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小狐貍學成出師。

她興奮地抱住宋聞笙的手臂，整個身體都靠在他身上。

“國師大人，現在我是你養大的狐，我們再也不是陌生的關系了。”

“我養大的？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叫爹爹。”

宋聞笙故意逗小狐貍。

結果小狐貍搖了搖頭，眼底閃過一抹狡黠的光。

“不是爹爹，我在古籍里看到了，我現在應該算你的童養媳，夫君，既然我是你妻子，你準備什么時候和我雙修呀？”

宋聞笙：“……”

不好，這狐貍好像學歪了。

宋聞笙連忙將她帶到藏書室。

“這本是論語，這本是詩經，還有這本……”

“我不想看這些。”小狐貍將無聊的古籍塞回書架，幻化出一個不知道從哪里翻到的話本，“我要看這個。”

宋聞笙看向話本封面，只見“風流狐貍俏書生”七個大字非常顯眼。

接著狐貍又幻化出另一個的話本。

這次封面上的字變成了“人人都想做狐貍精的夫君”。

再然后是第三個話本。

封面寫著“得狐貍精者得天下”。

宋聞笙只覺眼前一黑一黑又一黑。

小狐貍笑吟吟往他懷里靠。

“國師大人，等我把這些話本讀完，我想我就知道怎么才能得到你的心了。”

“你要我的心做什么？”宋聞笙明知故問。

“為了讓你肯和我雙修啊~”

今天的小狐貍依舊非常直白。

好像惦記男人清白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為什么這么想和我雙修？”宋聞笙追問。

“當然是為了你的陽……”

小狐貍說到一半，緊急停下，漂亮的眼眸轉啊轉，里面全都是小心思。

“陽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宋聞笙微微向前一步，將小狐貍困在書架和自己胸膛之間。

小狐貍大腦飛速運轉：“當然是陽……你的陽光開朗讓我心動，我決定了，以后你就是我在人間的夫君，我既然有了化形的能力，人類的生老病死愛恨別離我肯定都要嘗一遍。”

生老病死。

愛恨別離。

宋聞笙眉心忽的跳了跳。

一股沒由來的不安在心中最深處升起。

“你不必體驗蒼老、生病和死亡，恨與別離也不是什么可口的東西，你只要永遠感受愛就夠了。”

宋聞笙拉著小狐貍的手腕帶她離開藏書閣。

正要吩咐小廚房晚上做個全雞宴，慶祝小狐貍從文盲狐變成文人狐，李公公突然過來了。

“國師大人，今夜戌時陛下將在小花園的湖心亭設宴，與國師大人喝酒談心，陛下說想見見您養的狐貍，還望您能帶狐貍出席。”

皇帝要見狐貍？

送走李公公，宋聞笙心里的不安更重了。

他回過頭，看到小狐貍正在趴在門框上探頭探腦向外看。

“你們的皇帝為什么要見我？”她困惑地問，“他不會想把我殺了吧？我可什么都沒做，我是好妖。”

確實什么都沒做。

也就天天住在皇宮里勾引國師，想吸國師陽氣，毀國師道行。

這種罪名要是放在普通宮女身上，怕是誅九族都不夠。

宋聞笙走到小狐貍面前：“晚上你切記不要化成女子模樣，只需維持原型，你現在化回原型我看看。”

小狐貍立刻變回毛茸茸的小團子，跳到宋聞笙懷里。

宋聞笙抱著狐貍回到室內，先是嗅了嗅狐貍的毛發。

香噴噴的。

是一只每天都會自己洗澡的小狐貍。

再抓住小狐貍的爪子瞧瞧。

發現小狐貍不愛磨指甲。

“我幫你修一下指甲，不然要是把皇帝抓傷，我們兩個都要受罰。”

小狐貍不喜歡磨指甲，因為磨平了抓人就不疼了。

但還是很乖的依偎在宋聞笙懷里，任由他一點一點磨去她指甲的尖尖。

“盡量不要忤逆陛下，他讓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他無論如何都是人間帝王，你要想繼續在宮里長住，必須乖一點。”

“嚶~”

意思是，好。

“不過。”宋聞笙抿了抿唇，“如果他提很過分的要求，而你不喜歡，你就跳到我懷里用爪子踩我三下，我會想辦法幫你解圍，總之不能委屈了自己，知道么？”

小狐貍用頭蹭了蹭宋聞笙的下巴，再次“嚶”了一聲。

……

戌時，小花園的湖心亭燭火搖曳。

宋聞笙抱著白狐，早已提前等在湖心亭中。

小狐貍好奇地看向湖心亭的唯一小路。

等啊等，終于等到了那一抹明黃色的身影。

她本以為皇帝會是白發蒼蒼的老頭，或者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誰知皇帝竟和國師年歲相當，都是年輕俊朗的男子。

宋聞笙向皇帝行禮。

皇帝抬一抬手，“現在沒有君臣，今夜就是普通一頓飯，國師無需拘禮，入座吧。”

皇帝將服侍的人都遣散下去。

宋聞笙將狐貍放到空著的椅子上，親自給皇帝倒酒。

“陛下今日怎么想見臣的狐貍了？”

“朕只是近日處理政務心煩，想和你隨便聊聊天而已。”

宋聞笙笑著應了聲，沒信。

果不其然，下一刻，皇帝的注意力就全被小狐貍吸引走了。

皇帝試探著沖狐貍伸出手，見小狐貍沒有攻擊意圖，立刻摸了摸她可愛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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