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云德集團的副總，還有工會主席，還有副總秘書，還有目前的法務部人員。

　　沒想到蔣妍也在臺上，她前面的名牌寫的是法務部主管。

　　蔣妍之前只說，她是在云德集團做法務，但是沒說是主管啊？

　　我有些意外，廖弋陽嘿嘿一笑，低聲在我耳邊說道：“陸遙啊，別看這南來北往的大拿挺多的，咱們還是有希望。”

　　我皺眉小聲說：“咱們還是專心搞好競標資料，那個才是重點。”

　　廖弋陽見我一意孤行，也不勸我，坐在旁邊專心開始聽，不說話了。

　　基本上會上說的，都是蔣妍那天吃飯，提前和我通過氣的，一些硬性指標。

　　最后說命了這次招募會，是因為集團公司的需要更專業的法律團隊來幫助集團公司維護權益。

　　顧問費用是很豐厚的。



　　蔣妍公布了下一次開會的時間，這期間讓我們提交材料，也就是說下一次就會決定，云德集團究竟選哪一家律所。

　　也就是這個月底，4月29日。

　　五一我要和宋芳菲去北京，探望她家里人。

　　留給我們就十幾天時間，時間有些緊張了……

　　會議一結束，果然有不少律所的負責人，就假裝不是太明白，紛紛去找蔣妍或者副總詢問情況，其實就是想去套套關系，想走走門路。

　　其實這種情況到哪都一樣，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罷了……

　　廖弋陽好奇的問我：“咱們不去嗎？”

　　我看臺子圍的水泄不通的，苦笑一聲：“得，咱們還是回家抓經時間弄競標書吧……就不湊這個熱鬧了。”

　　我發現華律的那個林云榮，把包給了身邊的助理，也在往外走，沒有湊這個熱鬧。

　　好像一直在找我的身影，等我們出來，林云榮快步走了過來，和我并肩走，小聲笑道：“陸主任，對這個顧問單位，有信心嗎？”



　　林云榮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水味，更像是那種干凈的花香。

　　她和并肩走著，一點都不陌生，更像是認識了好長時間的朋友。

　　我感覺林云榮這是放下身段，來刺探敵情來了。

　　但是我在這個小所，在這里明顯是沒什么底氣啊……

　　也沒什么好遮掩的。

　　我苦笑道：“我們其實希望不大，但也抱著信心來努力嘗試一下，還是在競標資料上多下功夫。”

　　廖弋陽在旁邊咳嗽兩聲，顯然是想提醒我不要多說。

　　林云容像是名表了，笑了笑：“和我們想的一樣。這段時間我會在臨海待一段時間……”

　　到了停車場入口，她停下腳步，看著我：“有時間吃飯一起交流一下？”

　　我覺得做人還是要大度一點，笑了笑：“好啊，等林主任有空了，給我打電話，隨時接待。”



　　林云榮笑了笑，帶著助理和我再見，朝著停車場另外一頭走了。

　　廖弋陽埋怨我：“陸遙，你是不是見色起意啊？靠，看到美女滿嘴跑火車？干嘛說咱們的方向啊……”

　　我笑道：“我是那種人嗎？他們都是大所，比我們從業時間長的老狐貍了，我們能想到的，他們想不到？越是和大所競爭，咱們越要遇強則強，他們細，咱們要比他們更細致，有蔣妍在，咱們拿到的資料多不多？足夠了吧？這已經是跑到他們前面了。”

　　廖弋陽好像想過來了：“你是說，盡量讓大家在一個賽道？……”

　　“沒錯，到時候到了同一個賽道上，大家都是朝著一個方向，就好做出長短優劣的比較了。”

　　廖弋陽苦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咱們律所資歷薄，要想比實力都沒有其他家雄厚，只能在這上面做文章，反而到了同一個賽道，還有點希望……”

　　我也苦笑道：“是啊，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了。”

　　我今天粗略的算了算，今天當地豪強，曹主任的環亞所，臨海本市到場的符合要求的律所，就有七八家，再加上外地的以華律所這樣的龍頭律所，至少十五六家都比我們強，所以我們的希望非常渺茫。

　　比資歷，更不用說了，我那小破所目前算上后來的廖弋陽，行政梅姐，助理小梁，也總共只有六個人，可能都沒有林云容在北京的一個團隊助理多……

　　實在是拿不出手，英雄氣短啊……



　　我和廖弋陽相視一笑，既然定了方向，我倆回來就開始全身心投入競標。

　　其他案子上的工作，王科，焦莉莉小梁幫我們分擔了。

　　焦莉莉白天忙完，晚上還回來加班幫我們，一個星期，整個人餓瘦了一圈。

　　眼看著還有四五天，就要到月底了，律所全部的人都騰出手，開始整理資料。

　　就這樣焦莉莉明顯腮幫子都瘦下去了，我看了看墻上鐘表指針，已經到了十二點鐘了，苦笑道：“要不你今天早點回去吧莉莉？”

　　焦莉莉揉了揉眼睛，故意裝作神采奕奕的說：“不用！我昨晚睡得好，精神好著呢！你去忙吧，別管我了。”

　　她從工位上站起來，蹦蹦跳跳活動了一下，推著我讓我去忙。

　　過了半個小時，廖弋陽看了看我，朝著外面呶了呶嘴：“你瞧……”

　　我看了一眼，焦莉莉趴在桌子上，困得已經睡著了，嘴里嘟嘟囔囔的說著什么夢話。

　　廖弋陽過來，點了根煙：“從哪淘換來的小姑娘啊，能跟著你玩命干？”



　　我停下來休息了一會，簡短的把怎么認識焦莉莉的說了一遍。

　　廖弋陽苦笑一聲：“得，又是被你迫害的一個姑娘……”

　　我小聲笑罵道：“你丫說什么呢？我是真的把她當成可以創業的好同志，伙伴，甚至是合伙人的。”

　　廖弋陽撇了撇嘴笑了笑，我看著焦莉莉縮在桌角，過去給她放了個抱枕，想了想又把衣服披在她的身上，怕她著涼了。

　　律所這段時間，一直都和打仗似的。

　　宋芳菲也知道我忙，每天晚上回去照顧我，白天上班，我背后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

　　李點點偶爾會發短信，弱弱的問我怎么樣了？也不回家了？是不是怪她呢？當時她就應該跟著我一起，去打壞人什么的。

　　我苦笑說這幾天加班，有點忙不過來了，一點都不怪你。

　　李點點這才“哦”了一聲。

　　第二天下午我正抽著煙發呆，放空一下自己，手機就響了。



　　是個陌生號，我以為是客戶：“喂，您好，遙瀾律師事務所。”

　　“陸律師，幾天沒見，把我忘了？”對面笑了笑：“我，林云容，競標資料準備好了吧？晚上我做東，請你吃個飯吧？”

　　我上次就是客套一下，沒想到林云容還真給我打電話了。

　　其實我們的競標資料，進行了一多半，還有三分之一沒做完。

　　我看著廖弋陽，做了個林云容的口型，廖弋陽會意，立馬朝我點了點頭。

　　我也笑道：“行，林主任，咱們晚上在哪見？”

　　約好了地點，掛了電話，廖弋陽笑道：“正好你去，也探探他們的虛實，盡量問問她們怎么搞的，看看我們這邊還有沒有需要補充的。”

　　老話說得好，知彼知己，百戰不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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