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作客
這般客氣的樣子,讓桑榆心里毛毛的,她一個小小的仵作,哪里敢和三品大員的嫡女做朋友啊,這簡直折煞她了,所以她昨日去大理寺請薛如英的時候就提了一嘴。
薛如英聽了哈哈大笑,直言不諱道:“你有甚擔(dān)心,柳家嫡系就這么一個女兒,平時都寶貝的不行,走到哪里都有侍衛(wèi)跟著,生怕有什么閃失,如今你救了她,別說一些不值錢的禮物,就是想要升官發(fā)財,柳家也愿意為你鋪路。”
桑榆心想,這還真是一個大人情啊。
薛如英道:“你放心,錦書是個親善的小娘子,她離開長安許久,也沒幾個知心朋友,她愿意與你交好你又何必拒她千里,再說了,她的心思全在百里木頭的身上,除了他之外,沒有什么事能讓她放在心上了。”
桑榆汗顏,心想百里謙這個外號還真是叫對了,有這么一個蕙質(zhì)蘭心還對他死心塌地的未婚妻,他還不為所動,當(dāng)?shù)哪绢^之名。
就是不知道柳錦書這個癡情的,能不能將百里謙這個木頭樁子捂生芽了。
于是,桑榆便提出請柳錦書一道做客,薛如英爽快地表示等她回家之后去柳家一趟,正好說一下此事。
桑榆知道大戶人家規(guī)矩多,自己現(xiàn)在去請還真不一定會見到柳錦書,薛如英愿意幫忙,那就最好不過了。
沒誠想,柳錦書第二日就巴巴的跟著薛如英跑來了。
薛如英嘻笑道:“錦書妹妹,我與你說啊,桑小娘子不但驗尸手藝高超,釀出的美酒那也甚是美味。”
柳錦書微微一笑,“那我可要好好嘗嘗。”
桑榆也不扭捏,大大方方道:“歡迎柳小娘子評鑒。”
說笑了一陣子,桑榆便招呼她們坐下,三個人依次坐在黑斑長桌前,薛如忍不住問道:“蓁娘呢?”
桑榆道:“蓁娘有些怕生,現(xiàn)在應(yīng)該回房間了。”
薛如英有些失落,但也沒好意思讓桑蓁出來,只能道:“也不知道崔敘之什么時候來?”
話音剛落,就聽見門口傳來一聲歡快的嗓音,“哎呦,是我來遲了。”
然后就看見周良才拉著一臉不好意思的方錄事走了進來。
周良才還是那個活潑的性子,嘻嘻哈哈地對著薛如英和柳錦書行了一禮,道:“我就說今日怎么喜鵲叫的這么好聽,原來是三個美人共聚一堂了。”
薛如英哆嗦了一下,“你這是從哪里學(xué)來的混賬話,聽著怎么如此惡心。”
周良才一頓,尷尬地擾擾頭,“竟是這般難聽嗎?我特意找隔壁秀才學(xué)來的。”
薛如英呸了一口,“很難聽,難聽至極。”
桑榆在心里憋著笑,心想,什么難聽,這不是“油”嗎!
可憐薛如英不知道這種油乎乎的感覺如何表達,只能用難聽來形容了。
說起來,自從周良才“幫”方錄事曬過書之后,他們兩個的關(guān)系倒是越發(fā)的好起來了,周良才雖然看著和氣,看著跟誰都能做朋友,實際上能讓他交心的人沒幾個,如今方錄事倒是算得上號了。
周良才的到來讓整個屋子的氣氛立刻歡快了起來,他會說話會聊天,是一個活躍氣氛的好手,加上他雖然出身平民,但是是個懂分寸的,幾人聊起天來也沒有不適之感。
半盞茶后,崔敘帶著百里謙也到了,同其他人一樣,他們也帶了伴手禮。
桑榆大方地接過之后,請他們坐在了長桌前,大理寺小分隊總算湊到了一起,
說起來桑榆也請了婁大,只是婁大說想回家看看耶娘,并沒有來,桑榆心想還好沒來,一個婁大加上一個百里謙,這兩只悶葫蘆要是放在一處,這頓飯也不要吃了。
人到齊了之后,桑榆就去了廚房端菜,周良才拉著方錄事要去幫忙,桑榆沒有拒絕,畢竟那么大一盆羊肉端上來也有些費力,有人愿意幫忙自然是好的。
等到羊肉上來的時候,薛如英的鼻子吸了吸,肯定道:“是東市那家周記酒樓的水盆羊肉!”
桑榆豎起大拇指夸贊道:“好鼻子!”
薛如英得意極了,“那是,這是我阿耶的最愛,他每隔幾日就要派人去買些,配上好酒我能吃半盆!”
崔敘無奈道:“你還是講究些吧,你阿耶前幾日還說我把你帶壞了,一點小娘子的樣子都沒有。”
薛如英瞪他,“怎么?崔寺正還有這等迂腐的想法?”
崔敘搖頭,“我能有什么想法,只要讓你阿耶不怪罪我,你就是把天捅破了我都不會多說一聲。”
薛如英這才笑著道:“算你識相!”
桑榆見他們又開始斗嘴,連忙招呼起來,“今日這頓席,是為了感謝你們還我清白之事,不提這些。”
周良才插嘴道:“就是就是,快吃飯吧,我都餓壞了。”
眾人這才落座,桑榆將自己釀好的酒端上來,周良才一把接過,給眾人的斟滿,“這酒聞著就知道是好酒。”
桑榆樂道:“是有些不同,你們快些嘗嘗!”
因為都是熟人,加上大理寺就有飯?zhí)茫綍r一起吃飯也習(xí)慣了,除了柳錦書第一次這樣“不守禮儀”有些不適應(yīng)之外,其他人都吃的很開心。
崔敘雖然出身好,可是在大理寺這些時日,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和粗人武將一起吃吃喝喝,要優(yōu)雅有優(yōu)雅,要豪爽也使得,靈活的很。
一頓飯下來可以說是賓主盡歡,就連方錄事從一來說的小心翼翼,到最后也能和崔敘喝兩個來回了,薛如英和周良才就更不要說了,兩個喝的起勁,怎么勸都沒用。
等到暮鼓敲響的時候,兩人直接扒在桌子上昏睡了過去。
崔敘苦笑道:“回頭薛伯父又該罵我了。”?桑榆看著薛如英無奈道:“我竟不知道如英的酒量竟然如此……差?”
是的,就是差,極差,極差至極。
別看她喝的起勁,實際上并沒有喝多少,還不及桑榆的三分之一,就算桑榆釀的酒后勁不小,但也不至于喝那么點就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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