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話音剛落,一葉秋已被團團包圍,僧人頑皮地笑笑,索性卸去偽裝。將禪杖化為一把寶刀,三下五下砍斷了四周吳荏剛才動手指時布下的絲線,“我既然敢來,就有把握出去!師尊與我同一日不同時辰下山,你們以為我只是幌子,并不相信那封信在我身上。既然如此在意,何不憑本事將我擒拿,逼問出你們所在意的事!”
小王爺,“那就要看雪公子有沒有這個本事了。給我上!”
諭溟剛準備沖過去,就被九尊全身封了穴道,諭溟一臉不可置信地盯著九尊。九尊一笑,一把將他扔進了廂房,諭溟連摔六七下,又滾了三四圈方才停下。九尊隨即搶過妙音坊腰間的玉笛,自己吹了起來,受玉笛影響,眾人的動作都遲緩了許多。
九尊正吹著,突然被殘影束縛在地,玉笛從他手中被殘影搶去滾落到妙音坊腳下,妙音坊撿起后,只是將其擦干凈放回腰間,并未使用。
九尊看向廂房的方向,只見諭溟正和吳荏站在一起。諭溟臉上全是被重要之人背叛后的憤怒。
吳茜則躲在桌子底下大氣不敢出,哆哆嗦嗦地生怕殃及自己。吳荏并不參與戰斗,只是選擇在一旁推波助瀾,他身后的女子則時刻跟在吳荏身后,吳荏去哪兒,她去哪兒。九尊一笑,靈藍色的火焰瞬間將束縛他身體的殘影燃燒殆盡。九尊看著舉刀迎戰的千秋雪,滿臉的擔憂,雙拳難敵四手,恩人這次只怕兇多吉少。九尊想著,急忙施法援助千秋雪。
靈藍色的火焰瞬間將小王爺的手下與千秋雪分隔開,九尊一跺腳火焰后面地面瞬間裂開一條巨大的縫隙。
“恩人,快走!”九尊說完,打下了所有從兩人上頭飛過來像雨點一樣密密麻麻砸向自己和千秋雪的殘影。被打落在地的殘影,左右扭動,掙扎著爬向千秋雪的方向,靈藍色的火焰將其悉數吞噬,“這里交給我!您放心,我來拖住他們!”
“好!钡稄木抛鹕砗蟠檀┝怂纳眢w,九尊的斗笠被千秋雪掀翻在地,一聲清脆的聲響過后,九尊的世界瞬間安靜了。
“恩人?”九尊看著刺入自己體內的刀,沒等他思考明白,刀便從他體內拔出,砍向了襲來的殘影上。九尊則被千秋雪踹到一邊,千秋雪砍著殘影逃離錦王府。
“你個叛徒!”諭溟邁過火焰,怒氣沖沖地逼向跪在地上的九尊,見后者毫無反應,他一把提起九尊,將他狠狠砸在墻上,扼住了他的脖子,“說好了不干涉!為什么要騙我!”
九尊耷拉著腦袋,毫無反應。
諭溟,“別裝死!回答我!”
“諭兄,我看你不用費力氣審問犯人了。”吳荏一伸手,所有火焰被盡數熄滅,“我剛才看到千秋雪公子已經把他殺了,看來他對于千秋雪公子而言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
諭溟,“你在胡說八道什么!他是骨瓷人偶,根本不會死的!”
“你沒看到千秋雪剛才手里的那把刀嗎,這把刀名曰斷魂。乃是萬涇宗世代相傳的圣物,刀影散魄,刀光斷魂。此刀不傷□□,只斬殺靈魂,剛才這刀從背后穿透了癡兒的身體。他早已經魂飛魄散,魂魄蕩然無存!泵钜舴坏恼Z氣毫無波瀾,像是在說與自己無關人的事。
“他死了?”諭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手松開后,九尊瞬間倒地,再無任何反應。諭溟眼神一顫,竟面露恐懼,跪在地上,茫然所措。他像個無助的孩子抱著頭,痛苦地哀嚎,“不會的!不會的!他不會死!你們都在騙我!。∧銈兌荚隍_我!”
諭溟母親被魂部灌入滾燙的鉛水時,年幼的諭溟也是這般茫然無措。
“殺人滅口?梢裕,真可以。”吳荏說完,背著手冷笑出聲。“現在那邊的好戲也該登場了!
癡兒急忙睜眼,只見醫館內不少人圍上樓,癡兒立馬反應過來,拽著搞不清楚狀況的忘凝苑爬上樓頂后,抱起忘凝苑穿梭于各個屋頂間,躲避著追兵。出了這么大動靜,這座城的人卻沒有人對此做出任何反應。
癡兒,“怎么回事兒,是被制成人偶了,還是被控制了。難道這就是吳茜口中的肅清環境!”
忘凝苑,“小癡,二師哥在那邊。”
與千秋雪相會后,癡兒將忘凝苑扔給千秋雪,“你們先走!我斷后!”
“小癡!”忘凝苑掙扎著,還是被千秋雪打暈強行帶走了。千秋雪回頭看了忘凝苑幾眼,目光很是復雜,之后手執斷魂刀的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奇怪,為何心這么痛,像是被烈火灼燒過一般。”癡兒捂著心口慌忙應戰。
兩個時辰后,他被押送到錦王府,“啟稟王爺,只抓到了這個孩子!
“果然如此。”妙音坊無奈地笑笑,不再說話。
“是他!小王爺,他就是和千秋雪在一起的孩子之一!”吳茜搖著折扇十分肯定。
“敢問小王爺打算如何處置他?”吳荏玩弄著手中的核桃詢問道。
小王爺,“出來這么久,這孩子的家里人肯定想他了,本王打算將他送還給東方久彥!
“不要!”癡兒面露難色。
“喂,你能救他嗎?”癡兒尋聲看去,只見跪在角落的諭溟正抱著九尊的尸體,九尊的眼睛已被合上,臉上是那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昂,他還沒和我道歉,怎么能這么輕易地死去!太便宜他了!”
癡兒淡淡地搖了搖頭,“我不能!
諭溟的聲音近乎崩潰,“為什么不能!你不是他弟弟嗎?你不是很在意他嗎!”
癡兒的語氣平靜地出奇,貌似失去一魄對他而言并非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是,但是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他自己過于任性的下場。如果當時他選擇和我走,或是聽從你的建議不去錦王府,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命中注定的事,我也無能為力。”
“呵,哈哈,我平生最恨人騙我了,尤其是我最信任的人!”諭溟說完,如行尸走肉一般抱起九尊,離開了錦王府。眾人面面相覷,像是有默契一般讓出一條去路,誰也沒有阻攔。
他走后,天空中突然傳來鞭炮聲,錦王府隨后被突如其來的白霧覆蓋,等白霧散去時,癡兒早已不見蹤跡。
“是萬涇宗宗主!”小王爺不由吃了一驚,“他為何要還要帶走這孩子?”
諭溟抱著九尊來到萬冢山,將九尊放好后,他就呆坐在一旁的石碑上,默默看著,九尊毫無反應。直到第二天,微風吹拂著紙錢灰燼,掃過野草叢生的荒墳。九尊的中指微微動了動,幅度很微小,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諭溟立刻來了希望一般湊近九尊,撫摸著他的中指,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又過了一夜,諭溟因為長時間不眨眼,他的眼中早已布滿血絲,可他仍存有僥幸,絲毫不肯松懈。
尸冢之地陰氣太重,烏鴉盤旋,招魂幡遍地,骸骨之城,凄涼詭異。然而諭溟的內心此刻卻過于平靜,他在等待什么,一切都是未知。
第六日突下了一夜綿綿細雨,殘影為九尊遮擋雨滴,細雨逐漸浸潤諭溟的發絲,藏入眉間。諭溟像是沒有覺察般不動一毫。
萬涇宗正堂內與白鈺崹下棋的癡兒仰頭望著窗外,整個萬涇宗都在雨中變得模糊,細微的雨聲不絕于耳。癡兒放下手中棋子,若有所思。
七日后,兩人身邊的無字石碑處一夜間長出一朵血紅色的彼岸花。有地獄蝶棲息在綻開的花瓣上,久久不肯離去。九尊突然睜開眼,眼珠不轉,像詐尸一般,撲倒諭溟,一口咬向他的脖子,然而沒有血流出。
“你是被其他鬼魂附身了,還是被奪舍了?”諭溟撫摸著九尊的長發,神色淡然,“無兄,真的是你嗎,還是被這里其他鬼魂附身的空殼?魂飛魄散,呵呵,這就是你守護的東西給你的回報嗎?太可笑了!實在是可笑,你就是個傻子!被人賣了還不知的傻子!我也是傻子,咱倆同命相連!
諭溟說完,突然捂著臉流下眼淚,那是他第一次為親人以外的人落淚,依舊是苦咸酸澀。依舊是痛徹心扉。
彼岸花隨風搖曳,花瓣上的露珠,隨之滾落。
“哥,哥。”諭溟的耳畔突然劃過一絲微弱的聲音,微弱到讓人以為是幻聽。
諭溟,“你剛才說什么?”
九尊如同一個機械木偶,嘴唇微微顫動,盡力喊著這兩個字。
“太好了,是你,真是你。”諭溟欣喜若狂,緊緊抱住了九尊冰冷的尸體,淚如泉涌,瞬間浸濕九尊的衣衫,“等你醒來要和我道歉,知道嗎?”
彼岸花花瓣系數掉落,花朵瞬間枯萎。地獄蝶飛離花瓣,向著下山的小路飛去。
諭溟坐起身,轉頭看向山下幾間冒著炊煙的的農家宅院,嘴角略過一絲奸險詭異的笑容,他撫摸著九尊的青絲,微笑著說道,“乖寶寶,跟哥哥來,哥哥這就給你找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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