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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彎曲的正義也是正義


里奧醞釀了一下情緒:“你知道嗎,你的死會加速這個國家滅亡的,沒有了你這個王國第一高手在上面壓著,那些野心家很快就會跳出來的。你的死將會是他們叛亂的信號,這難道也是你希望的?”
  里奧的話讓阿爾弗雷德想起大王子之前的招攬,所以他知道里奧沒有撒謊,可知道又怎樣呢。
  “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我也沒辦法阻止了。”
  里奧感覺情緒已經到位了,于是他開始了忽悠:“我聽說海軍高層對正義都有不同的理解,例如君臨于世的正義、絕對的正義、燃燒的正義、模棱兩可的正義。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解,每個人也都在努力踐行自己的正義,既然你直來直去的方式行不通,不如換一種試試,你覺得彎曲的正義怎么樣?”
  “什么是彎曲的正義?”里奧的話仿佛有某種魔力,成功的引起了阿爾弗雷德的興趣。
  “所謂彎曲的正義,我的理解就是為了實現一個正義的目標可以采用一些特殊手段,哪怕稍微突破底線,只要達到正義的目的就行。”里奧將自己瞎編的理由說給阿爾弗雷德聽。
  然而阿爾弗雷德卻眉頭皺起:“你那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是不可取的,里奧你還年輕,放棄這種危險的思想吧。”阿爾弗雷德有些失望,他受的教育,他一直堅持的理想,都不允許采用這樣的辦法。
  “先聽我說完嘛,以歌魯德王國現狀舉例,繁重的稅金與天上金是壓在國民身上的兩座大山。反而黑手黨成了拯救王國經濟的救星,雖然黑手黨是一群人渣,為他們工作也等于犯罪,可底層國民為了活命也只能如此。這就像一瓶慢性毒藥,如果不接受底層人民就會死,可接受了整個國家將淪為黑手黨的后花園。”
  里奧短短幾句話就把歌魯德的現狀說清楚了,阿爾弗雷德沒有插話繼續等著里奧的答案。
  “不用調查我就能猜到,黑手黨一定與國家高層有交易,甚至國王都是他們賄賂的目標,所以你今天的下場是早就注定的。這個時候就要用彎曲正義的思想來解決問題,既然黑手黨是不可或缺的,就將他掌握在自己手里啊。就算你不親自當老大也可以扶持代理人啊,這樣做至少能讓貧民過的不那么辛苦。”
  “一派胡言,我與黑手黨是無法共存的,底線一旦被突破就會一直降低。”阿爾弗雷德認為這個辦法糟糕極了,他甚至產生了斥責里奧的沖動。
  然而里奧卻無視了阿爾弗雷德憤怒的眼神:“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的底線定的太高了呢?不是每個人都有你這么高的思想覺悟,昨天我在廣場聽到不少人都在說你沒事惹黑手黨干什么,要是把黑手黨趕走了大家要怎么活之類的話。不是大家多喜歡黑手黨,而是他們不敢提及問題的源頭,所以你就成了整件事的犧牲者。”
  一時間阿爾弗雷德只覺得自己無言以對。
  “天龍人、國王、貴族,階級帶來的剝削憑你是解決不了的,因為世界就是這個樣子,你難道要改變這個世界嗎?我想你與大多數人一樣都不愿承認這個事實,畢竟你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就是守護這些人啊。如果沒有天上金,沒有國王制定不合理的稅收,沒有貴族趴在國家無休止的吸血,民眾還會過得那么辛苦嗎?黑手黨還會有他們的生存土壤嗎?回答我阿爾弗雷德先生。”
  里奧的話差點擊碎了阿爾弗雷德的信仰,在他看來里奧的話有些大逆不道,可又不得不承認他內心是認可的。仔細回想一下自從正式成為騎士后,堅持到今天的只剩榮譽這一條信仰了。
  “現在你還覺得彎曲的正義真的有那么不堪么,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可以做到,將黑手黨掌握在自己手里萬事將變得可控,但如果你死了就萬事皆休。”
  阿爾弗雷德繼續沉默,就這一會的交流,他已經不知道第幾次被少年說的啞口無言了。
  “也許你是對的,但未經實際檢驗,誰也不知道未來會向哪個方向發展。況且明天我就要被處死了,感謝你的開導,現在請立即離開吧。”
  里奧有點抓狂,阿爾弗雷德這家伙怎么就油鹽不進呢,老子要不是為了你誰會管這個破國家怎么樣,黑手黨也不過是自己達到目的的工具罷了。
  “既然你都選擇逃避,我更應該來救你,離開這個國家,斬斷與這里的羈絆不也是逃避么,跟我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總比死在這里好吧。”
  “請恕我拒絕,里奧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這畢竟是歌魯德王國自己的事,請你不要插手。”阿爾弗雷德目光灼灼的盯著里奧,語氣甚至帶上了警告。
  里奧簡直被氣炸了,自己費了半天口水阿爾弗雷德還執迷不悟,就不要怪他用強了:“救不救你是我的問題,你是否接受根本不重要,以后的事以后再說。”里奧話音剛落城堡附近就出現了絲絲黑色的閃電,里奧決定不再壓抑自己的想法,想要念頭通達干就完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阿爾弗雷德清晰的感受到那一瞬間的霸王色霸氣,這也讓他對里奧的態度發生了轉變。
  里奧沒搭理阿爾弗雷德,此刻有更麻煩的事在困擾他,盔甲的四肢不斷用力卻無法移動。
  努力了半天里奧還是放棄了,對著城下大喊:“威爾快過來幫忙,這誰買的吸盤,怎么吸的這么緊。”
  之后發生的事也有點突破了阿爾弗雷德的三觀,一個大胖子直接把里奧從城墻上扣了下去,留下的只是掉了一大塊墻皮的城墻。
  ……
  翌日上午,廣場上人山人海,中央還筑起了高臺,今日的主人公阿爾弗雷德就跪在臺子上。
  格利德三世此刻就站在城墻上:“阿爾弗雷德帶著懺悔下地獄去吧,今天我要讓所有人看看,敢違抗我的命令是什么下場。”
  說完格利德三世又指著城墻上少了一塊墻皮的位置說:“居然還有人敢來救你,看來將你當眾處死是非常明智的決定。”
  又過了一會沒等來行刑開始又有變故,一支威武的軍隊騎著戰馬沿著商業街向廣場奔襲而來,轟隆的馬蹄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就連格利德三世都是一臉懵,這是哪來的軍隊?
  前鋒的騎兵們將人群分開,后續的騎兵在大王子的帶領下來到了城墻下面。
  格利德三世一看是自己的大兒子又咆哮起來:“普萊德,你搞什么鬼,誰允許你帶著軍隊進入王都的?”
  普萊德沒有第一時間回應他的父親,反而看向了高臺:“阿爾弗雷德,今天我率軍為你送行,你這個失去了騎士榮耀的家伙滿懷敬意的去死吧。”
  言罷才看向城墻上方:“我親愛的父親,偉大的格利德王,請問你哪里偉大了?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吧,身為國王當眾咆哮是何等丑態,對國事置之不理就連你最忠誠的騎士都敢違抗你的命令,這樣的你又有什么資格繼續當王?”
  格利德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的兒子居然敢在國民面前指責自己?
  “混蛋,這是蔑視王權,來人將普萊德拿下。”
  國王下達了命令,但沒有一個人執行,反倒是許多衣著華麗的貴族從人群中走出,來到了隊伍的前方,整齊的站在著大王子身后,他們一先向國王行禮,隨后高呼請陛下退位。
  “你,你們?你們居然要造反?”此刻格利德王三世的情緒幾近崩潰。
  國王城堡的大門緩緩打開,王宮守衛也是大王子的人,眼看不費一兵一卒就拿下了王宮,普萊德仰天大笑。
  所有來觀看行刑的人已經被突如其來的政變嚇傻了,可就在這時還有“驚喜”等著他們。
  格利德三世突然發出一聲慘叫,鋒利的刀尖從他前胸透出,動手的人居然是王宮內的侍者,得手后還不忘對著城墻下大喊,昏庸的格利德王已經伏誅,恭請普萊德陛下登基。
  普萊德卻滿臉鐵青,這是誰指使的?給他安上了弒父上位的罪名。對于一向傲慢的普萊德簡直是最大的侮辱。即使要弒父,他也會親自下達命令,而不是被這樣算計。
  躲在廣場旁邊貴族別墅房頂的里奧和威爾目睹了事情的全過程,看得他差點為這倆王子聯手獻上的表演鼓掌了。
  可有人比里奧還高興,在另一棟別墅的房頂上傳來一聲大笑:“耶哈哈哈,太好了計劃成功了,大王子那個笨蛋看你怎么收……收場。”那是一個綠色頭發的中年人,他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旁邊的屋頂上有一胖一矮兩個人瞪大眼睛看著他。
  里奧記得這家伙是喬恩家族的干部,好像叫羅哈德,不等對方繼續開口,里奧揮手【深藍刀鋒】直接逼得羅哈德跳向了廣場。
  羅哈德動作非常敏捷,好像能預判里奧的攻擊一樣,再躲過幾次深藍刀鋒后,抬手發動了反擊,一團墨綠色氣體射向了里奧二人。
  里奧使出【深海龍卷】憑空召喚螺旋水流將毒氣都吸到水中,又繼續揮手反擊,處在半空的羅哈德沒法繼續躲閃,只好做出防御姿勢,硬抗了水流斬擊,水流巨大的力道將他擊飛,正好落在了軍陣中。
  羅哈德保持著防御姿態落了地,他突然的亂入瞬間成了所有人的焦點,短暫沉默后立刻有人認出了他的身份。
  “是羅哈德,喬恩家族的變態制毒師。”羅哈德經常用活人來做毒氣實驗,所以他的名聲也經常與恐怖聯系到一起。
  連番變故讓廣場上的形勢愈發混亂,平民哭喊著想要逃難,士兵圍住貴族與大王子警惕著周圍的人,羅哈德的暴露也讓黑手黨不得不提前動手。
  王都廣場上,一場大混戰即將上演,而今天的主角阿爾弗雷德被所有人給遺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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