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有意思。”
就在他還在不解時,那四人已至身前。
喬珂用力一摟就將溫子珩帶到懷里,手死死捏著他的腰,還在滑動著。
“小喬總,今日家宴,喬老爺子有請。”其中一個畢恭畢敬的鞠個躬,溫子珩卻絲毫感覺不到應(yīng)有的尊重,哪里是請?分明是強迫。
其余的三個男人渾身腱子肉,絕不好惹。
“這么掃興?呿!”喬珂臉上像是換了張皮,立刻變得囂張跋扈起來。抬手拍了三下那男人的臉,不痛但侮辱性極強,“沒他媽看到我要去快活,不想活了吧你,滾。”
男人臉上不做表情,只是稍稍抬起腰,“小喬總,喬老爺子說,有請。”
最后那兩個字說的極緩極重。
溫子珩聽話的沒有笑,甚至沒有任何表情,像個木偶一樣被喬珂撈王八似的帶著動。
“行,我去行了吧,真他媽墨跡!”喬珂無可奈何的呸一口,一掌推開了溫子珩,“哪來的回哪去!”
溫子珩雖然一個踉蹌,但喬珂到底收著勁沒讓他摔倒地上,但他還是故意半趴在那,低低應(yīng)了聲好的,喬總。
“小喬總,溫先生也有請。”
啊?——我也?
呆傻著一張臉就被半壓著進了suv,和喬珂并排坐著,他的手依舊搭在溫子珩腰上,可溫子珩就是覺得渾身不舒服,和平時的溫柔熾熱不同,此時透過衣料都能感受到一種寒冷,那似乎不是從他的手過來的,而是他整個人都在冒著寒氣。
那很夸張。溫子珩悄悄斜過眼球看他,他的臉皮上還是剛才那副粗鄙卻又怕事的樣子。
不知怎么,腰上的手指抖了抖,溫子珩立刻視正,不再亂看。
“他媽的,早不聚晚不聚,非得這時候!怎么的,老爺子有新歡了?還是我有新繼母了?”喬珂翹起腳倥一聲踢向前方的駕駛位,就連說話都換上了口京腔,“呦呵,你丫啞巴了??!”
“小喬總。每月常宴而已。”副駕駛那男人接話下來。
“常他奶奶個腿!”大掌攬過溫子珩的脖子一把摁到胸前狠狠親吸了一口,磕了藥一般滿足的神情瞇眼道:“他怎么不請山哥?嗯?”
溫子珩那是大氣不敢出,生怕露了馬腳害了喬珂。
男人只是道歉,除此之外再無回音。任憑喬珂怎樣侮辱都不再張口,就像兩個沒命的傀儡,驚悚又聽話。
窗外的烏云黑夜逐漸侵入車內(nèi),連帶著四周都變得了無人煙。
如果不是他們說了家宴,溫子珩都要懷疑是要去殺人拋尸。
也許是一個小時亦或者更久,他就那么把頭埋在喬珂懷里,嗅著他身上的味道。這次沒有了煙味,古龍水的味道也變淡了,反而是沐浴過后的清新和那種熱氣騰騰。
很難去形容,但是他卻異常安心。就算這條路的終點是墳?zāi)梗蔡谷弧?
這樣想著,手便順著西裝鉆了進去,摸著與他相隔的薄薄一層襯衫,覆在上面拇指依戀的滑動著。
溫子珩能聽清喬珂緩慢的呼吸聲,他撅起嘴在喬珂的胸口落下一吻。
“小喬總,請下車。”男人下車做出請的動作,喬珂嗤笑著嗯了一聲。
手壓著溫子珩的后頸邁下去,剛一落地,看著眼前的歐式別墅腦仁一震,血液倒流。
這就是,他小時候,去過的那個酒莊。
迷茫間匆匆看了一眼喬珂,他的手指撫弄著溫子珩的脖側(cè)。
“走啊!看什么呢?!”
語氣雖是不耐煩,但眼神中滿是擔憂。
溫子珩抬手攬上他的胳膊,“對不起,喬總。”
還沒來的及回話,兩人便被那震耳的笑聲打斷了,那聲音洪亮至極,甚至讓人有些發(fā)慌,“小珂呦,我的兒子,你終于來了。”
喬珂轉(zhuǎn)頭望著,滿臉春風(fēng),奶聲奶氣的叫著:“爸爸!我都想你了!”
語畢抽出胳膊張開雙臂抱上了來人。
溫子珩謹記喬珂的話,依舊板著張死人臉,平靜的看過來。那一定是喬珂的父親——喬鴻振。
年過花甲的小老頭卻是紅光滿面,自負張揚,耀眼異常。
只看一眼便知身份不淺。
“這就是溫子珩吧。”喬鴻振拍了拍喬珂后背,兩人分開了些。
喬珂嘖一聲,罵道:“叫你呢!沒聽見?整天像個木頭似的!”
一步一步低頭挪去,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身上聚滿了視線,簡直快要把他扎穿了。
“叫人!”喬珂一把將他恏到胳膊下,手指彈了彈他的臉。
溫子珩低聲叫著:“喬總好。”臉上一絲生氣沒有,半死不活的樣子。
喬鴻振打眼瞧著他半晌大笑著開口:“還可以嘛,原來我兒子喜歡這樣的。”
將他拉回身邊啄了一口,喬珂舔舔嘴角抽笑著:“我覺得有意思。”
“無趣。”身后突然打過來兩個字,一身紅色長裙帶著一套黑鉆首飾的女人踱步出現(xiàn)。
“呦,小媽也來了。”喬珂驚訝道,隨后打趣:“讀博的sci論文第五篇寫完了?”
“與你無關(guān)。”李牧青微微翻個白眼,側(cè)過臉去不再搭理。
她就是李牧青?!溫子珩默默看著,這才懂什么叫美人蹙眉,立在哪里都仿佛有道光打在她身上,沒人能挪開眼。
這種美是共通的,無論是誰都會忍不住多看一會,賞心悅目。
“哎,牧青啊你們怎么又吵起來了啊。”喬鴻振搭上李牧青光潔的白藕斷似的大臂半摟著帶過來,“來,認識認識,這是小珂的朋友,溫子珩。”
溫子珩明顯看到李牧青臉上的不悅,她咬著紅唇蹦出一句話:“你好,李牧青,叫我chaucer也可以。”
“你好,溫子珩,叫什么隨你便。”他已經(jīng)完美掌握了這種超脫的感覺。
冷哼一聲,李牧青再次別開臉。
喬鴻振顯然心情大好,招呼著他們進去,不時夸獎溫子珩這孩子有點意思。
他說任他說,溫子珩大多數(shù)的時間盯著紅木地板。真是奇怪,這別墅的外觀與他幼時記憶中的大差不差,但這內(nèi)里的裝修風(fēng)格過于跑偏。
歐式的外貌,中式的內(nèi)里。
尤其是前廳中央有一座半人高的金色鐘馗像,配上下面紅色矮腳香案看得人發(fā)慌。
溫子珩認不出那是辟邪用的還是招財用的,只是任由喬珂將他領(lǐng)進飯廳,隨他坐下。
正座自然是喬鴻振,兩側(cè)相對是喬珂和李牧青,他坐在喬珂身邊,相隔一米。
奇怪的是,他的對面同樣放著一套餐具,桌上的菜肴看著家常仔細瞧著卻精致講究。
不敢四處張望,只好盯著菜發(fā)呆。耳邊是喬珂興奮的講述嘉年華有多成功、可可直播市值翻倍有望明年上市。
如果不是早就認識了喬珂,絕對會認為這就是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浪蕩有錢公子哥,太可怕了。
“吃飯吧,吃飯吧。”喬鴻振當真是喜上眉梢,親自去酒柜拿了瓶白酒過來,上面的標都已經(jīng)泛黃脫落,估計存的年頭比喬珂都大。
“吃啊!瞅什么呢?再瞅能瞅出花?”溫子珩的胳膊被懟了一下。
他這才拿起筷子顫悠悠吃著面前的菜,入口卻味同嚼蠟。
“小珂,你這就不好了,咱得尊重人啊。”喬鴻振給自己倒了一杯,鼻尖一嗅,緩慢吐息。“這還是你李叔叔送的,果然好酒。你李叔的孫子長得小福娃似的討人喜歡。哎!年齡大了,就喜歡那新生命,也免得膝下冷清,是不是,小珂?”
話里有話,在座的都聽得出他背后的意思。
喬珂一手拿過自己的酒杯,另一手請上對面的李牧青,“哎呀,爸!我還得開車回去呢,再說晚上還有事。讓小媽陪你喝,小媽酒量好。”
李牧青倒也識趣,玉指纏上喬鴻振的手臂,嬌氣十足的開口:“這等好酒,我也想嘗嘗。”
抬手不打笑臉人。
“爸,我和他,玩玩而已,不當真的。明年我就去給你抱個大胖孫子來!”喬珂接過橙汁碰了碰喬鴻振的杯子,“我保證,就是玩玩。”
那聲極盡嘲諷,溫子珩聽了雖然明知是假的卻還是眼前發(fā)酸。
“好,好——”喬鴻振笑逐顏開,仰起脖子滋溜一聲吞了進去。
那之后的一切都變得虛無,期間他還悄聲拿出手機發(fā)了條微信告訴胖子晚上不能直播了,防止胖子聯(lián)系不到他再打來電話那就麻煩了。
喬珂沒再和他交流,仿佛整個世界都只剩下對面那套餐具。再軟的凳子坐久了屁股也疼,疼過之后就是麻木,麻到盡了便是沒有知覺。
兩人相交甚歡,喬鴻振面相雖不仁但他對喬珂的感覺還算慈柔。甚至不時給他加些菜,提他幼時有多愛吃胡蘿卜,甚至和馬場的一匹馬爭了起來,那畫面想想就好笑,他又不能笑,只好記在心里。
“好了爸,我得回去了,都十點了!”喬珂起身弓著背抱了抱喬鴻振念聲保重身體。
喬鴻振出言留他,擺著頭的喬珂嘆息道:“有些合同還沒敲定呢,好累啊”
合同這兩字顯然勾起了喬鴻振的記憶,他開口:“對了,砸你公司那伙人果然是霖冉娛樂找的,你怎么查到的?”
“嗐!”喬珂單臂撐在溫子珩肩膀上,笑道:“之前我和他搶著吞下一家要倒閉的公司,最后我得標了,他媽了逼的懷恨在心。那段時間就和他嗆了刺,沒別人了,謝謝爸!”
“這樣啊,你在外面可一定注意安全!”
“您放心,我先走了。”喬珂不管不顧的邁著步子,溫子珩起身鞠個躬便跟在他身后。
兩人下到車庫,喬珂還是一句話不說。隨意點了輛車駛出地庫。沿路加速,嘴角緊繃著,直到車開到海邊一處斷崖他才嘭的跑跌了出去,伏在崖邊。
這一連串的動作嚇慘了溫子珩,急忙跟上他。不論喬珂怎樣阻攔都撲上前去,那才發(fā)現(xiàn)——
喬珂,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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