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ory 5 登場!怪盜蘿絲瑪麗!
夜幕在無聲中悄然降臨,愛麗雅與安妮用過晚餐后,兩人一起回到愛麗雅的臥室中休息,耐心地迎來零點。
午夜零點時,兩人站起身來四目相對,默契地點點頭,安妮走到衣櫥前,將手伸入被衣裙遮掩的衣櫥內側,摁下按鍵,衣櫥無聲地自動移開,一個小正方形的暗格中,疊放著一件鑲飾華美金邊的深藍色斗篷,愛麗雅一把抓起斗篷熟練地披在身上。
披風接觸到她身體的剎那間,黯淡的深藍色光輝將她包裹起來,當光芒褪去,她的打扮與白天判若兩人:坎肩型的長斗篷包住她的身軀,藍色的手套與腰帶,還有短靴裝點其中。
披散的長鬈發沒有了蝴蝶結,被細緞帶束成干練的高馬尾;深藍色面具遮擋著她的上半張臉,雙耳上吊著藍色蝴蝶耳墜,使她看上去冷淡成熟而神秘。
“愛麗雅,加油!”安妮十指相扣地放在胸口,眼神中滿溢關切與信任。
“當然,一切就交給怪盜蘿絲瑪麗吧!家里就拜托你啦,安妮!”愛麗雅說完,推開窗戶,敏捷地一躍而出,將身影融入黑夜中。
她在深夜里陷入安睡的城市中穿梭前行,在成排的屋頂上跳躍著奔跑,寂靜的街道上只有一排排黑色油燈在指引航向,只有零星幾個窗口還亮著光。
翻越過幾處房屋與森林后,愛麗雅來到一座富麗堂皇的莊園大門前,她靈敏地跳過鐵欄柵大門后,快速奔跑前往正門,看準時機直接跳起來,雙手攀上正門房檐,一個空翻落到上面后,她往左一看,只有最左邊的房間還亮著光。
那是坎恩的房間,一定是坎恩在欣賞他的勝利品!愛麗雅心里嘀咕著,一下起跳停在第一個窗戶的天臺圍欄上,接著像蜻蜓點水般,利索地在最左邊房間外的天臺上止住動作,她悄悄探出雙眼觀察里面,發現坎恩正側對著自己,在蠟燭下貪婪地欣賞手中的十字架。
“啊,這東西可真精致,像愛麗雅那樣樂善好施又善良的女孩兒,一定會喜歡它的!落魄貴族就是窮人,窮人可配不上這東西,他們拿在手里也是浪費。倒不如給我,只有在富人手里,才能發揮它的最大價值。”坎恩在手中來回摩挲著十字架,還不忘嘲諷似的自言自語。
這個可惡的混蛋!!!愛麗雅強壓住滿腔怒火,憑空從右手中變出一根鑲嵌藍寶石的法杖,她揮揮法杖,忽然出現一只藍色蝴蝶,蝴蝶碰觸到窗戶的瞬間,窗戶“砰”地一聲突然打開,驟然響聲嚇得坎恩一個機靈,嗖地一聲從椅子上跳起來,驚慌地四處張望:“誰?!”
聽到窗外有腳步聲踏進來,坎恩連忙轉頭,看見在滿月的光輝下,那個令所有人都覺得神秘莫測的身影正站在窗口,是蘿絲瑪麗,被冰冷與詭秘的面紗所環繞的知名怪盜,罪惡之人只要看見這個冷若冰霜的颯爽倩影,他們都會為之顫抖。
看到她,坎恩害怕地發出一聲扭曲的驚叫,連滾帶爬地從墻上取下利劍對準那個神秘又清冷的人影。
“蘿絲瑪麗!別來妨礙我,我的耐性也是有限的!這次我一定要用這個金燦燦的玩意兒,得到愛麗雅的心!”坎恩撕扯著嗓子喊道,握住劍在半空胡亂地舞動。
“杜善特小姐不會接受這種贓物。”愛麗雅壓低聲音,冷淡地回應。
“不!她要是不接受的話,都是因為你!”面對蘿絲瑪麗那宛如石沉大海般低沉的嗓音,坎恩惱羞成怒,吼叫著握緊利劍砍向她!
“哼。”愛麗雅從嗓中冷哼一聲,舉起魔杖用寶石頂端狠狠地捅向坎恩的腹部,對方吃痛地從喉嚨間傳來一陣悶聲,手中的劍和十字架同時掉落在地,沒等他反應過來,愛麗雅握緊魔杖,一杖猛地砸在坎恩的臉上,把他打翻在地。
“該死的…家伙……!!!”坎恩捂著臉從地上爬起來,表情猙獰地撲向蘿絲瑪麗,這次蘿絲瑪麗甚至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簡單地轉身躲過攻擊,她舉起魔杖狠狠砸在坎恩背上,像是拍蒼蠅那樣,一下子把他拍落在地。
看到坎恩趴在地上痛苦嚎叫,愛麗雅沒有理會,她舉起魔杖,寶石發出溫柔的藍色暖光,十字架慢慢地升到半空,自動飛向愛麗雅掌心里。她剛拿住十字架,就聽見門外傳來凌亂的腳步聲,以及老管家擔憂的叫喊聲。
“這是最后一個警告,馬歇爾少爺,如果你仍然不知悔改,要對那些可憐的平民們施以威壓,那么之后我們的每一次見面,會比今天更為慘烈。”愛麗雅說完,便轉身飛快地跳出房間,蹦到房頂上,再奮力一躍,一個空翻飛出馬歇爾莊園,深藍人影迅速消失在黑暗的道路中。
她疾馳在道路上,輕巧地越過數條大道后,來到貧民街,她像只貓一樣在低矮的屋頂和掛衣繩之間,上下來回游走,以免驚動那些聽到一點聲響就驚醒的流浪漢和極致貧窮之人,他們看見衣裝富麗的人獨自行走在這里,就像看見一塊肥肉,會饑不擇食地撲上去。
順著紙條上的地址,愛麗雅來到貧民街最內的店鋪前,店面相當陳舊破敗,木門好像稍微一推,就會發出咯吱的聲響,她湊到木窗前,觀察里面的情況。
里面的擺設極為簡潔,只有一張配套的殘破木制桌椅,桌上只燃著一根蠟燭,旁邊的矮床上躺著一個睡著的女人,被褥與床單看上去經過不少縫補。
忽然,她聽見一陣窸窣的腳步聲,發現是萊莫正抱著兩籃剛出爐的面包,放在桌子上,他用小手抹去頭上的汗珠,紅撲撲的小臉上掛著微笑。
“再多做一些面包吧,明天一定要多賣一些,我想想,要留下幾塊給朋友們呢……”
“萊莫。”愛麗雅輕聲呼喚男孩的名字,只是低沉冷靜的聲音中,夾雜些許溫情。
“誰?!”萊莫抬起頭,怯生生地緩緩靠向窗邊。
“蘿絲瑪麗。”愛麗雅說著,透過窗戶縫隙將十字架還給男孩,并從腰帶中掏出兩塊金幣,連同十字架一起交給男孩:“保護好西斯特林家族最后的榮譽,用這些錢治你母親的病。”
小男孩看著雙手中失而復得的傳家寶和兩塊金幣,眼眶中逐漸涌上一陣酸澀,輕顫的小手緊緊握住那些東西。
“謝謝,謝謝您,蘿絲瑪麗……”萊莫使勁用手臂抹去眼中的淚水,將東西放在桌面上后,從口袋里掏出兩個白凈光潔的小貝殼,遞到窗前:“我聽說您幫助他人找回失物后,要得到相應的報酬,這是我最最珍貴的東西,我一直都帶在身上,這是我的一個朋友從海邊帶給我的,但他上個月被馬車撞死了……”
“摯友的信物就是最好的酬勞,愿你成人之后,依然能將這份友誼銘記于心,萊莫。”愛麗雅沒有再讓男孩繼續說下去,她揮揮魔杖,其中一個小貝殼自動落到她手里后,便干脆地轉身離去。
在返回的路上,愛麗雅一邊前進,一邊低頭凝視手中小小的貝殼,碧綠的雙眼中透露出一絲憂傷與落寞,好像喚醒了她某段回憶一樣,將小貝殼緊緊攥在掌心中,生怕它會損壞和掉落。
回到杜善特莊園內,愛麗雅從花園中潛入自己的臥室窗下,并以其他窗臺的天臺圍欄做跳點,順利地回到自己的臥室中。
“愛麗雅!怎么樣!”端坐在書桌前寫東西的安妮看到愛麗雅回來,她欣喜地小跑過去。
“非常順利!拿到了今天的報酬!”愛麗雅愉快地回應,脫下斗篷的瞬間,她恢復到白日時的裝扮。
“那真是太好啦!之前拿儂要進來送宵夜,我說你已經睡下了,就沒有讓她進來。”安妮開心地雙手接過斗篷,將它仔細疊好,重新放回暗格中,她再度摁下按鈕,衣櫥恢復到原位。
“好樣的,安妮!”
“你也是!愛麗雅!”
兩個女孩子一起快樂地擊掌相互稱贊后,愛麗雅走到梳妝臺前,拉開最底下一層柜子,從里面取出一個精致的木匣,她打開木匣,里面都是一些并看似不值錢的玩意兒:拇指大小的小玻璃瓶,袖珍木雕,幾條廉價的彩色緞帶,玻璃球,壞掉的懷表,一顆臟兮兮的紅色小球,鐵制戒指,還有劍柄……
她檢查木匣里的東西沒有少,才露出滿足的微笑,再將手中的貝殼小心翼翼地放進去。
“今天的報酬也是失主最珍貴的東西,不,應該說這里面的每個東西,都包含每個失主背后的情感與故事,這才是值得我要的寶貝。”愛麗雅心滿意足地合上木匣,并把它放回去。
“是呢,這也是支撐你在這五年間,一直當蘿絲瑪麗的原因之一吧。”安妮雙手背在身后,俏皮地小聲說。
“沒錯,只要我還是蘿絲瑪麗,我就會一直守護這些寶貴的東西!看著吧,明天一定會有坎恩的報紙頭條!”愛麗雅笑盈盈地看向安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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