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王妃回府卷 第019章
“悅悅,你胡說什么?”她怎么可能會是善良的菱月。”軒轅澈眼睛一瞪,將蘇悅悅硬是從面具女子的懷里給拉回自己身側。
“她本來就是楚姑娘啊。”蘇悅悅不解的觸到他的眼神,括起水漾的眸子露出甜蜜的開容,“我認識她,她就是菱月姐姐哦,要是不相信讓她把面具取下來便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否
月護法只梳了個簡單的發髻,有風吹來,她烏黑的發絲拂過戴著面具的臉。
“菱月姐姐?”一直站在蘇悅悅身側的男子輕聲重復道,“小丫頭的意思是咱們的月護法你是認識的?”
蘇悅悅抬眼看向他,半瞇著大眼睛,沖他咧嘴一笑,“你我也認識,你是幻吟辰。”
語畢,面具男子摘下面具來,露出一張比女人還要嬌艷耀眼的臉龐,狹長的鳳眸,露著一絲坦然自若的笑意,“你倒是挺聰明。”
軒轅澈也認出了,此人正是那日遇上蘇悅悅之時,追趕她的那名少年。
蘇悅悅看向月護法,希望她也能揭下自己的面具。
一同看向她的,自然也有軒轅澈。
月護法卻是轉身便要離去,不愿意再留下來面對這對她來說有些難堪的局面。
她一直以為自己把握得很好,她也一直認為自己未露出絲毫蛛絲馬跡,為何仍然被這個小丫頭認出來?
看著那個飛快跑開的身影,軒轅澈若有所思。
幻吟辰蹲下身子,輕聲問道:“小丫頭,說說看菱月姐姐是個什么樣的人,看看與我們的月護法,是否真的是同一個人。”
軒轅澈聽后,這才將所有的注意力集中這個漂亮的不像話的男人身上,他長手一伸,便將蘇悅悅帶入自己的懷里,直視著幻吟辰,俊顏如玉的臉上露出些許不滿,“勞煩這位兄臺帶我們去歇息的房間。”
見到他如此強勢的摟住那具軟軟的小身軀,幻吟辰只挑挑眉頭,并未答話。
兩個同樣出色的男子,一面冠如玉,一美若瓊花。
截然不同的兩種氣質,立在這天地之間,無形之中,便成了一道極其養眼也獨特的亮麗風景。
倒是另兩位戴著面具的男子伸出手:“里面請。”
這才化解了隨時有可能挑起來的爭斗。
關上房門,軒轅澈一把拉過蘇悅悅,認真的問道:“那個男人,他對你做過什么沒有?”
被他按在椅子上,老實的坐下。
認真的思索了一番,回憶起那個時候的情形,她仍然不免有些不悅。
“他用困獸帶綁著我,讓我動彈不得,我想要逃出來,因此越用內力反而越被圍獸帶給吸走,最后我們打平了,我點住了他的穴道,然后我自己也昏倒了。”她稚嫩的嗓音剛落,便被帶入至他的懷里,爾后,便是他止不住的自責之聲,“都怪我,沒有好好看住你,困獸帶是何等厲害,那人竟然用如此下作的手段來對付你一個小女孩,他真是個混賬東西!”
“嗯。” 蘇悅悅的聲音里有著一絲的不舒服。
“天氣好熱呢,你能不能不要抱著我這么緊?”她努力的探出頭,小小的雙手抵在他的身前,眨著水眸,脆聲說道。
軒轅澈有些不舍的松開圈住她的右手,露出一絲寬慰的笑意,“不管怎樣,今后咱們會永遠在一塊兒,我不會放開你的。”
“你為什么不相信那個面具女子便是菱月?我不會看錯的,真的是她哦。”蘇悅悅站起來,用力的比劃了一下身高一類的,上次她便注意到了,面具女子的身形與菱月是極其相似的,而這一次,她也有偷偷瞄到,一襲黑衣之下,面具女子的脖頸不經意間露出一條淡淡的疤痕,不可能會有如此之巧合的傷在同一處。
所以,面具女子一定就是菱月。
軒轅澈一臉的高深莫測,蘇悅悅不明白他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菱月與他的接觸算是較多的,難道他真的沒有察覺出來?
“悅悅,你相信我嗎?”軒轅澈俯下身,悄聲問道。
她仔細的想了想,而后認真的點頭。
今后不管發生什么事情,你只要相信我,不會扔下你一個人在此,我所做的,全是為了能夠盡快的擺平你的事情,就行了。”他的漂亮的右手,修長的指伸出來,輕輕的勾住了她的小手,“記得我們的承話。”
“好。”她專注的盯住他修長的指尖,這雙手,好長,也好大呢,她的手覆在他的掌中,完全的被包裹得嚴嚴實實。
“以后菱月的事情,你不要再提起了,這兒是洪教,咱們現在可是寄人籬下。”軒轅澈只感覺掌中的那只小手。在輕輕的移動,也順帶讓他的心,跟著一塊兒有些異樣的浮動起來。似乎隨著她的輕移,他的心口,又有了那種火燒似的感覺,定是這天氣過于炎熱所至。
蘇悅悅抬頭,還想問什么,被他用眼神給壓了下來。
門口,一名女子緩緩而至。
紫衫涌動,暗香襲來。
飛仙髻上斜插牡丹髻,粉面含情,神若秋水,絲毫也未見當日送她回王府時的病態,反倒又是光鮮亮麗不少。
軒轅澈不動聲色的看著突然出現的菱月。
“王爺,有禮了,能否移尊駕隨我去一個地方。”她微微福身,唇露淺笑,紫影閃現,好一個絕代的佳人。
軒轅澈看了一眼此時也抬起頭看向自己的蘇悅悅,她突然奔過來緊緊的抓著他的衣擺,朝菱月問道:“你果真是菱月姐姐呢。”
“對不起,小王妃,菱月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菱月歉意的笑了,帶有一種惆悵。
軒轅澈輕輕撫了撫蘇悅悅的小腦袋,“你在此歇息一會,我與她去去便來。”
看著那二人緩步離去,她的心里,一下子變得空蕩蕩的。
菱月的面容,在她的腦海里不知為何變得有些猙獰起來。
她會傷害王爺嗎?
她喜歡王爺,不會害他的。
可是為什么得知她喜歡王爺,自己卻有些不高興呢?
隱隱之中,似乎有這樣一個認知,他是王爺,她是王妃。
他們,是應該要互相愛護互相幫助的。
如果菱月要走進他們中間,那菱月又該是什么身份呢?
帶著這樣的滿腦子的想法,蘇悅悅雙手托腮,坐在了窗前,窗外望去,能看見一片池塘,里面的荷花,正競爭開放。
朵朵都綻開著最清新的美麗。
“小月月,咱們去摘幾朵荷花來讓你吃。”抱過天靈狐,蘇悅悅一溜小跑便來到池塘邊。
聞著空氣之中飄散開來的清香,心情似乎也一下子大好起來。
繡鞋被踢至一邊,她伸出兩只瑩白的小腳丫子,開始拍打著池水,天靈狐還殷切的銜來一根樹枝,讓她去將荷葉也撥至池邊來。
“小月月,我替你做一個擋太陽的帽子吧。”蘇悅悅邊說,邊將寬大的荷葉給拿在了手中,爾后,蓋在了天靈狐的小腦袋上,并且用她寶貝的小紅繩綁住加以固定,寬大的荷葉倒真成了一個綠色的小帽子,也越發襯托得天靈狐周身透白。
“小月月,你這個樣子真好看,我給自己也做一頂。” 蘇悅悅拍拍手掌,繼續忙活著手中的另一片荷葉,抬頭看了看湛藍的天空,浮動的白云,以及灼熱的陽光。
將其戴在自己的頭上,看了看池水中自己的倒影,露出得意的笑顏。
幻吟辰遠遠的走來,見到的便是這樣的場景。
或許若不是親眼所見,他永遠也不會知道,人與寵物之間的相處,竟然會如此令人賞心悅目,以及,如此的讓他感到震撼。
那個笑著一臉天真無邪的小女娃,歡快的拍打著池中的水珠,她的身邊那只小狐委實可愛,不時的抵擋著小女娃對它灑落的水珠,卻又不遠意退遠,不斷閃躲著,卻又不斷朝她靠近。
一人一狐頭頂上都掛著寬大的荷葉制成的帽子,遠遠望著,不覺可笑,卻是如此的和諧。
他的唇角,一直隨著那抹小身影發出的風中鈴鐺作響的笑聲不住上揚著,絕對的發自內心。
漂亮的鳳目中,笑得也是越發深了起來。
這個小丫頭,他以為從此再也不會有機會與之相見,卻不曾想,這么短的時間內,又見到她了。
他有一種掩飾不住的激動,上次若不是那兩名少年,他是絕不會如此輕易便讓她逃脫得了,既然上天又再一次將她送回來,他自然是不會再放過這個機會了。
清風起,幻吟辰巳閃至那玩得正歡的小人兒身側,靜靜的看著她以荷葉接住水,讓其一顆滾落至小手掌中,爾后再突然一灑,震得她身邊的小狐朝后一縮,爾后又樂顛顛的重新趴回她的身側。
突然感覺身邊的太陽似乎被擋住了許多,蘇悅悅抬頭,碧綠的荷葉邊下,那張宛若新荷一般的臉龐,就這樣,泛著粉嫩的光澤,閃現在幻吟辰的眼前。
“小丫頭,重新見到我,你似乎很不開心哪。”他低低的開口說道,語氣里,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
蘇悅悅起身,認真的看了看高大的他。
默默的抱過小月月,準備轉身離去。
再一次落到他的手上,她肯定難逃他的魔爪。這個人一定想好了千萬種方法,就是為了好好折磨自己。
“蘇悅悅!” 幻吟辰一把擋在她的身前,“我這樣與你談話,你卻不搭理我,似乎很不禮貌哦。”
她輕嘆口聲,眼中的戒備也少了些,看了看光著的小腳丫上,沾上了些泥土,又重新走至池邊坐下,清涼的池水,使得夏日的炎熱立刻減少幾分,舒服的讓她直閉上雙眼。
幻吟辰見狀,將她的小繡鞋拎了過來,放在她的身側,“即使你只是個小孩,也應該明白一個道理,女子是不能隨意褪下自己的鞋襪,唯有最親密之人,方才能見到你這如此隱密的地方。”說完,伸手指了指她的小腳丫。
她一聽,抬起雙腳,濺起小小的水花,認真的看了看,“這不是什么隱密的地方,每個人都有兩只腳呀,你也有,我也有,有什么不能看到的?”
幻吟辰搖頭了,不再言語。
世俗之中的一些東西,放在她的身上,確實不大合適。
況且她還如此年幼,這些東西,應該自有她的親人會教與她,他往這兒瞎操什么心?
見他一臉的無奈,蘇悅悅胡亂的拍著雙腳,見水珠漸漸瀝干,她的小腳丫子也越發的瑩潤白嫩起來,卻發現有一雙修長厚重的手,拎住了她的小腳丫,替她套上了繡鞋。
他的動作十分的仔細與輕柔,似乎,在捧著一個易碎的珍貴物件一般小心翼翼。眼神之中,還散發出一種讓她說不上來的感覺,總之,就是有些怪異。
做好這一切之后,幻吟辰起身,有些錯愕的回想著方才的舉動,他竟然躬身彎腰的替一個小女孩穿鞋?要知道,即使在女子跟前,他溫柔多情,是個絕對的好情人,卻絕對不會替女人做諸如褪卻衣衫一類的事物,更不用說穿繡鞋。一般的女子,見了他,只會恨不得立刻貼過來,還從未有過讓他親自動手的時刻。
而方才,他竟然用那種異樣的柔情,施展在一個不知情為何物的十歲丫頭身上。
真是用錯了地方,他一定是太久未沾女人的身了,才會有如此怪異的舉動產生。
蘇悅悅見他怔怔的發著呆,極其小聲且微弱的朝著他說道:“你在這里想事情,我就先走了。”
不管他是否聽見,反正先走為妙。
抱著天靈狐行色匆匆的自荷花池畔跑開,卻驚覺身后似有一陣風襲來似的將她輕柔的卷起,緊接著,她被幻吟辰帶著躍上了一棵古樹。
正在她大為不解的同時,赫然發現,那邊菱月正挽著軒轅澈的手臂,體貼的攙扶著他,慢慢的朝著池畔走來。
菱月的臉上,揚著絕艷的笑意,眼角含著蕩漾的春情。
一旁的軒轅澈,也是時不時的露出溫柔無比的笑容。
這二人并肩而行的身影,在這風景如畫的宅院之中,成了最為奪目的一筆。
也微微的,讓蘇悅悅的雙眼有些不習慣的想要閉起來,不去看這一幕。
“澈,你看這荷花開得多美啊。” 菱月指著滿池的婷婷玉立,異常欣喜的說道。
軒轅澈輕輕點頭,看向她的眸光,布滿了深情。
菱月輕輕拉著他的手掌,眼里,盡是滿足,“澈,謝謝你不計較我的從前,我的過去,還如此體諒我。”
“說什么傻話,你兩次救我于危難之中,這些,都記在了這里。”他指著自己的心口,拉過菱月的手,按在跳動的心臟之上,讓她傾聽他的心聲。
“記住,今后不要再做此傻事了,多危險啊。”
“我若不這樣,你又如何能正視自己的心里,其實是有我的呢?”菱月緩緩搖頭,“我不后悔,即使你沒有及時打落我手中的劍,割斷了我的喉嚨我也不在意。只要知道你的心聲,我死也甘愿。”
這二人接下來還要說些什么,蘇悅悅沒有再聽下去。
只是有些傷感的拍拍天靈狐的小腦袋。
為什么感覺會這么奇怪?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東西,被人搶走了。
那個搶她東西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菱月。
發覺她的沉默不語,幻吟辰愜意的伸展開雙臂,撐在樹干之上,輕聲的說道:“蘇悅悅,你見到這樣的場景,有什么感覺嗎?”
她抬眸望向含笑的他。
不明白他想要說什么。
“這兩個人,他們彼此相愛,是不是?” 幻吟辰朝軒轅澈的方向,努了努嘴。
“我還小,哪里明白什么是彼此相愛。” 蘇悅悅晃動著小腦袋,不想回答他的問題。
心里卻有些小小的不情愿,她是王妃,軒轅澈是王爺,皇上曾經說讓她跟王爺相親相愛,現在多了一個菱月也來愛上王爺,那她,是不是可以退出去了?不用當王妃了?
似乎如果讓她不當王妃,心里會有一點小小的不舍得。
“說出也是,不過我能看得出,這名男子與你的關系可非同一般。” 幻吟辰不會忘記軒轅澈將蘇悅悅摟進懷里直視自己那個眼神,那是宣示著他的占有權。
原本月護法要愛上那名男子,做出什么事情,與他關系不大。
可他又隱約覺得,月護法以另一個身份出現在蘇悅悅的面前,似乎還有著許多讓他想不透的事情,她為何要這樣做?單純的只是因為愛上了那個男子?
還是這是教主安排給她的另一項任務?
教內若想不斷擴展,勢必要接收更多的新鮮力量,先是冷月昭,現在是否將目標,又鎖定在此男子身上?
相比起冷月昭的無從下手,冷酷無情,似乎這名男子,要更加的難以應付和危險。
他身上那種大氣與王者風范,不是一般人所擁有的,此人,必定不是一般之人,若是他沒有看錯,此人極有可能是皇族中人。
教主為何會如此處心積慮想要拉攏此人?
幻吟辰不想將事情沿著腦海里所浮現出來的線索再一一想下去。
“什么樣的關系,便屬于非同一般的關系?” 蘇悅悅晃動著腳丫子,只顧逗弄著小月月,半晌才回答他。
“你的這只小狐,怎么會有如此通透的毛發?簡直是個中極品。” 幻吟辰細細看去,便發現了端倪。
原來這并不是一般的小狐,而是只眼睛經過了潤色的天靈狐,為了不讓一般人看出此狐的珍貴之處,這樣做,似乎也是個好法子。
無雙公子的徒弟,似乎也只有這樣的身份,才配擁有這絕世靈狐。
“我的小月月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 蘇悅悅將它舉高,得知她在夸它,小月月配合的發出得得的鳴叫。
幻吟辰的手,不自覺的伸至了她的頭頂,輕輕的按了下去。
似乎眼下只有這個動作,才可以表達出他內心的感覺。
這個小姑娘,實在是太惹人喜愛了。
“以后他肯定沒有多少時間陪你玩了,你一個人,多孤單啊。”他指了指仍在池畔立著的軒轅澈。
她也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
菱月的笑臉,讓她的心,越發的有些難受起來。
以前在王府便有這樣的感覺,現在,這種沉重似乎又加重了些。
“他以后就只會陪著菱月姐姐了嗎?” 她喃喃的問道。
“見你這么可憐,今后我也會陪著你的。” 幻吟辰輕聲說道,像是一種承話。
蘇悅悅的腦袋一扭,“我不喜歡你,我才不要你陪。”
她可不會忘記眼前的個當初將她捆綁之恥。
還讓丫環剪壞了她最漂亮的衣裳,事后也不買一模一樣的給她,幫她拿回來的全是女裝。
就光憑這一點,就足以讓蘇悅悅討厭他了。
“你使得我辰院的下人們個個都慘遭你的毒手,包括我在內,難道說這些還不夠消消你的氣?” 幻吟辰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也明白,當初那樣做,對一個小孩子,確實太過分了些。
她依舊別扭不已的側過小腦袋,不愿意看向他。
“對了,你的菱月姐姐平日里待你好嗎?” 幻吟辰猛然記起那日她強行使用內力從而昏厥,顧清煙查出來她體內的毒。
她將小腦袋轉過來,看著他:“我不告訴你。”
突然記起軒轅澈說的,菱月的事,就此作罷,不要再提。
他不讓自己提,為什么眼下又開開心心的跟菱月姐姐走在一塊兒呢?而且,他的臉上也堆滿了那種耀眼奪目的笑容。
想了想,自己也不能太吃虧,于是便將菱月的事情簡短的說了一遍。
幻吟辰聽完,也唯有露出出絲苦笑,如此說來,她與菱月幾乎可以說沒有什么接觸。與她接觸的,一直是那名男子。
她身上的毒,究竟是誰下的?
“你想陪我玩?” 他仍在思索著,她已經跳開了此話題,頗有些興奮的看著他。
幻吟辰先是一愣,爾后點頭。
空曠的地面之上,俊美如斯的幻吟辰站得筆直,雙手高舉,穩穩的扶著頭頂的一個花瓶。陽光灑在他的肩頭,為他又添上一層耀眼的金邊。
蘇悅悅則手舉著弓箭,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瞄準了幻吟辰頭頂的花瓶。她的腳邊,天靈狐不時的繞進繞出,也是頗為興奮。
“悅悅,你確定你一定可以射中此花瓶?而不是趁機要了我的小命?”幻吟辰有些不確定的再次問道。
她如果借此機會謀害于他,那他幻吟辰將會被人貽笑大方,竟然會在一次的游戲中不幸喪命。
“不是你說以后你陪著我玩嗎?” 蘇悅悅離得老遠,聲音卻清晰的傳入他的耳內,“你放心吧,站好了哦,我的箭法呢,是很準的。”
看著幻吟辰那張漂亮的臉蛋上,難免浮現出來的緊張,她的心里,總算浮起絲絲笑意。
如果早知道讓他陪自已玩個游戲,便可以整治到他,她早就這樣做了。
“嗖嗖嗖”三聲。
三只箭齊齊的入了花瓶之內。
幻吟辰放下心來,松了口氣。
卻見蘇悅悅不知在哪兒找來一塊黑布,將自己的雙眼給蒙上,再一次瞄準了他。
“喂,你不會是想這樣還來吧?”幻吟辰的額際,不經意間,滾落下一滴汗水。“我去找個草人來替你舉著可好?”
“不要,我就要你舉著花瓶。”蘇悅悅搖頭。
幻吟辰露出淺笑,這個小丫頭的本事他知道,這一次,估摸著是要玩真的了。
于是繼續佯裝害怕的喊道:“悅悅,你就別玩了,咱們換個游戲成嗎?”
卻見小人兒固執的搖頭,且三支利箭此次是同時放出,幻吟辰正想身形移動,側身閃過,卻見三只利箭早已從他身上不同的位置穿了過去,一只落入花瓶,另外兩只則從他的肩上擦過,兩只衣神,就這樣毫無預警的劃開來。
一把扯下眼上的黑布,看見幻吟辰那兩只撒開的衣袖,一陣歡呼。
一人一狐很快的跑近幻吟辰,“怎么樣?我厲害嗎?”
“嗯,你箭法如神吶。” 幻吟辰輕輕的夸獎著她,心下卻在想著,方才那一瞬間,這個小丫頭若是真的想要了他的命,他能否躲得開?
見她玩得滿頭是汗,往懷里摸了摸,沒有找著錦帕,于是以衣袖代替,替她擦拭汗水,只是做著如此簡單的事情,他的心里,卻有著一種雀躍之感。
“你們在干什么!”一聲絕對是怒吼悠悠傳入二人耳內。
軒轅澈在二人還未來不及抬眸的瞬間,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擠入二人中間,憤憤的瞪著幻吟辰。
“替她拭汗,你有眼睛不會看嗎?” 幻吟辰雖然肩頭上的肌肉不小心露了出來,不過絲毫也不介意,依舊是含笑看著怒目而視的軒轅澈。
“我警告你,以后不準你靠近她,她是我的。” 軒轅澈拉過蘇悅悅的小手,準備帶她離開。卻見她飛快的松開了他的手,有些抗拒著他的接觸。
“怎么了?” 軒轅澈見她不發一語,抱著天靈狐一臉的悶悶不樂。
蘇悅悅抬起清澈的雙眼,直視著軒轅澈,“他告訴我,你以后都不會有時間來陪我玩了,因為你要陪著菱月姐姐,這是真的嗎?”
她的眼里,閃過的那種絲絲縷縷的傷痛,使得軒轅澈的心也跟著揪緊起來。
“悅悅,你聽我說。”他艱難的開口。
“澈,你怎么一聲不吭的跑到這塊來了?” 菱月的聲音輕輕柔柔的響起,那抹紫色小身影,便翩然而至。
“原來是悅悅在這里。” 菱月露出越發奪目的笑容,“辰,你這是?”見到幻吟辰兩肩處的衣衫,不免有些啞然失笑。
幻吟辰只不在意的扯動一下唇角,他倒是很想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情。
如果蘇悅悅不是個十歲的的孩子,而是十五,懂得男女之情,那這三人之間,是否就是那種復雜糾結的三角關系?
“菱月,我先帶她回房,她很會搗亂的,派兩個個把守著不要讓她亂跑,我怕她會一時興起,將此處給拆了也說不定。“軒轅澈的雙手轅,搭在蘇悅悅的肩膀之上,歉意的朝菱月說道。
聽見軒轅澈如此說自已,她自然是要抗議的。
“我不會把這里拆了,我也不會搗亂。” 她握緊著一只小拳頭,表示著她的憤怒的火焰此刻也正在燃燒。
“總之,你住在這兒的這幾日,就乖乖的待在房內不要出來,以免讓別有用心之人有可來之機。” 軒轅澈伸出右手,將她一把夾在了腋下,準備就這樣帶著她離去。
蘇悅悅自然是不會讓他得逞,身形軟得像根緞帶一般,只幾下便鉆出了他的鉗制。
看著那個笑得眉眼彎彎的小小身影,軒轅澈唯有無奈的搖頭,走至她的身側,俯下身輕聲說道:“你是不是忘了我曾經說過的話?”
“我才不要聽你的話。” 蘇悅悅扭頭便撒開腳丫子朝前跑去。
軒轅澈唯有望著那個粉色的小身影不一會快便消失在他的視線內。
“算了,澈,她不過是個小孩,正是愛玩的年紀,由她去吧。洪教如此之大,處處都有下人弟子們看著,她能出什么狀況?” 菱月上前,拉過他的手臂,輕言軟語的安撫道。
幻吟辰早在蘇悅悅朝前跑開的時候便也跟了上去,他可不能留在此地,當一個不受歡迎的人。
軒轅澈的眼里,閃過深切的無奈。
“澈,如果你覺得接受我,讓你很難以面對她,你大可不必如此的為難,我沒關系的,只要知道你的心里有我,便足夠了。” 菱月見到他如此的眼神,雙手松開了他的右臂,垂眸說道,訴不盡的楚楚動人。
軒轅澈唯有搖頭,“菱月你誤會了,她只是個的孩子,若要說這男女之情,她起碼得再過五年才會懂得。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倒不是咱們這些兒女私情,而是教主他抓我們前來,對我們的生命會否有威脅?我將東西交出來之后,他是會放了我,還是會殺了我?”
“這個你不用擔心,有我在,教主絕對不會對你怎么樣的,澈,你對洪教真的誤會過深,若你再深入的了解下去,便會明白,有些事情只是表相,它的內部真實情況如何,就要看你是否有這樣一雙慧眼,去看得真切。” 菱月聞言,這才開心不已的挽上了他的手臂,臉上的笑容,也是燦爛無比。
軒轅澈點頭,牽強的扯動唇角,與她一同緩緩前行。
“悅悅,你為什么一直不說話?” 幻吟陙 見那個人影只是自顧自的坐在臺階之上,并不打算理他,仍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不開心。” 良久,她的聲音幽幽的傳開來。
讓他的心里,涌上濃濃的不舍。
“為什么?” 雖然心里對原因早已知曉了個大半,卻仍然希望她的嘴里,能說出另一番答案來。
她搖頭,“我不清楚,但我就是不開心。”
幻吟辰轉念一想,這不過是個孩子,她哪里會懂得男女之情?她定是因為一直陪著她的玩伴,眼下要去陪其它女子了,心里覺得難過,也實屬正常。
“小可憐,你放心,以后我一有空就來陪著你玩耍,如何?這樣你就不會覺得孤單了。” 他伸出手,努力的想要將她的小腦袋按到他的肩上來,卻被她固執的躲開,不肯就范。
“你陪我玩,不怕扔掉性命嗎?” 她雙手撐在雙腿之上,托著下巴,小臉蛋兒上,仍然有些愁云慘淡的。
“難道說,他平日里都是這樣冒著生命危險只為了與你一同玩要?現在我能夠明白,他為什么要愛上我們的月護法了,月護法定不可能讓他做如此危險之事。生命豈同兒戲,他會這樣做,實在是有他的道理啊。” 幻吟辰側身,靠近她,她身上的甜香,能讓他的心情變得大好。
“才不是的。” 她憤憤的答道,對待不喜歡的人,她才會如此頑劣。
“原來只有我陪你玩耍時才是這副光景,那是否意味著我對你而言,是很特別的?” 幻吟辰沾沾自喜的這樣說道。
“因為你的丫環剪破我漂亮的衣裳,所以我也弄破你的,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蘇悅悅抬頭,黑亮的雙眼,格外的惹人注目。
師博說,不能隨意侵犯他人,可是當他人有意侵犯自已時,便可以上述方法還擊。
見她抱起天靈狐,又準備離去,幻吟辰不依不饒的跟了上來:“你要去哪兒?”
“我回去歇息,困了。” 她的小臉蛋上,有了一絲的平靜。
“悅悅,我真是發覺你越來越不可愛了,一個十歲的小孩子,干嘛露出這種老氣橫秋的表情?” 幻吟辰彎下腰,突然伸出雙手在她的兩邊臉頰上捏了捏。
軟軟的觸感,嬌滴滴的她就像一朵等待綻放的小花朵,想必開放之后的光景定會奪人心魂。有一種錯愕的感覺,想要守著她,看著她慢慢長大,見證她的成長。奇怪,他為什么會有如此的想法?
見到他臉上這種玩味的笑意,蘇悅悅越發生氣,“小月月,咬他一口,讓他知道我們的厲害。” 舉起手中的天靈狐送至了他的跟前,天靈狐倒也爭氣,很聽話的便張口咬住了幻吟辰的手臂。只不過沒有蘇悅悅的暗示,天靈狐是不會放出毒液的。
不理會幻吟辰在一旁怪叫:“有沒有毒啊?怎么說咬就咬?”
蘇悅悅迅速的施展著輕功回了房間。
卻赫然發現,軒轅澈就坐在椅子上,眼神之中滿含著擔憂,靜靜的看著她。
“悅悅,到我身邊來。” 軒轅澈朝微微一笑,那種神形,似乎連此刻已慚慚下山的夕陽光輝也無法比擬。
她抱著小月月,來到他的身邊,不解的看著他。
伸出右手將她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
靜靜的擁著她。
靠著她小小的身子,他會有一種莫名的安定之感。
“不要讓我擔心你,記住我從前說的話,不要輕易顯露出你的本領。”他輕輕拍著她的后背,柔聲的說道。
“為什么你要對菱月姐姐露出那樣的眼神?” 她將小腦袋縮入他的懷里,“是不是因為菱月姐姐與你相同年紀,她又長得美麗無比,所以你愛上她了?”
軒轅澈正要否認,她又堅定無比的說道:“師博也曾經有過這樣的眼神。我可是看得很清楚哦。”
“如果我愛上了其他人,你怎么辦?” 他靠近她的耳畔,悄聲說道。
“我就變成一個孤獨的人。” 蘇悅悅將幻吟辰對她說過的話搬了出來,“不過我有小月月陪著,也不孤獨。”
頂多就是心里會很難受而已,幻吟辰所用的形容詞一點也不準確。
軒轅澈無言以對,許多事情,不能完全對她挑明,畢竟說出來,她也未必會懂。只求她能夠記著他對她說過的話才好。
密室之內,洪教教主依舊戴著怪異驚恐的面具,身著寬大的黑袍,坐在首位,靜靜的看著緩緩步入室內的菱月。
“月護法,事情進展如何?
“回教主,軒轅澈巳完全墜入我的情網,他有意想要加入本教,又怕初見面時他說的那番話,讓教主您對他心生嫌隙。”
“你確定他是真的愛上你了嗎?月護法,不要對方還未陷入之際便將自己給搭進去。”
“教主,屬下定不會讓您失望。”
“如此甚好,如果他真有心加入,倒是件好事,本教歷經上次一劫,損失慘重,此時正是需要越來越多的精英加入之際。至于他是否出自于真心,本座自會親自去查證。”
他已經準備好,要將那兩件至寶,獻給教主,由此可見,他的真心。”
“他交出來是識時務,若是不交出來,帶著那個女子娃娃難不成一直逃亡?”
“所以他要加入本教,也是為了尋求一個更好的庇護之所,而選擇教主,無疑是他最明智的決定。”
“退下吧,只要他能經過考驗,本座自然會允許他入教。”
夜色來臨,看著在悅悅睡得香甜不已的窩在自己懷里,軒轅澈的雙眼,有著異樣的溫情。
在她臉頰上印上輕輕的一吻,“悅悅,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更好的保護你。”
月華如水,普照著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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