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紅塵處處是喧囂
我打了個電話給廖弋陽。
廖弋陽雖然畢業的時候各科成績沒有我好,但是民事案子實操非常多。
他專門接這些財產分割,離婚訴訟,很有經驗。
我問:“像這樣的情況,不愿意贍養老人的,怎么辦?”
廖弋陽無語:“路遙,你有沒有搞錯?你是原告的代理人,你的代理費都是那個王女士出的,你怎么老站在別人的角度上思考問題?你充什么好人啊?是不是看老太太可憐,心軟了?”
廖弋陽嘆了口氣:“你真應該去蔣妍說的集團公司當法務,你這性格真不適合干訴訟律師。”
我說誰不是爹媽生的養的?就是看著不舒服,多少找個由頭讓王女士給那老太太補貼一點贍養費用,最起碼找個住處也行啊?
廖弋陽說這種情況還真沒辦法,王女士和那老太太沒有血緣關系啊,哪來的贍養義務?沒有義務,就沒有贍養費用。
“現在只有等著賣了房子,寄希望那個王女士分了錢能利索給錢。這樣老太太可以拿著她兒子的一半財產,六七十萬現金,足夠頤養天年了。”
廖弋陽嘲諷我:“路遙,人家老太太可比你有錢,你別瞎操心了。我這邊還忙著呢,先不跟你說了。”
廖弋陽就掛了電話,估計是懶得搭理我爛好人的人格。
我剛掛了電話,就看到律所的行政梅雪,梅姐提著一沓厚厚的文件,從遠處走過來,我連忙上前迎了一下。
“梅姐,我來提吧。”
“謝謝你啊小陸。”梅姐直起腰來,長舒了口氣,反手擦了擦脖子上的香汗:“這不司法局發學習材料了,劉主任讓我去領的。”
“我幫你拿上去吧。”我心說老劉也不是玩意,這提著最起碼有三四十斤,怎么不找個男的去取?
就幫梅姐搬到了樓上,我就幫她把文件分揀好成單獨一份,后面每個律師到她那領一份就行。
等做完,我和梅姐坐在一起喝會水休息一陣,回到辦公室這會大家剛吃完飯,就看到張雅麗和幾個老律師正在聊一些法律問題。
一個老律師正在逗張雅麗,問她:“老張問老李借了一頭母牛,結果借用期間,牛又生了一頭小牛,老張就又養母牛又養小牛。等老李回來,兩個人就發生了爭執。這小牛和母牛,到底歸老張,還是歸老李?”
我坐下來,心說這也叫問題?太簡單了些。
但是沒想到張雅麗天真無邪的拖著下巴說道:“小牛當然是歸母牛啦!”
眾人哄堂大笑,看我進來,那個老律師端著茶杯,無可奈何的朝我苦笑:“小陸來了,你告訴她吧。”
我說母牛是問老李借的,自然是老李的。
張雅麗連忙問:“那小牛呢?”
我笑道:“這在民法上,母牛生小牛,是天然孳息問題。天然孳息,由所有權人取得,所以小牛也是老李的,但是鑒于老張幫他養了一段時間,老張可以收取一些看管費用。”
張雅麗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重重的點了點頭。
這是很簡單的一個問題了,這姑娘也不知道怎么混過司法考試的……
我心說,廖弋陽說的沒錯,胸大果真是無腦。
我先給張大炮打了個電話,咋咋呼呼的說我已經去過看守所了,說他幾個小弟我都見過了,沒問題,讓他放心就行。
這叫先聲奪人,現在氣勢上壓住他。
張大炮一聽,連聲稱贊我業務能力強,說以后有事就找他,他肯定能幫我。
貓有貓道,鼠有鼠道。我心說找你,找你我他媽還當個毛線的律師,和黑社會有啥區別?
然后又說了下他小弟的問題,說判肯定是要判了,但是時間多久,我這邊還在努力。
張大炮連聲說,好的好的。
其實張大炮那幾個小弟,應該都是一年以上,三年以下,時間不長,可操作做的空間不大,基本上板上釘釘的事。
下午也沒有當事人上門,按照同行的一個師傅說的,當律師和守寡差不多,你想找個合適的人,一得看人品,二得看尺寸—業務能力,條條框框框著你呢。
守住了開張就能吃三年,守不住呢那就水性楊花,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現在算算身上有十來萬現錢,案子的事情上倒是不著急,先把手頭上的事情處理好。
但是打完電話,怎么都靜不下來心,一安靜下來就仿佛看到蔣妍的那張大紅色的請帖在我眼前晃蕩。
索性也就不看案卷了,梁曼曼那小妮子知道晚上要和我一起吃飯,時不時發條信息騷擾我,還問我今天晚上有沒有事,可以一起看電影什么的。
搞得我心思就更亂了,浮想聯翩的。
下班去接梁曼曼的時候,路過一個花店打折,原價六百多的,現在只要九十九,我想了想,買了一束。
果然梁曼曼這個愛慕虛榮的女人,一上車看到那束花,特別幸福似的抱著花:“陸哥,這么漂亮啊,花了多少?”
我笑著說這不得提前預祝你進電視臺,走上星途,破費就破費了點,沒多少錢,也就九百九十九。
梁曼曼一聽我這么大方,眼珠子轉了轉,估計本來打算請我吃路邊攤蒼蠅館子的,連忙拿出手機裝模作樣的問我吃什么菜,有沒有喜歡的?
我笑著說隨便,梁曼曼挑了個環境不錯,口碑也好的飯店,我們就在大廳散臺,等菜的功夫,梁曼曼特別風騷的撩了撩頭發,問我:“陸哥,你注意到我今年有什么變化沒有?”
我笑著打趣,怎么那xx膜又長回來了?不關自行車的事了?
梁曼曼特純情的裝作臉發燙,用手學著韓劇女主角那樣朝臉頰扇了扇風,看得我心里癢癢的。
我見有戲,就展開攻勢,妙語連珠,先是給梁曼曼規劃了一下未來的人生,說等她進了電視臺,怎么怎么風生水起,怎么星途坦蕩,說的梁曼曼心花怒放的,還點了瓶白酒。
兩個人喝了多半瓶的時候,梁曼曼故意把筷子碰到地上,讓我幫她撿一下,然后我一蹲下來,就看到梁曼曼先是踩著高跟鞋的腳輕輕跺了跺,引起我的注意,然后故意把穿著裙子的腿稍微分開了一點點。
這暗示,不要太明顯……
我起身笑了笑,壓低聲音說挺好看的,就是太黑了有點看不清。
梁曼曼嬌聲說:“陸哥你好壞,偷看人家。”
本來還說晚上看電影什么的,我看梁曼曼也不想動了,來的時候瞧見這飯店樓上就是酒店,我就試探性的說:“你看時間不早了,要不然休息吧?”
梁曼曼連忙一屁股坐過來,靠在我的肩頭上說:“陸哥,我醉的走不動了,你扶著我吧?去哪都行……”
說完裝作迷離的樣子,我扶著梁曼曼站起來,酒沒喝多少,差點滑倒,頭頂上白燈一瞬間覺得很刺眼。
坐全景電梯上樓的時候,外面夜色下的臨海市始終風平浪靜,所有人都過著和往常一樣的生活。
有人照樣強顏歡笑,有人照樣紙醉金迷,紅塵處處是喧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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