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全都在
宋良時卻沒為她難得的道歉服軟,摸了下眼角的傷口,冷聲道:“你愛發瘋就發瘋吧。”
話落,他轉頭出了病房,不多時又聽到陸綿憶的咒罵聲。
宋良時靠在走廊墻上,他知道陸綿憶這樣是被喬隱和霍逾逼的……放在以前他只會心疼陸綿憶,或許也會報復喬隱。
可現在讓他心疼陸綿憶,誰去心疼那個孩子?
宋良時心煩的要死,捏了捏眉心,又打起精神,給負責人打了一通電話,“安排的怎么樣?”
“已經排好了。”負責人斟酌道:“不過梁司令也要來,他們都是喬隱邀請的,我不好把他們的座位分開,就給您也安排在第一排?”
宋良時答應:“隨你,跟霍逾一起就行。”
掛斷了電話之后又蹙眉,梁安承怎么也來?還是喬隱邀請的,她到底想做什么?
把陸綿憶氣成這樣,不躲著梁安承還邀請他,真以為對方是什么善男信女嗎?
宋良時想不通。
時間飛快,很快到了周五。
這天梁安承有事兒,無法提前到場,宋良時就去醫院接了陸綿憶。
他眼角的傷還沒好,只能拿墨鏡遮擋,陸綿憶掃了他一眼,看著那墨鏡也罕見的沒在他面前頤指氣使。
很快到了劇院門口,宋良時下車,習慣性的照顧陸綿憶,給她開車門。
而這時,右邊一輛黑色的輝騰停了下來,李尋開了車門,霍逾一身筆挺的西裝下來,很快喬隱也從車上下來。
她穿著一條修身的墨綠裙子,襯得皮膚格外白,脖子上戴了一條絲巾,卻遮不住底下隱藏的曖昧的吻痕。
宋良時眸光死死鎖在她身上,他這幾天難過失落……喬隱倒是夜夜快活!
“怎么是宋公子送陸綿憶過來,霍檢送喬隱?”
“這兩對兒玩什么,交換情侶啊?”
有人竊竊私語討論,負責人出來,低聲斥:“閉嘴吧你!嫌這班上的舒服?”又連忙笑著去拉喬隱:“陳老師已經等你好一會兒了,快快快!”
喬隱朝霍逾擺手,“我去后臺了。”
陸綿憶壓下了心頭要噴涌出的怒火,勉強掛著笑,上前去拉霍逾的手:“逾哥……”她眼神可憐。
霍逾眸沉了沉,沒推開她,兩人一起進了觀眾席。
宋良時則是快步的跟上了喬隱,等到了拐角處把人拉住,“你真跟霍逾在一起了?”
喬隱勾唇:“不行?”
宋良時破口大罵:“喬隱,你別被他騙,他承諾你什么了,娶你當霍太太,根本不可能的,我……”
喬隱卻突然伸手,摘下了他戴著的墨鏡。
宋良時眼尾還紅著一塊疤,冷不丁一看像顆淚痣。
“陸綿憶弄的?”喬隱問。
宋良時沒回他,喬隱又給他把墨鏡戴上:“你先管好自己,別等下次見面成了瞎子。”
說完就進了化妝間。
陳瑛已經穿好了戲服,正在化妝,見喬隱進來笑著跟她打招呼,“小隱,來晚了啊。”又跟一旁的化妝師交代:“給她得稍微畫快點。”
化妝師小趙道:“不急,喬姐皮膚好,比別人畫的快。”
又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連忙道歉:“陳老師,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說您皮膚不好……”
陳瑛笑著搖手,“我就是年紀大了啊,皮膚要跟年輕人一樣,那不成了老妖怪了?”
喬隱輕笑一聲,換上了戲服之后坐在陳瑛身邊化妝。
待兩人裝扮完,攝影師先過來拍了張宣傳照。
小趙和幾個化妝師湊在那兒看,她總覺得陳老師身上這戲服眼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什么來。
陳瑛和喬隱一起到了后臺,陳瑛垂眸看著身上的戲服,又看著喬隱:“一上臺可就沒法反悔了,你確定?”
喬隱看著前方的舞臺,目光很快又落在了第一排的那幾張臉上。
霍逾,宋良時,陸綿憶,梁安承,全都在。
“老師,我必須演這一場。”
陳瑛知道會是這么個結果,“去上臺吧,這是我最后一次勸你了。”
舞臺的音樂聲響起。
宋良時看一旁的霍逾,他冷笑著甩下一記大雷給霍逾:“喬隱有過我的孩子。”
霍逾眼神一暗,宋良時又把喬隱的就診記錄給他,“證據在這兒。”
霍逾卻不接,他輕笑:“ok,你不信可以自己查,反正憑你的本事也不難。”
“霍逾,你真那么不挑,有過我孩子的女人,你也要?”
霍逾神色冷漠,淡聲道:“這是我和喬隱的私事。”
宋良時冷笑,他最討厭霍逾這副不動聲色的臉,裝什么?
都是男人,誰不了解誰?
“好啊,你別氣出火就行,總歸我和喬隱是先。”宋良時故意道:“打女人這種沒風度的事兒,霍檢察官不會做的吧?”
霍逾反唇相譏,“我總不會被女人打。”
“草……”宋良時心里罵了一句,又戴好了墨鏡。
反正喬隱流產是真的,他不信霍逾能接受!
音樂聲漸低,喬隱開嗓,完美的嗓音,流暢的曲調一下讓所有觀眾沉浸在了戲曲中。
她和陳瑛唱的是《西廂記》,她給陳瑛作配,唱的紅娘。
即便是配角,這樣的功力也讓臺下觀眾贊嘆不已。
“喬隱,對,就是當年那個孟白玉要捧的天才,這些年不知道怎么就沒信了。”
“天才就是天才啊,這一開嗓子,甩陸綿憶一大截呢!”
陸綿憶坐在觀眾席上,這樣的聲音就算她不想聽也不斷朝她耳邊涌入,她恨不得上臺把喬隱的嘴縫上!
“唱的哪兒好了,這些觀眾會不會欣賞?”
“唱個紅娘也是一身騷狐貍氣兒!”
不敢跟霍逾說這個,陸綿憶轉頭跟她舅舅說,卻沒得到回應,轉頭就見梁安承雙眸正看向臺上。
梁安承雖然平時不多聽戲,可好壞還能聽的出來,一個女人漂亮也就算了,專業能力還好,這就很難不讓人欣賞了。
見狀,陸綿憶覺得腦子里鼓脹脹的,又開始疼了,忍不住加重了聲音喊:“舅舅!”
梁安承:“噓,聽戲。”
陸綿憶咬牙,舅舅雖然疼她,但他身居高位,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她也不敢鬧的太過。
紅娘唱完了,就到了崔鶯鶯。
陳瑛當年被譽為上天吻過的嗓子,一開嗓整個場都寂靜了,不只是為她唱得好,也因為觀眾都是時隔了多年,才能再見這昆劇界的神話。
大多數目光都被臺上吸引,陷入劇情當中。
唯獨陸綿憶和梁安承。
陸綿憶渾身發抖,她見鬼一樣的指著陳瑛身上的紅色戲服,幾乎破了嗓子:“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怎么會在這兒啊!這戲服不可能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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