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總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干吧。雖說無為即有為，但等死總不是辦法。

        “如果我們強烈要求回去的話，為了不引起懷疑，你說，他們會不會送我們回去？”路上，齊棲問道。

        兩人無心觀景，逐漸遠離人群，好在，人群本就不多密集，也不顯眼。

        “你有什么理由不會引起他們的懷疑？”賀染轉頭看了看齊棲，道，“就怕他們看出些什么，秘密把我們解決了就壞了。”

        “啊……”齊棲縮了縮脖子，“那怎么辦？就說家里有急事必須回去行嗎？不對，我們這連信號都沒有，有急事也通知不到我們啊。

        那趁著機會說你身體不舒服要去醫院就診？”

        “不，應該也不行。”齊棲很快又自我否認道，“航艦里有醫療器具，而且還有隨行醫師，導游之前也說過……那隨行醫師知情嗎？他們有多少同伙？這確實是旅游公司的班次，起碼我報的旅游團絕對正規。”

        “恐怕……懸。”賀染低聲喃喃道，“可就算不知情，又有什么用？”

        “如果，如果不知情，那其他航務人員也可能不知情啊，那駕駛員，告訴駕駛員這些，我們不就能離開了嗎？！”

        “所以說，懸。

        你能想到這些，其他人能想不到么。能搞出這種動靜的人，怎么會在這些地方疏忽。”賀染搖頭，否定道，之后兩人又是一陣沉默。

        “那，小賀，你說，這些星點……真的是那種原因嗎？”許久，齊棲出聲打破了平靜。

        “是，就是。”賀染斬釘截鐵道，“這樣的場景有多震撼多稀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么可能會記錯？”

        “我不是說你記錯，我就是覺得，我從來沒在哪里聽過……真的有這樣的事。”官方從未報道也從未有權威機構或者人士認證這些景象產生的原因是因為……死亡，甚至即便在公眾觀念里，這最多也只是個傳說。“所以，這有沒有可能就是我們想多了，這可能真的只是一個普通景觀？”

        “你不信我？”賀染睜大眼睛，受傷道。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齊棲沒敢去看賀染的眼睛，那里的感情太濃烈，被那樣看著總會有一種說不出的負罪感。

        “我只是覺得不可思議，就是，太匪夷所思，這不合理……你想，哪來那么多，那么多的星點？”齊棲抬頭指了一圈天空，解釋道，“你爺爺那樣的，百年難出，我們目前已知的所有有人類居住的星系……就算是星球也不過數百，哪來那么多的大佬給他霍霍啊？但你看這，這些，這么多，很難說是同一個原因啊？

        而且，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們這些人來這里的作用是什么？我們這些普通人有什么用？就讓我們看個景嗎？”

        “我不知道，所以我在想啊！到底為什么？”賀染有些崩潰道，語氣很激動，雙手推開齊棲，不看路地一個勁地往前疾走，“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

        但，但是，那些星點就是因為那種人去世才會產生的，這其中的聯系……我很確定，就是這樣的。我不知道怎么向你證明，但我的感覺，很強烈。”

        “別激動別激動！”齊棲快速手動穩住賀染，道，“如果你說的真的是真的，你這樣，咱倆就是在死亡邊緣蹦迪啊。”

        “好……”賀染聽言，停下腳步抬頭看天，想要把自己的眼淚逼回去，但看到那滿天的星光，又不忍地閉上眼，把那淚水壓了出來。

        “首先我絕對是信你的，不然我也不會怕成這樣。謹慎一點最多是鬧個笑話，但要是粗心大意、漏洞百出的這就是出人命啊。”

        “粗心大意的是你……”賀染難過也不忘懟過去兩句。

        “是是是，是我。”齊棲連聲應道，“那大聰明，我們可以想著先從哪入手呢？”

        “還是機組人員吧。”賀染頓了好久說道，“萬一呢，萬一那些人疏忽了呢。”

        “剛才誰說懸的？”齊棲無語道。

        “是懸，這不是沒有其他思路么。”賀染轉身往回走，苦笑道，“總之，我們一定要小心，一定不要暴露，敵在暗，我們也要躲在陰影里。”

        “咱先計劃一下？”齊棲也跟著轉身，追著詢問道。從賀染的步速就能看出她的緊張程度，齊棲常年慢悠悠的步伐得不時小跑一下才能追上。

        “就照你說的，醫護人員，最穩妥，好找理由。”

        “那咱倆誰病啊？什么病啊？”

        “……我。”賀染看了一眼齊棲，不信任道。

        “咳，其實我自認為我還挺能騙人的。”齊棲尷尬地為自己申辯了一句，“當然比不過你就是了。靠臉吃飯你是。”

        長著一副人畜無害的臉，一雙布靈布靈的眼，怎么看都不像是會說謊的樣子。

        “你老實點你也行。別凈搞些騷操作，我們現在要穩，知道嗎？”賀染無奈道，“我們現在是一著不慎滿盤皆輸，一會我說我心臟疼，你配合著點。”

        “心臟疼？總不能是心臟病吧？不太行吧，現在哪還有心臟病啊？要有也早治好了。萬一他們直接給你重新做個心臟怎么辦？”齊棲不贊同道，基因病也不行，放幾十年前還能吼人，現在完全都不是問題了，

        “要不頭疼吧，頭暈也行，說是水土不服或者其他，反正腦子又不能隨便檢查。”

        “不經同意患者私自換器官是犯法的，心臟還是重要器官。”

        “那他們要真是壞人，還怕什么犯法？”

        “那要真是壞人，腦子也能給你翻來覆去倒騰個遍，更危險。”

        “說來也是……”齊棲被說服一瞬，轉而還是說，“我覺得還是腦子更合適……要是裝個病什么的不容易被發現。”

        “我覺得我心臟就挺合適的。”賀染掃了齊棲一眼，齊棲瞬間熄火。

        “行……你說的在理，那不是擔心他們再……怎么著你么。”

        回航艦路途中齊棲特地繞了路，距離不算太近，足夠她們把計劃商量好了。

        “醫師？醫師！有醫師嗎？”還沒進航艦，賀染就進入了“患者”狀態，被齊棲半拉半拖地扶進航艦。

        航艦上有緊急呼救的按鈕，航務人員一般不會離機太遠，齊棲按下按鈕沒一會，就有一個醫師服飾的人過來了，她是從后機艙來的，說明此前就在航艦上。

        “怎么了，她是？”來的醫師是個很漂亮的小姐姐，很年輕，賀染暗道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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