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爺為這些新收的死囚手下每人安排了一個單間，將他們安頓好后，派差役送來了腰牌衣物，特意吩咐給戲子和剝臉皮的女人送些發簪，羅裙。

        “唱旦角的死囚，今后你的代號就是金釵。”進門的差役說完，將一個腰牌遞給面目白靜的男人，“好好為小王爺效力，珍惜你的第二次生命。”

        “官人。”面目白靜的男人聲音卻似女人一般細，“我向你打聽一個人，您看，您見過這位美人嗎。”

        差役一看畫像吃了一驚，“這是何人，你為何會有他的畫像。”

        小王爺生日時，請了我們戲班過去，可是我們還未登臺，就聽迎客的地方打了起來。師兄師姐們嚇得躲在后臺大氣不敢出，我自小膽子大，就偷偷跑去看，遠遠地就見到這位美人跪在地上。雖然不知他姓甚名誰，也不知此人是男是女，但覺天仙下凡，世間無色。后來見小王爺家臣過來，我就跑了。”

        “既然你看到了，那就留不得你…”差役的刀還未拔出，就被發簪插入脖子，頓時血如泉涌。

        “不說就不說嘛，兇什么。可惜你濺出的臟血污了我的畫，還得再畫一幅才行呢！”

        “本王出來看看新收的屬下，沒想到見到這一幕，有意思。”小王爺扭著大拇指上的扳指走進屋，坐在了尸體旁的木椅上。

        “王爺恕罪，是，是他想非禮奴家，奴家才，才情急之下殺的他！”戲子急忙解釋，面露惶恐。

        小王爺饒有興致地托起戲子的臉龐，“瞧瞧，這小臉兒都嚇白了。都說戲子無情，我看你對你師兄倒是一往情深。那天我就注意到你了，本王山珍海味吃多了，膩味了，想換換口味。今晚你如果服侍的好，此事就算了。”

        戲子略帶歉意地笑笑，“小王爺怕是要失望了，我自小身子有病，師兄與我相處多年，我仍是清白之身，恐不能得到小王爺寵幸了。”

        “難怪你師兄會移情別戀。”小王爺甩開他的臉，指甲直接在戲子脖子上劃開一條細長的血口子，“那你找這畫中人做什么？”

        戲子臉上仍帶著微笑，“這樣美的花瓶，即便做個擺件也是好的。他并不需要頭腦，只要留住那完美的軀殼便足夠。我是個入殮師，需要找一個絕色佳人過來試妝。如能得到此美人，我愿意用最好的材料給他做一輩子衣裳，畫一輩子妝，而不要任何報酬。”

        “也罷，掃了本王雅興，日后好好給我賣命還回來。”小王爺極為不悅地起身，“他是諭溟帶來的，諭溟稱呼他為無兄，具體我也不清楚。日后你多為我效力，作為報酬，我定會將這畫中人送到你面前。”

        “一言為定。活的死的都可，完不完整也可，只求此人。”其實戲子之所以會殺他師兄，除了師兄背叛他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師兄睡覺打呼嚕，聲音太大，吵得他整宿整宿睡不著覺，那段時間他黑眼圈極重，睡眠質量差。

        小王爺命人拖走了官差的尸體，小王爺走后，那戲子沾著桌子上的血，涂抹著朱唇、眼角，為自己上妝，咿咿呀呀地唱起戲來。半夜三更，披頭散發，衣著白衣，嘴唇鮮紅的他如同鬼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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