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第114章 番外二 (2)
“神魂看起來沒問題啊。”
上衍掌教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謝讓塵的神魂,確信自家師弟的神魂沒有任何創傷。
“再試試三生陣吧。”
謝讓塵不放心地道。
上衍太虛宮內有一禁制名喚三生陣,可喚醒沉睡在神魂里的記憶,這也是他回宗就直奔這里的原因。
然而,一通操作下來,謝讓塵發現自己依舊什么都沒想起來。
“壞了,我怕是被什么徹底清除了記憶。”
謝讓塵神情凝重起來。
“其實,師弟啊”
上衍掌教欲言又止,“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你壓根沒失憶呢?修習了高階上衍心法也說明不了什么,也許是某位長老在外收的弟子。不若,將那姑娘喊來,細細問問?”
“可這玄龜怎么回事?”
謝讓塵幽幽舉起依舊咬著他手指的陰陽玄龜。
上衍掌教一時間卡殼。
其實他覺得師弟的推測有些問題,可謝讓塵太篤定了,而這玄龜也做不得假,一時間倒讓他也不確定起來。
“還是,將那姑娘喊來”
上衍掌教遲疑。
“先等等。”
謝讓塵搖頭,“她喊我大師兄!”
這說明什么?說明他就沒告訴對方他們還有一位師兄!
等等,這怎么聽起來更渣了?
青年的眼中掠過一絲茫然。
隱瞞,跑路,失憶,接下來再來個不認,話本上的那些渣修四件套齊全了!
“總之,先不能告訴她,我失憶了。”
謝讓塵下定了決心,“我來慢慢套話。”
“師弟!”
見謝讓塵這就要離開,被自家師弟帶歪了思路的上衍掌教終于想起了關鍵問題,“有沒有結道侶,你自己難道不知道嗎?”
對哦,道侶契約!
謝讓塵精神一振,他未感覺到自己身上有道侶契約!
“道侶契約?”
師盈茫然地看著忽然一臉激動詢問她與她的道侶是否締結過道侶契約的謝讓塵,思索了兩秒,老實回答,“還未來得及結契。”
等等,還未來得及結契?
謝讓塵知道師盈說的是真話,因為掌教師兄不放心,開了上衍護宗大陣的某幾個探查禁制,若面前這女孩子扯謊,禁制會給出提示。
于是,他剛放下的一顆心又緩緩地提了上來,“可以詢問下,為何未來得及?”
師盈指了指他掌心的玄龜,“為了給它找吃的。”
很好,又是真話。
謝讓塵沉默良久,豁然開朗,“我明白了!”
師盈奇怪地看了大師兄一眼。
是錯覺嗎?她總感覺萬年前大師兄這句“明白”并不是回應方才的提問。
謝讓塵覺著,自己可能觸摸到了失憶的原因。
昆侖近來爆發了獸潮,而且這次的獸潮不太對勁,連那些隱居在山林深處的兇獸也紛紛逃竄。譬如他“最后記憶”里撿到的那只赤翎玉雕幼崽,便是這種兇獸在逃竄中落下的。
謝讓塵覺著,自己定是來昆侖為這玄龜尋覓陰陽泉,卻遭遇了驟然爆發的獸潮,不慎被某種能迷惑心神的隱居兇獸襲擊,從而丟失了記憶!
想到這里,他看向師盈的目光不由親切了幾分,“師妹,你放心,待獸潮結束,我們便去昆侖。”
正如解毒之草往往長在毒物身側,昆侖也長有許多可治愈神魂的靈藥,大不了一一試吃下去,說不定哪款就能讓他想起來。
“我們?你要和我一起去?”
師盈微怔。
“一起。”
謝讓塵點了點頭。
“那就多謝,謝道友了。”
師盈其實是有些高興的,她對這里一點兒也不熟悉,有大師兄帶路,應當順利許多。
“你,喊我師兄也成。”
謝讓塵別別扭扭道。
“師兄。”
師盈改口得無比順暢,“就是不知這玄龜能不能扛過獸潮?”
這靈龜這么小,一直不吃東西能行嗎?
“它可以吸收一點點我們的靈力果腹。”
謝讓塵說著,偷偷瞟了師盈一眼,發現對方沒有否定的意思,立時又篤定了幾分。
嗯,這就是他孵的龜,沒猜錯!
“不過,它想成長,還是需陰陽泉。”
謝讓塵說著,忍不住又偷瞟了師盈一眼。
他很想知道,自己究竟經歷了什么,會想與這位師妹結道侶。
倒不是說他抵觸這件事,而是以前他從未想過與誰結為道侶這件事,也萬萬想不到他竟也會忽然鐘情一個姑娘,甚至和人家一起孵了小龜!
“師妹,你可是喜歡靈獸?”
謝讓塵沉吟了一下,小心試探。
“喜歡。”
師盈說著,忍不住左右看了看。
也不知她現下穿越的是什么時間,小胖出生了沒有。
“原來如此。”
謝讓塵不知為何有些高興。
這位師妹,與他算是有共同的愛好。
“對了。”
師盈又想起了重要問題,“陰陽玄龜如果要長大,需要多少靈泉?”
她總不能在這里一直呆到玄龜長大吧,將整個靈泉裝走感覺也不現實
“陰陽泉乃天地清濁之氣交匯凝聚而成,一滴的靈氣含量便如一條小型靈脈,足夠它吸收十年。而它成年需千年,也不過一百滴。”
師盈松了口氣,那裝一瓶子足
“不過,普通的玉瓶無法承載。”
謝讓塵話鋒一轉,“需萬年昆山玉煉制的玉瓶才可。”
萬年昆山玉
這玩意聽起來,有些難尋啊。
不等師盈出聲詢問要去哪里尋找,面前的青年已安慰道,“我們去昆侖的時候,可以順便去找昆山玉,你先在這里暫住。”
說話間,師盈的眼前露出一角玄色的飛檐。
一棟精巧的二層小閣屹立在太虛殿后的半山巔,閣前一汪如玉的碧湖,閣旁栽種著雪色的花樹與朱紅色的果樹,幾只松鼠大小的靈獸從枝椏間探出頭看了她一會兒,又在對上她的視線后慌不折路地將自己藏進了繁茂的枝葉。
“這是師兄的居所嗎?”
師盈帶著幾分好奇,側頭笑了一下。
“嗯。”
謝讓塵有些不敢看她,“比客舍方便,你先將、將就一下。”
說完,他又飛快地補充了一句,“我此次離宗太久,還有許多事情要與掌教長老商議,晚上不住這里。”
“好。”
師盈應了聲,又好奇地朝右側山壁的方向走了兩步。
這山壁上,似乎繪著陣法?
“等”
謝讓塵眉心一跳,剛想出聲提醒,便眼睜睜看著師盈精準地避開了他布下的陣法。
是的,精準。
因為在兩人前方的地面上,一共有三個嵌套陣法,而師盈就是從三個陣法中的空隙里鉆了出去。
謝讓塵確信這不是巧合,而是她看出這里附近的石頭、落葉、落花,與這靈草靈樹,全是陣的一部分。
玄袍青年再次閉了閉眼。
失憶前,他定是愛慘了這姑娘!
因為,他甚至連自己住處這些自行研究的防御陣法都傾囊相授了!
師盈走出一步,其實就覺出不妙。
她好像下意識,就破陣了?
這幾個陣法,她都在那本殘陣古書上看過。
大師兄在尋回殘魂后,就幫她將那本古書補齊了,她記得可牢靠了!
師盈心虛地回頭瞟了一眼謝讓塵,發現萬年前的大師兄神情平靜,并沒有對她這行為做出什么反應,立時放下心來。
可能,這就是這個年代常見的防御陣法吧?
師盈卻不知,當夜,太虛峰頂的懸崖旁邊,號稱要與掌教長老們商議事情的謝讓塵正凝神對著月亮自言自語。
“師妹,其實,我失憶了。”
玄袍青年神情凝重地演習,“但你放心,我會負責的!”
不對,不行!
說完,謝讓塵自己都搖了搖頭。
聽起來一點感情都沒有!
“師妹”
謝讓塵清了清嗓,讓自己的聲音放柔了幾分,“其實,我出了點意外雖然現在我不記得你了,但我相信以我們的感情,一定可以很快恢復記憶”
“師妹雖然我失憶了,但我們也可以從頭再來?”
就在謝讓塵努力演習如何向這位自己失憶前“心儀”的師妹全招了的時候,偷偷在旁圍觀的上衍掌教忍不住指了指自己的腦子,“云長老,你看我師弟是不是這里有些問題?”
“沒有被奪舍,沒有遭遇過神魂方面的襲擊,一切正常啊,這”
旁邊,一個白胡子老頭摸著自己的胡子,遲疑道,“那會不會,讓塵的猜測其實是真的”
“所以”
上衍掌教大驚,“我是要先準備代師收徒的典禮,還是我師弟的道侶大典?”
云長老:“”
他確信了,謝讓塵這小子特別不靠譜,絕對有受到他們這個看起來靠譜但靠譜程度有限的掌教影響!
謝讓塵渾然不知,短短一個晚上,他的師兄連他的終身大事都已經安排上了。
在峰頂練習了一晚上的說辭后,謝讓塵趁晨光微曦,去上衍的藥園里收集了些靈花上的靈露。
“這是,早餐?”
睡了個好覺的師盈接過謝讓塵給的玉瓶,忍不住感慨,上衍可真像話本里的仙界,這早餐居然是喝露水的!
“還有這個。”
謝讓塵又拿出兩枚紅彤彤的果子,“這種朱果很甜,很”
一句“好吃”還未說出口,他便見面前的女孩眼睛亮了。
“這個超好吃!”
師盈脫口而出。
這不就是她第一次掉進不歸之墟的時候,大師兄的殘魂給她帶的果子嘛,看來是本地特產。
超好吃
謝讓塵深吸了口氣,覺著自己的心情竟還挺平靜。
這紅果其實是一種靈果的變異,而這變異是他十幾年前一個失誤造成的,整個修真界,僅他住的地方長有一株。
不過,他連防御陣法都教給對方了,送對方幾顆果子也就沒什么好驚訝了。
畢竟,他本就喜歡在出門的時候帶一些喂給路遇的靈獸。
“你喜歡就好。”
謝讓塵放柔了聲音,指了指旁邊紅云一般蓬松的果樹,“這些都是你的了。”
“倒、倒也不必。”
師盈驚恐地看著巨大的靈果樹。
謝讓塵忍不住笑了聲。
大抵是從懷疑人生到坦然篤定的心態轉變,他現下看這位小師妹,竟覺得挺可愛的。
于是,師盈接下來的幾日,便被謝讓塵帶著在上衍四處都逛了逛。而她也順便帶著大師兄烤了附近海域的魚,挖了海中靈草燉湯,又一起一起研究了一個殘陣。
待傳來昆侖獸潮已退的消息時,謝讓塵還有些意猶未盡。
太默契了。
他活了三百年,都沒遇上與自己在陣法思路上如此契合之人。
他們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從殘陣中抬起頭時,謝讓塵看著師盈被晨曦染成了淺金的發梢,驟然在心中掠過這樣的一個念頭。
“師妹,我們現在便去昆侖吧。”
謝讓塵道。
他幾乎是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尋回自己的“記憶”。
“好。”
師盈愣了愣,才道。
說完,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下去。
上衍掌教所居的太虛峰地勢頗高,哪怕站在半山腰,低頭也能俯瞰大半個上衍。宗門的入口處,內務堂又開始修新一輪的地磚,可修著修著,一棟角樓驟然缺了個角,隱隱還能聽見有人大喊著靈獸苑的靈獸又跑了。再遠一些,雷音陣陣,卻是有人在恰好渡劫,而紫電中,隱隱可見有人馭著鯨,囂張至極地橫穿而過。
這便是她看上衍的最后一眼。
而萬年前的昆侖,很是不一樣。
師盈站在一片白沙上,略震撼地看著腳下。
沙堆里晶瑩璀璨,一只淺藍色的靈蟹頂著一顆鮮紅色的礦石,飛快地從她的腳邊爬過。
大約四五步遠的地方,驟然凹陷下一個小坑,緊接著,一只身上流轉著七彩光芒的海螺慢吞吞地出現。似是覺察到自己被注視著,它驟然直接融化在了空氣里。
而換個方向,師盈則看見了橘黃色的崖壁。
沒錯,這片沿海的山崖,猶如一塊巨大的黃水晶。而一只尾巴冒火的玄鳥,正用火焰一樣赤紅色的瞳孔虎視眈眈地盯著她。
就在那玄鳥翅膀張開,作勢欲飛來的瞬間,一條碧青色的尾巴,驟然從它身后伸出,觸不及防地將它卷住。
一時間,玄羽亂飛,青蟒翻滾,黃水晶山崖“噗噗”灑下一片的金粉。
“跟緊我。”
謝讓塵叮囑,“昆侖山脈的靈獸妖獸很多。”
“知道啦。”
師盈應道。
他們從昆侖的西側進入昆侖,要走上三日,才能走到陰陽泉所在地。一路上,師盈發現整座昆侖西山簡直可以說是昆侖礦山。根本不需要挖掘,那些顏色各異的礦石就這么滾落在路邊,有些上面竟還印著不知名兇獸的爪印。
“噓。”
見師盈盯著一只巨大的梅花印看個不停,謝讓塵忽然對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師盈也悄悄放輕了腳步,跟著玄袍青年遠離了主路,繞過了幾株樹干猶如碧玉的巨大靈樹,來到一片長滿不知名靈花的山谷外。
“帶你見見我的幾個朋友。”
謝讓塵在僅容一人通過的窄谷外停下腳步,回頭朝師盈笑了一下。
“貓不對靈虎?”
穿過峽谷,師盈一眼就看見了在花叢里嬉戲的幾個白團子。
“是白虎。”
謝讓塵打了個唿哨,幾只玩耍的小白虎立刻蹦蹦跳跳地撲了過來。
“來。”
謝讓塵熟練地從儲物戒中拿出幾塊處理好的靈獸肉干,遞給了師盈。
師盈驚喜又小心翼翼地蹲了下來,把肉干朝小白虎喂去。立時,三個白團子圍了過來,一只抱住了她的小腿,一只居高臨下地直接踩上了她的腦袋,還有一只,用毛絨絨的腦袋,蹭了蹭她的手背。
一個沒忍住,師盈抬手摸了這只小白虎的腦袋。
也就是這一瞬,她感覺自己被一道目光幽幽盯住了。
緩緩順著這目光看去,師盈目光僵硬地看見了一只碩大的白虎。
“不用緊張,她知道你是我帶來的,不會傷害它們。”
謝讓塵頓了頓,安撫道。
那白虎盯了一會兒,果然懶洋洋地趴了下來。
和小白虎玩了半個時辰后,謝讓塵示意師盈繼續跟著他走。
接下來的路程里,師盈又被大師兄帶著認識了昆侖山里的白猿一族,和一只水麒麟幼崽握了爪,被朱雀送了根羽毛,還被一頭白澤蹭了蹭
有那么一瞬間,師盈覺著,可能滿昆侖都是大師兄的朋友。
而昆山玉也找得十分順利,是白澤直接叼來給他們的。
半透明的青色玉髓在謝讓塵的掌心融化,塑形,最終變成了一個精巧的小玉瓶。
“師妹,陰陽泉就在前面了。”
鍛好玉瓶后,謝讓塵又帶著師盈翻越了兩座山頭,最后來到了一片洼地。
這是一處奇異的山谷,上方匯聚著一片小小的彩色云霞,一滴滴水珠,緩慢地從云霞里凝聚而出,落入下方一汪透明無色的靈泉中。
師盈將玉瓶沒入泉水中時,明明只一瓶的水,卻在抬起剎那,感覺自己仿若撬動了一整座山。
“轟”地一聲響,驚得她差點讓玉瓶脫手而出。
“怎么回事?”
師盈用力把玉瓶撈了出來,驚疑不定地回頭,隨即眼瞳一縮。
天際,一顆金色的火球飛快地掠過,沒入昆侖山深處,騰起一片不詳的金霞。
“我去看看,師妹,你在這里別動。”
謝讓塵皺眉道。
方才,他接到了師門傳訊,讓正在昆侖的他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掉了下來。
“大師兄。”
師盈脫口而出,喊住了正要離開的謝讓塵。
玄衣的青年回頭,看著還站在靈泉前的少女,心頭有些不安。
金色的霞光將師盈整個人都染上一層淡淡的金,讓他恍惚有種她要融在這層金光里的錯覺。
“你,小心。”
師盈艱難地扯出一個笑。
也許因為修補過天道,她和天道產生了某種奇妙的聯系,于是,一瞬間,她就知道了落下的是什么。
是一片天道碎片。
“我會的。”
謝讓塵壓下這種奇怪的忐忑,決定快去快去。
“大師兄!”
看著玄色身影即將消失在山崖旁,師盈沒忍住大聲道,“好好活著!”
好好活著?
謝讓塵只覺腦子一沉,遲疑地回過頭,怔怔看著被金芒完全籠罩住的陰陽泉。
奇怪,他為什么會覺得泉水旁邊應該站著一個人?
“下一個。”
師盈捂住眼睛,還未適應光線的變化,就忽然聽見有耳熟的聲音在前喊道。
“林長老?”
等視線終于清晰,師盈發現剛才說話的,赫然是昆侖庶務堂的長老。
“嗯?你認識老夫?”
林長老有些詫異地上下打量著師盈,小聲嘀咕,“沒印象啊。”
沒印象?
師盈覺著不太對勁了。
在她朝大師兄喊完話后,她就徹底被天道碎片散發出的金光包裹,接著,就聽見了林長老的聲音。
現下冷靜下來,師盈發現,自己赫然站在昆侖宮前的空地上!
此時的廣場上,人影憧憧,偶爾可見到幾個熟悉的面孔,可更多的卻是完全陌生的面容,甚至還有看起來不過歲的孩童。
“你叫什么名字。”
就在這時,師盈聽見一臉完全不記得她的林長老道。
“師盈。”
師盈迅速報出名字。
瞬時,一道光從昆侖禁制投遞到她身上,緊接著,屬于昆侖宮的聲音平靜地道,“師盈,丙乙號,練氣期,雷單靈根,無特殊體質。”
練氣期?
師盈一驚,內視丹田,這才發現她的避雷針不見了。
“別愣著了,快去參加考核吧。”
林長老瞅著發呆的少女,忍不住提點,“靈根資質和體質只是影響修煉的一部分因素,只要肯努力,單靈根也是有希望進內門的。”
參加考核?
內門?
數個詞匯組合在一起,師盈再怎么不愿意承認,也必須承認,她似乎穿錯了時間,還成了一名正要參加昆侖入門考核的煉氣期小修士!
也不知道這時候找上大師兄師尊他們說自己從未來穿回來的,他們會不會信。
師盈正苦中作樂地想著,劍光一閃,一道熟悉的青色身影在一群人前方落下,赫然就是她的大師兄。
“我是這一場的監考,跟我走。”
狐貍眼的青年目光平靜無波地掃過面前的大小蘿卜頭們,甩了甩青色的廣袖,在前帶起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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