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宋芳菲給我建議，并沒有酒醉上頭。

　　我如實說道：“就算能競標成功，那我們依然人手不夠，可能無法支撐一個集團公司的法律案件……我現在也覺得穩健一點，一步一個腳印來可能對我們來說更合適一些……”

　　其實我是有點失落的。

　　這次退房的案子成功了，但是依然沒有拉近我和宋芳菲的距離。

　　三百萬，扣了稅，可能在北京四環內買套像樣子的房子都不夠的。

　　我拿什么說愛她呢？尤其是李若峰的出現，又給了我很大的壓力。

　　但是為了律所，我覺得我應該聽宋芳菲的意見，和王科的意見，腳踏實地比較好。

　　王科點了點頭，沒有多說，拍了拍我的肩膀：“其實不管你怎么決定，我都是支持你的，我相信律所的同事們也會支持你。”



　　大家看向我，點了點頭了。

　　有種力量好像沖進了我的身體里，焦莉莉嘻嘻哈哈的站起來提了一杯：“祝我們律所前程遠大，日進斗金！”

　　“前程遠大，日進斗金！……”

　　散了之后，大家喝了酒不能開車，各自打車回家。

　　“梅姐，明天見。”

　　“好的，明天見！”

　　焦莉莉關上車門，送走了梅姐，又走過來看了看我：“陸律師，我吃的太飽了，咱們一起走一會吧？”

　　我點了根煙醒醒酒：“好呀！”

　　臨海市的夜空很少能見到月明星稀，北方的夜空大部分都是那種冗成的，夜晚也特別的漫長。

　　初夏夜的風就像女人的手，過人的身體，很舒服很溫柔。



　　焦莉莉打趣道：“看吧，我是不是選對人了？咱們律所很快就有起色了！”

　　“全靠同行襯托。”我不吭不響吹個牛逼，沉默了一會說道：“莉莉，如果你換做我，你會想辦法爭取云德集團這個案子嗎？你覺得能競爭的過其他大律所嗎？”

　　“當然！”焦莉莉背著手，走在我前面，倒著走路看著我，川渝女人漂亮的大眼睛看著我：“我們雖然人少，錢也不多，但是我們年輕呀！有拼勁！有活力！要是我，我就絕不認輸！”

　　焦莉莉眼睛撲閃撲閃的看著我，在黑夜里像兩顆璀璨的寶石。

　　焦莉莉嘿嘿一笑，又轉而和我并肩走，身體靠了靠：“我就知道陸律師，你心里還在想這個案子，不舍得放棄。你想想看，不過是三百萬注冊資金，心許老天爺都想讓我們爭取一下，三百萬你沒有靠任何人，就有了，說不定咱們一路披荊斬棘，能中標呢？”

　　我想了想，苦笑道：“好吧，我考慮考慮。”

　　“哼，用我們川渝話來說，就是一點都不爽氣！不巴適！”

　　焦莉莉笑了笑，聲音在風里溫溫柔柔的說道：“不過，你怎么決定，我都堅定的支持你。”

　　晚上我回到家，一個人坐在電腦前面，又看了看蔣妍給我發的招標資料。

　　確實有點進退兩難。



　　前進，心里沒底；后退，好像也沒什么后退的……

　　還真和焦莉莉說的一樣，我們本身就是個小律所，這次競標，萬一沒成功，就當是為了以后鍛煉或者積攢經驗值了？

　　我心里有點動搖，但是律所注冊的律師遠遠達不到人數，這是最主要的問題……

　　只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一下招十幾個律師，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從別的律所挖？再加上網上招聘？

　　是招能獨立做案子的提成律師，還是授薪質律師？

　　“唉……”我腦袋枕著手，叼著煙瞎琢磨，感覺腦殼疼。

　　次日一早，我們律所的位置其實遠比我想想中的效果好。

　　今天是工作日，從上午到下午，打字復印機都沒有停過。

　　雖然我們孤零零的在法院對面這個小房子里，但是很醒目，不少去法院辦事的律師，還有一些當事人，都會看到我們的招牌。



　　沒想到打字復印也能成我們律所的一個業務，梅姐坐下一會就有人問打字復印多少錢。

　　結果一白天，梅姐就沒閑下來，其中還碰到一個咨詢的。梅姐見焦莉莉有空，就推給了焦莉莉。

　　“好，您慢走，有什么問題，咱們電話里溝通。”焦莉莉很順利完成了對接，也簽了代理合同。雖然只是個三干代理費的小案子，但是也讓焦莉莉送走被代理人之后，興奮了好久。

　　這樣看來，當初的選位置的決策是絕對正確的。

　　只要我們在這里扎住根，肯定不缺案子。

　　律所里算是走上正軌，忙碌起來。

　　“下周三，滇南黃龍飛的案子要開庭了，焦律師你去吧？”

　　“啊！滇南啊，我早就想去了！”焦莉莉高興道，可還是惋惜道：“可惜了，下周之前川渝商會的老鄉有個案子要開庭，是周四，時間趕不及呀，我去不了……”

　　王科手上也有那批其中幾個案子，他一把年紀，不好意思讓他做幾個小時去顛簸趕路。

　　我笑道：“那我就自己去了啊！別沒給你公費旅游的機會啊。”



　　焦莉莉做了個假裝撇嘴委屈的表情，然后樂呵呵的工作去了。

　　不過想到滇南兩個字，心里依然有點沉甸甸的。

　　上次去，在滇南找了好幾天米瀾。

　　這次我去能遇見她嗎？

　　當時我和李點點甚至貼了很多尋人啟事小廣告，有人看著上面有我的電話，到時有幾個給我打過電話，想詐騙我。

　　比如有個人說：“我知道這女人在哪，我見過她。”

　　我問在哪？

　　這個人就問我，萬一告訴你了線索，我不給他錢怎么辦？那錢怎么領？

　　我就先反問他：“你先告訴我，米瀾長什么樣？大概身高多少，有沒有什么特征？”

　　米瀾懷著孕，肚子很明顯。



　　這個人支支吾吾就說不清了，我掛了電話心里罵了兩句傻x，這種事也想騙錢，不怕死全家啊？

　　我看著手機正在瞎琢磨的時候，蔣妍給我發了條信息：“陸遙，那件事考慮好了嗎？馬上集團公司要公示招標信息了。”

　　“我參考了一下律所的情況，目前來看……還是有點不適合。”

　　我昨晚想了很長時間，還是放棄了，雖然現在資金夠了，但是注冊律師還是不夠。

　　而且律所雖然沒什么大案子，但緩緩走上了正軌，每個人也都忙碌著。

　　“陸遙！”蔣妍可能有點很鐵不成鋼：“我之前讓你轉行做非訴訟法務，可能是我錯了，我和你說聲對不起。但是這次機會確實難得，錯過了心許就沒有下一次了！這是你干載難逢的機會！”

　　我正在想怎么回復，突然宋芳菲的電話打了進來。

　　我看了看表，應該快下班了，心許是晚上佳人有約……

　　挺高興的先接宋芳菲的電話：“芳菲下班了嗎？我等會去接你。”

　　“嗯。”宋芳菲輕輕點了點頭，又有點遲疑的說道：“晚上，李若峰約了我，有我不能拒絕的理由，我想讓你和我一起去。”



　　馬的！怎么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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