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楠臉憋得通紅，心里愈發篤定這件事跟戚玥脫不了關系，恨得直磨牙，好嘛，這剛上位，就開始給她小鞋穿，真以為自己是頭蒜了！

        “檢查拿回去，認認真真，再給我寫一份，我要再查出來誰替你寫的，或者照哪兒抄的，你就拿著本子，去你班主任辦公室寫！什么時候寫好了，什么時候再去上課！”

        “知道了。”

        “等等，把周曦，李陽這幾個的檢查也拿回去，寫得什么鬼畫符，自己能看清嗎！讓他們重寫！”

        宋楠默不作聲的接過來，溜出了辦公室。

        李主任嘆了口氣，自個兒不用功，別人把路鋪得再平都沒用。

        “啪——”

        宋楠將檢查摔倒桌上。

        那天一塊兒逃課的幾個人立馬圍過來，“檢查怎么拿回來了？”

        李陽在旁邊笑，“肯定是代寫被發現了，我就說不行，就張猛的字，老師看一眼都知道是他，公示欄里貼的檢查，十份八份都是他代寫的�！�

        宋楠瞥了他一眼，“你別嘚瑟，你的也被退回來了，狗爬一樣，老李說他差點看吐�！�

        李陽嘴角抽了抽。

        “就為了檢討的事，老李把你叫辦公室了？”

        宋楠的檢查別人代寫的事，早不是一次兩次的，老李也不可能是今天才看出來，但偏偏今天把檢查打回來，確實挺讓人費解。

        “老李說，以后我們學校開始查寢了，逃寢的，抓到一個跑十圈，就咱那四百米跑道，全校師生，夾道圍觀�！�

        “扯淡吧，咱學校多少年都沒查過寢了，一般人都在外住校，怎么查呀，別聽老李嚇唬人，數他說話最沒譜�！�

        宋楠沒搭理他，要是平時有人跟她這么說，她也不信，但是今天是在撞見顧淮之后知道這個消息，她有終于敢，老李沒嚇唬他們。

        果然，晚自習第二節，校文件就下達過來，要求各班統計住校生跟走讀生的名單，晚自習下課前必須統計清楚。

        不少學生還以為這是學校一般的普查，倒也沒怎么在意，直到第二天，走讀證連同新校規下來，大家才意識到學校這次來真的，頓時一片哀嚎，當然這是后話。

        顧淮離開學校后，靠在后座的椅背上，捏著眉心問，“她在干嘛？”

        根本就不用題名道姓，季云書心領神會自然知道這個“她”指的是誰。

        “太太今晚在參加華樂的電影節�！�

        “有她的獎？”

        “是年初那部微電影，提名了最佳短片，太太作為主演，應邀參加。”

        “這不是劇組的事，她去干嘛？”

        “您不知道嗎，這部影片太太是零片酬出演，導演將她的名字加到了主創名單，她去參加，合情合理�！�

        顧淮閉上眼，自己一窮二白，還零片酬出演，說什么稀罕錢，騙子！要真是稀罕，應該獅子大開口才對。

        “幾點結束？”

        “九點吧，差不多就是這個時間，不過一般電影節結束之后，都會有個afterparty，一些導演，投資人都會參加，演員也會趁此機會……努力推銷自己�！�

        顧淮一頓，抬起眼簾，“正常聚會？”

        季云書笑了下，“顧總，您說呢�！�

        聚會自然是正常的，當然也保不齊，有些人會在這種聚會上物色獵物，這種事難說，不過大部分也都是你情我愿，各取所需，也沒什么吃不吃虧的說法。

        顧淮抿緊唇，過了一會兒，突然道，“去現場�！�

        季云書嘆了口氣，顧總現在真的越來越不會掩飾自己了，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想掩飾了。

        顧淮到的時候，一眼就看見戚玥跟一個二十出頭的男人坐在前排，頒獎典禮已經開始，場內的燈光很暗，但是顧淮還是一眼就看到了她。

        眾多女星中，戚玥并不是艷壓群芳的一個，可偏偏，他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她，看見她，心便安了下來。

        頒獎典禮已經開始了，顧淮中途進來，直接在最后一排落座，沒人注意，不然必然又是一陣轟動。

        他的位置剛好能完全看到戚玥那里，想起早上她離開前，聽聞他那些話時滿臉驚詫的模樣，他就滿心舒坦，撇不開關系才好，越撇不干凈越好，省得她一天到晚不安分，總想著什么下家。

        要是有個孩子，那就更撇不清了。

        他一怔，是啊，這一年他跟戚玥在一起的時候，并沒有刻意避孕，為什么一直就沒懷上呢？

        除了一開始在一起的那兩年多，后來他跟戚玥就基本沒有避過孕，不是試探，也不是為了什么舒服，甚至有過，要真是懷上了，就結婚的想法。

        那時候他對戚玥也不像現在這么在乎，只是單純的覺得適合自己，乖巧，聽話，偶爾撒嬌，進退適度，不惹麻煩，若是要結婚，戚玥絕對是他的首選對象，結果，沒等來她懷孕的消息，倒是等到了她提分手的消息。

        要不是因為這場始料未及的分手，他也沒意識到，這個女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在他心里安營扎寨，攆都攆不走。

        至于懷孕……戚玥該不會是不孕癥？

        不孕的話，也沒關系，反正他也不怎么喜歡小孩兒，或者以后做試管，應該不是大問題，不過還是要讓她去趟醫院做個檢查……

        季云書看著旁邊一臉苦大仇深的老板，低聲問，“顧總，怎么了？”

        顧淮抬眸，搖頭，過了一會兒又道，“改天讓陳慶原安排下公司演員的體檢吧，把太太的體檢報告發我�！�

        季云書不明所以，還是點頭應道，“好。”

        顧淮朝戚玥瞥了一眼，瞬間眉頭緊皺，“她旁邊男的是誰？”

        季云書抻著脖子看了一眼，立馬道，“是青年導演譚科，導過太太的戲，就是太太零片酬出演的那部。”

        話音剛落，顧淮周身的氣壓就低了幾分，“他們什么關系？分手時候跟我要資源，彩禮都要斤斤計較的人，憑什么免費給他出演？他們什么時候認識的？還坐那么近��？說個話至于貼著耳朵？”

        季云書……

        他很想說一句，顧總，您能不能把家里的醋缸稍微蓋一蓋，醋味都飄滿整個會場了！還有！分手費，難道不是您故意接近太太的借口，說什么人家給你要，明明是你自己死皮不要臉！至于彩禮，不是您讓人家還的？人家還了你還不樂意，自個又把錢給退回去，就沒見過您這么嘴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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