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受傷
宋柏巖的車正朝著野鴨淀狂奔,宋硯堂的電話就來了。
這個時候宋硯堂來電話,宋柏巖的心臟下意識就是一抖。
莫名有些不安。
“五叔你在哪里,不好了,繼堂受傷了……”宋硯堂在手機里驚慌失措地說。
宋柏巖腦子里嗡的一聲,“你、你說什么?”
“我跟繼堂起了爭執,繼堂被我朋友傷了。我們現在在救護車上,五叔你在哪里,可以馬上過來嗎?”
“我在、在……”宋柏巖朝車窗外看了看,看到一家叫皇爵的會所,趕緊道:“我剛從皇爵出來,正準備回家。”
“你別回家,正好,我們馬上就到武警總院,離你不遠。”宋硯堂的語氣顯得很緊張很慌:“五叔,我還沒跟二叔二嬸說,我不知道該怎么跟他們交代,你先過來,我這會兒有點、有點亂,繼堂流了很多血。”
“流了很多血?傷得很重嗎?”宋柏巖的臉色都變了。
繼堂受傷了。
早不受傷,晚不受傷,恰好就在這個時候受傷?
前面江舟才懷疑,接著繼堂就受傷了?
宋柏巖抹了一把臉:“我馬上到,你讓醫院務必想盡一切辦法救人,繼堂千萬不能出事。”
“是是,我知道。”宋硯堂神情又慌又擔心,看得同行的醫務人員都心疼了。
一名年輕護士不好意思道:“這位先生你別擔心,你看,你弟弟的生命體征很強,他不會有事的。”
宋硯堂哭喪著臉:“我跟我弟弟感情一直很好,從沒紅過臉。這一次他受傷,都是我這個當哥哥的不好。”
從上車到現在,抓著宋繼堂的手一直沒有松開。
年輕護士都要被他帥暈了,怎么會有這么有愛的哥哥?有錢,關鍵還長得帥,眼神好猶豫,讓人想親親他抱抱他。
等宋柏巖趕過來,宋繼堂已經被送進手術室了,宋硯堂捂著臉坐在手術室外面的長椅上,看上去猶如喪家之犬。
聽到腳步聲,宋硯堂抬起了頭,“五叔……”
“繼堂怎么樣?”
“不知道,醫生還在搶救中。醫院已經通知他們的腦科權威了,應該馬上就到了。”
“傷到頭了?怎么傷的?”宋柏巖極力控制著自己,心亂如麻。
“是我朋友用花瓶砸的……”見宋柏巖臉色不好看,這個五叔一直跟宋繼堂親,現在宋繼堂受傷,這人肯定恨不能揍他一頓吧?
沒錯,宋柏巖確實想揍宋硯堂一頓。
“用花瓶砸的?”宋柏巖厲聲道:“那是你弟弟,跟你一起長大,你眼睜睜看著他被人用花瓶砸?”
宋硯堂垂下眼眸:“這都是誤會,五叔,我也不想繼堂受傷。他、他以為我腳踏兩只船,進門就打我,我朋友見他動手,順手抄起旁邊的花瓶就照著他的腦袋砸下去了。我根本就沒看見。”
宋柏巖:“……”
沒看見!沒看見!
這時又一陣腳步聲,兩個已經換了手術服戴著消毒手套的一聲舉著雙手匆匆而來。手術室的人開門把他們迎進去,門又砰的一聲關了。
宋柏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這架勢,難道繼堂傷得真的很重?
他抓了抓頭,又看了看宋硯堂,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從來都不了解這個大侄子。
宋繼堂這個時候有醫生,他著急也沒用。
迅速冷靜下來,宋柏巖在宋硯堂肩膀上拍了一下,道:“繼堂的事還是要跟你二叔二嬸說一聲,不可能瞞著,也不能瞞著。老爺子那邊,等手術完跟醫生了解了情況再說。”
宋硯堂還想說什么,宋柏巖并不想聽,按了按他的肩膀,掏出手機給蘇紫心打了個電話。
蘇紫心嚎的那一嗓子,震得宋柏巖的耳膜刺痛。
安撫好了蘇紫心,宋柏巖才做到宋硯堂身邊,嘆了一口氣道:“說吧,你們兩個怎么跑這么遠來打架?還有,你那個朋友叫什么名字,跟你真的只是朋友?”
“真的只是朋友,是我上一次住院的時候認識的一個女孩子。她媽媽當時生了重病,沒錢做手術,我幫著墊了一下手術費……”
這件事是真實發生過的,只是蘇秦自然不是他幫助過的女孩子的。
很多時候,這種半真半假的話總是容易迷惑人,反正,宋柏巖分辨不出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并且,宋硯堂既然敢這么說,就表示他不怕有人去查。
這是一個心思極其縝密的人,否則他也不可能裝這么多年。
“……今天她只是約我來野鴨淀玩,表示一下感謝。我覺得這里挺好玩的,準備在這邊住幾天的,誰知繼堂突然沖進來,不分青紅皂白給了我一拳。”
“這個臭小子!”宋柏巖氣得不行,“我一直跟他說做事不要沖動不要沖動,他就是不聽。”
宋硯堂嘆了一口氣:“這是也怪我,我要是不跟陳誠吃飯就好了。我原本是讓繼堂去跟陳誠吃飯的,可繼堂說人是我約的,就應該我去,否則就是不尊重陳誠。五叔,我看繼堂這一次是真的對陳誠動心了。”
宋柏巖:“那你老實說,你對陳誠到底有沒有那個心思?”
宋硯堂一愣,臉上滿是掙扎。宋柏巖看他這個樣子,心中一沉。
過了好一會兒宋硯堂才道:“我原本對陳誠沒有那個意思,可是跟她吃完飯我才發現……”
宋柏巖一驚:“你也喜歡她?”
宋硯堂抹了抹臉:“五叔,你放心,我不是橫刀奪愛的人。等繼堂好了,如果陳誠也喜歡他,我絕對不會靠近陳誠一步。”
宋柏巖:“……”突然有一種三十五年,不,三十六年白活了的感覺。
他拍了拍宋硯堂的肩膀。
心里明白,宋家真的要出事了。
四十分鐘后,蘇紫心和宋育博趕來了,手術室的燈依然亮著。
蘇紫心一來,又是一通鬧騰。要不是宋柏巖和宋育博拉著她,她要跟宋硯堂拼命。
隨著手術的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宋柏巖一顆心就愈發的沉。
終于,手術室的門開了。
那個武警總院的腦科專科說了一大堆,簡單的來說就是,他們在里面其實也沒做手術,研究了半天,也沒整明白原本傷情并不是很嚴重的宋繼堂為什么沒有醒。
專家的意思,按照正常情況,宋繼堂那點傷最多就是腦震蕩。
被這么一通折騰,原本早該醒了。
可是他沒有醒,那么問題肯定就嚴重,指不定就是傷著腦子了。
只是他們也不好隨隨便便就給宋繼堂做開顱手術,還得召開專家會議商討一下。
還有就是,宋繼堂沒有生命危險,生命體征非常正常。
他目前的狀態,如果不是被人把腦袋開了一個洞,就跟睡著了是一樣的。
“我弟他不會成植物人吧?”宋硯堂突然問。
醫生想了想,“不排除這個可能。”
蘇紫心眼睛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宋繼堂被送進病房,腦袋已經被包扎過,他除了臉色有點蒼白外,還真是跟睡著了一樣,呼吸非常平穩。
醒過來的蘇紫心撲在病床上哭,完全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
宋柏巖去樓梯間點了一根煙,一邊吸煙一邊給江舟發信息。
他不敢打電話,擔心隔墻有耳。
江舟那邊很快就回了信息,表示會派人去查今晚的事。
宋硯堂,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突然,庭審那天宋婉清最后跟駱西說的話在他的腦海里回響起來——“駱西,你不會幸福的,你就是個禍害!你這輩子注定不得善終,你就是個禍害!”
宋柏巖手里一抖,燃了一半的香煙掉在了地上。
第二天一早,江舟又去了女子監獄,但是宋婉清卻不愿意再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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