“給我自己看!毕亩餍腔卮穑敲赐从帜敲刺谷唬拔以谧鼋o我自己看,在告誡我自己,不要再對你有任何的惻隱!
她好怕,好怕自己記憶恢復(fù),再度成為陸滄夜手里的玩物。
所以她才會那么抵觸,她要為自己活著。
陸滄夜,你再也別想什么都不付出,就從我身上得到甜頭了。
夏恩星瀟灑地擺擺手,對著陸滄夜說了再見。
“我走了,陸少,哦對了,提前祝你和我姐姐新婚愉快,另外,也祝孩子平安。這一次,千萬別讓孩子成為私生子了!
此話一出,陸滄夜俊美的面孔上掠過一絲茫然,緊隨茫然后面而來的,是深深的震驚。
她討厭夏如柳,卻能祝福夏如柳的孩子。
因為她知道,孩子背負私生子的罵名有多痛苦。
陸滄夜的手指攥緊,不知是不甘心還是別的。
因為他說要娶她姐姐,卻沒從夏恩星臉上看見一絲一毫的崩潰與絕望。
他甚至懷疑夏恩星從沒愛過他。
于是他故意說,“我會娶你的姐姐的,這才是最正確的,最開始的結(jié)局。”
“嗯!毕亩餍菦]有任何過激行為,“物歸原主。”
她不要了。
那一刻,呼吸加速的是陸滄夜。
喂,夏恩星,你到底……
夏恩星一個人離開了,背影清清冷冷的,女人經(jīng)過校門口,并沒有察覺一開始便停在校門口的車。
這車停在那里好久了,車主好像一直坐在駕駛座觀察著什么,戴著一頂黑色鴨舌帽,帽檐壓得極低。
那是蕭昂送夏流光來的車。
蕭昂坐在駕駛座,看著夏恩星從他車邊走過,男人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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