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子就剩最后兩顆，莫白川扣得相當慢。

視線在江舟脖子上掃了掃，某人還不高興，“貼創可貼干什么啊？　不就一個吻痕嗎，都是成年人，又不是不懂。”

江舟：“……我今天有個會。”

莫白川直接給他扯了。

算了算了，江舟也不跟他計較。

扣子終于扣上了，莫白川又扯了領帶過來，邊道：“休假想去哪玩，你好好想想，而且我還有個提議。”

江舟：“你說。”

莫白川：“咱就兩個人去，不帶你兒子成嗎？”

江舟：“我們好不容易休假，總不能把孩子丟在一旁不管。”

莫白川據理力爭：“你想啊，我們出去玩肯定要出國吧？這大人出國都會面臨水土不服，謹誠那么小子，萬一折騰病了怎么辦？”

江舟覺得……好像有點道理。

莫白川又道：“關鍵是這一次休假時間太短了，謹誠肯定受不了。等下一次我把假期攢長一點，到時候我們帶他去氣溫舒適的地方住上一段時間也行。”

江舟終于被說動了：“好吧，這一次就不帶謹誠。”

去上班之前，莫白川捏了捏小謹誠的小臉，“兒子，不是老子不帶你啊，你老子我的福利都沒到手呢。”

到了刑偵隊，其他人已經在忙了，大劉放下手中的工作就跑過來跟他們老大八卦：“大事兒老大，你猜猜昨晚119的兄弟們救了誰？”

這莫白川哪能猜到，他又不是神仙，“誰？”

大劉一臉八卦像：“陸南晟。”

莫白川眼睛一瞪：“嗯？”

嗯完就掏手機準備刷微博，一旁忙成孫子的周山道：“保密的，那小子都跪下來了，求兄弟們務必要保密來著，這事兒就我們內部知道。”

大劉補充：“昨晚半夜三更啊，陸南晟尋了一座人煙稀少的橋。”

莫白川看傻子一樣看著大劉：“既然是人煙稀少，誰發現的，又是誰報的警？”

大劉急道：“你聽我慢慢給你道來啊，這個陸南晟不愧是開過娛樂公司的人，自殺之前居然打了本地一個廣播熱線尋求心理安慰。那意思吧，就先跟主持人吹他如何如何牛逼如何如何事業有成，然后因為被商場上的對手暗算，導致一步輸步步輸，現在弄得破產，老婆為了跟他離婚連肚子里的孩子都打掉了。他活不下去了，要去死。結果當然沒死成啊，主持人悄悄報了警，又一遍扯著他說話，119的兄弟們都趕過去了，他還在那里跟主持人感慨人生。”

莫白川：“……”

周山跟著莫白川去了隊長辦公室，壓低聲音道：“聽那意思，陸南晟這心里還記恨著六爺啊？”

莫白川嗤了一聲：“不過是一條喪家之犬。”

周山道：“有個好消息，這陸南晟啊，可能要離開辛城去帝都發展。”

莫白川：“他那爛攤子解決了？”

周山：“有替死鬼唄。據說那老小子現在真的是身無分無，比你我都窮。陸家本家那邊原本不想管他的死活，他爸媽不是在帝都嗎，哭著求著那邊的當家人，這才松口讓他回帝都。也因為如此，他老婆可能又不會跟他離婚了。”

因為知道自家老大收養了陸南晟的私生子，所以周山就多打聽了幾耳朵，消息來源非常可靠。

莫白川想了想，覺得這事兒還是得跟宋禹年說了一聲，于是就給老畜生打了個電話。

等他掛了電話，周山才一臉便秘道：“這都多少年了，陳村現在剩下的基本都是留守老人，年輕人和孩子幾乎都進城了，很多人的戶口原本為了孩子上學都遷出來了。這不，陳村面臨拆遷，很多人又想遷回去，我今天找派出所的同志調檔案的時候他們趁機跟我吐槽。”

莫白川看著周山的眼神有點一言難盡。

“老大，你這么看這么我干什么？”不知想到什么周山一臉驚恐：“你、你不會移情別戀看上我了吧？不不不……”

啪的一聲，莫白川給了周山一巴掌：“閉嘴，你惡心誰呢？”

“那你這么看著我干什么？”

莫白川問他：“你覺得你調那些檔案有用嗎？啊？這案子要是這么簡單的話，至于擱在那十多年都快過追訴期了都沒破嗎？”

周山自然也明白這個理，解釋道：“那可不一定，這上面有這些人的去向，指不定就派上用場了呢？”

莫白川心里亂糟糟的，不想跟他廢話。

周山一看他家老大這躁動不安的倒霉樣，就一臉壞笑道：“你這看著有點欲求那什么不滿啊，老大，江總滿足不了你啊？”

莫爺怎么好意思說他和他家小舟都還沒全壘呢？

只能打腫臉充胖子：“你一個千年老光棍懂個屁，我跟小舟現在還是在熱戀！熱戀你懂嗎，就是干柴烈火恨不能時時刻刻燒在一起那種。得了，干活去，上班時間一天叭叭的。”

周山：“……”

周山剛走到門口又被莫白川叫住，“你讓誰去摸魚了？”

周山：“小錢和耗子。”

莫白川一個白眼甩過去，“叫他倆回來，咱們去。”

“哦。”周山琢磨著老大應該是嫌棄那倆沒經驗。

其實能分配到刑偵大隊來的，都不是蠢的。

莫白川連他辦公桌后面的椅子都沒坐一下，從抽屜里找出墨鏡來，又問周山：“誰有大金鏈子，接我戴一下。”

周山無語：“咱們這有那玩意兒啊，不過我知道誰有，老大你等著。”

說完就打電話去了，等莫白川從高局辦公室出來，周山手上就多了一條大金鏈子，還有一個碩大的金戒指。

那家伙，金鏈子有小孩子手指那么粗，拿在手里卻輕飄飄的。

都是假的。

莫白川換上自己的皮夾克，把那金鏈子往脖子上一掛，金戒指一套，墨鏡一戴，問周山：“咋樣？帥不帥？”

周山唇角抽抽：“特欠揍，想打死你。”

莫白川卻興致勃勃的拿起手機自拍，還伸出戴著金戒指的手比了個剪刀，咔嚓一張發給了江舟。

“舟啊，哥帥不？”

江舟的回答特別直男：“要出任務？”

莫白川撇撇嘴，小舟都不正面回答，肯定是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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