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039
第39章
沈如珩被云蕎扶著坐起身來,她拿過一旁的枕頭放到沈如珩身后,替他撐著身體,沈如珩只喝了一口,便皺緊了眉頭。
“苦嗎?”云蕎抿唇偷笑,補(bǔ)充了一句,“男子漢大丈夫,定然抵得住這中藥的苦楚。”
沈如珩回頭瞧了她一眼,眸中盡然是無奈,他什么都沒說,轉(zhuǎn)過頭將碗中剩余的藥一飲而盡。
云蕎笑得更歡。這中藥的藥氣濃郁,聞起來是那種中藥特有的沉郁的香氣,實(shí)則喝起來的苦直達(dá)心底。瞧他五官皺在一起的樣子,定然是受不住這良藥的苦,硬著頭皮喝了下去。
云蕎的計(jì)謀得逞,將沈如珩身后墊著身體的東西撤了,扶著他躺下。
沈如珩倒是沒什么表情,大約是生了病的原因,他極其順從。
云蕎照著大夫的吩咐,將被子替沈如珩蓋好掖好,便于他發(fā)汗。
卻不想,沈如珩出其不意,手突然從被子中伸出來,勾住云蕎的脖子,輕而易舉便將她整個人帶了下來,因?yàn)槭掳l(fā)突然,云蕎整個人差點(diǎn)歪倒在床上。
還在怔愣當(dāng)中,沈如珩的唇舌便覆在了她的唇上,因?yàn)轶@慌失措,云蕎雙眼倏然睜大,她還因他突然吻上她的唇處在震驚中時,他的舌尖早已在她的唇縫中輕輕癢癢的掃了一圈,便將她放開。
因?yàn)槭掳l(fā)突然,云蕎被沈如珩松開后仍然保持著之前的姿勢,并未反應(yīng)過來。
她下意識的抿唇,唇側(cè)有些從沈如珩的唇舌渡過來的湯藥的汁水,一股苦意很快襲上她的味蕾。
確實(shí)好苦。
沈如珩卻兀的笑了,他說:“同甘共苦。”
云蕎這才后知后覺直起身,她站在床側(cè),雖說是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卻心如擂鼓。
他們剛剛好像,親吻過了。
可是,他像個無事之人,她卻心中慌亂難以自持。
什么同甘共苦,她瞧著,是他燒壞了腦子,做了糊涂的事。
她的拳頭輕握,指尖干凈圓潤的指甲在手心印出輕輕淺淺的印子。
“辛苦夫人,夫人也早些休息。”
云蕎不知他是否是故意為之,他明明不太叫她夫人,今日卻用了這個稱呼調(diào)侃于她。
真是惡劣至極。
或許是置氣,或許是想表現(xiàn)成自己滿不在乎,云蕎竟然直接脫了鞋襪上了床,從沈如珩的身上邁過去,躺到了里側(cè)。
沈如珩的視線隨著云蕎的走動,跟著她的身影便到床榻內(nèi)側(cè),直到她躺下,也并未再多言。
云蕎躺下后,扯過被子將自己的頭都蓋住了半個,只露出兩條柳葉彎眉,她并未看到,沈如珩看向她的眼神中有多少柔情在。
身側(cè)沒有動靜之后,云蕎才悄悄將眼睛從被子里露出來,卻見沈如珩還未睡。
他側(cè)過了身子,面朝她這邊,見她看過來,扯唇笑起,便整個人欺身過來。
云蕎驚惶想逃,身后卻是冰冷的墻壁,終歸落入沈如珩的懷抱里。
他的身體因?yàn)榘l(fā)熱很燙,灼熱的胸膛驅(qū)散入秋之后夜里的涼意,雖然隔著被子,她也能感受到他身體的炙熱。云蕎只是動作輕微地想要掙扎開,卻被沈如珩巧妙地化解了動作,并未讓她抽身逃離。
“疼。”
云蕎心知沈如珩的傷口化膿發(fā)炎,被他這樣說,到底不敢胡亂動了,生怕自己不當(dāng)心再碰著他的舊傷。
可是,他這樣抱著她,又怎能睡熟。
“冷。”沈如珩又說著,將云蕎的被子掀開,整個人鉆了進(jìn)去,少了被子的阻礙,沈如珩的體溫便更輕易地傳遞到云蕎身上。
不僅僅是身體的體溫相接,云蕎覺著,自己的臉頰似乎都跟著熱了起來。
他還將自己的被子扯過來,蓋了一半在兩人身上。
云蕎想再拿一床被子來讓他蓋上,他就不冷了。
卻不爭氣地,有些貪戀他身上的溫度。
而沈如珩像無事人一般,閉上了雙眼,似乎要這般睡下。
方才沈如珩在她唇上蜻蜓點(diǎn)水般的一個吻足以讓云蕎亂心神,此時他突如其來的舉動更是仿佛使她變成了木頭人,躺在床上一動都不敢動。
而沈如珩,除了要摟抱著她之外,再無其他的舉動。
云蕎原本心中是介懷的,卻不知怎么,本該是睡不著的夜晚,她竟然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并且一夜睡得安穩(wěn)。
第二日,云蕎醒來時,大夫正在查看沈如珩的傷勢,他的衣服下擺被撩起在胸口。
明明見過多次的胸膛,因?yàn)樽蛞沟氖虑椋剖w再次看了,仍是鬧了個紅臉。
大夫查看過后,囑咐道:“這傷勢并無繼續(xù)惡化的趨勢,少爺?shù)臒惨呀?jīng)退了,再喝兩三日的藥便可痊愈了。”
他說完之后,抬頭看向云蕎,問了句:“少夫人可否讓老夫替您診脈瞧瞧?”
云蕎突然被點(diǎn)到,加上才睡醒,惺忪著上前,將手腕伸出,遞到大夫面前。大夫拿了一方純色的帕子,蓋在云蕎的手腕上,才將手指落下,替她診起脈來。
診了良久,大夫說:“少夫人從脈象上并未體現(xiàn)身體的異常,方才瞧見夫人面色通紅,誤以為夫人受了少爺?shù)膫魅荆覠o事。再者,前些日子,貴府的老夫人來醫(yī)館為夫人求過次藥。眼下看來,夫人身體康健,并不需藥物調(diào)理。”
“什么藥?”云蕎問道。
大夫抬眼掃了云蕎一眼,又低頭寫起藥方:“調(diào)養(yǎng)身子備孕的藥。”
“……”
她就知道自己多此一問。
寫好藥方,飛羽便跟著大夫回藥房抓藥了,云蕎起身梳洗,沈如珩也在她身后更衣。因?yàn)橛袀⒉荒芟裰澳前銊幼鲖故炖洌﹤上衣袖子都折騰了好幾下才穿好,而后又垂頭去束袍。
云蕎瞧著他跟自己腰間的幾根布帶較勁,忍不住開口:“你與這衣服有深仇大恨嗎?你身體這傷還未痊愈,今日不要出去亂走動了,有事便讓飛羽跑腿,在家中也不必將自己裝扮得如此華貴得體。”
昨日原本要去商鋪的,也因沈老夫人耽擱了,今日云蕎還是要去那邊瞧瞧,看一下是否都按著她的要求做了。
她知曉沈如珩不如明面上看起來那般與世無爭,但是他身體又不適,出去折騰,回來還是要發(fā)炎的。
沈如珩只嗯了一聲,還是沒有放棄與衣帶的爭斗,云蕎看不下去,替他將衣帶系好。幾乎是系好的一瞬間,她便被沈如珩攬入懷中,臉頰埋在他的胸口,聽著他心臟鏗鏘有力的跳著,頭頂傳來的他清潤的嗓音:“別動,讓我抱一下,一會兒便好。”
云蕎沒有掙扎,珠珠原本進(jìn)來送東西,看到屋內(nèi)情形,將東西直接放到入門的主桌上便又退了出去。
沈如珩松開她之前說:“梁芯今日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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