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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七回:臨安城內戰宋統


“青鋒劍”邊麗醒來時,人已在炎州臨安城內,住在當日援救小商橋的宋軍領將家中。此時已是元滅遼后第十三年的初冬。

        這一日,“前塵劍”林慧照料邊麗休息之后,突遭襲擊。

        那人太監服飾,蒙住面容,忽然便從暗處跳出,手中桿棒如狂風暴雨般攻向林慧。林慧被攻了個措手不及,一時招架的手忙腳亂。

        那人稍緩攻勢,待林慧騰出手來拔出前塵劍后,重又發起進攻。林慧自幼便得名師教導,底子極厚,雖落下風,仍堅持約一炷香才被打落手中劍。

        那人歡呼兩聲:“痛快!痛快!”竟就那么去了。聲音渾厚,卻不似太監的尖利。

        自那日后,那人便時常前來,每次打落前塵劍之后即走。漸漸的,林慧堅持的時間越來越久,從一炷香,到半個時辰、一個時辰……

        她的對手亦是越打越心驚。只覺林慧似是一株生長了百年以上的大樹,不僅葉茂,更是根繁。牢牢立足于大地之上。風雨越大,扎根越深。

        冬去春來,邊麗的傷勢基本痊愈,這一日晨飯后已能下地行走,遂和林慧向宋將請辭。宋將臉色古怪,請兩人稍待半日,急急出門去了。

        午后時分,宋將回轉,邀請林慧到宋宮一行,面見宋王趙匡胤。

        遠遠的,林慧便覺得宋王身形有些熟悉。及至宋王開口,更大吃一驚。原來他就是那蒙面的假太監。

        宋王趙匡胤道:“邊星使此前傷勢太重,如今也只是剛剛痊愈,現在就長途趕路,手臂之傷倒也罷了,腿傷若復發,恐有變瘸之憂,還請二位在臨安城多盤桓一些時日!

        林慧心道有理,又想趙匡胤嘴上這么說,估計是想繼續跟自己過招。但她生性隨和,便答允再留一段時間。同時也隱隱明白他當日為何會喊痛快,想是與手下比武,手下束手束腳,讓他無法盡興。

        宋王趙匡胤又拿出兩本小冊子遞給林慧,言道:

        “這是孤多年習武心得,其中也包含了很多炎州精妙的武學。謄抄了兩份,還望二位可以看一看。

        孤這幾日需與臣子們商定楊再興將軍的謚號,暫不能再與林星使切磋了!

        提及楊再興,兩人俱是唏噓。

        林慧告退,返宋將府中,向邊麗講起宋宮中事,將其中一本小冊子給了她。

        此時邊麗已從楊再興之事中慢慢走出,知道這些日子養傷武功已落下不少,又想到只有自己變得越來越強,才可以保護想保護的人,遂日以繼夜勤練武功。

        多日無事,林慧游興忽起,邊麗執著練武不愿同行,林慧見她身子骨已大好,便獨自一人游覽臨安府。

        此時臨安府沸沸揚揚,盡傳“黑風雙煞”之事。

        原來這“黑風雙煞”,正是桃花島黃藥師的二弟子陳玄風、三弟子梅超風。兩人用陰毒手段修煉“九陰白骨爪”,殘害了不少人命。

        陳玄風被稱為“銅尸”、梅超風被稱為“鐵尸”。臨安附近,亦有人被他們所害。

        這一日,林慧到了鐵槍廟附近,日光之下,只見青草叢中三堆白色的東西,模樣甚是詭奇。

        走過去看時,只見三堆都是死人的骷髏頭骨,卻疊得整整齊齊。三堆骷髏排成品字形,每堆九個骷髏頭,上一中三下五。骷髏的腦門上有五個淺淺的指痕。

        便在此時,鐵槍廟中有人斥道:“黑風雙煞,納命來!本o接著便是密集的交手之聲傳來。

        林慧急忙趕去,遠遠的便望見鐵槍廟前有四人正在死斗。

        之前在崇明島上與“飛海劍”林津伊對戰過的陳玄風正在其中,只是他樣子可比當時變化大了,此時臉色焦黃,有如赤銅,好似僵尸一般。

        陳玄風遙見有人前來,來人身著黃衫,依稀認出是當日崇明島十劍中的一位。

        心道十劍武功均非泛泛,再加上四師弟陸乘風隨時有可能率眾追來,被她纏上可不妙。

        一聲呼哨知會梅超風,急下殺手,與他對敵的那人登時慘呼倒地,陳玄風亦被其反擊受了內傷。

        臉色黑黝黝的梅超風亦是猛攻對手,對手本已不敵,此時露出破綻,梅超風雙指如電插入他眼中。

        那人只慘叫半聲便忍住,隨即瘋狂揮動手中鐵杖,梅超風一時不敢再攻。陳玄風吐出一口血后,與梅超風迅疾向北而去。

        林慧趕至近前,只見與陳玄風對敵的男子已是了無聲息。

        與梅超風對敵的另一男子,較前一男子年齡稍輕,此時雙目中鮮血四溢,但他性格堅毅,強忍劇痛,聞得林慧腳步聲,急問到:“是誰?”手中鐵杖兀自揮動不休。

        林慧正欲答話,遠處腳步聲再次響起,一群武林人士趕至。林慧卻認得其中兩位,拄雙拐的乃是桃花島四弟子陸乘風,撐單拐的是六弟子馮默風。

        陸乘風、馮默風二人向林慧點頭致意。

        此時雙目受傷的男子續問:“你們是誰?我大哥呢?”

        陸乘風道:“我是太湖陸家莊莊主陸乘風,其它朋友都是我邀請而來,對付黑風雙煞的。敢問閣下可是江南雙翅的柯二俠?”

        那雙目受傷的男子點點頭,他之前曾聽過陸乘風與大哥說話,此時聽聲無誤,放下心來,停止揮舞手中鐵杖。

        他正是江南雙翅的老二“飛天蝙蝠”柯鎮惡,與大哥“飛天神龍”柯辟邪并稱“江南雙翅”。

        之前黑風雙煞聲名忽起時,陸家莊莊主陸乘風號召群雄,追殺黑風雙煞,江南雙翅亦在群雄之中。兩人發現雙煞蹤跡,一時貪功,率先追來,正碰見雙煞作惡,便動上了手。

        陸乘風看向場中,明白“飛天神龍”柯辟邪全無生機。含淚告知柯鎮惡,柯鎮惡呆立良久,雙眼中淚水、血水流個不休。眾人皆是惻然。

        陸乘風向群雄介紹林慧,柯鎮惡聽聞后若有所思。介紹已畢,陸乘風請幾人照顧柯鎮惡,自與林慧等向北追尋黑風雙煞。

        路上陸乘風、馮默風三支拐杖杖起杖落,絲毫不落群雄之后。林慧暗暗佩服,又想徒弟尚且如此,他們師父黃藥師的武功該是何等的深不可測。

        追尋日久,一直不見雙煞蹤影,林慧擔心邊麗,先回臨安城。

        林慧、邊麗在臨安城勤勉習武,不時與宋王趙匡胤打斗,三人均感有所進益。相熟既久,林慧、邊麗兩女發現宋王趙匡胤時常憂心嶺南宋家。

        原來宋家名在炎州統治之下,實為自治。當年宋王幾乎一統炎州,大軍在嶺南卻被攔下,宋家在嶺南勢大,嶺南聯軍堪堪敵住宋軍。

        趙匡胤嗜武,挑戰炎州第一高手“天刀“宋缺,宋缺卻未應戰,派出其弟“地劍”宋智。趙匡胤不敵宋智,心下沮喪。

        宋缺不忍見兩軍血戰傷亡太多,乃名義上向宋稱臣,卻保留了自治之權。

        其后宋家年輕一輩亦是高手如云,宋缺之子“嶺南書生”宋師道更被評為“九州最強九青年”之一,乃是炎州唯一入選者。

        趙匡胤想起炎州老一代和年輕一代的第一高手之名,均被宋家所得,常自嗟嘆。林慧、邊麗兩女無以勸慰,唯有陪他練武。

        十四年夏末,久無消息的“如夢劍”吳瑤忽至臨安城,找到林慧、邊麗二女,聊起過往,原來吳瑤一直留在梁都,初夏時分在梁都街頭偶遇陸乘風,得知林慧在臨安,遂來尋。

        吳瑤言陸乘風等仍未追到黑風雙煞,又往北方去了。并請林慧、邊麗赴嶺南,替“少帥軍”首領寇仲,向嶺南宋家提親。

        宋王趙匡胤得報后,不愿放“前塵劍“林慧出城。于是“青鋒劍”邊麗獨自南下,“如夢劍”吳瑤孤身北返。

        十四年初秋,“飛天蝙蝠”柯鎮惡等七人來尋林慧,原來這七人剛剛結拜,臨安府武林稱他們為“江南七俠”。

        此時柯鎮惡雙目已盲,此次前來,卻是請林慧指點他們功夫。

        林慧謙讓道:“指點不敢當,大家互相切磋。”

        江南七俠中,“飛天蝙蝠”柯鎮惡為大哥。

        老二為“妙手書生”朱聰,妙手者,妙手空空也。朱聰早前卻是一名神偷,一次偷盜被柯鎮惡抓個正著后才罷手。兵器是一把破油紙扇,七人中以他資質最高,假以時日,定可超過柯鎮惡。

        “馬王神”韓寶駒為老三,原是馬販子,身材極其矮胖。擅使鞭法及馬術,在林慧指點下,慢慢完善了“金龍鞭法”。

        老四南希仁,樵夫打扮,身體壯實。他擅長猛擊硬打,武功在七人中僅次于柯鎮惡和朱聰。一般很少說話,不過一說就切中要害,在七人里頗有威信。

        “笑彌陀”張阿生是老五,卻是一名身材粗壯的屠夫,會使拳法、刀法,正在習練“鐵布衫”。

        老六“鬧市俠隱”全金發,原是一個菜販子,武功平平,輕功倒是不錯。所用兵器為鑌鐵鑄成的大桿秤,兼帶秤鉤和秤砣。

        最小的韓小瑩卻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乃是韓寶駒親妹,此時剛剛開始習練“越女劍法”。林慧見她身體輕盈,著重教她輕功。

        此后,“前塵劍”林慧便在臨安城中,或與宋王趙匡胤過招,或指點“江南七俠”。

        直到這一日,明軍攻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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