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說話。”掌門腦子里很亂，聽得冷暖的辯解，愈發心煩。

　　“是啊。”顧知非笑，“你多正義。你用我師姐的命要挾我師父交出勝常，多光明正大的手段。”

　　聽見勝常二字，掌門轉頭，看向冷暖。

　　儼然，他相信了顧知非所言。

　　而冷暖極力辯解：“我根本不知道她說的什么長！掌門，你不信我！”

　　“沒關系。”顧知非仍舊是笑，只是眼角微紅，“我聽聞掌門有一面通天鏡，能復原當時場景，現在大概靈山上戰斗殘痕還是熱的，孰是孰非，掌門一看便知。”

　　“她妖言惑眾！”冷暖沒想到，顧知非連通天鏡的事情都知道，覺得今日自己算是栽了，“掌門！掌門！阿塵，你會相信我的，對不對！”

　　“對。”

　　面對冷暖的逼視，白亦塵的眼神卻有些躲閃。

　　顧知非太有依據，證據條理樣樣都能擺出來，反倒是冷暖，東打一耙西打一耙，完全對不上她自己的話。

　　他不傻，他看得出來。

　　冷暖太了解白亦塵，一看他目光，就知道他心中所想：“你們不信我！你們都不信我？”

　　“你們都相信她？相信她一個魔頭？你們......”

　　“好了。”白亦塵閉目，打斷了她的話，“暖暖，你真的太激進了。”

　　冷暖嘴唇抖了抖：“阿塵，你在替她說話？阿塵，受傷的人是我，我靈根廢了，以后再不能修煉了！”

　　“現在開始賣同情了？”顧知非冷笑，“掌門，冷暖是你們昆侖的人，她幾乎讓我宗天派慘遭滅門，你說，如何處置。”

　　掌門看著顧知非，瞧見她渾身大大小小傷口也不少，卻站的筆直，一對眼睛明亮，等著他一個回答。

　　他又轉頭，看向冷暖。后者眸光銳利，同樣在等。

　　良久，掌門才道：“這件事，是冷暖不對。”

　　冷暖失聲：“掌門！”

　　掌門又道：“但她也是熱血過了頭，我......”

　　顧知非早知如此，大笑問他：“是，熱血過了頭，掌門，昆侖掌門，天下第一派的昆侖掌門！若有一日，她踏你昆侖派大門，屠你昆侖派弟子，這也算是熱血過了頭么！”

　　“暖暖她不會！”白亦塵打斷了她的話。

　　“你閉嘴！”顧知非紅著眼怒道，“昆侖是你家，難道宗天就不是我家了！還是說，你是人，我們就是牲畜，合該被你們踐踏在腳下，活該去死！”

　　“知非，顧知非！”掌門嘆氣，“等你擔起掌門之任，你就會明白，有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

　　“比如置自己的師兄于不顧？”顧知非反問，“我師父口口聲聲喚你一聲師弟，你們之間情誼就淡薄至此？”

　　“不是這樣。”掌門眼眶也有些紅了，他盡力解釋，“冷暖是我昆侖這一代最有希望飛升的人，我不能放棄她，也沒辦法放棄她。”

　　是啊，十八金丹的冷暖，就算成為了廢人，掌門依舊會對她給予厚望。

　　書里的劇情本就如此，顧知非這回不過是將它提前了而已。

　　不意外，但還是覺得有些心痛。

　　顧知非看向掌門，不過，這回他要失望了。冷暖從此都只會是個廢人，她絕不會有任何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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