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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結尾


沈姝臉更紅,干脆不理他,直接起了身,去回了宴會。

林執看著她生氣的背影,忽然彎唇笑了一下。

回到宴會后,景寧候仍在和別人侃侃而談,只聽他開口,“就是可惜,那賊子在我們收拾叛軍的時候,忽然鉆進皇宮的密道里面逃了。”

“逃他能逃到哪兒?他殺父謀反,早已被天地所不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能逃到哪兒去?”

沈姝聽到殺父謀反,下意識抿了抿唇,當日她殺皇帝的時候無人看見,后來太子謀反,所有人都下意識將殺父的帽子扣到了太子的頭上。

林執感受到了她的不同,偷偷在桌下去握了她的手。

她看著林執的手指骨節,忽然又放松了下來,若不是太子給皇帝用的安魂香里有劇毒,皇帝明顯不必出此下策。

這帽子,便讓他先扣著吧。

宴會結束,沈姝與林執一同出了景寧侯府,坐上了馬車。

她依偎林執的懷里,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用食指去勾了林執的領子,語氣有幾分嬌,“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知道太子在哪兒?”

林執看著肆意勾著他,對他不敬的人并沒有生氣,只用手,將勾在自己領子上的手,抓到唇邊輕吻了一下,“我不知道。”

“但是長寧知道他在哪兒。”

“他自己的仇,便讓他自己去報吧。”

沈姝想起那林執那死后重生成他的暗衛的舅舅,嘆息了一聲,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

三月,北國冰雪消融,萬物復蘇。

沈姝的肚子越來越大,也越來越不愛動彈,經常窩在床上,一邊看書,一邊聽房檐的積雪融化,變成水滴歡快的滴落在地上的聲音,或是去聽林執講沈驍登基以后遇到的事情。

林執總是耐心去講她想聽的,最近沈姝心情總是抑郁,他甚至還去和長生學了如何去哄女孩子,只可惜他從來都沒有哄人的天賦,所以每次都收效甚微。

肚子大了以后,沈姝的生活很難自理,脾氣也越來越差,林執日日守著她,她難受了便照顧,發脾氣便由著,那孩子如今已經會動了,他經常去摸沈姝的腹部,感受他用腳踢自己的手。

在這時候,沈姝便會用溫柔的眸子去看自己的腹部,隨后去一旁問林執,“你說,他會長成什么樣啊?”

“據說剛出生的小孩子都是皺巴巴的,一點都不好看。”

林執向來是很顏控的,只是此時,他垂眸去想象那孩子皺巴巴的樣子,竟一點都討厭不起來。

他不知道那個女人懷他的時候是什么感覺,是不是滿腔恨意,恨不得他馬上在她的腹中死去。

他只知道,他對這個孩子,是滿懷期待的。這種期待并不是因為他能治好他的病,僅僅是因為,他是自己的孩子。

沈姝皺著眉頭去琢磨了一會兒,隨后去捉住林執還在撫著自己腹部的手,“若是這孩子以后不好看,你就去研究易容,聽到了沒有?”

林執覺得她的想法好笑,卻還是認真的點了點頭。

沈姝又將他的手從她的腹部拿了下去,“以后也不許摸我肚子了,你把我摸的癢癢的。”

林執抬起眸子去看她命令的樣子。

嘖。

從前沈姝性子總是很溫和,如今被他嬌慣許久,已是越來越硬氣。

不過縱然如此,他還是聽話的“嗯”了一聲。

算是應下了。

沈姝這才開心起來,吃過了飯后,又去躺到床上睡覺。

林執于是又去看她的睡顏,看她緊閉著的桃花眼和纖長的睫毛,忽然感覺,似乎孩子若是能像母親更好。

畢竟,沈姝縱然再被驕縱,骨子里也仍然是溫和善良,而他的溫良從來都只是裝的,若是隨了他,以后也變得一樣惡劣該怎么辦?

對他惡劣倒也不要緊,若是對母親也不好該怎么辦?

他想著那一幕便覺得有些難受,又忍不住去偷偷撫著沈姝的腹部,輕聲對里面的孩子開口,“以后不許對娘親不好,聽到了沒有?”

那孩子似是聽懂了,輕輕踹了一下他的手。

……

燕國在北地,春日總是要比別地來的晚許多,直到五月才是春暖花開。

春日,經常有喜鵲忽然來到王府內,長生覺得奇怪,仔細在王府內找了找,竟在王府的一棵百年老樹的樹杈上發現了喜鵲的巢。

那巢里面,是許多喜鵲的卵。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這種東西,又高興又新奇,竟每日都守著那棵樹,看那些卵什么時候能孵出小喜鵲。

五月末,沈姝的羊水破了。

她第一次生產,完全沒有經驗,只害怕的緊緊去握林執的手。

林執垂下眸子,去細細吻去她面上的眼淚,隨后輕聲安慰她,“別怕。”

沈姝聽著丈夫的安慰,莫名又生出了許多一往而前的勇氣,咬了咬牙,朝著他點了點頭。

沈姝之前流過產,又是大家小姐,身體底子差,林執一直在旁邊陪著,以防發生意外,只是雖然沒有意外,這次生產也是異常痛苦,她剛開始還哭著去抓林執的衣服和手,后來抓的力氣都沒有了,連呼吸都弱了很多。

林執連忙將事先花很長時間準備的藥給她喂了下去,隨后去緊握著她的手,努力想要傳遞給她一點力量。

這也是他當初就算病痛也從沒想過和沈姝要孩子的原因,他體內都是毒,和他生孩子本就風險高,生子的苦痛,也不應該是一個才十九歲的女子應該經歷的。

明明是他們兩個人的孩子,卻要她一個人受苦。

沈姝怕林執擔心,努力朝著他揚起了一個微笑來,林執更難受,抬起手去撫她的臉。

終于,這場艱難的生產在持續了將近四個時辰之后,終于在一聲嬰兒的啼哭聲中結束了。

穩婆連忙將孩子抱到了沈姝面前,“恭喜王爺王妃!是個男孩兒!”

那一刻,一直以為自己感情遲鈍,從無法表達感情的林執,第一次流下了一滴眼淚。

沈姝用最后的力氣看了孩子一眼,隨后徹底沒了力氣,睡了過去。

她這一睡足足睡了一日,第二天,整個景寧侯府的人都來了,眾人歡喜間,景寧候忽然問,“這孩子你們想好名字了沒有?”

林執垂眸思索了片刻,隨后回答,“林曦。”

曦,太陽,這個孩子,是他黑暗痛苦人生中的暖陽。

六月,小小的林曦已經有些長開了,他最喜歡做的事情便是窩在阿娘的懷中吃奶。

新生兒體弱,林執身體又涼,并不敢去抱他。

林曦卻很喜歡爹爹,經常提溜著大眼睛去看他,若是父親走近他去逗他,他便“咯咯”的笑出來,若是父親伸出手指逗他,他便伸出小拳頭,去握父親的手指,隨后塞入口中含。

等他逗完了孩子,又去找沈姝,沈姝從懷中抽了帕子出來,去為他細細的擦拭手指上的口水。

她為他擦拭手指的時候十分認真,林執看她擦拭的動作,隨后忽然垂下眸子,去在她的臉上輕輕吻了一下。

與此同時,那還在襁褓中的林曦看著父親母親的動作,忽然又“咯咯”的笑了起來。

林執聽著兒子的笑聲,看著妻子溫柔的眼,忍不住又彎起唇。

他的兩個太陽,一個在他前半生將他拉出長夜,另一個照亮了他的下半生。

七月,在沈姝還在給孩子喂奶的時候,沈驍的圣旨來了。

他封了林執為攝政王,給予了他最高的權利,封了沈姝為女官,連還在襁褓中的孩子,他都給封了一個小郡王。

傳旨的老太監將圣旨交到林執的手中,笑呵呵的說了一聲“恭喜。”

七月中,林執開始上朝輔佐沈驍。

沈姝從來都沒有去過朝堂上,卻聽父親說過,林執在朝堂上依舊很少說話,不過他光是站在那里,便給了朝臣莫大的壓力。

他將從前從太子手中坑過來的十萬兩黃金填充了國庫,減輕了許多沈驍在銀錢方面的壓力。

許是做了父親的原因,他會輔佐沈驍,方式卻已比之前溫和了太多。

從前林執脾氣差的時候,沈驍討厭他,如今他溫和了,他卻開始誠惶誠恐,后來,沈姝進宮,笑著告訴他,“不必怕,他是你姐夫。”

少年天子沒有反駁姐姐的話,只低下頭,在心里偷偷吐槽:明明是叔叔。

次年五月,小林曦第一次說話,卻是抓著林執的手指,在林執期盼的目光下,轉頭去叫沈姝“娘親”。

林執為此郁悶了許久,直到在三日后,小林曦終于對著他勉強的叫了一聲“爹”之后,才算是開心了起來。

次年六月,林執開始取林曦的血。

沈姝將小林曦抱起來,林執拿了刀,卻無論如何都下不去手。

孩子還這樣小,身體比沈姝還要嬌弱,他怎么舍得?

沈姝卻撫著孩子的背,去安慰他,“小林曦長大了,已經能救爹爹的命了,是不是?”

小林曦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只沖著林執“咯咯”的笑,還奶聲奶氣的去照舊抓林執的手,叫,“爹爹……爹爹……”

……

取了血之后,林執將血融在藥里,做藥引。

沈姝期待的看著那碗藥,問他,“喝了這藥就能好了嗎?”

“不是。”林執端起藥碗的動作頓了一下,回答。

隨后他果然看到了沈姝緊張的眼,又安慰她開口,“要連喝三日才行。”

沈姝這才放了心。

三日過后,沈姝好奇的去摸林執的手,卻還是很涼。

她抬起頭不解的去看林執,林執為她解釋,“這么多年,我體溫一直很低,如今就算沒了毒素,體溫也要慢慢才能恢復回來。”

沈姝聽聞皺了皺眉,隨后忽然去抱他,“那我每日抱著你,你的體溫是不是會恢復的快一些?”

林執失笑,“倒是不用這么麻煩,你每日不是還有別的事情嗎?”

如今沈姝接手了百貨樓,沒事便做做生意,賺了錢,便去帶著林執去救助孩子。

她知道林執不堪的過去,雖然他未說,她也能隱隱知曉,他殺過不少人。

她想用這種方式去彌補他的罪孽,守護他的下半生。

沈姝卻固執的搖搖頭,“不要。”

“我知道你想抱抱我們的孩子,卻因為身體冷,不敢抱他。”

“我將你快點暖好,你就能早點去抱抱他了。”

林執愣了,隨后將沈姝抱起讓她緊貼著自己,去親了一下她的臉。

沈姝卻又轉過頭去冷哼了一聲,“我才不是為了你。”

“你不能抱他,每日就只有我在哄孩子。”

“你把身體暖好了,就去幫我哄孩子,聽到沒有?”

林執聽著她的聲音,笑著說了一聲,“好。”

次年七月,林執忽然迷上了刺繡,專門去蘇地找了繡娘去專心學,沈姝見他每日刺繡只當他發了瘋,也不管他。

直到八月,林執忽然帶了她和一堆聘禮,去了景寧侯府下聘。

景寧候這難相處的岳丈這一次終于笑呵呵的收了聘禮,景寧候夫人還去拉沈姝的手,笑著囑咐她要做好人家的媳婦。

八月中,沈姝的喜轎從景寧侯府送出來,周圍的百姓紛紛好奇去圍觀這攝政王娶親,沈姝坐在喜轎中,隱隱聽到外面的人在議論。

“聽說這次攝政王娶親,有三書六聘,十里紅妝,王爺親自繡了嫁衣做了鳳冠,連那新娘子頭上的紅蓋頭,都是王爺親自做的,說王妃怕黑,于是將那紅蓋頭做的像紗一樣薄,新娘子能從里面,隱隱看到外面的東西……”

喜轎很快走到了王府,今日沈驍也來了,少年天子站在眾人前,翹首等待自己姐姐的到來。

他雖才登基不久,周身卻已有了不少威嚴的氣度,光是站在那里,便能讓人覺察出與眾不同來。

他緊緊盯著那喜轎落下,沈姝從中出來,與林執拜過堂,這一次他們成親,他沒有面色陰沉,也沒有攥緊拳頭。

時隔一年,沈姝又一次被林執挑起了蓋頭。

次年九月,沈姝從外面忙完,回到府中,隨后一眼便看到屋中的桌上,擺放著許多避火圖。

林執正在垂下眸子,一張一張認真的看。

那些避火圖張張生動形象,沈姝只掃了一下,便瞬間面紅耳赤,她忍不住看向林執,“你弄這么多避火圖回來干什么?”

平日里面他便已經夠能折騰了,昨天晚上,他還拿了手指不停的去探,探到她整個人都像是燒紅了一般,哭著讓他出去。

若是再研究了避火圖,他豈不是更能折騰?

林執卻抬起眼,有些無辜的開口,“不是我。”

“今日我在你房中找到了一個匣子,打開匣子,就是許多避火圖,和一個繡春囊。”

沈姝這才想起這些避火圖是怎么來的,磕磕絆絆的開口,“這些都是……我姐姐送給我的……”

林執“嗯”了一聲,隨后抬起手,將那精致的繡春囊放在手中把玩了一會兒,又將它湊近自己的鼻翼仔細聞了聞,“姐姐倒是會選,這個繡春囊里面的香料,比之前長生的那一個,要好上許多。”

沈姝一下子便想起了許久之前,她一直疑惑的那件事,臉更紅了,“那一夜……”

林執抬起眸子,去欣賞了一會兒她通紅的臉,才慢悠悠的開口,“那一夜,我以為你得了風寒,想要去給你治。”

“誰知道,我只是想去治病,你卻抓著我的手指,求著我將手指放進去。”

明明林執說這些話的時候都是平鋪直敘,言語之中從無調戲之意,沈姝卻還是覺得自己再不想看見他了,于是干脆跺了腳,轉頭就走。

林執看著她憤然離去的背影,“嘖”了一聲,隨后抬起手,又去將那些避火圖一張一張的收入匣中。

那些小人雖姿勢,體態各不相同,卻都是女子在上。

嘖,她這姐姐還真是會體恤他,只可惜,除了在密室的那一次之外,沈姝倒是從來都沒有去上面過。

等他收完了避火圖后,又去拿那繡春囊,這次他特意去看了一眼繡春囊上的圖案。

又是她在上的。

嘖。

……

沈姝原以為自己跑了便算是躲過了,直到接下來三日,林執非要她在上,折騰到她連續三日都伏在他的身上,再也起不來……

次年十月,沈姝又被診出了懷孕,正好一月。

林執掐著手指算了算,正是在他非要讓她在上面的那幾天懷上的。

原來女子上,竟然是個這樣好的姿勢。

翌日,林執送了許多禮物到了沈瓷府上,將沈瓷嚇了一大跳。

沈姝的上一胎懷的比較匆忙,這一胎便從容許多,林執每日陪她出去散步曬太陽,安心調理她的身體,沈姝這次也輕松了許多,脾氣也溫和了不少,日日讓林執教自己畫畫和醫術。

第二年七月,他們的女兒出生。

沈姝將她取名為“林念一”,紀念他們那個因為大雨流產的第一個孩子。

八月,長寧下山,去見了躲在偏遠之地的太子。

太子逃走之后便一病不起,此時正病懨懨的躺在床上,明顯已時日無多。

長寧見到他有些驚訝,抬起手來,去把他的脈搏,隨后垂下眸子開口,“原來林執給你下了毒。”

“是啊,當初毒王說能治好我的病,我不知道毒王就是林執……”太子抿著唇看著長寧,開口。

長寧于是挑起眉頭來,“嘖”了一聲,“那你還真是惡有惡報。”

太子并不如此覺得,卻也沒有反駁長寧,只是開口問,“沈姝……如今怎么樣了。”

他這些日子日日都能夢到沈姝,有時候夢到前世自己虐待她的那些事,有時候夢到現世她站在陽光下,明媚的眸子。

初時,他因不想夢到她,每次熬著不睡。

后來,他為了能天天在夢中見到她,日日都希望自己能死在夢里。

長寧嘲諷的嗤笑了一聲,“她與你皇叔三年生了倆,現在已經成為你皇嬸了。”

雖然早已猜到會是如此,可是等到真正聽到耳朵里的時候,太子還是忍不住猛地咳嗽了幾聲。

長寧聽著他的咳嗽聲,忽然抬起手去掐他的脖子,太子被掐的咳的更嚴重。

長寧隨后蹲下身子,讓太子的眼和自己的眼對視,讓對方看清自己眼中的情緒,隨后問,“為什么?”

太子又咳了兩聲,斷斷續續的開口,“什么……為什么……”

“九年前,明明你知道敵軍在那里有埋伏,為什么不告訴我?”明明他的聲音很平和,太子卻感覺自己的身子一顫。

他愣了一下,隨后仔細去看長寧的臉,問,“你是誰?”

“九年前的那些人,若是有人活著,至少也都已經三十幾歲了,你不過才二十幾,你是誰?”

“不對,我調查過你,你就是林執的侍衛,從很早便跟在林執的身邊了。”

長寧掐住他脖子的手更重,他的一雙眼睛都紅了,里面全是戾氣,“我是路時非,林執的侍衛早在三年前便死了。”

在長寧死去的同時,路時非睜開了眼。

他不想知道他為何會重生到長寧的身上,他只想復仇。

太子愣了一下,隨后咳的更重,長寧耐心的等他咳完,才見他垂下眸子,似是回憶,又似是在回味,過了許久,他才開口,“是因為膽小,還因為嫉妒。”

“那些敵軍威脅我,弓箭手就在不遠處,若是我告訴你,便會被一箭射死。”

“還有……我嫉妒你,我曾很喜歡下棋,被父皇譽為少年天才,我之前,一直為此沾沾自喜,直到我看到了你的棋局。后來我為了討父皇歡喜,去研究兵法,想要上陣打仗,只是無論我這個太子說什么,那些將士也只聽你的。”

長寧在來到此處之前,曾無數次設想究竟是因為什么,卻從來都沒想到,竟然是因為這樣荒唐的理由。

他松開了手,任由太子放肆的咳,直到硬生生咳出一口血來,隨后竟再也喘不上氣來。

長寧再不看他,轉頭離去,卻剛好碰見了來照顧太子的侍女。

那侍女聽到了咳嗽聲連忙想要上前,長寧卻垂眸冷冷的看著她,“他已經死了。”

侍女不信,“還有咳嗽聲呢,怎么可能死了呢?”

隨后她連忙上前去,想要幫太子順背,卻沒想到太子越咳越厲害,最后那口氣終于再沒上來,真的去了。

而與此同時,長寧離開了房中。

太子的房中陰冷又壓抑,屋外卻是陽光明媚。

“哥哥!”安安見到長寧出來了,連忙上前去拉他的衣角,去將剛采的花遞到他的面前,“哥哥,給你花。”

長寧垂眸看了那朵小小丑丑的花許久,終究還是彎下身子,接了過來。

安安看他接下了花,笑了起來,隨后拽著他的衣角,與他一起往前走。

三年后。

此時沈驍已登基四年,那個隱忍陰郁的少年,終究還是成長成了一位深沉的少年天子,林執也再不管他,只顧著每日與沈姝和孩子們過日子。

小林曦和小念一都很喜歡爹爹,經常纏著林執帶他們出去玩兒。

于是京中的人便見到了……平時威嚴高冷的攝政王,每日帶著自己的一雙兒女在外面轉,若是孩子轉累了,他還會一手一個,將兩個孩子一起抱回家。

同年,沈驍不顧眾臣的反對,娶了長嵐做皇后。

帝后大婚那日,沈姝和林執都去了。

沈姝望著長嵐穿著一身紅衣,剛要去和林執說話,一旁的小林曦便指著穿紅嫁衣的長嵐“咯咯笑”的開口,“長嵐姐姐真好看!”

小念一也轉過頭去,眨巴著眼睛,對林執開口,“我也覺得長嵐姐姐好看,爹爹說是不是呀?”

林執看著自己可愛的一雙兒女,“嗯”了一聲。

這是除了沈姝外,他第一次真的承認別的女子好看。

因著父親同意了他們的話,小林曦和小念一一直到回到家都很高興,兄妹兩個睡覺之前,還纏著爹娘,一定要抱抱才肯睡。

林執笑著看這兩個可愛的小家伙,一人抱了一會兒,小念一被爹爹抱的時候,還在爹爹的臉上親了一口。

沈姝看了很不高興,“我之前抱你的時候,你都沒有親過我,果然是和娘不親,只和爹親。”

小念一被阿娘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只將臉躲到林執的胸膛里,開口,“和娘親也親!我最喜歡娘親!”

林執笑了,佯裝氣了,就要將孩子放下來,小念一連忙開口,“也最喜歡爹爹!”

一旁的林曦已經是個成熟穩重的孩子了,他聽到妹妹這樣說,下意識反駁,“老師說,最,表示超過一切,你不可以同時最喜歡爹和娘的。”

林執又笑了。

哄孩子睡覺向來是最難的,尤其是兩個,林執好不容易將哥哥姐姐都哄睡了,才出了門。

屋外月色正好,他在回屋之前,忽然聽到了一聲貓叫。

是從前的那一只小白貓,正在歪著頭看他。

他其實從來都不喜歡貓,因此任由這貓在府內好幾年也沒管,只有沈姝和兩個孩子時不時去給它喂吃的。

只是此時,興許是做了父親的人,脾氣真的會更加溫和,他第一次彎下身子來,去撫摸白貓柔軟的皮毛。

那貓被他摸的瞇起眼,喉嚨里不斷發出“呼嚕”聲,甚至還趴下身子,露出自己雪白的肚皮。

林執看著這忽然開始享受的貓,“嘖”了一聲,隨后還是抬起手來,去摸它的肚皮,貓咪被他摸了一會兒便夠了,又起了身子,轉了頭就要走。

林執看了一會兒那白貓離去的背影后回了房。

沈姝仍然在看書,柔軟的燭光散落在她的臉上,讓她的臉更加柔和。

看見他回來,她十分自然的抬起手來,讓他去抱她。

林執看她的動作,彎起唇輕笑了一下。

果然,他的三個心肝兒,都喜歡要他抱。

……

后記——

一年后,在外漂泊幾年的長寧回了京城。

長寧從那件事之后便一直很厭世,林執沒想到他會回來,問他原因,長寧只煩躁的垂下眸子開口,“安安是過目不忘的少年天才,她需要讀書,漂泊在外,沒辦法好好讀書。”

于是,接下來的日子,人們日日都能看到長寧暴躁的去教小女孩讀書。

長生對安安十分好奇,長寧卻絕不允許他靠近安安,理由是,“跟著小廢物也會變成小廢物,他不想讓自己辛苦教出的孩子變成小廢物。”

長生被氣的半死,拿起劍就要打他,奈何從來都打不過。

兩年后,帝后和離,震驚朝野。

長嵐離開京城的那一日,沈驍沒去送,卻有宮人看見,那連被朝臣一起威逼,都從未露出一絲脆弱的皇帝,第一次紅了眼,落了一滴淚。

沈姝送了長嵐許久。

長嵐一邊牽著馬,一邊去與沈姝說話,沈姝忽然開口,“怎么就……和離了呢?”

長嵐垂下了眸子開口,“我身份低微,本就被朝臣詬病,他日日頂著朝堂的壓力,雖然沒與我說,我卻知道,他早已頂不住了。”

所以那日,才會有兩個秀女,被前朝大臣明晃晃的送到了宮內。

沈姝知道自己戳了她的傷疤,開口道,“對不起。”

長嵐卻抬起手去摸那匹棗紅的馬笑道,“這有什么呀?皇宮本來也關不住駿馬,那里根本不應該是我的住處。”

沈姝從前見過這匹馬,它從前野性的很,是被長嵐親手馴服的。

五年后,安安參加科考,一舉高中,成為了北燕第一位女狀元。

十年后,林曦娶妻。

十一年后,林念一出嫁。

彼時府中的人大多都已經成了親,唯有長生依然孑然一身,他一生無妻無子,卻一直活得逍遙快活。

二十年后,沈姝與林執一起離開了京城,從此以后,人世間再無攝政王與攝政王妃,只有神出鬼沒的一對喜歡治病救人的夫妻。

【全文完】

【從昨天晚上0點,一直寫到現在,寫了八千多字,算是我寫文以來,更新最多的一次了,寫這文的時候,是我狀態最差的時候,所以很多地方都寫的很差,還經常渣更,鴿更新。

感謝大家對我不離不棄,能看到這里的,無論是夸我的還是罵我的,我都很感激。

番外被我合并在正文里啦,我這兩天看看還有沒有靈感,如果還有靈感的話,我會上來再補一個長寧或者林執的番外。

大家下本書再見啦!(雖然下本書我還不知道什么時候開。)

最后的最后,我想撒潑打滾求一個五星好評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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