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老板，宋禹年不僅可以隨時接電話，更可以選擇加不加班。

加班的人不多，只是江舟現(xiàn)在作為禹西集團正兒八經(jīng)的副總，干的活兒那絕對是最多的。

莫白川進去的時候他還在埋頭看文件，聽見腳步聲頭也不抬道：“文件放右手邊，你可以下班了。”

話音剛落，一摞餐盒就落在了他的手邊，一股飯菜的香味從里面飄出來。

江舟詫異地抬頭，推了推鏡框，“你怎么來了？”

莫白川自己扯了一把椅子過來，跟沒骨頭似的把自己往椅子里面一扔，“老畜生讓保安放我進來的啊，哥在下面等了足足兩個小時。”

江舟這才想起要回電話的事兒，一臉的恍悟：“不好意思，我最近實在是太忙了，手機沒電了，在充電呢。然后一忙，就忘了給你電話了。”

“沒事。”莫白川脾氣倒是挺好，看看江舟這辦公室，隨口一問：“這一整棟樓都是老畜生的？”

江舟：“嗯。”

莫白川嘖了一聲：“這么大一棟辦公大樓，得多少員工？”

江舟：“公司現(xiàn)在人員配置還不齊，要等人員配置完整，公司正式開始運營，至少還得兩個月。”

“老畜生真是有錢啊。”莫白川趁機挑撥一下，“你這拼死拼活的，老畜生一年只給你一千萬，是不是太摳了？”

江舟看他一眼：“六爺還給了我股份，年底有分紅。”

莫白川：“……”

得嘞，就算加上他的下輩子，賺的也不可能有人家江舟多。

江舟放下了手上的文件，活動了一下肩膀，“你吃了嗎？”

“我吃個屁呀。”

“……”江舟提了晚餐，“去會議室吃吧，我這桌子上全是文件。”

莫白川就跟著他去了會議室。

這一層的老大就是江舟，宋禹年的總裁辦公室還在樓上。

全新的辦公場地和設備，看在莫白川眼里全是錢。總之，老畜生真有錢。

江舟脫了西裝外套，把餐盒一一打開，邊道：“你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有事就說吧，我最近可能要經(jīng)常加班。”

莫白川：“年紀輕輕這么拼，你是嫌活太長啊？”

江舟：“不會太晚，十一點之前回去，這邊離住的地方近，能夠休息好。”

莫白川：“這么連軸轉(zhuǎn)也不行啊，得勞逸結(jié)合。”

江舟又看他一眼：“你到底想說什么，直說，我現(xiàn)在不想動腦子，這就是勞逸結(jié)合。”

莫白川：“……”

扒拉了兩口飯，莫白川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么。

就是這人離開太久了，大家都這么熟了，回來了不得喝杯酒，吹吹牛逼啥的啊？

結(jié)果倒好，江舟回來了依舊是忙，別說喝酒吹牛了，連面都見不著。要不是他厚著臉皮來公司，那是連話都說不上。

“也……也沒啥，吃飯吃飯。”莫白川幫江舟夾了一筷子糖醋里脊，他是從不講究什么公筷不公筷的。

江舟鏡片后的眸子靜靜地看他幾秒，還是動了腦子。

“莫爺，你這已經(jīng)在高局那上任了吧？怎么樣，還適應嗎？”

莫白川吃飯向來不含糊，動作又快，“適應，怎么會不適應呢？”

江舟點點頭，不動聲色道：“適應就好，我原本還擔心你向來散漫慣了，不會習慣國內(nèi)這種機關單位的人際關系。其實就跟你當初剛進部隊是一個道理，警隊講的就是服眾，你讓人信服了，下邊那些人才會聽你的。你是高局看重的人，你的真實背景肯定不方便介紹，那么你就只有干點實事出來。這種事，急不來。”

莫白川暗暗一琢磨，可不就是這樣？

不過他這人好面子，心里認同對方的話，嘴上卻大大咧咧道：“那些孫子能不服我？這你就小看你莫爺了吧，沒事沒事，我好著呢。”

江舟笑笑不說話。

吃了飯，莫白川的手機就響了，周山打來的，問他幾點行動。

“我看看……”莫白川看了看時間：“怎么也得十二點之后，那種地方去早了沒用。你不用管我了，十二點莫妮卡門口會合。”

周山在那邊欲言又止，莫白川就罵他：“有話快說有屁就放，哼哼唧唧跟個娘們兒似的，沒事就掛。”

周山就掛了。

莫白川也沒當回事，他已經(jīng)吃飽了，江舟因為沒時間運動消食，細嚼慢咽的速度沒他快。

“你們這風景還挺好。”莫白川看著下面的車水馬龍，有些心不在焉。

雖然經(jīng)過心理治療，他也很快的讓自己融入了社會之中，只是站在高處看著這個城市的時候，他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想起曾經(jīng)的日子。

然后心里免不了就會有一些落差。

總會有一種感覺，自己和這個世界顯得格格不入。

江舟也吃好了，收拾好了桌子，邊道：“我住的公寓就是對面那棟樓，莫妮卡夜總會離這里不遠，你可以去我那休息一下。”

莫白川：“那你呢？”

江舟：“我還得加會兒班。”

莫白川撇了撇嘴。

江舟：“我家的密碼跟你家的一樣。”

莫白川變臉似的，嘎嘎直樂：“小舟啊，幾個意思，為什么跟我弄一樣的密碼？”

江舟把垃圾提了出去，“你家的密碼也是我設的。”

莫白川：“……”好像真是這么回事，他好不容易記住了那幾個數(shù)字，就一直沒換過。

江舟的工作還有很多，他這個副總其實就是宋禹年的大管家，最主要的就是幫宋禹年管錢和管人，以及其他所有雜七雜八的事情。

現(xiàn)在公司剛搬過來不久，需要他審批簽字的文件就跟山似的。

宋禹年有個習慣，只有上億的項目才會親自審核，像目前這些亂七八糟的開支，六爺是問都不會問的，財務也只需要讓江舟過目簽字。

莫白川跟著江舟又去了他辦公室。

“要不要來杯咖啡？”江舟問。

“行吧。”莫白川看了看時間，還早呢。

江舟煮了一壺咖啡，倒了兩杯。

“這玩意兒少喝，容易上癮。”莫白川說。

江舟點點頭：“我也就工作強度大的時候喝，這兩個月熬出去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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