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送江婉清找了代駕開著明黃色的跑車離開。

　　江婉清，宋芳菲，曾文靜，她們是一個圈層的人，芳菲姐，好像通過這樣的方式，把她的朋友都慢慢介紹給了我。

　　喝了點梅子酒，下午沒敢開車，打了個車回到了律所。



　　屁股還沒坐熱，曾文靜的短信就來了：“江婉清那騷狐貍，是不是跑到臨海找你去了？”

　　我心說曾文靜還真是神了，回復道：“嗯，中午見過江姐了。”

　　曾文靜發了個“哼哼”的表情：“現在我以檢察官的身份，讓你老實交代，她是不是在背后叫我死丫頭片子來著？”

　　“額……這個嘛，我也不清楚。”曾文靜這個明星檢察官還是第一次這么說話。我也囫圇吞棗的回復。

　　“呸！這個狐貍精，從小就欺負我！知道你和宋芳菲談戀愛，這就跑過去湊熱鬧，不要臉……”曾文靜立馬又發來一條：“她有沒有跟你胡說八道小時候的事？”

　　“那倒是沒有。”我如實說。

　　“那就好。”那頭的曾文靜好像松了一口氣。

　　這還是曾文靜第一次和我主動說話，我心說你和江婉清有這么大仇嗎？我連忙抓住機會問道：“曾檢察官，唐欣案你們討論完了吧？有結果了嗎？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有結果了，等兩天，組織上安排宣傳吧。”曾文靜好像有點不高興：“叫江婉清叫江姐，叫我叫曾檢察官？叫曾姐或者靜姐！”

　　我：“……”



　　我再問關于唐欣案的事情，曾文靜就不回復了。

　　看樣子曾文靜回去北京之后，忍不住告訴江婉清了，但是聽口吻好像又和江婉清挺不怎么不對付的……反正女人之間的關系，我搞不明白，挺矛盾的。

　　焦莉莉今天背著一大包資料去開庭去了，興沖沖的回來，說是今天的案子當庭宣判了，贏了！

　　焦莉莉永遠都是干勁十足，這幾天王科跑去注冊去了，把我們律所的注冊資金直接加到了三百萬，不管是對公對私，拿出去單看營業執照，都會感慨一聲，這律所有些資本，不像是一個才成立的小律所了。

　　我怕焦莉莉累著：“差不多就行，要注意休息啊，忙不過來讓小梁幫你……萬一你病了累了，我可怕焦老桿，帶著一飛機的人來砍我。”

　　“哼哼，勞資家那老漢，就是嘴巴厲害！實際上是個耙耳朵。”焦莉莉笑道：“他還沒回家，我就打電話讓我媽收拾到他飛起，再讓他亂跑……對了，今天有沒有新案子呀？”

　　律所里的人的意思，都是讓我坐鎮律所，覺得我談案子能力強，可以轉化案源。

　　實際上，我知道他們都是怕我累著，壓力太大，故意找借口讓我休息休息喘口氣。

　　“有幾個咨詢的。咨詢費收了一干來塊，可惜沒有新案子……”我笑道。

　　不得不說，這里還真是塊風水寶地，自從對面新蓋的基層法院投入使用之后，我們咨詢的人就絡繹不絕的，還接了個幾個案子，這樣看來，絕對是可持續的。



　　之前我還擔心這地方房租能不能賺回來，現在看是擔心多余了。

　　律所站住腳跟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梅姐見律所打字復印的業務也有，還專門問我，要不要在招牌上多貼幾個字。

　　于是現在招牌上多了法律咨詢，還有打字復印的字樣，更顯眼一些。

　　別看這上面是小錢，但是弄好了，是可以擴展案源的。

　　“那也行。”焦莉莉給我了厚厚的一疊資料：“陸律師，你看看這個。”

　　“什么東西？”我接過來翻看一看，是關于云德集團的資料。

　　包括他們的營業范圍，這幾年的重點項目的動向，非常詳實。

　　“這？……”

　　我看了焦莉莉一眼，焦莉莉微笑道：“大家都看出來了，你想拿這個顧問單位，我昨晚整理的，今早讓梅姐打印出來的，辛苦梅姐了。”

　　梅姐朝我們笑了笑：“加油哦！”



　　說實在話，我對這個顧問單位不上心，是假的。

　　蔣妍現在在云德集團內部，給我們第一手消息；蔣妍的父親蔣立旬是云德集團總工，門路是清晰的，不會像別人一樣，無的放矢；概率絕對是有的。

　　但是我又不想走蔣立旬的這條后門。

　　加上律所硬件不完備，注冊律師不夠，所以一直猶豫不決。

　　可是五年一干多萬的顧問費是實實在在的，誘不誘人？

　　有了錢之后，能做很多事情。

　　那天李若峰又出現了，盡管芳菲現在仍然是站在我這邊的，但是仍然給了我很大的壓力。

　　這就好比在農村相親，一個開著奧迪的富二代，和一個開著桑塔納的小創業打工人，家里會選哪一個？

　　結果是不言而喻的。

　　現在有了焦莉莉的鼓勵，王科也說過，他支持我，會讓我放手一試。



　　焦莉莉去接電話去了，我坐在位置上想了想，給蔣妍發了條信息：“我想試試看。”

　　蔣妍那邊高興的回復了一句：“好，陸遙，你終于想通了！我這邊會盡全力的幫你！”

　　我沒回復，我想靠我們律所，堂堂正正的去競標一次。

　　于是翻開沉甸甸的資料，開始看云德集團相關的資料，分析他們可能存在法律關聯上的問題和方案，到時候的競標會上，我們得靠真正的實力嶄露頭腳才行……

　　看到外面快天黑了，我這才揉了揉眼睛，下班關上律所的門，我開車往市區走，沒走多遠，在路邊看到一家正在裝修的門臉。

　　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心里一動，停下來給正在裝修的師傅扔了根煙：“師傅，忙著呢？”

　　“嘿，干完手頭上這點，明天接著干！您有事？”干活的工人師傅問我。

　　“我打聽打聽，現在裝修這么大個房子，裝辦公間得多少錢啊？”我假裝問裝修價格想和他套套話。

　　“五十平米，硬裝的話，大概十萬出頭吧！”



　　我給他把煙點上，又裝作好奇看了看里面：“十萬出頭？那不便宜呀……”

　　“是啊，現在材料人工價格都漲了，不像前幾年了。”工人師傅笑道。

　　“他們在荒無人煙的地方，這打算干什么？”我好奇道。

　　“好像是開律所，我也不懂……老板給錢我們干活，小兄弟你有活嗎？我們再有三天就完工了。”

　　我心里一咯噔，他娘的，還真是沒猜錯，我路過的時候就看著奇怪，心說這風格門頭和我們那么像，進來一問，還真是同行！

　　看樣子，不光我一個人有這樣的商業眼光，新區的基層法院投入使用之后。

　　這第二家律所馬上就起來了，還會有第三家，第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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