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兒，“你是誰？恩人是不是被你帶走的！”

        中年男人，“公子隨我來就知道了，我是澗溪亭亭主的堂弟，吳菓。”

        癡兒湊近諭溟小聲詢問，“澗溪亭的人都姓吳？”

        諭溟，“你放心，吳荏兄不是澗溪亭的人。”

        癡兒，“那他歸誰管？”

        諭溟，“朝廷。”

        諭溟見腳邊有幾朵野花很是漂亮，隨手采下，準備回去送給九尊。可是一想到九尊，他又苦笑著無奈地搖了搖頭。

        癡兒，“剛才我記得你關洞門時，吹了聲口哨吧。”

        諭溟，“你懷疑我。如果是我，何不做得更隱秘一些，哪兒能這么容易被你發現！”

        “還有你，”癡兒轉頭看向忘凝苑，“你藏得可夠深！”

        忘凝苑手握鳴鳳低下頭，“對不起，小癡。”

        吳菓，“幾位說完沒有，說完還請隨我上路。”

        三人對視一眼，諭溟帶頭跟隨吳菓上路，癡兒與忘凝苑緊跟其后。走到半路，九尊突然出現攔住幾人去路。

        九尊緊緊盯住吳菓，后者則嚇得大氣不敢出。

        “無兄，你來了！”諭溟餓虎撲食般奔向九尊，來了一個大大的熊抱，“你不知道，小舅子給我找了個多好的對手，上來就下了場酸雨，我差點被腐蝕沒了，無兄你摸摸，我嚇得現在心臟還砰砰亂跳呢！”

        “廢話，心臟不跳，你就嗝屁了！”癡兒沒好氣地說，“告訴你我寒雨哥最討厭女人，他覺得女人麻煩，事兒多，他的口頭禪，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所以下回遇到我寒雨哥，你裝扮成女人，他就不瞄你了。我試過，被他收拾得老慘老慘了。”

        諭溟，“這一點我表示贊同，有些女人我也不喜歡，平時不可一世，一副很厲害的模樣，遇到丁大點事兒還不得男人保護，這類女人她們又打不過男人，何必裝呢！你說對吧，無兄。”

        九尊面無表情，“我尊重女人，尤其尊重像我母親那樣的烈女子。”

        忘凝苑先是一愣，先是看了看癡兒，又轉頭看向九尊，隨后他的目光變得兇惡，撅著小嘴醋意滿滿地凝視著諭溟。

        諭溟有些尷尬，急忙找了個話題，“無兄你怎么出來的，我的老頑固父親破天荒準你出來了？”

        “我想出來，沒人能攔得住我。”九尊說完，注意到諭溟身上被火灼燒過的傷疤，轉頭惡狠狠地盯住癡兒，目光極為不友好。

        癡兒冷笑一聲，“怎么，你想殺我！”

        “沒事沒事，別因為這點小事兒壞了你們兄弟間的和氣，一會兒就恢復了，而且連疤都不會留下。”諭溟說完，將剛才采的鮮花呈上，“喜歡嗎，我看著好看就采來送你。”

        九尊微微一笑，笑容有些猶豫，“喜歡。只是不知放在身上哪里比較合適。”九尊最喜歡的花是像雪一樣圣潔的白色，如白梅花，白玉蘭，白牡丹，如果可以他希望得到一池塘的白芙蓉。可惜諭溟送他的野花雖然俏麗，卻沒有一朵是雪白色的，大概諭溟覺得白色與九尊不搭吧。

        “喜歡就好。”諭溟很是滿足。將野花接過，插在了九尊的發束邊，“真好看，簪花青絲間，佳人醉紅顏。無兄天生麗質，怎樣打扮都好看，什么裝飾都適合。你老公這么乖，是不是該給老公一個獎勵！來，親一個，別害羞嘛！都是老夫老妻了，來，親一下。”

        癡兒怒視著諭溟，“咳咳！”

        諭溟有些不悅，“小舅子，別咳這么厲害，當心咳壞嗓子。”不解風情的小舅子，虧我剛才還救了你。

        癡兒看著諭溟苦口婆心地說道，“我看你也不是壞透頂的人，有必要提醒你幾句。亂世出妖邪，眼前被你稱為無兄的骨瓷人偶，他身上的骨灰，是陰月陰時陰日出生的至陰之人，用這樣的人骨灰制成骨瓷人偶，可見制作它的人，心思有多歹毒，他的頭發和指甲還在生長，并且他也會流淚。你懂我的意思嗎，他是鬼魅，是仇恨的載體，是癡兒的陰暗面。我之前太過自信，認為他是自己的血親，可你也看到了他是我無法控制的存在，你不要被他的外表迷惑了。這老人還說，人形玩偶會吸人氣，食人魂魄，邪性得很。你是有多想不開啊，居然娶這么一個東西為妻。想慢性自殺啊，還是活夠了，想早日投胎，脫離苦海啊！別怪我沒提醒你，這天下可沒有后悔藥吃！有時間多找些香燭紙錢祭拜祭拜他，好消消他老人家的怒氣。喂，你在聽嗎？良言難勸該死的鬼，好心當成驢肝肺！”

        諭溟對他的話明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一句沒聽全。

        忘凝苑緊握著鳴鳳，那神色仿佛下一秒他就要動手宰了諭溟一般。

        “別鬧！有什么事回家再說。”九尊急忙轉移話題，“《殘部家規》里夾了張不像人的古怪畫像，那是什么生物的畫像？”

        諭溟，“哦，那是我小時候根據師傅描述，畫的東方九尊的畫像。”

        九尊，“這也，太抽象，了吧，傳聞中，東方九尊，也不長這樣啊。”

        諭溟，“無兄，你不知道任何魔物原型都不好看。我這叫透過現象看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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