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強一直冷漠的看著面前的桌面，就是不跟莫白川對視。

莫白川這暴脾氣，直接把讓人關了審訊室里的燈，然后把大燈打到陳子強的臉上。

強光讓他終于動彈了，條件反射用胳膊去擋光。

其實莫白川想打人，但是不能。

今天陳子強的律師還想保他出去，要不是陳子強襲警，莫白川甚至都沒有理由一直關著他。

莫爺這脾氣本來就不好，耐心也十分有限，要不是被高建每天耳提面命，他真是要直接動手了。

“說，佟莉是不是你殺的？”莫白川砰的一聲　，桌子被他拍得震天響。

陳子強一個沒注意被他嚇了一跳，直接崩潰大叫：“不是我不是我，我跟她不熟，你們抓錯人了。”

“操！”莫白川氣得踹桌子，“繼續審。”他出去又換了周山進來。

外面的大劉又遞給莫白川一根煙，道：“這小子嘴硬著吧，等明天他那些狐朋狗友到了，看他還怎么嘴硬。按照汪欣的說法，這陳子強以前就是個喜歡吹牛的，我就不信他跟佟莉好這事兒他能藏著掖著不跟人吹。畢竟佟莉當年也算是一朵高嶺之花，人家也傲著呢。”

莫白川“嗯”了一聲：“得抓緊，總不能用綁架、襲警的名頭一直關著。”

大劉想起一事兒：“啊老大，你家那位又來了，在你辦公室呢。”

莫白川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和了。

審訊室里，周山不知道說了啥，陳子強居然哭了。

這幾天時不時的提審，陳子強的精神也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現在不過是強弩之末。

“老大，你不去看看你家那位啊？”

莫白川盯著審訊室里的陳子強，嘆了口氣：“我說好了休假陪他度假去呢，他連酒店都定好了，這案子不破，我怎么去？”

大劉道：“你放心，這小子撐不了幾天。就是現在不能弄他，否則這混蛋還敢嘴硬？喲，真哭啊？”

莫白川擼起袖子，一腳踹開了門。

那動靜超級大，審訊室的門都搖搖欲墜了。別說陳子強，就連周山和耗子都嚇了一跳。

“說，你是不是跟佟莉耍朋友了？”

陳子強被這么一嚇腦子里出現了短暫的空白，不知怎么就說出來實話：“是是。”

但是他很快有反應過來，趕緊否認：“是……不可能的，我怎么可能會喜歡一個殘廢？”

周山和耗子氣得簡直想揍人，這個狡猾的混蛋。

莫白川的脾氣也真是上來了，主要是佟莉死得多慘？

而這個害死她的混蛋呢，到現在都絲毫沒有一點悔悟之心。

還有她的父母，那就是一對賴皮。他們自然沒有證據指明陳子強是兇手，但是不要緊啊，他們知道陳子強跟佟莉耍朋友，所以這兩口子完全不管陳子強是不是兇手，反正就是找他鬧，然后陳仁富就給錢，這些年從陳仁富手里七七八八要了十幾萬了。

更可笑的是，佟大山為了繼續從陳仁富手里要錢，還跑來刑偵隊做偽證。那兩口子說他女兒不是陳子強害死的，讓他們把陳子強放了等等，連同村的村民都看不下去了。

有村民也回憶到確實看見過陳子強和佟莉走得很近，但是這些都沒用，陳子強自己死活不承認他跟佟莉談過戀愛。

“你怎么可能喜歡一個殘廢？”莫白川一腳踩在陳子強身旁的椅子上，他身材高大，人就跟一座山似的朝陳子強壓過來，嚇得陳子強臉色一變，以為自己要挨打呢。

“你要干什么？我告訴你們，你們要是敢逼供，我就告你們。”陳子強不愧是在外面混過的，腦子里的那根筋一直都繃著。

可以看得出來他現在已經快不行了，逃了這么多年，他全身的　毛囊都早已練就了對付審訊的本事一樣，不管他的心態是否快要崩了，反正牙關咬得死緊。

莫白川一把揪住了陳子強的領子，嚇得周山奔過來把他一把抱住：“老大冷靜冷靜，跟這樣的人犯不著。”

莫白川其實也不是要打人，不過演戲還是可以的，“這種混蛋就該讓他感受感受被人碎尸的滋味兒。你是用什么東西殺死佟莉的？你的手吧？你活活掐死了她，還把她剁碎了，再用你家的鍋把她煮了。陳子強，你是人嗎？這些年難道你沒有夢到過佟莉找你索命嗎？”

陳子強不斷搖頭：“不，不是我，我沒有。”

莫白川咬牙，俊臉冷得仿佛從地獄來的死神：“你為什么殺她？是她抓住了你什么把柄，還是你怕她賴上你？”

陳子強：“……”

莫白川眼睛冒著寒光：“我知道了，你是怕她賴上你。在她把自己的身子給了你之后，她是不是說了類似要嫁給你之類的話？她肯定覺得她從此就是你的人了，還跟你進行了熱烈的表白。

但是你呢，你根本就不喜歡她。你之所以跟她耍朋友，是因為你的虛榮心。

佟莉成績好，又漂亮，并且為人高傲，你覺得拿下她就能讓你在你的伙伴中高人一等。可是你發現她是認真的，你怎么可能喜歡一個殘疾人呢？

你不過是玩弄她的感情玩弄她的身體而已，你可以玩弄她，但是你不能讓別人知道你們在談戀愛。你怕她賴上你，也怕你們耍朋友的事被人知道讓你成為笑柄。于是，你就殺了她！”

陳子強還是不斷搖頭：“不，不是的，不是我。”

在莫白川的逼視下，他的額頭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但他就是咬緊了牙關不承認，“你們這是、你們這是逼供。我要見我的律師，我要告你們。”

莫白川一把扔了他，嗤笑：“你告啊，我逼供？我動你一根手指頭了？傷痕在哪？”

周山也道：“陳子強，有種你到死都別承認，咱們走著瞧。”

辦公室里，江舟坐在沙發上看書，莫白川的辦公桌上放著他帶來的宵夜。

莫白川把餐盒遞給周山：“我先回去了，拿去跟兄弟們分了。我明天一早先去換藥，換了藥再過來，隊里你們盯著。”

周山沖江舟笑笑：“謝了江總。”

江舟道：“等案子破了，請你們去綠島。”

周山：“那我就先替兄弟們應下了，你們早點回吧，老大就麻煩你照顧了。”

江舟：“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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