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葉公寓5樓50號房。
  默娜和霜沐霞面對面坐著，泡著奶茶聊天。
  她們都不是平凡人，一個巫女，一個道士，倒是聊得來。
  “沐霞，你來落葉公寓是因為這里房租很低嗎？”默娜問。
  霜沐霞搖頭：“不是，我是來找我爺爺的，我需要向他借很重要的東西。”
  默娜點頭，霜沐霞問她為什么住這兒？默娜摩挲了下奶茶杯子道：“我是因為我的神住在這里，外加我想觀察一個人。”
  “那人誰呀？”霜沐霞好奇道。
  默娜總是在聊到妖魔鬼怪事情上時提到那個神，她也好奇那個神是誰？沒想到那個神也住在這！
  更沒想到這個狂熱粉居然還會觀察別人，那人會是誰？
  默娜隱晦的指了指地面：“四樓的。”
  霜沐霞不解：“他是實驗品嗎？為什么要關注他？”
  默娜想了想：“她長得和我以前的朋友很像，連名字都一樣，但是性別不一樣，我敢肯定，我朋友不會轉性！”
  霜沐霞一臉吃瓜模樣，然而就在這時，門被敲響。
  隨之而來的還有兩個少年的聲音。
  “默娜姐！你在嗎？！”
  “我們來找默娜！”
  默娜很快認出了他們。
  “木羚和葉卿？”
  默娜作為巫女，她的記性不差，這兩個就是以前同村的小朋友。
  默娜開了門，確實是他們，就是長大了很多。
  “默娜姐！你真的住在這兒啊！”
  看到默娜的阿木羚一臉驚喜，葉卿也沒想到地址是真的，看來沒有白坐幾個小時的公交。
  默娜還想問他們是怎么找到這里的，但看兩個小少年腿快廢了的樣子，只好讓他們先進來休息。
  兩個少年進了房間，坐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兒，接過默娜倒的水，因為還有別人在場，拘謹的在沙發上坐起。
  他們把在家里時，發生的一切講給了默娜聽。
  “這樣啊…”
  默娜聽著兩少年你一言我一句的說完，點點頭。
  今天彌生和神有出門，會不會是他們？默娜心想。
  阿木羚看著幾年不見的默娜，問道：“默娜姐，我們來是想知道，換臉妖是不是真的存在？”
  葉卿也道：“村子里的人都不信，覺得沒有神譜，也沒有換臉妖。”
  默娜聽著不由冷笑，才多少年，祭祀活動才多少年沒辦，村子里的那群人就都忘了？
  “哼！讓他們找太爺太奶去，他們的太爺太奶的命都是神救的！”
  兩少年眼神都一亮，但是村子這些年，有能力的年輕人都出去了，有孝心的把老人也一起帶走，有的老人也都不在了，很多事情他們也都不知道。
  默娜看他們對神的事懵懵懂懂的模樣，就知道村子里老一輩知情的怕是沒幾個在的了，而那群小人得勢的家伙只會否認神的存在。
  默娜只好給他們科普一下換臉妖的事。
  “在很多年前，村子蕭條落魄，糧食顆粒無收，大家都是面黃肌瘦的饑民，交通也不方便，是神突然的降臨在一張臉譜上，與當時的第一任祭司達成約定，教會做神譜，每年舉辦祭祀，村子才煥然一新，從未鬧過饑荒和瘟疫。”
  “你們應該都知道，神就是換臉妖吧，但換臉妖不一定都是神！因為只有我們的神才能上神譜，其他換臉妖是做不到的！”
  “而只有我們的神，才能帶來風調雨順，才能治病救災，彌奶奶說過，他是妖，也是神！”
  兩個少年聽的入迷，看默娜喝起奶茶，不由發問。
  “這么說，換臉妖…我們的神真的存在？”
  “可是這無憑無證的…”
  “你們知道什么樣的人才能夠見到鬼嗎？”旁邊的霜沐霞突然來了一句。
  阿木羚愣愣回答：“天生特殊的人？”
  霜沐霞搖頭，故意冷著臉：“心里有鬼的人，心里有鬼，相信有鬼，終究有一天會遇見鬼！”
  葉卿聽著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阿木羚心想，難道他們心里有神，相信有神的存在，就會遇見神嗎？
  默娜笑呵呵介紹：“她是我的同居，也是一名道士。”
  “你們來找我，就是因為你們還相信我的，不是么？”
  阿木羚點頭，村子里的變化太大，加上也有老一輩的人說法，不管是不是迷信，都讓他信了幾分。
  “那后來神普為什么消失了？”這也是阿木羚最關心的，沒人做得出來，就等于消失了，神再也沒有出現。
  默娜沉默了幾秒，又喝了口奶茶道：“神譜失敗，是因為我們的神不在村子了。”
  當初她和彌奶奶學習，先一步成為巫女，卻隱約感受到這個村子的妖氣在減少，特別是彌生離開后，妖氣急劇減少，神譜需要的就是那些妖氣，所以她沒有成功做出來過。
  別的妖的妖氣？那可算了吧，那些妖可不是神，是吃人的野妖！
  葉卿不解：“他跑了？跑去哪里了？”
  默娜想到住在樓下的空影，默默搖頭，她不能說，說了要被洗腦，神什么都好，就是愛洗腦，她不想被洗腦。

  “他為什么要離開？”葉卿又問。
  “這個我也不知道，沒問過。”默娜繼續搖頭，神愛走就走，需要什么理由？反正她是沒問過。
  阿木羚看出了點什么，他激動道：“默娜姐！你見過神？！”
  “我也是偶然見到的。”默娜不否認，說到空影，心情不免激動：“他已經變成人了，而且超厲害的！”
  葉卿一聽，神變成人了，那豈不是活生生的證人！
  “那我們只要請他回去，村子里的人就不會不信了！”
  “是啊！默娜姐，到時候你就能做出神譜了！”阿木羚也道。
  默娜神情嚴肅：“回不回去是神的選擇，我只聽神的！”
  兩少年對視一下，一臉疑惑。
  他們不明白為什么不回去？
  “回去證明給他們看啊，給他們看看神是存在的，神不是都已經找到了？”葉卿著急道。
  默娜想到差點被空影洗腦的經歷，忍不住嘆口氣。
  “當初找到神的時候，他差點把我給洗腦，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的蹤跡，我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離開村子，但我知道那個選擇是正確的！”
  阿木羚皺眉看著默娜：“他不離開村子，你就不會被趕出來呀…”
  默娜平靜的看著兩少年：“那我們有權利束縛他嗎？”
  二人聞言沉默，齊齊搖頭。
  曾經也聽老一輩人說，祭祀活動就是為了請神，讓神幫助村子，但他們從來沒聽說過，神會向他們索取過什么。
  也從來沒有人知道第一任祭司和神的約定是什么。
  無私奉獻的神突然有一天想走了，他們有什么立場束縛對方？
  默娜看著他們面色幾經變幻，最后一臉愧疚，她把奶茶喝完。
  “你們沒看到嗎？他走之后村子變了個樣，變得貪婪，自私，唯利是圖。”
  “彌奶奶曾經說過，神普降臨前村子就是這樣，那是村子本來的面目，神早已對這樣的村子失望透頂。”
  默娜把喝完的奶茶杯子丟掉。
  “我也不會回到一個把我趕出來的村子的，神不回去，我不回去！”
  “那神在哪兒？我們去請他？”葉卿不甘心，還想再問一問。
  默娜拒絕透露，但還是提醒他們：“看在是同鄉的份上，提醒你們早點搬出來，那村子遲早被遣散光。”
  事實上，已經被遣散的差不多了，村子大部分的土地房子該被賣的都被賣了。
  阿木羚目光灼灼的點頭，他也決定要把地賣了，然后搬出來。
  隨后眾人看向葉卿，葉卿撓撓頭：“我的家人還在村子里，我需要跟他們說一下…”
  霜沐霞好奇問：“你家里在村子做什么的？”
  葉卿回答：“我家其實是外地的，生意比較成功的商賈。”
  霜沐霞繼續問：“那你打算怎么跟你家人說，直接說追隨神嗎？”
  葉卿也不知道，他還得想想什么理由？什么理由搬出村子呢？
  霜沐霞忍不住嘖嘖：“其實你不用說，村子里的人就會把你們趕出來。”
  兩少年一臉懵逼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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