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王妃回府卷028
女子外套了一件寬大的帶帽披風(fēng),帽沿蓋住她大半張臉,只能依稀看到柔美絕倫的下鄂形狀,她恬靜的立在門口,并未有要進(jìn)來之意。
“你怎么來了?”木晚靜一見,立刻搶在眾人之前奔上前來,接過她手中的小寶寶。
“孩子是無辜的,不要傷害他。”女子只低低在木晚靜耳畔低語,轉(zhuǎn)身。
徒留余香四溢。
眾人的注意力全部在小寶寶身上,所以,沒有人發(fā)現(xiàn),女子的眼神,在轉(zhuǎn)身之際,透過一種朦朧的光芒,快速的在蘇悅悅身上掠過,帶著一種惆悵,翩然離去。
木晚靜神色清冷,低頭看著懷中的小寶寶,他也睜著星亮的瞳孔,突然沖著她微微一笑。
這樣的笑容,讓她突然有些酸楚不已,這是一個如此尊貴又如此美好的生命,只是為何,他要是皇上的兒子?
蘇悅悅在她這一洗神的空檔,人已來至她的身側(cè),一把搶過小寶寶,緊緊抱住,不發(fā)一語,只是戒備的看著木晚靜。
唇角,也因為小寶寶的重新到來,而有了上揚的神彩。
軒轅澈見她得手,自然飛速上前,擋在了木晚靜的身前。
“你們當(dāng)真不肯讓他留下來?”木晚靜揚眉,似是閃過一些無奈,絕艷的大眼里,似是平靜無放一般,倒也未動怒氣。
眼見這二人的舉動,也能明白,他們是不可能將小皇子留下來,待在她的身邊。
她該如何說明,她這樣做,也并非全是出自于私心,想要報復(fù)?
如果就這樣貿(mào)然將小皇子送回皇宮,若是途中再出任何差錯,誰能保證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且皇上就一定會相信,這真是他的親生骨肉?自古帝王便是多情種子,他的心,可以為千萬個女人打轉(zhuǎn),即使他迷戀你一時的美貌,也依然敵不過那宮內(nèi)的規(guī)矩,老祖宗傳下來的規(guī)矩,帝王,天生便會讓癡情的女子一片愛戀付諸流水東去,見不到任何結(jié)果。也會讓原本最純真的女子,成為蛇蝎心腸,不計一切只為留住自己身份與地位的惡毒女子!
她幾乎能預(yù)見,小寶寶被送至皇宮,又將經(jīng)歷著怎樣的一種迫害。
她確實想利用小寶寶來達(dá)到自己的一些私利,可同時,這樣也是最好的保護小寶寶不受傷害的方法。
“我要帶寶寶回府。”蘇悅悅小身板一轉(zhuǎn),眼下,無情門剛受重挫,她與軒轅澈若在此時強行抱走寶寶,絕非難事。
“你們兩個小鬼!遲早會后悔的。”木晚靜淺淺搖頭,“你們想過沒有,帶他回去后,你們又做何打算?他的親生母親,現(xiàn)在在皇宮內(nèi),只怕是也面對著未知的危險吧?現(xiàn)在再扔這樣一個重磅炸彈到她的身邊,讓她原本就心力交瘁的心,還要抽出大半來顧及這個小不點的安危?”
“不怕我會在姐姐身邊保護她,同時也保護小寶寶。”看著懷里的小人兒沖自己張嘴直樂,蘇悅悅涌上滿滿的責(zé)任感,她現(xiàn)在有能力,一定可以保護好姐姐和寶寶。
軒轅澈卻陷入淺淺的沉默之中。
木晚靜說的,確是事實。
“這是他的宿命,既然投身于帝王家,他身上的擔(dān)子自然相較于普通人重得多,你沒有發(fā)現(xiàn),較于一般的小寶寶,他很聰穎?本王既然找到了他,便有這個義務(wù)將他送回宮去,讓他與皇上哥哥骨肉團聚。”軒轅澈輕聲卻堅定的說道。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
這個小皇子天生便有著帝王之勢,讓他回皇宮,也不會是太壞的選擇。
木晚靜眸光之中,清輝流轉(zhuǎn),“多說無蓋,究竟楊公公身后之人是誰,還未明朗,你的意思是,現(xiàn)在便放棄追查下去?”她的意思便是,現(xiàn)在這個時候送小皇子回去,并不是最佳時機。
從她的話語之中,軒轅澈能夠越發(fā)的感覺出來,她對自己與悅悅,絕無惡意,甚至是在為他們二人著想,她似乎想好了一切的結(jié)果,因此,才執(zhí)意要把小寶寶給留下來。
“本王的意思是將小寶寶帶回瑞王府,那畢竟是王府,宮中之人,即使聽到何風(fēng)聲,也會顧忌到本王的身份而不會輕舉妄動。”軒轅澈清朗的笑了,因為在木晚靜的眼里,他所看見的仇恨似乎有越來越少的趨勢。
“如此甚好,希望你們的表現(xiàn),不會讓我失望。”木晚靜點頭,狀似不經(jīng)意的,朝蘇悅悅看去,只見她正與小皇子互視著,各自咧開小嘴兒笑得正歡。
“如果可以,本王希望你能放下心內(nèi)的仇恨,唯有這樣,你才不會活得如此被束縛。那坐上帝位之人,他也有著太多的身不由己。”軒轅澈真誠的說道,“本王說此話并不是替父皇開脫,但他在位期間,的確是位仁慈的明君。”
木晚靜的眼內(nèi)閃過一絲重重的嘲諷之意,并未答話。
明君?若真是位仁君,如何能做出奪臣妻這等不恥之事?打著愛的幌子,便可以肆無忌憚傷害所有的人?只為了他那近乎絕望的愛?
若真是明辨是非的皇帝,又怎會聽信讒言,下令誅其九族?
這樣深切的恨意,并不是每個人可以做到灑脫隨性,不去管這些早已過去許久的仇恨,對有些人來說,那只是過去,但對她來說,卻是歷歷在目,她永遠(yuǎn)也無法忘卻的痛苦!
讓她放下?談何容易?
她木晚靜是個愛恨分明之人,若恨,必定恨之入骨,倘若愛了,也必定愛得深切!
“那我們可以帶寶寶離開了嗎?雖然我不喜歡你哦,但是也不想與你為敵。”蘇悅悅突然甜甜的問道,眨巴著大眼睛,看向木晚靜,的確,對她說不上喜歡,但是,似乎心中總有一種淡淡的情緒在左右著她,讓她對木晚靜,無法厭惡至深。如果不是那一次她對小寶寶的所做的事情,自己或許會慢慢的喜歡上她也不一定。
木晚靜走近她,看著她警戒的朝后退了兩步。
眼中,閃過一絲無奈的神色,在小丫頭心中的形象已經(jīng)無法撫回。
“小丫頭,你覺得你有能力可以保護你的姐姐與他嗎?”伸出手,指了指轉(zhuǎn)過身來,對著她一臉興奮不已的小寶寶。
“這是自然,我學(xué)藝三年,就是為了自己不讓壞人欺負(fù)。”蘇悅悅自信的點頭,說這話時,不著痕跡的掃視了一眼軒轅澈,雖然二人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似乎已經(jīng)漸漸由一開始的劍拔弩張,到了現(xiàn)在的和平共處,這已是一個很大的轉(zhuǎn)變。但她的初衷確實是在軒轅澈的激勵之下,才下如此之重大的決心,留在了師傅身邊三年。“然后,保護我的親人也不受人欺負(fù)。”
她最后的那兩句話,讓木晚靜不由得點頭,露出一絲寬慰的笑意。“小小年紀(jì),便懂得保護家人,是個好孩子。只是,若想守護自己要守護的人,必須讓自己變得更強才行。”
蘇悅悅也認(rèn)真的點頭,將她的話,聽進(jìn)了心里。
“那咱們明日啟程,回王府,這兒的一切,交給清風(fēng)與煜塵來善后。”軒轅澈長舒了一口氣,要讓那背后之人現(xiàn)身,一時半刻還想不出好法子,眼下回王府再從長計議,是權(quán)宜之計。那楊公公在宮中,近段時間定是也不敢再有所動靜,既然此事在他這兒已經(jīng)擺在了臺面上,他也不需要跟他再虛以委蛇了。
“一路小心,我相信楊公公回宮后細(xì)想整個事情,便能知道,你對他說小皇子死在了他發(fā)出的大炮之下,會太多可疑之處,想必不死心仍然會弄出些什么動靜來。”木晚靜在蘇悅悅抱著小寶寶上了馬車之后,悄聲遞給軒轅澈一個竹筒,說道,“今后若是遇上什么事情,將這個無情門獨門的煙火信號帶在身上,收到訊號我便會前來相助。”
軒轅澈朝她抱拳:“多謝!”
木晚靜嫣然一笑。
像極了天際的晚霞,迷人至極。
看著馬車漸漸遠(yuǎn)去,木晚靜水漾的眸子里,漸漸涌上落寞。
身后,響起一聲沉重的嘆息,也似是釋放。
“你舍不得?”木晚靜并不回頭,知道來人是誰,只是將眼神,掃向了遠(yuǎn)處。
“不曾有過交集,何來不舍一說?”身后之人溫婉的說道,極力的掩下心內(nèi)的那種慌亂,“晚靜,放下仇恨,是對的。”這世上的事,冤冤相報何時了?
“你當(dāng)真認(rèn)為,讓他們回瑞王府,是放下了仇恨?”木晚靜唇角扯出淺笑,“我要報仇的心,是任何人也不可能改變得了。”
身后的人唯有怔在原地,久久不無語。
馬車載著軒轅澈一行人,飛速行駛在回瑞王府的官道之上。
之所以選擇官道,是因為料定楊公公定不會如此善罷甘休,不妨大大方方走官道。
小寶寶坐在馬車上,圓溜溜的大眼睛,不住的朝窗外張望,胖嘟嘟的小手,還不時的抓著蘇悅悅的手,指向窗外,示意她看著那飛速掠過的美麗風(fēng)景。
“寶寶,這幾天你跟誰在一起?”蘇悅悅突然憶起那個抱著小寶寶突然出現(xiàn)的女子,即使看不清面容,卻讓她有一種莫名的熟悉之感。而且,對于無情門,她們似乎了解的還不夠。
小寶寶眨巴著大眼睛,“姨姨。”卻是出聲喚她。
“你平時不是挺能說的嗎?現(xiàn)在問你正事,為什么又只會叫我了?”蘇悅悅一臉的挫敗。
小寶寶聽出蘇悅悅語氣之中的指責(zé)之意,不滿的嘟起唇,對準(zhǔn)她的粉嫩小臉蛋兒便伸出小爪子摸了上去。
軒轅澈見自己的小娘子馬上又要遭受這個小小色魔的騷擾,急忙一把將他軟軟的身子給奪了過來,“小家伙,你只需要告訴姨夫,抱你來的那名女子,她長得什么模樣?”
一歲多的小寶寶繼續(xù)眨著大眼睛,在軒轅澈的雙腿上來回用力的蹦了起來,不知道被什么東西吸引住而興奮起來。
但就是不回答軒轅澈的問話。
那名女子似乎是木晚靜的軟肋,不像是她門下的弟子,只是不清楚,與木晚靜之間,究竟又有著何種聯(lián)系?對于木晚靜,軒轅澈畢竟仍是留著一手的,在不清楚她的真正底細(xì)之前,也不能大意。因此,若是能夠弄清楚更多的事情,也是有好處的。
“小家伙幾天不見,似乎又胖了一些。”軒轅澈將他放至一邊,任他自由活動,只怕他再在自己身上左竄右竄,他的雙腿怕是會經(jīng)受不住。
“一樣的。”小寶寶見自己似乎不大受重視了,說了句不著邊際的話。
蘇悅悅湊近小寶寶:“什么是一樣的?”一把捧住他的肉感十足的小臉蛋。
“姨。”小寶寶又開始喚她的名字,使得蘇悅悅唯有將他抱起,不斷的逗弄他,希望他能說清楚一點。
玩得累了,小寶寶便又橫坐著趴在蘇悅悅的懷里睡下。
看著他前一刻還生龍活虎的,眼下又睡得正香。
不由得感嘆還是當(dāng)小寶寶的日子舒服。
一路上倒也順暢,未經(jīng)多少波折順利的回到了瑞王府。
這倒讓二人大感意外,本來還以為那暗中之人定會派人前來追殺呢,難不成那楊公公相信了軒轅澈的話,認(rèn)為小皇子真的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
首當(dāng)其沖跑出瑞王府的,是被南清風(fēng)派人先護送回來的小月月。
它撒開四爪屁顛屁顛的奔向蘇悅悅。
一見到蘇悅悅的懷里,多了個小寶寶,似乎沒有它的位置了。
“小月月,你看,這是小寶寶哦,他是不是長得很可愛?”蘇悅悅即使是蹲下來向它鄭重其事的介紹小寶寶之際,也不肯將他松手。
小月月唯有可憐兮兮的抬起小腦袋,黑如點漆的眼睛,滾動著盈盈的淚光,期望蘇悅悅可以暫時的將她懷里那個體積較大的寶寶放開,轉(zhuǎn)而來抱抱它這只體積較小的小可愛。
“小月月,你見到小寶寶也很開心是不是?”蘇悅悅得意不已,小寶寶也很神氣的朝著小月月,奶聲奶聲的說了句:“乖。”并且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往前,再往前一點,一把抓住了天靈狐的尾巴,使出全力就是一扯,以此想來表達(dá)自己的友好,疼得天靈狐一個激靈,蹦得老高,最后,直竄入軒轅澈的腳邊尋求安慰。
蘇悅悅見此情形,有些心疼不已:“寶寶,你不能欺負(fù)小月月,它會疼的。”
可這個牙也沒有長全的小家伙哪里顧及這些,見到小月月竟然被他一抓便跑得遠(yuǎn)遠(yuǎn)的,越發(fā)覺得自己厲害不已,也越發(fā)得意起來。
瑞王爺與小王妃出門一趟,回來之際少了個楚姑娘,竟然又領(lǐng)回來一個小寶寶,這不由得引來下人們一陣匪夷所思的猜測。
尤其是住在府上那三名嬌客,湊在一塊兒愣是得出了個結(jié)論,這個小寶寶一定是瑞王爺年少風(fēng)流,在外與其它女子生下的小孩,此次借著帶小王妃出府游玩之際,趁機帶回來。可憐這小王妃年幼,什么事也不懂,還將情敵的孩子給開開心心的抱回來。
這也讓三人同時感到一陣心酸不已,家中有三名現(xiàn)成的美人,瑞王爺聞若未聞,卻是千辛萬苦跑出府去尋找女子承歡,這讓三人異常傷心與難過。
楚姑娘為何未曾一塊兒回來?自然三人不會去討論,少了楚菱月那個魅惑人心的絕色美人,對她們?nèi)藖碚f,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小寶寶,咱們終于回家了。”蘇悅悅一頭倒向床榻之上,整個人完全的放松下來,笑得眉眼彎彎,小寶寶照例又伸出兩條小腿,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肚子之上。
天靈狐只有縮在一側(cè),默默注視的份。它受到的關(guān)注,真的已經(jīng)大大不如從前了。
軒轅澈一踏入房內(nèi),便見到這一幕,立刻沖上前去,將小寶寶抱進(jìn)自己懷里,“小寶寶既然回到王府,便將他交給府上的奶娘著帶著吧,咱們抽空入宮,與貴妃姐姐商量一下,什么時機讓小寶寶入宮是最合適的時機。”
聽到這話的小寶寶立刻在軒轅澈懷中扭動著小身子,胖乎乎的小手,一個勁的伸向蘇悅悅,粉嫩的小唇不斷的溢出:“姨,抱抱。”
“姨夫抱著你,你就這么不樂意?”軒轅澈惡狠狠的將他扳過來,怒視著這張越發(fā)漂亮的小臉蛋,這個小家伙,長大之后,定會是莫離一大禍害。
見到小寶寶如此需要自己,蘇悅悅的母性光輝徹底被激發(fā)出來,“王爺,木門主既然說送小寶寶入宮他會有危險,那不如就讓小寶寶永遠(yuǎn)待在王府好了,我會好好保護他的。”一個躍起,將小寶寶搶入自己懷里,她不大明白,為什么每當(dāng)她與小寶寶玩得正歡之際,軒轅澈便一定要強行的擠到二人中間,把小寶寶抱到他的懷里去?
“你的意思是,要他永遠(yuǎn)留在王府?”軒轅澈低聲問道,雙手也不松開,依舊伸在小寶寶的身上,以免他又趁機溜進(jìn)蘇悅悅的懷里。
“嗯,我好喜歡寶寶,我要永遠(yuǎn)和他在一起。”她認(rèn)真的點頭,手上力道開始加重,以便小寶寶能順利的潛入自己懷里。
“我要和姨在一起。”小寶寶有模有樣的學(xué)道,使勁蹬著兩條小短腿,期望能擺脫那在自己身后不依不饒依舊緊緊環(huán)著他的大手,奮力朝蘇悅悅的身上探過去。
軒轅澈唇角露出一抹壞笑,硬是將他又重新?lián)屵^來。“小寶寶,你的姨還小,根本不懂得如何照顧你,還是姨夫較好,你還是好好來巴結(jié)我吧。”
見軒轅澈一臉得意的抱起小寶寶,完全不顧她在一旁開始涌上怒意的神色,蘇悅悅勇猛的上前,將軒轅澈推倒在床榻,小寶寶趁機便待坐在他身上,兩只胖乎乎的小手,便伸向了他俊美如玉的臉龐,使出吃奶的勁兒狠狠抓了下去。
眼見身形傾長,一向自命不凡的軒轅澈,眼下被小寶寶撲倒動彈不得,也不敢有太大動作,怕傷到身上的那個小惡魔,蘇悅悅樂得在一旁發(fā)出幸災(zāi)樂禍的笑聲。
“蘇悅悅快給本王抱走他!”軒轅澈的聲音里有著隱忍的怒意。
“你不是從我手上搶他走嗎?你就陪寶寶多玩一會兒。”蘇悅悅轉(zhuǎn)身,就像沒有看見小寶寶抓得有多用力一般,很是云淡風(fēng)輕的說道。
話音剛一落,不知為何她的小身子被人扳了過來,緊接著,軒轅澈高大的身軀,便重重的壓在了她的身上。
“本王看你能得意到何時!”軒轅澈得意的壞笑。
他的雙手,高舉著小寶寶,身下,牢牢的壓制著蘇悅悅。
“你太重了,會把我壓壞的!”蘇悅悅小臉蛋兒漲得通紅,憤憤不平的低吼。
軒轅澈一聽,心疼了,唯有側(cè)身,就在此時,蘇悅悅一個挺身而起,順帶接過他手上的寶寶,一齊將軒轅澈反壓住。
身上同時被這兩個小東西給壓制住,軒轅澈如玉的臉上,浮現(xiàn)出淡淡的紅暈,不知到底是由于氣憤,還是因為蘇悅悅坐在了不該坐的位置之上。
“蘇悅悅,你最好快從本王身上離開,不然,不要怪本王對你不客氣。”他的聲音,極力的在隱忍著什么。
就不。”蘇悅悅呵呵一笑,小寶寶在她懷里,也露出同樣得意的笑容。
“這可是你自找的。”軒轅澈強忍著體內(nèi)難受的感覺,伸出雙手,首先對準(zhǔn)蘇悅悅的腋下進(jìn)行襲擊,不一會兒,二人便嘻笑成一團,其中,還摻雜著小寶寶天真可愛的歡笑聲。由于有了小寶寶的存在,備受冷落的小月月嗚咽著縮在一角,默默發(fā)泄著它的悲憤,寵物果然還是沒有她的親人來得重要。它要是能變成人就好了,一定不會被蘇悅悅?cè)绱死渎洹_@大大傷了它做為一只尊貴無比的天靈狐的自尊心。
一切,似乎都平靜了下來。
充斥在瑞王府的,是無盡的歡笑聲。
二人次日便決定進(jìn)宮,去見蘇貴妃。
許久未曾享受過蘇悅悅抱在懷里這種待遇的天靈狐死也不肯自她懷里出來,在它敏銳的得知,小寶寶今天沒有機會跟蘇悅悅一塊兒入宮之后,先是死死咬著蘇悅悅的褲管,終于成功的賴進(jìn)了她的懷里。
“小月月,怎么變胖了,這段時間一定是吃得香也睡得好。”入宮前去的馬車上,蘇悅悅舉起小月月,仔細(xì)觀察著它的體形,“一看就是不像我。”
天靈狐想開口說話的心都有了,只無奈張嘴便成了嗚咽之聲表示抗議。
“是你的眼里,現(xiàn)在只有小寶寶,把你的小寵物完全冷落了。”軒轅澈發(fā)出正義之聲。他也很希望小月月的魅力能大過小寶寶,回到從前二人一狐共處一室的情形,起碼也好過現(xiàn)在,晚上兩個人的中間,擺著一個不敢壓著也不敢碰著擠著的小寶寶。
“說得也是,昨天光顧著照顧寶寶,都忘了小月月,要不今天咱們睡覺的時候也帶上小月月。”蘇悅悅將小月月抱進(jìn)懷里,為自己的這個想法得意不已,反正她們睡的那張床榻特別大,加上一個小月月,不占什么地方。
軒轅澈滿頭黑線,他似乎再一次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數(shù)月未見的蘇貴妃,又清瘦了不少,衣著依舊淡雅,也越發(fā)顯得她飄然若仙般的氣質(zhì)來。
“姐姐。”蘇悅悅撲進(jìn)她的懷里,甜甜的撒嬌。
蘇筱櫻一如既往的柔情似水,摟著這個小妹妹,愛憐不已。
趁著撲進(jìn)她懷里的同時,蘇悅悅也悄聲說道:“小寶寶咱們找到了。”
這是軒轅澈一再交待過的,皇宮里說這番話時一定要小心,不能讓任何人給聽了去。
蘇筱櫻神色一怔,眼角不由得流下淚來,一滴一滴,落在她的手背之上。
燙灼著她的心,同時也溫暖了她的整個人。
她的孩子,老天保佑他真的還完好的活在這個世上。
“悅悅你好像變瘦了。”蘇筱櫻撫了撫她粉嫩的小臉頰,唇角,噙著笑意,眼中,卻依然閃動著淚花。
軒轅澈明白她是想知道小寶寶的狀況,馬上接話到,“胖著呢,她呀,就像一個圓乎乎的小胖球。”
蘇悅悅瞪他一眼:“我才不胖。”
蘇筱櫻欣喜的點頭,朝軒轅澈遞去感激的眼神,“皇上近段時日也不知怎么搞的,吃什么也沒有胃口,整個人都消瘦下來,御醫(yī)們也束手無策。”一想到這里,她的整個人,便又黯淡下來,皇上的身子骨若是一直好不起來,她的這件事情,只能無限期的拖延下去。
“什么時候的事?”軒轅澈沉聲問道。
事情發(fā)生的如此之巧合,想必,又是有人在從中作了手腳。
“有些時日了,一開始便是整個人沒什么精神,這些時日,越發(fā)的嚴(yán)重下來,連早朝也沒有去上。”蘇筱櫻垂眸,滿是憂慮,“若是連御醫(yī)也沒有辦法,這該如何是好?”
“興許皇上哥哥只是需要調(diào)理一番,那本王該前去探望,悅悅,你在此等候本王。”軒轅澈一聽,眼中也有了焦急的神色,入宮前來,便直朝著蘇貴妃這兒來了,還未去向皇上哥哥請安呢。
軒轅澈大步流星趕往承德殿,迎面,便遇上了楊公公。
楊公公神色大驚,眼見已無處可退,急忙迎了上來,朝他恭敬的行禮:“老奴見過瑞王!”
軒轅澈也不叫他起身,只讓他就這腰彎著,半響,才懶懶的說道:“楊公公,聽說前段時間你出宮尋醫(yī)治病去了,不知道這宮里頭的御醫(yī)也治不好你的病為何出了趟宮,便全治愈了?”
“瑞王有所不知,老奴身賤,經(jīng)不起宮里的御醫(yī)們那珍貴的藥材一折騰,倒不如出趟宮,這經(jīng)過民間大夫一診治,頓覺舒暢許多。”楊公公馬上一臉嚴(yán)肅,眼睛一眨一眨的說道。
“哦?這么說來,你的病,倒是痊愈了?”軒轅澈佯裝一驚,隨口問道。
“托瑞王您的福,已痊愈。”楊公公急忙垂首,“瑞王爺這是要前去探望皇上吧?正巧寧王也來了,正在皇上的寢宮呢。”
軒轅澈點頭,甩袖往前,楊公公又自身后一路小跑跟了上來。
“你不是朝著前方而行的嗎?怎么這會兒又同本王同路起來了?”軒轅澈掃他一眼,不動聲色的說道。
見軒轅澈并不點破宮外的事情,楊公公也明白,他并不想將此事完全捅破開來。
“老奴老糊涂了,皇上讓我去將皇后娘娘喚去承德殿,我已命小太監(jiān)前去了,自己這會兒又跑出來,真是多此一舉了。”楊公公直拍著腦門,一臉的懊惱模樣。
軒轅澈微微點頭,也不再言語,徑直走到承德殿。
“悅悅,這次江湖之行,似乎讓你長大不少。”蘇筱櫻拉著蘇悅悅的小小手,輕輕拍著,小月月此時乖乖的蹲在凳子角邊,盡量不打擾這對姐妹之間的溫情涌動。
“嗯,姐姐,我要讓自己變得更強,這樣就能保護你。”蘇悅悅鄭重的點頭,將木晚靜交待的話,說了出來。
“傻悅悅,姐姐在這皇宮之中,不需要你的保護。”蘇筱櫻撫著她的小腦袋,柔聲說道。
“不,她們都說,皇宮里的人,會吃人的,所以姐姐我一定要保護你不讓其它人給吃掉。”蘇悅悅認(rèn)真而嚴(yán)肅的板起小臉蛋,對蘇筱櫻說道。
蘇筱櫻的臉上,慢慢閃過沉重。
連一個十歲的小孩,也能自他人的口中得知,皇宮的險惡。
“你放心,姐姐一定不會被人吃掉的,姐姐要自己保護自己,不讓小悅悅擔(dān)心。”蘇筱櫻撫著她的臉龐,輕聲說道。
“那你知道有誰想吃了你嗎?咱們可以在她想吃姐姐之前先打敗她!”蘇悅悅挺起小胸脯,稚嫩的語氣說著經(jīng)驗老道的話。
經(jīng)過那一系的被追殺逃亡生涯,她已經(jīng)明白一條定律。
一味的逃跑扭轉(zhuǎn)不了局面,必須直面問題,解決它,才能無后顧之憂。
蘇筱櫻笑而不語,只要那些暗中想對付她的人,不再有所行動,她也寧愿息事寧人,在這深宮之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只是方才悅悅的比喻倒也生動,她不去吃了別人,別人當(dāng)真就會來吃了她,連根骨頭也不會吐出來。
“娘娘,小公主好像有些不對勁,一直在哭呢。”宮女抱著啼哭不止的小公主直聞過來,一臉焦急的神色。
“你們今天喂她吃什么了?怎么這么鬧?”蘇筱櫻責(zé)備道,看了一眼哭得小臉通紅的小女嬰,即使這個不是她的親生孩子,卻也在這期間,產(chǎn)生了些許感情,接過小公主,輕聲的哄道,卻不見成效,小女嬰只是越發(fā)哭得厲害。
蘇悅悅皺著小眉頭,這個小公主為什么不像小寶寶一樣,每天都乖乖的,極少哭鼻子,雖然小寶寶哭起來那絕對是驚天動地。
可是眼前的這個小公主,哭得似乎嗓子都不能發(fā)出聲音來,依舊哭鬧不已。
“快宣御醫(yī)來。”蘇筱櫻急忙下令。
蘇悅悅上前,拉過小公主的手,按在脈相之上,臉色微微變了變。
“姐姐,小公主中毒了。”她揚起小腦袋,輕聲說道。
“中毒?怎么會?”蘇筱櫻睜大美目,有些不可置信,而后,慢慢轉(zhuǎn)化為憤怒。
一定是偷換走小皇子的那伙人,仍然不死心,眼見她又重新得回圣恩,坐不住了,準(zhǔn)備舊事重提,將在小公主身上下的毒,推到她的身上來,以此借題發(fā)揮,若是那個時候,再抱小皇子進(jìn)宮,她依舊逃不了一個謀害小公主的罪名。
不管這個小公主是真是假,她也是皇上親封了的星華公主。
這伙人,為什么一定要將她逼上絕路才肯罷休?
“有什么方法可解嗎?悅悅。”蘇筱櫻抱著漸漸已經(jīng)不哭不鬧的小公主,急了。
眼下,小公主的性命才是最重要,她也相信,那些要栽贓嫁禍的證據(jù),恐怕早已布滿了流云殿的每一個角落。此時要去搜集出來只怕晚矣,那伙人一定是將這個計劃周密的布置了許久,一定是在得知小皇子仍然尚在人間,便想出此計。
眼下皇上又龍體欠安,這個時候,實在不適合去讓他再受任何刺激。
她愛著那個男人,不希望他過于操勞辛苦,因此,盡量有什么事都瞞在心里,不讓他為自己弄得不省心。
蘇悅悅略微沉思了一番,“可以。”
“那咱們不妨來個將計就計,我倒想見一見,究竟是誰,會在第一時間趕過來,看我的小公主究竟死了沒有。”蘇筱櫻抬眸,眼中,閃過一絲狠意。這些人不仁,她也委實不能太弱。
御醫(yī)姍姍來遲,似乎也證明著,那伙人,的確是想讓小公主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毒發(fā)身亡,死了,才有著最好的說服力,去跟皇上稟明,她就是個狠毒的婦人,仍然不愿意承認(rèn)小公主的身份,枉想去宮外隨意找個小男孩入宮前來豈圖蒙混過關(guān)。
御醫(yī)進(jìn)屋便朝著蘇貴妃一陣猛跪:“貴妃娘娘,請怒年老體弱,來遲一步。”
蘇貴妃滿臉的凄然神色,對御醫(yī)的話充耳不聞。整個人就像是石化了一般。
緊隨而至的,便是皇后娘娘。
“貴妃妹妹,本宮驚聞小公主病了,特意前來瞧瞧。”皇后入得殿內(nèi)之后,仰首俯弄芳菲,臉上,無絲毫擔(dān)憂的神色,眼內(nèi),還閃過一絲得意。
“貴妃姐姐,小公主她為什么口吐白沫,一動也不能動啊?”蘇悅悅異常配合的走出來,拉著蘇筱櫻的雙手,仰起純凈無邪的眸子,脆聲問道。
“什么?怎么會這樣?王御醫(yī)你還不快去瞧瞧?”皇后眼神一轉(zhuǎn),狠狠瞪向了御醫(yī)。
“你們誰也不要去,不準(zhǔn)動我的孩子。”蘇筱櫻起身,臉上閃過一絲決然。
“貴妃妹妹,小公主病了,自然是要讓御醫(yī)去瞧瞧癥狀,況且這瑞小妃都說了小公已病得如此嚴(yán)重,你如此藏著掖著,難不成小公主的病有什么蹊蹺不成?”皇后見狀,上得前來,細(xì)細(xì)的看著蘇筱櫻眼內(nèi)的絕望神情。
像一個驕傲的獵人,欣賞著到手的獵物一般有著志在必得的信心。
蘇筱櫻對上她的雙眼,露出一絲苦笑,卻只是緩緩搖頭,“她是我的孩子,她病了,能有什么蹊蹺?”
“可是瑞小王妃說的癥狀,可不像是生病了如此簡單啊?”皇后看向蘇悅悅,到底是小孩子,見到什么便說什么,還真是可愛。
“小公主她不能動了,剛才還哭得很響亮來著,現(xiàn)在就乖乖的睡著了,不哭也不鬧了哦。”蘇悅悅睜大越發(fā)無邪的雙眼,沖著皇后脆聲說道。
“蘇貴妃,小公主這分明是中毒的跡象啊,你為何要阻攔御醫(yī)前去查看小公主究竟如何了?”皇后越發(fā)得意起來,似乎這場戰(zhàn)爭,她已經(jīng)成了那個最大的贏家。
“不用看了,星華公主已經(jīng)死了。”蘇筱櫻起身,與皇后直視。
方才的這一番對話,已經(jīng)再明顯不過了,皇后,便是那個真正的有心人。
她已是后宮之首,卻依舊要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來穩(wěn)固自己看似岌岌可危的地位。她可曾想過,自己從未想過要與她相爭,更加不曾想過,要將她自后位上擠下來,嫁給皇上,便不能避免皇上的后宮妃子們,她在入宮的那一夜,躺在軒轅昊的懷中之時,已想透徹,既然此生成為妃子,無法享受那單純的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愛戀,能擁有帝王如此的寵愛,她也知足了。
“什么?”皇后佯裝大吃一驚,“皇家公主,不明不白的怎會中毒身亡?一定要查出這下毒之人,竟然如此狠毒,連一個一歲多的小公主竟然也不放過太無人性了!”
蘇筱櫻卻依舊擋在她的身前,“皇后娘娘,您為何一口咬定,我的小公主她一定就是中毒死的呢?難不成,您親眼看見有人對我的小公主下毒了?”
“口吐著白沫,不是中毒,又是為何?”皇后甩了甩寬大的水袖,臉上有著微微的掛不住的感覺,為何方才明明能感覺到蘇筱櫻的絕望,怎么一轉(zhuǎn)眼,她似乎又強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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