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石頭哥出去好幾天了。”田雨水憂心忡忡。
  “雨水，別擔心，石頭哥出門好多天，又不是第一次了。”以前的二愣子和馮哥的關系也不錯，他的知情信息里，馮哥是跟著其他有點門路的混混，組成人數很少的走私小隊，出去賺錢去了。
  就因為馮哥動輒就沒影了，所以，林豐巷的本地黑幫才不待見馮哥。
  其實，底層的混混，參與不同的幫會的業務，是很常見的事兒，只要能賺錢，跟誰干不是干？這樣的底層混混真心太多了，不可能是哪個幫會的核心人員。
  既然不是核心人員，這樣的底層混混，幫會也不大在意。都是為了生活嗎。你自己的幫會主要業務不給人機會，人家自己找機會，你還不讓，誰還給你混了。
  “大哥，你說，馮哥是干啥的？”
  “妹子，無論馮哥是干啥的，咱還有的選擇嗎？”二愣子不是真的傻，莽撞、憨厚也是不錯的保護色，否則，哪怕是在底層的混混，能活到今天也不容易的。
  不過，二愣子也混跡江湖好多年了，知道，有些事兒，不該問的，不要問。
  “大哥，馬三可是警務科的警長。”田雨水似乎沒聽到大哥的另類警告。
  “那又如何？”二楞子真的皺眉了，自家妹子的好奇心太重了，引起馮哥的反感就麻煩了。不管馮哥是干啥的，能殺馬三，就不會是心慈手軟的人物。二楞子最擔心的是，自家在妹子被馮哥滅口了。
  “大哥，我不傻，這里只有你和我。”
  呼！二楞子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妹子，是不是有啥事？”
  田雨水點點頭：“上次馮哥跟我問起的吳老摳和吳秋葉，你還記得吧？”
  “妹子，他們真的有問題？”二楞子有些緊張了，不管咋說，二楞子只是個底層混混，經歷的真正的風風雨雨還是太少了。
  “大哥，你怕了？”
  “我……”二楞子覺得自己好丟人，在自家妹子面前露怯了。混江湖好多年的二楞子覺得，自己還沒有自己妹子鎮定。
  “大哥，你怕了也沒關系，你是我哥，絕對不會出賣我的。”
  “你這小丫頭，脾氣見長啊。”被自家妹子逗弄的，二楞子的心情平和了不少，“抗日分子？”
  “呵呵！”田雨水笑了，原來自家大哥真的不傻啊，“說不好，畢竟，我不敢隨時盯著他們，怕引起他們的懷疑。”
  “妹子，你這么做就對了。咱的上頭有馮哥，人家才是最專業的。”二楞子又松了一口氣，自己妹子還是蠻謹慎的。跟抗日分子打交道，一不小心就會被人滅口了。
  “大哥，你放心，我不傻。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馮哥教咱的第一個手藝，我練的還不咋熟練呢。”
  “妹子，起碼，你比我強，我這手指頭笨的……等等！馮哥回來了。”混跡江湖多年的二楞子，感覺還是很敏銳的。
  “馮哥，回來了，吃了嗎？”兩家本身就是鄰居，住的就是隔壁，來往倒是方便的很。
  “還沒呢。”
  “我家還有幾個窩頭，我這就給你拿去熱了吃。”田雨水開始給馮哥張羅吃食。
  這都晚上快十點了，大雜院里的人幾乎都睡了。窮人嗎，吃完了盡量少活動，節省體力，也不浪費糧食。
  “馮哥，你受傷了。”二楞子看到馮哥的左臂印出的血跡。
  “幫我把子彈剔除來，傷藥我有，在柜子里。”馮哥拖了外衣，內衣里雖說綁著紗布……
  混江湖的，時不時就打架斗毆的，受傷也是常有的事兒，這點，二楞子還是比較在行的。
  “別愣著，動手！”馮哥摸出一把匕首，遞給二楞子。
  二楞子只是楞了一會，接過匕首，這特么的是槍傷啊。底層的混混斗毆，沒槍啊。當然，要是出去走商的護衛，倒是都有槍。
  所以，理論上，馮哥受了槍傷也可以解釋。
  好在子彈入肉不深，二楞子的手藝也不錯，馮哥的金瘡藥也不錯，起碼，傷口還沒感染。
  疼嗎？不疼才怪呢，那可是用匕首挖出來的子彈。幸好馮哥的三角肌夠厚實，子彈只是手槍的子彈，威力不足，居然沒傷到骨頭。
  只是帶路黨的馮哥居然也受傷了？
  真心也沒辦法，傻柱的隊伍新兵太多了，管用的軍官又太少了。一百六十多人的隊伍，打一個五十來人的商隊，傻柱的隊伍差點崩潰了。
  危機時刻，馮哥的連長屬性爆發了，擊斃了幾個要做逃兵的，一手短槍，一手大刀的，帶著預備隊的十幾個戰士沖鋒陷陣。
  一個基層的指揮官，自身的榜樣力量是很重要的。馮哥神勇的帶著十幾個士兵發起沖鋒，隊伍穩住了陣腳，反擊好歹是打成了。
  人數的優勢這才顯露出來，木棒新兵打近身戰也不行，好歹是都有槍，就近給你一槍，誰跟你拼刺刀啊。
  要說隊伍的傷亡也不算很大，死傷才三十來人。戰斗嗎，打的其實就是氣勢、士氣，尤其是這小規模的戰斗。馮哥的英勇表現，徹底激發了諸多木棒新兵的勇氣和士氣。
  “馮哥！”戰斗好歹是打贏了，傻柱一臉的羞愧。作為這一百六七十人的連隊級指揮官，這次戰斗，傻柱表現是非常不合格的。作為指揮官，不是說你手榴彈扔的好，就行的。
  “傻柱，那個牛把頭、齊老黑還是不錯的。起碼，他們兩個分隊的隊伍里的老兵、新兵都沒潰逃，能穩住，愿意主動配合。否則，我再拼命，靠著這十幾個人也不行的。”
  光是馮哥這十幾個人的預備隊敢拼敢沖，當然不行了。
  得有其他的分隊軍官、戰士愿意跟著你沖鋒才行，牛把頭和齊老黑帶領自己的分隊及時的響應馮哥沖鋒的號召，這才能大致形成主體隊伍沖鋒的士氣，這才有其他分隊隨大流脅從的沖鋒氣勢。
  要不說，這時代的軍隊，主官手下必須得有親信骨干才行。你的命令和號召，得有人響應，光是你自己勇猛有個屁用。
  馮哥不是這只隊伍的主官，只是一個被臨時任命的預備小隊的隊長而已，牛把頭和齊老黑也能及時響應馮哥的沖鋒號召，可見，這兩個人起碼在主觀能動性就是不錯的，夠識大局！這是一個好的基層指揮官的基本素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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